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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你是說通商之事?”白辭問到。

邬喜團有氣無力:“對啊,不然說什麽?”

“這事是我沒有提前與你說,事畢後,我再與你詳談。”白辭将手裏的馬鞭給她,然後轉身出去了。

邬喜團将手裏的馬鞭舉起來:“給我這個做什麽?”

最後邬喜團依舊還是将那馬鞭拿回屋子仔細放好。

多吉布蘭因為一上午的種地,此刻已經累了,邬喜團将他哄睡後,就坐在屋子裏等着白辭回來。

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白辭才回來。

白辭一回屋子,将布滿灰塵的衣服交言笑,然後走到坐在桌邊打瞌睡的邬喜團旁邊。

他剛一坐下,邬喜團就醒來過來,擡頭看他沒有說話。

白辭見邬喜團一臉等着解釋的表情,白辭笑了笑。

邬喜團氣不打一出來:“還笑?”

越看着邬喜團生氣,白辭笑得更開心了。

最後看到邬喜團都握拳了,白辭才開口解釋:“是我在信裏那麽寫的,确實是我的主意。”

“好哇!”邬喜團一臉的沉痛,“原來真是你,我才開始還不相信。”

白辭站起來,跟邬喜團将她頭上的釵子一一取下,邊取邊說:“郡主不想到處走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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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晚了,去哪兒走?”邬喜團還在哀痛自己的錢。

“不是說現在,是以後,以後十年裏,郡主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人會阻攔你了。”白辭繼續跟她取着珠釵。

邬喜團一下就轉過頭來,白辭趕緊将珠釵拿遠,免得傷到她。

“你說的是真的?我帶着明珠都可以到處走?”邬喜團一臉不可置信。

白辭點頭:“對,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不過不能來北境了。”

邬喜團原本興奮的樣子,一下就減少了一半:“啊?為什麽不能來北境啊?那我也沒有什麽地方想去了。”

白辭微低着腰,偏頭看着她說:“為什麽就沒有什麽地方想去了?”

看着白辭戲虐的眼神,邬喜團眼神飄忽起來:“其、其他地方又沒有認識的人,為什麽要去。”

“哦,原來我只是郡主認識的人,是我自做多情了。”白辭直起腰,繼續為邬喜團梳發。

半響過後,邬喜團才支支吾吾地說:“也、也不算是、自做多情。”

“怎麽不是自做多情?我只是郡主的認識的人。”白辭在她背後答話。

邬喜團一下被堵回來了,一時間找不到話說,腦子裏慌不擇路,然後轉身與白辭面對面說:“那殿下呢?我是殿下的什麽人啊?”

白辭手裏拿着梳子,看着邬喜團今早他給她描的遠山眉,說:“郡主問,郡主是我的什麽人?我在這裏回答。”

白辭視線從遠山眉移到那雙桃花眼上:“郡主是我的妻子,是我相伴一生的人,是我白首永偕之人,更是我心悅之人。”

随着白辭的話語,邬喜團的臉也慢慢染上胭脂。

白辭接着問道:“那,現在郡主說一說,那我是郡主的什麽?”

邬喜團不敢看白辭的眼睛,低下頭,白辭蹲下來,繼續看着邬喜團的眼睛說:“我都說了,郡主不可能不說吧。”

邬喜團眼神往旁邊瞟,小聲開口:“跟殿下一樣。”

“我不想聽這個,郡主知道我想聽什麽?”白辭繼續看着她。

邬喜團臉越來越紅,憋了半天才說:“我也心悅殿下,也想與殿下白頭偕老。”

白辭這時才笑了:“我終于等到郡主這句話了。”

邬喜團把身子轉回去,拿過桌子上的茶杯,在那兒撥弄着茶杯裏的茶末:“但是以後殿下在北境,而我在京都,一年也難得見幾次。”

“不,我與郡主一起回去。”白辭将邬喜團的耳铛取下來。

邬喜團:“!殿跟我一起走?”

白辭坐下來說:“我上次給陛下送信的時候,已經将兵權交上去了,現在郡主也差不多将家産交上去了,我們現在就是閑散之人,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邬喜團想了想:“所以現在我們是,用財富與權勢換自由的人?”

白辭給邬喜團的茶杯裏續上熱水說:“是,郡主是富貴不能移的人。”

“那我們多久回去?”邬喜團喝了口茶問。

”大概就兩三天的時間,我将這裏的事情交接完,就跟你一起回去。”白辭也給自己到了杯水,“那麽多年了,終于算是徹底的離開這兒了。”

邬喜團問:“殿下這是不舍?”

“不是不舍,只是有些不知道什麽滋味。”

“好哇,我讓殿下不是滋味了。”邬喜團別過臉去。

“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邬喜團撲哧一笑,白辭才明白過來。

三四日之後,白辭交接完,啓程回京了。

因為考慮到邬喜團暈船,最後回去選擇的陸路,雖然是慢一些,但是白辭與邬喜團倒是挺喜歡的。

這次他們一個是閑散的王爺,一個是無財的商人,所以他們這一隊人,到不像是在趕路,反而像是在游山玩水。

白辭在馬車外說到:“聽說這附近有一座廟挺靈的,可以去看看。”

馬車裏,邬喜團與多吉布蘭一人手裏一袋糖炒栗子,吃得正歡樂,邬喜團聞言,連忙吞下口中的栗子,答應道:“行,我們去看看。”

馬車外的白辭聞言,叫前面的人轉彎,往山上去了。

言笑看着轉彎的車隊,欲言又止。

邬喜團看見了,詢問道:“怎麽了?是有事麽?”

言笑看着邬喜團與小少爺臉上的笑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邬喜團:“言笑姐姐,有什麽事兒,你直說吧。”

言笑最後還是猶豫着開口了:“小姐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兒?”

言笑暗示到。

邬喜團想了想:“?什麽事兒啊?沒什麽事兒吧?協議的事兒麽?我已經跟母親寫過信了,母親會有安排的。”

言笑見邬喜團完全沒有想起來的樣子,艱難開口說:“小姐是已經将少爺忘記了吧。”

邬喜團:“哥哥?什麽事兒啊?”

果然,小姐是已經将少爺忘記完了。

言笑絕望開口:“少爺還等着小姐回去呢,少爺此刻應該還在扮演小姐吧,都裝病一個多月了,而且······”

邬喜團:!

“完了,完全已經忘記這個事兒了!”

言笑繼續開口:“而且,最近小姐又皇上誇贊了,去拜見小姐的人肯定也很多,少爺怕是過得艱難。”

邬喜團一聽,連忙撩開車簾,對着遠處的白辭喊到:“殿下!白辭!”

白辭駕馬過來問道:“什麽事?”

邬喜團急忙開口:“殿下快叫人給哥哥送信去,叫他不必裝了。”

白辭一下就想到了:“你忘說了?”

邬喜團對着白辭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縮回頭去。

白辭輕笑一聲,駕着馬到前面叫人去給邬喜團報信去。

與此同時北境王爺府。

春枝站在葉貍背後小聲說到:“少爺,不要這麽坐,雙腿要并上,這樣實在是·····”

“實在是什麽?你家小姐看來是已經将我給忘了,實在是可惡啊,當初說好半個月就回,這都多久了?我已經‘生病’一個半月了!”葉貍癱在椅子上。

春枝更小聲了:“應該快回來了。”

葉貍坐起來轉過身子說:“快了,快了,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一個月了!”

春枝左顧右盼,不敢看葉貍,嘴裏依舊喃喃道:“少爺不要心急,快了。”

葉貍長嘆一聲,繼續癱在椅子上。

邬喜團這邊,已經到山上了。

這座山供奉的觀音,最高的山上有修了一座塔,塔裏面有座觀音,與塔一般高。

在半山腰的時候,邬喜團下了馬車,與白辭一同徒步走上去。

“這半山腰才下來。”白辭牽着邬喜團的手往上走。

邬喜團滿不在乎地開口:“心誠則靈,菩薩是不會在意我半路才下馬車的。”

白辭順着她:“是,心誠則靈,那為何不在山頂才下馬車呢?”

邬喜團挂在白辭的手臂上說:“哎呀,你不要戳穿我嘛。”

白辭笑了笑,拖着她往上走,走到半路,從拖變成了背。

到了山頂,白辭微喘着氣将邬喜團放下來。

邬喜團:“怎麽了,我這麽重啊?”

白辭撲倒邬喜團背上:“累啊,累死我了,現在換郡主來背背我。”

“好,我背你。”邬喜團倒是答應得爽快。

其實白辭雙腳都沒有離開地面。

走了沒有多久,就到了門口,門口有一片開闊的院子,院子中有一顆很大的銀杏樹。

邬喜團看到那銀杏感嘆:“這麽大,怕是有個幾百年了吧?”

白辭站在邬喜團旁邊同她一起猜測:“我覺得應該上千年了?”

這時旁邊走來一僧人,雙手合十走到他們旁邊,一起看着這顆銀杏樹說:“她今年剛好滿一千。”

邬喜團與白辭轉過身,一起向那僧人行禮,那僧人回禮後問道:“施主來求什麽?”

邬喜團與白辭一時語塞,最後邬喜團上前一步說:“求家人平安。”

僧人睜開眼看了一眼邬喜團說:“施主此後萬事順遂,不必求了,施主來到這裏,是因,也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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