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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眠今日聽着栾老說宋良閣從上海出發了, 怕是到天津也就幾天之後的事兒。

之前盧嵇說句有娶她的意思,宋良閣都要爆炸,這幾年更是聽見江水眠提起來盧嵇都要皺眉頭……他要是知道現在這種狀況,知道還是她主動地……肯定更更要爆炸。

江水眠硬着頭皮想,就這幾天,趕着吃掉他來得及麽?

再說盧嵇那個蠢樣……她覺得自己暗示了都沒用。說不定她坐在床上解扣子, 盧嵇能從衣櫃裏扯出一床紅色被面的大棉被給她裹上, 十分貼心道:“別凍着。”

她沉思着, 盧嵇果然蹭上來, 江水眠擡起頭來,卻不着急去親他。她伸手很孩子氣的捏他鼻子,又去鉗住他下巴。盧嵇在她頗為蠻橫暴力的手下無奈道:“眠眠……”

江水眠一邊□□着他那張臉, 捏來捏去,一邊倚在沙發背上, 頗有興致的瞧他, 眉眼裏寫滿了隔岸觀火:“幹嘛, 你回來了讓我捏捏還不行了?”

盧嵇被她說不上是冷漠圍觀還是饒有興趣的眼神, 瞧的心裏七上八下,她什麽時候這麽有小妖精氣質了。江水眠眼神朝他嘴唇上移過去,像是一個挑剔的主廚端詳着學徒做好的菜品, 盧嵇覺得自己一切完美,做好了萬全準備,忽然想起來,連忙道:“等等, 我忘了吐口香糖。”

江水眠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盧嵇趕緊拿紙一包,笑出一口白牙,恨不得給口香糖做廣告似的:“我托人買的美國的箭牌口香糖。”

江水眠:“……就為了這個?你是不是回家路上就開始嚼了啊。裝作一副還急着有事兒找我的樣子,實則兩不誤。”

盧嵇又坐過來,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兩手放在膝蓋上,老老實實就像是等着上午課間發牛奶的幼兒園小朋友。他簡直急不可耐了,卻還強忍着沒動,就坐在那兒等着江水眠主動。顯然他就是非要證明江水眠愛他愛得不得了。

江水眠有點想笑,卻又忍不住對他這些小動作投降。她轉頭也瞧了瞧小飯廳外頭,扔掉報紙,挪過去坐到他腿上,蜷着腿拽他耳朵,道:“你長的這張臉,就該也打兩個耳洞,去帶個墨西哥人那種特別騷氣的蛇的耳釘。”

盧嵇因為她的接近,得意的笑起來,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

她剛剛野蠻的捏着他臉玩,這會兒又去拿手輕輕揉着他鬓角。盧嵇忽然覺得跟徐金昆那些腌臜事兒都不算什麽,眼前的事兒才是重要的,他低下頭去,鼻子蹭了她半天,直到江水眠實在受不了他的粘人勁兒,擡頭摁住他後腦,說是親,更像是教育他似的咬了一口。

她淺嘗辄止,盧嵇卻不滿意了:“你早上還罵我是豬頭來着,要我多演練演練。”

江水眠心道:你要是變成老手,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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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湊了過來,江水眠想推他,盧嵇道:“你別動啊。”

江水眠想着自己坐在他腿上的姿勢,心想,他要是說出什麽類似于摩擦到關鍵部位導致生熱起火之類的話,那可真是無師自通的油膩總裁套路了。

然而盧嵇只是道:“這個高度剛好合适……我要是老彎腰才能親到你,過幾年就椎間盤突出了——”

江水眠:“……你嘴這麽欠,我建議你去舔舔榴蓮殼治病。”

盧嵇輕聲一笑,兩只手抱住了她,倒是不急着親她,就是很享受這個氛圍的一直在蹭她,親親她嘴角,道:“你別害怕,我、我肯定不像昨天那樣了……”

江水眠蹬起眼睛,一副對昨日的表現毫無自覺的樣子,像是喝醉酒還強裝清醒的人,驚異反駁道:“我怕?你看我什麽時候怕過?”

她就是不肯服輸,也有點氣自己昨日的表現,更讨厭自己因為不敢真下狠手,被他摁着親的跟個弱雞似的。說着,她使起勁兒來,把盧嵇摁在沙發靠背上,她膝蓋抵在沙發上,跪直身子,終于在此時此刻比他高了一點。

盧嵇被她摁着肩膀,卻有點想笑,可當江水眠非要掰着他下巴要他仰頭的時候,另一只手更加蠻橫的拽着他頭發,逼着他腦袋也仰倒在沙發靠背邊緣時,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出來這丫頭的難惹了。

盧嵇哼哼了一聲:“眠眠……疼啊,你別把我拽禿頂了。”

單看動作,她就像個驕傲的國王毫無憐憫的對待一個可憐的年輕的奴隸,但當她那張臉出現在他仰頭的視野裏,她卻又舔了舔嘴唇,顯得那麽興致勃勃又心滿意足,打量并且想記住他的一切。

聽見他的話,江水眠低下頭去,很輕柔的舔了舔他唇角,溫柔的讓人心裏發顫,語氣卻略帶嘲笑:“至于麽?等你禿頭了,我就跟你離婚。去找個比你年輕的。”

盧嵇剛想反駁,她卻又輕輕一笑,十分缱绻,簡直說得上深情的低下頭來親他。盧嵇兩眼發暈,天花板上的大吊燈在他眼裏直打轉,他的手老老實實的只放在她軀幹上,雖然有的時候會在她腰和脊背上摩挲。但江水眠就是兩手亂扒亂掐,一會兒他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被她蓋住眼,一會兒她又去捏住他鼻子要他喘不過氣來。

要不是因為她親吻的實在是纏綿,盧嵇幾乎覺得她是在報複他。

但一會兒他又覺得她這些胡亂的小動作,有讓人歡欣的能力。

江水眠溫熱的黑色頭發垂下來,癢癢的落在他耳邊,就在他還為自己身處何方感到暈眩的下一秒,江水眠的陰影忽然離開,似乎響起了開門聲。他已然保持姿勢看着天花板,忽然江水眠一腳踹在了他大腿上,道:“老爺,魯媽問你呢,現在要不要用飯。”

盧嵇猛地回過神來,一低頭,看見魯媽站在門口,江水眠遠遠的,施施然的坐在長沙發的另一端,報紙竟然擺在她膝蓋上。

他沒反應過來:“什麽?”

江水眠看了他一眼,忽然臉上泛紅,耳朵尖也紅了,一把抓住身邊的抱枕,朝他臉上按去。

盧嵇:“唔唔?!”

他耳邊就聽見江水眠聲音有點結巴:“嗯,我們一會兒就過去了,先讓他們上了菜吧。”

魯媽見多了江水眠和盧嵇打打鬧鬧,點了點頭,往回走了。

江水眠拿下來枕頭,惡狠狠的拿着她漂亮但硌人的蕾絲袖子擦了擦他的嘴,氣道:“丢人的家夥,你也不知道擦擦嘴。”

她說罷穿上拖鞋就要離開沙發,盧嵇虛弱又依戀的擡手要去拽她:“別走啊——你去把門關上。”

江水眠臉紅的厲害,她把一雙軟底的拖鞋也妄圖踩出高跟鞋的聲音,回頭氣道:“你在這兒坐着吧,我去吃飯了!再見!”

她大步走了,盧嵇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了什麽,慢慢臉紅起來,埋頭進枕頭裏暗罵了一聲,依依不舍的走去吃飯。

江水眠實在是感覺到,盧嵇是個蠢貨。如果她不主動去親他,他大概想不到還可以去親她嘴唇。同理可證,如果她不主動暗示點什麽,他也只會再次把她手摁進他衣服裏,只說一句“給你摸摸我新練得腹肌”。

江水眠覺得盧嵇滿口“你肯定愛死我了”,都已經很讓她吃虧了,她要是再主動,那盧嵇是不是覺得她就是為他愛的癡狂了。

要像個白蓮花一樣暗示他,可真不是個容易的活兒。

江水眠抹了護手霜,鑽進自己被子裏,盧嵇猶猶豫豫,覺得江水眠要是不發話,他再把自己的被子扔了去擠到她身邊,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一些。

她道:“別想,你老老實實蓋你自己的被子,你要是今天再扔被子,我就踹你下去。”

盧嵇扁了扁嘴:“昨天不挺好的麽。你真難懂,說變臉就變臉。女人真難懂。”

江水眠:“我昨天一夜沒睡好,覺得挺好的只有你。而且我也不想再對你睡醒後的生理現象有什麽接觸了解了。”

盧嵇漲紅了臉,老老實實蓋好被子躺屍,看見江水眠在那兒塗護手霜,伸出手來:“你也給我抹一點。”

江水眠翻了個白眼:“就你這個整天不是拿槍就是拿扳手的老手,也塗什麽護手霜。”

話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挖了一點放在他手背上,盧嵇卻不動,他看着江水眠居然把手收了回去準備關燈,道:“你不幫我抹一抹麽?”

江水眠:“什麽?”

盧嵇把手都要擡酸了:“你給我揉開啊——”

她算是明白了,這家夥要的不是護手霜,而是她捏着他的手,給他塗護手霜。

她又好氣又好笑,盧嵇被她瞧出心思,也有點臉上挂不住,但就是不肯縮回手去。她不得不坐直身子來,給他塗了護手霜。好幾年前,她就忍不住感嘆,和她的手相比,他的手真大,就是一雙很典型的有點薄繭的男人的手,骨節分明,說不上有多好看,跟他的頭臉比可是差了一截,但确實能畫圖紙能改槍械也能下廚做飯的一雙手。

她突發奇想,忽然道:“我睡着了,你不會對我做壞事吧。”

這個別有心計的問法,實在妙,盧嵇先是愣了一下:“做壞事?”

江水眠擡眼瞧他。他一下子理解過來,結巴道:“怎麽可能!我、我不是這種人——我……我不會的!”

她又一笑:“你要是敢動手動腳的,我就踹你。”這話說得,簡直如同□□裸暗示了,就她那擡手能擰斷別人脖子的本事,只輕飄飄說了一句“踹他”,這不就是說等着他來動手麽。

盧嵇倒是沒理解這個意思,他心裏琢磨起了都能幹什麽壞事兒,忍不住浮想聯翩,兀自臉紅,為了掩飾心虛,說話更篤定了:“我肯定不會的!”

江水眠挑了挑眉毛沒說話,關了燈倒了下去。

她背對着他,心裏琢磨。他不會真的只是着急發誓吧。不會更緊張更不敢亂動了吧。那她真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盧嵇背對着她,滿腦子胡思亂想:說來幹壞事兒,他還從來沒見過江水眠露腿露手臂呢,她夏天穿洋裝最多也都是半袖的,她倒是脖子很好看也很白淨……那身上不見太陽是不是更白了……她平時顯得很瘦,摸一摸身上,是不是也有點硌手呢。

關燈了有好一會兒,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上了樓,魯媽焦急道:“老爺,睡了麽?”

各自心思琢磨半天的江水眠和盧嵇,同時清醒響亮的答道:“沒。”

魯媽:……我剛剛在樓下看你們屋裏關燈都好歹有半個多小時了,這都這麽清醒,倆人幹嘛呢!

盧嵇坐起來,尴尬的看了一眼江水眠:“你沒睡着。”

江水眠繃着一張臉,面無表情似的:“快睡着了,我是一貫睡覺淺。魯媽腳步聲吵醒我了。”

魯媽敲了敲門:“老爺,是徐老來電話了。親自打過來的,說有了急事兒,聽那口氣不得了了,您快點下來接電話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有點短小。

最近網絡不好,經常斷斷續續連不上,所以晚了。

以及計劃中,文內時間幾天內就會傳個真經。這一次傳經對劇情來說也挺重要的。

估計只是入門佛法,我的慣例都是男主頭一回肯定要不得法門,修不成正果的,但估計會寫的不短。

但是如今政策對我門傳經很是不利,有人問第五十回雲盤傳經卷的暗號,我就只加了個暗號,到現在還被鎖着呢。

唉……到時候要是再被鎖,我可能連榜單都沒得上哦。我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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