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皇後的反擊(7)
第55章 皇後的反擊(7)
張明華和徐珍兒的說辭都能說得過去, 殿內衆人一時間不知該信誰的話。
“麗妃莫要忘了,滅口的可不是本宮。”張明華看向殿中的陳钰,“本宮可指使不動陳大統領。”
陳钰剛想開口辯解, 就聽張明華繼續說道:“說起這個,本宮有件事要問陳大統領。”
“方才臣确是無心之過, 臣願意領罰, 還請娘娘饒過臣。”
陳钰這話一出,越發顯得張明華咄咄逼人。
“是嗎?”張明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轉頭看向福祿,道:“把人帶上來。”
福祿應聲, 步下禦階, 徑直走到了奉天殿的門口, 揚聲說道:“把人帶上來。”
衆人紛紛探頭看了過去, 等了一會兒,便見兩名內侍押着一名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雖然穿着新衣,臉色卻慘白如紙, 走起路來也有氣無力,看起來不是生病,就是受了傷。
在女子進來的剎那,陳钰的眼神變了, 不過只是一瞬, 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再加上他這個角度,坐在禦階上的人看不見。
女子來到殿中,眼睛不自覺地看向陳钰, 見他低垂着視線,未曾看她一眼, 便收回了目光,雙膝跪地,行禮道:“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明華瞥了一眼淩璋,又看向女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答道:“民女名叫劉紅蓮。”
“說說你都做了什麽事?因何被本宮帶上大殿。”
劉紅蓮又忍不住瞧了陳钰一眼,低垂的眸子閃過複雜的情緒,道:“民女受人指使,誣陷鴻胪寺少卿張烨張大人,民女有罪。”
衆人一聽此話,便明白了張明華的用意,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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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華看向淩璋,見他并無說話的打算,不禁皺緊了眉頭,“你是受何人指使,又是如何誣陷張烨張大人?”
劉紅蓮雙手握緊,指甲恨不能掐進肉裏,足見她此時的內心是多麽掙紮。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還是狠下了心,出聲說道:“是禁衛軍統領陳钰。”
衆人一聽,滿場嘩然,紛紛看向殿中的陳钰,陳訴和陳慧亦不例外。
陳慧反應過來,轉頭看向陳訴,小聲問道:“父親,這是怎麽回事?”
陳訴沒說話,臉色十分難看,看向陳钰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突然想起出事的別院,得知這件事之後,他也曾問過陳钰,只是陳钰守口如瓶,只說不知情,目前他的人還在調查之中,沒想到竟是出了這般大的纰漏。
陳钰轉頭看向劉紅蓮,厲聲喝道:“你是何人,與我有何冤仇,為何污蔑與我?”
劉紅蓮擡頭與他對視,眼中淚光閃爍,哽咽道:“對不起……”
“對不起?”陳钰憤怒地看着劉紅蓮,“你可知此時的信口雌黃,将給我帶來怎樣的災禍?”
眼淚奪眶而出,劉紅蓮哭着說道:“我也是逼不得已,對不起……”
“你是被人逼迫,才不得已誣陷于我,對嗎?”陳钰誘導道。
劉紅蓮看着他的眼睛,不禁有些心軟,剛想開口,便聽張明華說道:“說話前,你可要想清楚。”
劉紅蓮神情一滞,之前經歷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她的身子不自覺地打着顫,不再去看陳钰,道:“民女說的句句屬實,是陳統領命民女接近張大人,将僞造的證據放進張大人的書房。”
“什麽證據?”
劉紅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答道:“是密信和賬本。”
“信口雌黃!”陳钰擡頭看向淩璋,争辯道:“皇上,臣不認識此女,也從未做過她所說之事,是皇後娘娘刻意栽贓,目的就是為張大人洗脫罪名,還請皇上明鑒。”
張明華同樣看向淩璋,道:“皇上,這女子是從永壽侯府別院抓到,就是她勾引張烨,騙取他的信任,将僞造的密信和賬本,放進他的書房。若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別院調查,那晚死了許多人,總有蛛絲馬跡可循。”
張明華說得輕描淡寫,人命在她看來實在不算什麽。
“那晚死了許多人?”一直旁觀的淩璋終是開了口,“皇後,這話是何意?”
“本宮派人去抓人,他們抗旨不遵,發生了打鬥,有死傷是在所難免的事,皇上不必在意這些小節,重要的是張烨是被人誣陷,而誣陷的人正是禁衛軍統領陳钰。”
張明華直接将單方面的屠殺,說成了他們抗旨不遵,将責任全部推卸出去,反正當晚別院活下來的只有劉紅蓮,只要她不開口,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皇上,前幾日郊外別院确實出了事,臣也曾去應天府報案,有賊人趁夜闖入別院,殺光了別院所有人,除了院子裏的兩名巡守死在院子裏,其他人都是在自己的卧房被殺,根本沒有反抗。皇上若不信,可問應天府尹馬大人。”
陳钰本打算隐瞞此事,可轉念一想,死了這麽多人,想瞞很難,索性便讓人将劉紅蓮的卧房清理幹淨,統一口徑別院并無這個人存在,其他地方原封不動,随後便讓人去應天府報案。
應天府府尹馬天瀾與陳訴的關系不錯,陳钰便假借陳訴的名義,讓馬天瀾對此案進行秘密調查,不對外宣揚。京都發生特大殺人案件,馬天瀾也是有些心虛,很怕會被問責,聽陳钰這麽說,也就順理成章地答應了下來,不曾想竟在此處等着他呢。
淩璋揚聲說道:“應天府府尹何在?”
馬天瀾急忙從人群中起身,走到近前,行禮道:“臣在。”
“陳钰說的可屬實?”
馬天瀾看看陳钰,又瞄了一眼張天華,終于明白自己是被算計了進去,不禁有些惱恨,但事已至此該表态的還是得表态。
“回皇上,陳統領确實報了案,臣也去別院瞧過,正如陳統領所說,別院中大多數人都死在卧房當中,唯有兩名巡守死在了院子裏,基本沒有反抗的痕跡,臣帶去的捕快皆可證明。”
今日得罪張明華已成了定局,陳钰定也為此做了萬全的準備,馬天瀾不得不實話實說,畢竟這事不只他一人知曉,他不能再對淩璋有所欺瞞,否則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張明華的臉色不好看,沒想到陳钰聯合馬天瀾擺了她一道,“皇上何必糾結于此,劉紅蓮所說的才是正事。”
淩璋沒有搭理張明華,接着問道:“別院死了多少人?”
馬天瀾如實答道:“一共二十五人。”
“如此嚴重的命案,為何不禀告?”淩璋的語氣冷了下來。
馬天瀾心中一顫,随即說道:“是陳統領說應是仇家尋仇,不想打草驚蛇,微臣這才命人秘密調查。”
“那你可查出兇手是誰?”
馬天瀾偷偷瞄了張明華一眼,心中暗道:兇手自己跳出來了,這還用問嘛。
只是這話他不敢說,“皇上恕罪,微臣無能,并未偵破此案。”
“皇後娘娘,您可是一國之母,治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您不知愛護,竟嗜殺成性。”徐珍兒适時出聲,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二十五條人命啊,在您心中到底算什麽?”
張明華看看徐珍兒,又看看淩璋,既憤怒又傷心,道:“好,今日咱們就算總賬!”
淩璋一直是作壁上觀的态度,可就在張明華讓劉紅蓮說出栽贓張烨時,淩璋非但沒有發落陳钰,卻揪着殺人的事不放,讓徐珍兒有了攻讦她的理由,這對張明華來說不能接受。
她轉頭看向淩璋,小聲說道:“皇上,今日的宴會散了吧,接下來的是家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淩璋與張明華對視,不見絲毫情緒變化,好似他并不關心接下來她要說的事,又好似他早就洞悉了一切。
不待淩璋開口,門外走進來一名禁衛軍,行禮道:“啓禀皇上,鐘鼓司掌印已找到。”
“宣他進來。”
“回皇上,屬下找到他時,他已在房中自缢身亡。”
“自缢身亡?還真是忠心吶!”淩璋嘴角勾起微笑,“既如此,那就把他扔進獸園吧。”
“是,皇上。”禁衛軍領命而去。
淩璋的話讓在場衆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淩璋掃了一眼殿中衆人,道:“于榮。”
“臣在。”于榮慌忙應聲。
“刺殺一事交給你調查,不論兇手是誰,只要有證據就抓。”淩璋的語氣很淡,幾乎聽不出起伏,卻讓在場衆人聽清了他查明此案的決心。
“是,皇上。”
淩璋掃視殿中衆人,接着說道:“今日之事不得宣之于口,若民間有任何傳言出現,所有人一同問罪。別說什麽法不責衆,在朕這兒,行不通!”
衆人連忙應聲,道:“是,臣等遵命。”
“今日的宴會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行禮後,起身離開,好好的一個除夕宴,被一場刺殺攪了,他們除了喝了一肚子冷風外,好似什麽都沒吃。對于跟來的公子小姐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麽,畢竟他們都是官宦之家,家裏什麽大魚大肉沒有,想什麽時候吃都行。準備許久的才藝沒用上,不能在衆人面前大放光彩,才是他們最感到可惜和懊惱的事。
“除麗妃外,其他人都退下。”張明華開了口。
一衆嫔妃相繼起身,行禮道:“臣妾(嫔妾)告退。”
“陳钰留下。”見陳钰起身要走,張明華出聲阻止。
陳钰聞言心髒驟然緊縮,卻不敢拒絕,只能應聲,“是。”
陳訴看向陳钰,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随即轉頭看向陳慧,道:“你先回去。”
陳慧看看陳钰,又看看陳訴,不明白事情為何會如此發展,擔憂地說道:“父親,我想留下。”
“回去!”陳訴小聲呵斥,“這是命令!”
“永壽侯。”兩父子的小動作被張明華看在眼中,再次出了聲。
陳述心有一緊,急忙行禮道:“臣在。”
“既然五公子想留下,那便留下吧。”
陳述雖然不情願,卻不敢不從,“是。”
“徐尚書也留步。”
徐振羽就是徐珍兒的父親,直覺告訴他今日的事不簡單,正猶豫着要不要留下,張明華率先開了口,“是。”
張瑞之擡頭看了看張明華,随即轉身帶人離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這裏已經不需要他們,他們只需在家中等待好消息便可。
鴻吉和邱禮随着人流走出奉天殿,兩人将身邊的小輩支開,邱禮出聲問道:“大人,您說那場刺殺到底怎麽回事?”
鴻吉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是有人想對殿下下手。”
“您的意思是皇後說的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鴻吉深吸一口氣,擔憂地說道:“這次多虧了小寧子,否則殿下危矣。也不知他的命能否保住。”
“吉人自有天相,下官看小寧子是個有福氣的,應該不會早逝。”
“但願吧。若當真……那就太可惜了。”鴻吉嘆了口氣。
邱禮也跟着嘆了口氣,随即問道:“依大人之見,皇後留下他們,到底是何意圖?”
鴻吉意味深長地說道:“關起門來的處理的,定然是家事,皇上的家事,咱們可管不了,還是少問為妙。”
“家事?可陳……”邱禮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眼中盡是震驚之色,随即說道:“不管,不管!大人,時辰還早,能否賞臉,來寒舍喝上幾杯?”
鴻吉搖搖頭,“改日吧,今日除夕,還是阖家團圓的好。”
“大人說的是,那就改日。”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他們只需看戲便可。
陳明威站在遠處看着兩人,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陳志遠見狀出聲問道:“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明威轉頭看了他一眼,警告道:“管好自己的嘴,不該問的別問。”
陳志遠被吓了一跳,連忙禁聲,不敢多說。
相較于陳志方的優秀,陳志遠就顯得太過平庸,陳明威對他的關注便少了許多,以至于兩父子的關系并不親近,如今想來倒是有幾分愧對。陳明威緩聲說道:“你哥還在诏獄,在救出他之前,我不想節外生枝。”
陳志遠忙應聲道:“是,兒子明白。”
“走吧。”
待所有人都離開,張明華這才開口說道:“皇上,在這裏的都不是外人,本宮也不藏着噎着。福祿,去把人帶上來吧。”
福祿應聲,轉身走向門口,随後帶着人上了殿。進殿的人分別是太醫吳恩德、敬事房管事孫喜、東華宮侍女香蘭,以及內侍德喜。他們來到殿中,相繼跪倒在地,行禮道:“奴才(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徐珍兒看着殿中的四人,不禁變了臉色,不自覺地看向陳钰。
張明華一直在觀察徐珍兒的反應,将方才的一幕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上可知這麗妃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張明華看着淩璋,心裏有種報複的快意,可她期待中的反應卻未曾在淩璋臉上看到。
淩璋依舊面無表情,就好似沒聽到她說了什麽。
“皇後,你不要血口噴人!”
與淩璋相反的是,張明華的話一出口,徐珍兒的大腦就好似被炸開一樣,她最大的最羞于啓齒的秘密,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暴露人前,即便她曾無數次想過怎樣面對,也不由慌了神。
張明華鄙夷地瞥了徐珍兒一眼,并未接話,而是看向淩璋,期待能從他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來滿足她內心報複的快感,道:“皇上,該到的人都到了,本宮所言是否屬實,您一問便知。”
徐珍兒急得紅了眼眶,道:“皇上,從方才皇後娘娘便一直針對臣妾,先說那場刺殺是臣妾謀劃,如今又污蔑臣妾與旁人有染,無非是嫉恨臣妾懷了身孕,想要除掉臣妾母子。皇上,臣妾侍候您多年,您最了解臣妾的秉性,臣妾豈是那種不知廉恥之人,還請皇上還臣妾一個公道。”
聽到這兒,徐振羽也變了臉色,莫說是皇室,就是普通人家,女子私通且懷了身孕,也是不可饒恕的事,若當真被定了罪,那徐家就徹底完了。他不得不出聲說道:“皇上,臣本不想多說,可皇後娘娘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诽謗麗妃娘娘,老臣實在忍無可忍,請皇上替老臣做主,還麗妃娘娘一個清白。”
“清白?就她也配提‘清白’二字?”張明華輕蔑地笑笑,轉頭看向香蘭,道:“香蘭,你先說。”
許是太緊張,當香蘭聽到自己的名字時,被吓了一激靈,随即慌張地看向張明華,道:“奴婢……奴婢……”
徐珍兒也随之看了過去,質問道:“香蘭,本宮待你不薄,為何要聯合他人,污蔑本宮?你可知欺主是死罪。”
香蘭聞言越發慌張,道:“奴婢……”
張明華見狀眉頭微蹙,安撫道:“無需聽她危言聳聽,你只需将你知道說出來便可,本宮保你無事。”
香蘭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那天晚上不是奴婢值守,便想着早、早點歇下,可剛躺下沒多久,肚子就開始不舒服。”
香蘭似乎平靜了下來,說話也流利了許多,“奴婢起身去如廁,正巧碰見有個人影往宮門的方向走,看身形有些像主子,可穿着的卻是紅棠的衣服,好奇之下奴婢便跟了上去。奴婢發現宮門處竟沒人看守,那人影打開宮門便走了出去。奴婢猶豫了一瞬,便也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禦花園。”
見她停下來,張明華出聲問道:“後來呢?你可看清那人是誰,她深更半夜去禦花園做了什麽?”
“後來奴婢看清了那人的臉,是……是主子。”香蘭擡頭看了徐珍兒一眼,道:“她竟與陳統領抱在了一起,還……”
“胡言亂語!”徐珍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出聲制止,怒喝道:“香蘭,你可是被皇後收買,編造這種事來誣陷本宮?”
香蘭身子往一旁縮了縮,搖頭說道:“皇上,奴婢沒撒謊,真的沒撒謊,奴婢親眼看見陳統領抱着主子進了梅林。”
“皇上,這奴婢在撒謊!皇後娘娘以為是微臣在張大人的事情上做了手腳,便想報複微臣。而麗妃娘娘又懷了身孕,與皇後娘娘是莫大的威脅。此舉不僅可以除掉微臣,還能除掉麗妃娘娘和她腹中的龍嗣,這是一箭三雕的計策,皇上千萬不要上當!”
不得不說陳钰的反應真的很快,霎那間的功夫便将整件事的脈絡扭轉,把他和徐珍兒置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陳訴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若這件事被定了性,那不止陳钰,他們整個陳家都在劫難逃,“皇上,老臣願致仕回鄉,從此再不問世事,只求皇後娘娘能給陳家一條生路。”
徐振羽也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老臣也願致仕還鄉,從此不在過問世事,只求皇後娘娘能給徐家一條生路。”
徐家的子女以及陳慧也相繼跪在了地上,“求皇後娘娘給我們一條生路。”
陳訴這是以退為進,控訴張明華只手遮天,肆意迫害朝廷肱股之臣。徐振羽聽出他的用意,便跟着符合,想以此擺脫困境。
“怎麽?你們這是威脅本宮?”張明華輕蔑地看着跪在殿中的人,如看蝼蟻般看着他們,“你們的兒女不知廉恥,勾搭成奸,竟試圖混淆皇室血脈,還不惜暗殺玉兒,真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眼看着事跡敗露,便想着致仕回鄉了,沒那麽容易!”
陳訴出聲說道:“皇後娘娘如此咄咄逼人,可有真憑實據?”
徐振羽應和道:“是啊,單憑小小婢女的一面之詞,怎能定他們的罪?”
以張明華強硬的态度,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他們只能死咬着不松口。
“皇上,臣等為國效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就算要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
一直未曾開口的淩璋出了聲,“你們不必着急,聽皇後把話說完。”
淩璋的語氣極其平靜,就好似戴綠帽子的不是他一樣。衆人實在猜不透淩璋的心思,卻打心眼裏感到恐懼,為何以前他們從未察覺,淩璋是這般深不可測。
張明華見淩璋這次站在她這一邊,眼中多了絲笑意,看向殿中的德喜,道:“德喜,該你說了。”
德喜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可緊握的雙手暴露了他的緊張,“奴才是東華宮的內侍,負責守門,香蘭說的那日,奴才被紅棠姑娘支開,并未在宮門前守着。只是奴才手腳麻利,提前幹完了活計,便重新回了宮門處,正巧瞧見了出門的香蘭。奴才好奇之下跟了上去,便看到了香蘭所說的一幕。”
張明華興致高昂地說道:“你都看到了什麽,具體說說。”
德喜轉頭看向陳钰,道:“奴才看到陳統領将麗妃娘娘抱進了梅園。”
“你胡說!”徐珍兒羞憤地瞪着德喜,還想再說,卻被張明華打斷,“麗妃還是等所有人都說完了,再來狡辯吧。”
“皇後,你……你休要欺人太甚!”徐珍兒紅着雙眼看向淩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皇上不信臣妾?”
淩璋平靜地與她對視,眼中沒有半分憐惜,直接問道:“愛妃可做過對不起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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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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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