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陳青亭從許媽手裏接過茶, 對穿着圍裙的許媽道:“您去歇着吧, 我送上樓。”

許媽從蘇州來上海照顧他們一群小子,年紀越大嘴越碎,拽住陳青亭:“就因為眠眠老來, 弄得姓宋的也隔幾天就會來一趟,這是要吓死我麽?!還有,我那個缺西的堂侄子是不是又去你們劇場了,是不是又騷擾你了。他就是個小混蛋!”

陳青亭:“您說許繁啊,他又來了。先別說了, 我先去給客人送茶。”

他好奇的快忍不了了, 端着盤子走上樓去。二樓的小客廳裏, 圓桌對面坐着給江水眠補圍巾的宋良閣, 他這些年倒是被磨得連針線活都會做了, 借了許媽的針線包, 手上還帶着個頂針。

江水眠坐在稍遠一些的沙發上看書。

這男子能找來, 怕也是因為前幾次宋良閣來上海, 見過一些北拳南下的習武人。宋良閣對外說過,他來上海只是送眠眠來讀中學, 不止怎麽就傳到今村耳朵裏去了。

她過了幾年小城生活,最多只是在報紙上聽到一些政界的事情, 如今再聽到今村先生的名字, 後頭加上了革命先驅之類的名號,恍如隔世,就記得他從門縫裏□□的圓肚皮了。

男子自己姓杜。跟如今不論南北武術名家多出自河北一樣, 他也是宋良閣的老鄉。

杜先生的師父,是武術名家李存異的一位不太親近的遠徒。也就是說,按輩分,他是李存異的徒孫。

不過杜先生性格乖張,再加上新舊交替時代,師徒關系不睦,彼此仇恨更是不在少數。他在師父閉目養神時,因自覺武藝大增,想向師父揮拳試驗一下師父功力,師父驚醒對他還了手,杜先生被他師父好生教訓了一頓。

事情看樣子就過去了。他師父卻因此覺得他心不正,浮躁,更覺得自己威信受到了挑戰,嘴上不多說別的,缺故意教他錯的用力法子,練得杜先生二十歲不到就覺得自己腿疼腰擰的厲害。

後來有一日,杜先生在外頭練武時碰見了師公李存異,李存異看他練得全是錯的,便問他師父是誰。杜先生一說自己師父的名字,李存異才想起來自己那位遠徒也不是什麽寬容的性子,怕是故意教錯的。

李存異看他這樣練下去,怕是三十五歲都要拄拐走,忍不住提點了幾句。杜先生這才明白師父記恨一拳試探,竟想毀了他。他想拜李存異為師,可李存異是北方武術界威望最高的大師,輩份又已經差上了。栾老都只是李存異的徒弟,怎麽又會收杜先生這樣的毛頭小子為徒。

杜回去之後,才發現李存異寫信斥責了他師父,他師父以為他故意将事情捅給李存異,大怒之下,非要殺了他。

杜這才連夜逃走,南下一直到廣州。

李存異的幾番提點,再加上他本來就聰穎,學對了路子之後精進不少,只是練了幾年錯拳法,他膝蓋就已經不太好了,不到三十就習慣用上了拐杖。剛逃到廣州時,他為了好在廣州一帶找活路,就自稱是李存異的徒弟。後來幾年前,兩廣一代也組織了不少武林團體,逸仙先生也喜歡武術,想要找幾位武林人士傍身。

杜又自稱是廣東出身,當地老鄉外加從過名師,他當然成了廣州一帶炙手可熱的年輕小将。

那時候,宋良閣也送盧家兄弟南下,他們去了香港,他留在廣州一帶,就撞見過杜先生。李存異也是宋良閣的師公,因栾老與李存異師徒親近,作為徒孫,宋良閣在京津一帶的時候常去李存異家吃飯,李存異沒少指點過他。

宋良閣自然輕而易舉就識破了杜先生,私下要跟他比一比。

宋良閣只比杜大一兩歲,很自傲。他也是叛出師門,卻是因為他殺性大。

他本意下打傷打死杜先生,省的姓杜的再招搖撞騙。

一交手,卻發現杜先生雖然沒跟名師學過,自己琢磨的竟也水平絕不低,二人打了個差不多的平手,各自都沒多說什麽就散了。

杜先生還以為宋良閣也會在廣東一帶成名,但那時候宋良閣已經結婚,他妻子喜歡蘇州,便帶着剛出生的女兒,一家人搬去了蘇州住。在杜眼裏,作為男人,在武林揚名或者是有體面的身份比什麽都重要,家人應該是幫助自己完成這個目标的人。

但宋良閣是賺點錢夠家裏生活,就恨不得天天跟一家人泡在一起的性子。再加上盧家求他辦事,每次都給驚人的酬勞,他基本一年出門三趟,就夠家裏過的極為富足了。

因此明明都是一派師門,北拳南下的武師,也都在一個圈內認識些差不多的政界人物,竟後來多年都沒再見過。

宋良閣低頭穿針引線,道:“你知道的,咱們水平差不多,既然你也敵不過,就讓我去送死?”

杜先生開始受不住了,臉上更加汗涔涔,他手不作痕跡的捂着腰側,道:“我這些年,并沒有太多機會找人交手,見不到高手,就難提升。再加上我也只能求你,你若是也不願去,那就讓我身敗名裂,也無所謂。”

陳青亭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坐到江水眠在的沙發上,把茶杯遞給她。

宋良閣轉頭,看見陳青亭和江水眠說悄悄話,刀一樣的眼神恨不得把陳青亭給片了。

杜先生咳了咳,他回頭。

宋良閣:“我會去的。只是我不比拳。只比兵器。”

杜先生屏息:“南北不少人物都在,不少人都想看,比兵器容易見血——”

宋良閣:“到時候去了,他們會同意的。”

杜先生沉默了一會兒,想着栾老是宋良閣的師父,或許能答應吧,便沒再插嘴。

武人有不少遠離紛争的,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活在圈子之中,時常交手見面。杜先生與北方武林遠隔許多年,遇見宋良閣這個肯跟他說話的,竟想多說幾句:“宋小姐多大了?多年前我只聽說過你有個閨女,還未曾見過。”

宋良閣:“不是宋小姐。她姓江。是我……徒弟。”

江水眠喝茶不語。

杜先生驚愕:“江小姐也是習武的。可形意門,傳男不傳女,教教女兒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教女徒弟,就是大忌啊。”

宋良閣:“我又不是形意門門人,管這些?”

杜先生嘆了口氣:“倒也是。你能找到好徒兒,我卻難。已入民國,自打武術變成了國術,人人都想學。人人還都想學厲害的,速成的,六十人的刀口下進進出出的。找個徒兒,今日叛了,明日懶了。難。竟覺得對我師父當年也沒那麽恨了。”

宋良閣:“我也不恨,就是争那口氣。”

兩個命運有幾分相似的武人竟端着紅棗枸杞茶,跟喝悶酒似的嘆氣起來。

江水眠忍不住插嘴:“你看他那臉色。明明受傷了,卻一直不說。快送他去醫院吧。在別人這兒鬧出人命,我還不知道要被許媽怎麽唠叨。”

宋良閣對杜先生道:“你走吧,這事兒我同意了。這幾日我會留在上海。”

杜先生點頭,撐着桌子起身,才走到樓梯邊,只聽得咕咚一聲,紮了下去,連帶着那根鐵拐杖,砸的地板劈裏啪啦作響,滾到一樓,将從廚房出來的許媽吓得扯着嗓子叫起來:“姓宋的!你又要殺人了是吧!在娃娃們呆的地方動手是不是!”

宋良閣把圍巾扔給江水眠,走下樓去,扛起了杜先生,推開了門:“我送他去醫院。”

陳青亭趴在樓上觀望,宋良閣想起要捎話來,轉頭道:“小青子,老陳身子最近不大好。你忙完了這幾天,回去看看。”

江水眠從二樓窗戶往外看,他不會開車,只能将杜先生往馬背上一扔,上馬,順着街往四明醫院去了。

陳青亭不安起來了:“到底怎樣的不好,要不這幾日我就回蘇州去吧。”

樓下有些比他年歲大的角兒上來:“班主身子不好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南北和會,你也要上大戲臺,當名角兒的好機會啊。再說了,若真是成了名,咱們班子能多得了錢,班主也高興,咱們便回去接他來上海治病!”

陳青亭猶猶豫豫被說服了。也确實是他定下了演出,若是突然離開,怕是以後都沒法在圈子裏混了。

這個周末,大雪肆虐,周一開始上課,江水眠沒去,她去了共濟會俱樂部。

這次的南北和議是在德國總會舉辦的,共濟會俱樂部則是部分代表聚餐下榻的地方。不少報社的公車停在外頭,來來往往有記者搬着相機架子等等往裏走,說是今日算是一次私下的接受采訪,也允許記者來拍南北總代表、分代表的照片。

北方代表中自己也練刀練拳的幾位,因為陝閩問題在會議桌上仍有矛盾,幾天前,便玩笑似的提起了一句“南北比武”。那時候北拳沒有南傳,南方多是大人物小門派,少有北方那樣成群成派的。在世的知名的武技與大師基本都出自北方,南方的知名武師也大多師承北方派系。南北比武本來就沒法比得,這就是要以別的方式打人臉啊。

唐先生在桌上被北洋政府的不要臉噎的半死,想起了杜先生,便說:“廣東人就算是去北方學武,也能自有理解,學出超越北方武師的本事來。”

突然給杜先生扣上這樣大一頂帽子,他就被推了出來。

杜先生确實也武藝高,贏了那位北方軍閥手底下教習軍隊刀法的武師,又贏了幾位鼻子快頂上天的護衛。北方那位軍閥心裏憋火,卻笑問:“不知您當年北上跟誰學的。”

杜先生一是得意,二是這一點在南方衆人都知道,他不能改口,就道:“我跟李存異學過幾年。”

北方軍閥笑:“那是巧了,今日還有你同門師兄弟。”

說着,栾老正笑着走進來了。

杜先生冷汗就淌進了脖頸裏。栾老是李存異最知名、最早也是武藝最高的徒弟,早在義和團年間就出了名。

李存異是供在佛壇上不下場的,栾老就是世俗裏管京津保的大住持。他有的是人脈、家産、徒弟和名望,親自教過好幾位軍閥,手底下徒弟也有在北洋各派內做軍官的。更重要的是,他樂于讓別人跨輩挑戰他。

如今五十出頭,卻仍勝過年輕小子無數,誰人能給他當徒弟,也算是能在道上橫着走了。說杜先生是他同門師兄弟,那豈不是往槍口上撞。

果不其然,栾老上來就說自己年紀大了不太能動,倒也沒見過這位同門師兄弟,不知道能不能讓自己的名徒跟這位“同門同輩”比一比。

杜硬着頭皮上了,本就心虛,栾老帶着來上海的這位徒弟,确實在北方武師裏屬于頂尖的,笑眯眯的說是不用拳,拿胳膊比劃比劃,看着模樣是平手,杜先生卻在肋下挨了半拳。形意沒有什麽複雜的套路,講的就是用力的法子,拳打在身上,就像是山上滾下來的炮筒撞上了人,面上瞧不出,打的杜一口嗳氣噎不出來,痛的兩眼泛青,汗津津。

栾老笑道:“看來這位杜先生水平确實不錯,竟略略勝了我這徒弟兩分。是我不懂規矩,竟然讓徒弟打長輩。大帥既然說是南北比武,過幾日我親自和這位同門同輩的杜師弟比劃比劃。到時候也弄的熱鬧些,南北代表開會這麽些日子,總是緊張兮兮,大家看比武,就當是聽戲,樂呵樂呵,誰輸了贏了也別在意。就跟南北武師都是保家衛國的武人,南北代表也都是為了這個中華。”

栾老實在是太會說話,別人是學武,他是會混江湖。

那北方軍閥手下幾個人連接被杜先生打趴下了,軍閥自然臉上挂不住。栾老切中他的心思,有意要讓在大場面上大獲全勝,把杜先生打的慘一些來給他争回面子,他自然高興。唐先生不知深淺,看着杜不說話,就一口答應了。

杜先生離了之後就明白,過幾日這場小小的“南北比武”就是他的死期了。栾老會做人,怕是不會打死他,但冒充師兄弟,好歹也要打的他每逢下雨天就想起這場比武。殘了倒也罷,若是被當場戳穿,孫先生、唐先生都要沒面子,他還不如真死了罷了。

而另一面,肋下的傷口愈發嚴重,青紫一片,他連喘氣都覺得疼。或許栾老讓徒弟打這一拳,是要勸退他。真要稱病不來比,他是能保命,但南方代表更是顏面掃地了。

他前思後想中,今村先生先找到了他。今村沒做代表,他這些年積勞成疾從一線退下來,是私下跟着南方代表來的上海。他似乎瞧出來杜先生被打傷,認為是北方武師出陰招,便想幫杜先生。

今村就提出了宋良閣的名字。

這一日,宋良閣來了,是今村先生在共濟會俱樂部接他的。

杜先生借了一套體面的西裝給他,穿着西裝,便不太好背他那長匣子,江水眠非說要替他背着。今村先生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杜先生臉色慘白的站着,宋良閣精幹的短發戴着帽子,雖有些別扭的一直在整理袖口,可神态氣色比六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神色雖然依然溫順平和,但看起來,不像個病痨鬼,像個與世無争的武人了。

只是今村一轉眼,看着旁邊站了個身材嬌小的少女,穿着中學的校服,露出黑色織襪的小腿和一截白皙手臂,穿着一雙帶點跟的皮鞋,背着長長的皮箱,站在一旁。

今村瞥見了她鼻側的小紅痣,愣了一下,忽想起什麽來。

江水眠微微弓腰,笑道:“今村先生怕是記不得我了。”

今村驚道:“你是江武帆的女兒。原來是宋肅卿把你帶走了麽?已經長這麽大了。”

江水眠笑一笑,沒說話。宋良閣與杜先生,随着今村走過落滿厚雪的花園,進了內院。內院掃幹淨了雪,支了好幾架相機,內院的回廊下頭擺了幾章小桌,七七八八有人坐在桌邊,男人披着風衣,女人穿着貂襖,喝着熱茶有說有笑。

像極了江水眠印象裏的民國。

宋良閣皺了皺眉頭:“至于弄成這個樣子麽?”

今村無奈道:“他們就是不嫌事兒大。你看那邊做的方臉的,便是挑事兒的直系軍閥之一,在徐金昆手底下做事。”

宋良閣本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聽見徐金昆的名字,轉臉看去。

江水眠想起來,徐金昆應該就是盧嵇和盧峰的生父。

宋良閣長長的應了一聲:“那今村先生應該也知道,盧煥初北上了吧。”

今村苦笑:“我知道。你們或許不知兩三年前他回香港的時候,滇系桂系許多人去香港找盧家,一是找盧家借錢,二是想問他從克虜伯回來,能不能來陸內辦廠。徐家這些年在直系勢力更是如日中天,又得了盧嵇,如今在保定、天津開辦廠子,還因世界大戰結束,低價買了一大批歐美各國剩下的武器。真是旁人比不得啊。馮國璋再橫,系內有徐金昆他也橫不了幾年了。”

宋良閣跟着他一路走,沒接話。

今村性格本就是随和多話沒架子,一路像舊友般道:“這前兩年打張勳的辮子軍,盧嵇也在,徐金昆手底下不少兵權都交給了他。當年還是個毛頭小子,如今卻能定一方了。是我當時沒做對事情,否則又怎麽能會讓他回國之後甚至不和南派任何人聯系,徑直去了北京。”

宋良閣硬邦邦道:“他只是選擇與他哥不同罷了。沒理由因為盧峰随了您,他就也要來南方。”

今村笑嘆:“是啊,只是看他二十四五歲了,也像他哥那樣鋒芒,心裏感慨。”正說着,他們到了地方。比武前,總是要見上一面,在與內院空場一門之隔的屋內,空曠華麗如同歐洲皇室一樣的大房間裏,栾老的幾個徒弟正圍着他,替他整理衣衫。

宋良閣走進去,江水眠把長箱遞給他,屋裏就她一個女子,她便就站在門邊,沒有湊上去。今村先生也真是不把自己當政界大佬,走近了些,正要開口介紹一句,卻看着宋良閣摘下了帽子,對着栾老微微鞠躬:“見過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

1,形意門沒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這點是我自己的設定。但我确實只聽說過教女兒,沒聽說過教女徒弟的。

2,明天肥更,應該能有個七千多字吧。

大家一直問蘆花雞正式再出場是什麽時候。嗯,大概三章之後。目前這段劇情還挺重要的,我不想随随便便寫過去啦,如果只想看蘆花雞的話可以等三章,如果想看劇情的話就無所謂啦。

還有宋爸爸斷腿的戲份不會這麽早,這篇文才開始,而且我也喜歡宋爸爸,我筆下唯一一個正面不人渣的男二,肯定會給他好結局的。

至于宋爸去跟蘆花雞撕逼,先讓這小兩口談談戀愛再說,宋爸北上路上也要花時間,等爹真來了,嗯……蘆花雞就要沒好日子過了。

總之慢慢來啦,大家也別着急。蘆花雞和眠眠當年怎麽慢慢看對眼的也都會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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