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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看到她認真的眼神,白辭突然覺得,這剩餘的人生,或許不是這般無趣了。

邬喜團見到白辭笑着看着自己,也不說話,覺得更是有些生氣了。

想走,但是又找不到路,不走,又覺得生氣。

白辭看着她逐漸氣鼓鼓的臉,輕笑了一聲,牽起邬喜團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牽着她往回走。

看着兩人牽着的手,邬喜團不知為何臉有點熱熱的,只能跟在他背後默默地走。

直到回到起初的地方之後,兩人都坐下後,白辭也沒有放開她的手。

邬喜團有點不自在,将手掙脫出來,縮回衣袖裏,看向了旁邊問到:“随着我來的人呢?”

白辭溫柔地看着她:“他們正在安置中,可能等會兒就來見你。”

“哦。”邬喜團扣了扣手,不知道怎麽開口。

白辭咳嗽了一下說道:“我想,我應該跟你解釋一下我這邊的情況。”

邬喜團轉頭看向白辭,臉上似乎說,你終于知道該解釋了?

白辭笑了笑說:“其實就是使了一波空城計,那座城是一座空城。”

“空城?”邬喜團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是空城,先撤出來也是一項大工程,為什麽要專門拿出一座空城給他們?”

白辭給她解釋:“雖說這次撤出一座城的工程确實巨大,但是對于不傷一兵一卒,三月後再拿回城來說,卻是最好的計策。”

“這次草原上的部落之所以集結起來發起這項強攻,其實主要是他們的羊群一批批的病死過去,幾近支撐不下去了,特別需要一次戰争來補充他們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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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帶着必死的決心猛撲過來,所以沒有必要與他們硬抗,只要物資消耗殆盡後,自行退去,我們回去就成,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不超過三月。”

邬喜團依舊皺着眉:“這時候正式播種的時節,城裏的人就願意,一旦撤走,今年一年可就沒有收成了。”

白辭聞言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因為北境城的特殊性,幾乎隔不了兩年就有征戰,百姓幾乎已經全部搬走了,沒有搬走的也是商戶。”

“原來是這樣,那糧草又是怎麽回事?”邬喜團對于斷了糧草之事耿耿于懷。

白辭繼續耐心地跟她解釋:“水路上的糧草這次确實是一個意外,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

“但是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再三年前,糧草已經改成水陸并行了,意思就是水陸走一批糧草,同時陸路也走一批糧草,就是為了防止意外,但是陸路的那批要慢一點。”

邬喜團想了想說:“所以說,我其實是白來了?水路的那批糧草雖然沒有了,但是陸路也有一批對吧。”

白辭趕緊說:“怎麽能說是白來呢?你還沒有出京看過,這次正好可以看看這塞外風光。”

其實聽到這個提議,邬喜團是心動的,畢竟她是真的沒有來過這塞外。

白辭看出她的心動說:“留一段時間,草原上的花就都開了。”

隔了會兒,邬喜團下定決心:“我留下來,但是我留下來不是為了風景,我想了下,我覺得我們可以與他們做生意。”

“誰?”白辭問到。

“當然是現在呆在城裏無路可走的人。”邬喜團眼睛緊緊亮的說:“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們的羊群在一批批死去,那麽他們其實已經到了絕路了,如果現在有人拿一大批糧食去做交易,你說他們會不會心動呢?”

白辭又問道:“那你想要他們的什麽?他們羊群已經沒了。”

“我們可以簽協議,我付定金,讓他們度過這兩年的苦難之年,以後再以低價給我們兩年,兩年之後再以正常的價格收購。”邬喜團提議。

白辭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很不錯的想法。”

說完微微笑了下說:“但是做到的話會很難,比如你要怎麽跟他們接觸到?”

“······拉着一車糧食去城門口喊可以麽?”

“不可以哦~”

“那,派個使者去,俗話說兩國開戰,不斬來使。”

“可以,但是他們與我們的飲食習慣不一樣,你确定他們能接受我們的飲食?”

“······在餓死與選擇新事物面前,應該會選擇嘗試吧···”

“可以,還有的問題就是,協議是需要信任的,迄今為止,還沒有與他們做過什麽協議,如果他們毀約怎麽辦?”

邬喜團看着白辭認真的樣子,才意識到這是個很大的問題:“但是···但是其實來說,經過這幾年的種植推廣,我們已經不缺糧食了。”

“不缺是不缺,但是不意味着那些糧食我們可以拿來扔。”

邬喜團也想到了,兩年的時間,如果對方沒有遵守約定,那麽那些糧食就全沒了,而且還全部丢給了敵國。

邬喜團躊躇地捏了捏衣角:“那算了吧,就當我沒有說過。”

白辭站起來,蹲在她的面前說:“不,你這個想法很好,我們可以試一試,如果能成,我就可以跟着你回去了,接下來好幾年我都可以陪着你了。”

看了看蹲在自己面前的人,邬喜團不知道怎麽開口。

看着明顯被自己打擊到的人,白辭再次開口:“今天我們就來計劃一下,首先我們要找個使者。”

“也可以不找使者,可以遞過去一封信。”邬喜團開口。

見邬喜團回應了,白辭拉着她的手到書桌邊:“可以,我們來商量一下,覺得可行了,我們就寫上去。”

邬喜團點點頭,拿起一支毛筆等着他,白辭看見,也拿起一支毛筆:“我們事先說好,商議事情就是商議事情,如果等會兒我們意見不合,也只是對此件事的意見不合,懂了麽?”

邬喜團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随後兩人就探讨起來。

白辭:“寫信過去,不是不行,但是也需要人去送,還是堅持着讓使者去。”

邬喜團:“那就使者帶着信去,信上還可以帶着令他們信服的稿件。”

白辭想了想,提起筆往紙上寫:“可以,這條通過。”

接下來的時間,白玉鏡與邬喜團就待在書桌旁邊一直就此事讨論起來。

言笑被人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姐與姑爺坐在書桌前讨論得熱火朝天的模樣。

甚至她走到了他們面前,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她又不忍心打擾他們,于是就這麽安靜的坐在旁邊等着他們讨論完。

直到随着她家小姐的一句話,這場讨論總算結束了。

邬喜團盯着眼前的計劃說:“好了,我們就這麽辦,現在是特殊時期,就直接用箭射封信過去,裏面将我們的條件說出來,要求他們找一個可以做得了決定的人到我們這兒來,我們必須要看到他們的誠意!”

白辭見到邬喜團眼睛又亮了起來,心裏總算是松了口氣,說:“行,我這就寫一封信,派人送去。”

邬喜團連連點頭:“嗯嗯嗯。”

言笑見到自家的小姐和姑爺談完了,對視笑着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大活人在旁邊站着,不由得尴尬地咳了咳。

被第三人的咳嗽聲一吓,邬喜團總算是注意到了旁邊居然還有一個人。

邬喜團:“言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我?”

言笑無奈:“小姐,我都來了很久了。”

“那你們的事兒已經安排好了麽?住處也收拾好了麽?”邬喜團尴尬地問道。

言笑回答:“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就是過來詢問小姐,我們要在此逗留多長時間,什麽時候回去?”

聽到言笑的問話,邬喜團更尴尬了,看看在旁邊含笑不語的白辭,邬喜團斟酌開口:“我們可能要在這兒留很長時間了,所以你先去跟镖師說,然後将錢付給人家吧。”

言笑一愣,看了看邬喜團,又看了看旁邊的姑爺,沒有問為什麽,只是回答:“好的,我這就去把镖師的錢結清。”

邬喜團:“幸苦你了。”

看着言笑出去,邬喜團就轉過來對着白辭說:“你快點寫,叫人快點送去,我還是要回去一趟,哥哥還在家男扮女裝扮演我呢!此事早日完結,我也可早日回去。”

白辭聽見男扮女裝就是一愣,然後問道:“難道你是裝成你哥哥出了京?”

邬喜團:“不然我怎麽出來?”

白辭一聽也覺得對,但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難為葉貍了,虧得他還能同意。”

然後不敢看邬喜團的眼睛,趕忙低頭拿起筆,寫信:“我寫,我寫,馬上就寫完,今天就給他們送過去,要他們明天就來。”

邬喜團猶豫:“明天會不會太急了?”

白辭搖頭:“不會不會,也讓他們體驗一下徹夜難眠的滋味,當初從城裏撤出來的時候,可是忙兩天兩夜沒有睡。”

邬喜團又問:“那誰去?”

白辭邊寫邊說:“我們去,帶着十多個,騎馬一起去,放完一箭,就回來。”

說完半響沒有聽見邬喜團的回答,還以為她其實并不想去。

結果一轉頭,就發現邬喜團居然開始拿着布條就開始綁腿了,白辭好笑的問:“你在幹什麽?”

邬喜團頭也沒回,專心致志的綁着腿:“你衣服太長了,不好騎馬,我綁一下。”

白辭說:“等下吃完飯,你叫言笑給你帶件換了不就成了?沒事兒,時間還長。”

邬喜團動作一停:“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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