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城南皇莊(2)

第95章 城南皇莊(2)

“若朕不應, 你就想這麽一直跪着?”

“兒臣也不想跪。”

淩南玉紅着眼睛看向淩璋,伸手錘了捶腿,委屈巴巴地說道:“兒臣的膝蓋都疼死了, 父皇都不心疼兒臣。”

淩璋看得一陣好笑,到底還是松了口, 道:“瞧你那點出息, 起來吧。”

淩南玉的眼睛亮了起來,道:“那父皇是答應了?”

淩璋沒好氣地說道:“若你還不起來, 朕便反悔了。”

“謝父皇!”淩南玉一高興,忘了已經跪了許久, 直愣愣地站起來, 疼得他‘哎呦’一聲,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勤連忙上前, 關切道:“殿下,您怎麽樣,可要傳太醫?”

“給他搬個凳子。”淩璋見狀心疼不已,嘴上卻說道:“從小練武的身子, 哪有這麽嬌貴,朕倒要問問那些人是怎麽教的。”

淩南玉在高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坐到了凳子上,“父皇, 我只是自幼習武, 又不是鋼鐵不壞之身,該傷的自然會傷。若非父皇狠心,我怎能受傷, 父皇要問罪,也不該問他們。”

“那你的意思是要問朕的罪了?”

“兒臣不敢。”淩南玉見好就收, 笑嘻嘻地說道:“兒臣知道父皇這都是為兒臣好,正所謂傷在兒身,痛在父心,兒臣明白。”

“油腔滑調,朕就知道跟那個奴才學不了好。”淩璋還從未見過淩南玉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把吳乾軍給朕叫進來。”

高勤應聲,将吳乾軍叫了進來。

吳乾軍行禮道:“臣吳乾軍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淩璋直接開口道:“你陪太子去一趟城南皇莊,一切行動聽從太子安排。”

吳乾軍對路大有的事略有耳聞,不曾想淩南玉竟會親去,自覺這其中定還有其他事,應聲道:“是,皇上。”

“既如此,那就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

淩南玉雖然在這兒坐着,心卻早就飛到楊清寧身邊了,聽淩璋這麽說,自然不會再耽擱半刻。

淩南玉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殿外走,吳乾軍見狀微微一怔,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高勤忍不住問道:“皇上,您當真放心殿下去皇莊?”

“他說的沒錯,幼鳥想要長大,就必須承受風雨,否則将來難堪大任。”淩璋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畢竟朕不能為他遮風擋雨一輩子,也是時候摔打摔打了。”

高勤沉吟片刻,試探道:“若讓殿下和小寧子去查城南皇莊,定會一查到底,虞嫔娘娘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淩璋轉頭看向高勤,淡淡地說道:“朕需要向她交代什麽?”

高勤慌忙認罪道:“皇上息怒,是奴才糊塗了。”

“她若安分,朕便不動她,她若不安分,就別怪朕不念舊情。”

高勤徹底放了心,道:“皇上英明。”

淩璋再次嘆了口氣,好笑地說道:“那個臭小子,到底是長大了,知道跟朕耍心眼了。”

高勤明知故問,“皇上何出此言?”

淩璋瞥了他一眼,道:“朕不信你看不出。”

高勤讪讪地笑了笑,道:“殿下長大了,皇上該高興才是。”

“他這點小伎倆,也就相當于小孩子過家家,明眼人一看便知,朕是不想打擊他,才沒戳穿。”

高勤奉承道:“皇上與殿下的父子之情,讓奴才感動。”

淩璋冷哼一聲,道:“你也是越老越滑頭。”

“是,奴才謝皇上誇獎。”

淩南玉迫不及待地坐上車辇,催促車夫趕緊駕車,他要将這個好消息快點告訴楊清寧。他剛想放下車簾,眼角餘光看到一輛辇車緩緩而來。車旁的侍女和內侍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兒見過,他看向吳乾軍,問道:“吳統領,你可知這是誰的車辇?”

吳乾軍仔細瞧了瞧,答道:“殿下,若臣沒看錯,這應該是虞嫔娘娘的車辇。”

“又是虞嫔,她來得可夠勤的。”

吳乾軍小聲說道:“臣也覺得虞嫔娘娘對這個表舅太過上心了些。”

“回宮。”淩南玉沒有逗留,直接下了命令。

路淑婷的侍女也瞧見了淩南玉的車辇,急忙回禀道:“娘娘,前面是太子殿下的辇車。”

路淑婷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思量了思量,道:“停車。”

辇車停下,路淑婷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車,見辇車駛了過來,剛想出聲,誰知辇車直愣愣地越過了她,完全沒有停車的打算,速度之快,竟還帶起了一陣風。

場面太過尴尬,路淑婷的臉色變了又變,就好似調色盤。

吳乾軍心裏苦笑,淩南玉可以無視路淑婷,他卻不能,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行禮道:“見過娘娘。”

路淑婷一看是吳乾軍,連忙調整面部表情,笑着說道:“吳統領不必多禮。”

“謝娘娘。”

“若本宮沒記錯,今日吳統領應該不當值吧,這是……”

吳乾軍聞言眉頭微蹙,随即笑了笑,道:“娘娘好記性,竟記得下官今日不當值。”

吳乾軍是禁衛軍統領,路淑婷身為宮妃,竟然關注他的動向,這事可就耐人尋味了。

路淑婷也意識到自己犯了蠢,急忙補救道:“昨夜本宮來見皇上,路過禦花園時,正巧見到吳統領帶人巡視,這才有此一問。”

“原來如此。”吳乾軍敷衍地點點頭,道:“娘娘,下官還有公務在身,實在不便逗留,告辭。”

路淑婷聞言松了口氣,道:“不耽誤吳統領忙正事。”

吳乾軍是禁衛軍統領,掌管着整個皇宮的安全,後宮的嫔妃有許多事想辦,都得通過他,所以路淑婷才會對他這般客氣。這些他心裏都清楚,躬身退後兩步,随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路淑婷出聲問道:“方才太子可是與他一起?”

身邊的侍女紅桃想了想,道:“好像是的。”

路淑婷眉頭微蹙,道:“今兒初二,不用上朝,也無需處理政事,太子不在東宮,來乾坤宮作甚?還有吳乾軍,又為何與太子走在一處?”

紅桃聞言搖了搖頭,道:“奴婢愚笨,娘娘恕罪。”

路淑婷瞥了她一眼,道:“沒腦子,也沒有嘴嗎?”

“是,奴婢明白。”

乾坤宮就在眼前,路淑婷便沒在上車,走着來到宮門口。

門口的內侍早有所覺,慌忙迎了兩步,行禮道:“娘娘萬福金安。”

“去通禀一聲,就說本宮做了皇上愛吃的鳳梨酥,特拿來給皇上嘗嘗。”

“是,娘娘稍候。”門口的內侍連忙應聲,快步去通傳。

等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內侍便又回轉,道:“娘娘請,皇上正在飯廳用膳。”

路淑婷擡腳進了宮門,徑直朝着飯廳走去。

聽到腳步聲,淩璋擡頭看了過去,路淑婷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穿着一件淡藍色的衣裙,上繡着幾朵墨色的蘭花。沒有穿金戴銀,頭上只有幾朵淡雅的絨花,就連耳墜也只是淡藍色的絨球。這身打扮很素淨,卻十分适合她的長相,也能迎合淩璋的喜好。

路淑婷來到近前,行禮道:“嫔妾參見皇上。”

“起吧。”淩璋之所以寵幸她,并非對她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因為她這張臉,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頗對他的喜好。

“謝皇上。”路淑婷起了身,走上前将食盒放在了桌上,道:“皇上今日用膳用的晚些,可是昨日太過勞累,今日起晚了?”

“嗯。”淩璋淡淡地應了一聲。

路淑婷将點心從食盒中拿了出來,道:“方才嫔妾在來的路上碰到了太子,剛想行禮,誰知車辇竟直直地駛了過去,吓了嫔妾一跳,也不知太子這般着急是為了何事。 ”

淩璋擡眼看他,道:“怎麽,你還想他下車給你行禮?”

路淑婷面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道:“嫔妾并非這個意思,皇上誤會了,嫔妾只是好奇太子這般急匆匆的所為何事。”

淩璋接着說道:“後宮不得幹政,你這般追問是意欲何為?”

路淑婷委屈地紅了眼眶,嬌嗔道:“皇上,誰惹您生氣了,您找誰去,別拿嫔妾撒氣。嫔妾一大早便起來給您做點心,又眼巴巴地給您送來,誰知竟是這般境遇。”

素日裏只要路淑婷撒撒嬌,淩璋便會過來哄她,誰知今日這招不管用了,淩璋并未哄她,而是說道:“既然你對朕如此不滿,那以後便無需再來乾坤宮,就在玉蘭宮待着吧。”

路淑婷聞言一怔,慌忙跪倒在地,解釋道:“皇上,嫔妾不是那個意思,嫔妾只是想皇上哄哄嫔妾,皇上千萬不要誤會,嫔妾知錯,求皇上原諒。”

淩璋并未說話,繼續用着早膳。

路淑婷不能走,一旦走了,那她就完了,只能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地看着淩璋,軟聲軟語地說道:“皇上,嫔妾真的知錯了,您就大人大量,饒了嫔妾這一次吧。”

淩璋擡眼看了過去,淡淡地說道:“起吧,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嫔妾謝皇上。”路淑婷長出一口氣,起身來到桌前,取代了高勤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為淩璋布菜。

待淩璋放下筷子,路淑婷便又拿起桌上的點心,柔聲說道:“皇上嘗嘗嫔妾親手為您做的點心。”

淩璋接了過來,咬了一口嘗了嘗,道:“味道不錯。”

“聽您這麽說,嫔妾就放心了,也不虧嫔妾做了兩個時辰。”路淑婷狀似無意地摸了摸受傷的手。

淩璋将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淡淡地問道:“手傷了?”

路淑婷又故意捂了捂,道:“嫔妾沒事,就是做點心時,不小心燙傷了。”

“讓奴才去太醫院要點燙傷的藥膏,別留了疤。”

路淑婷聽淩璋這麽說,心中的忐忑消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大膽地握住了他的手,撒嬌道:“皇上,您方才可是吓壞嫔妾了,若嫔妾再見不到皇上,那嫔妾還不如死了。”

淩璋與她對視,直言道:“朕可以寵着你,前提是你要聽話,不要去打太子的主意,太子在朕心裏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路淑婷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控,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道:“皇上,嫔妾進宮至今沒有子嗣,為何要打太子殿下的主意,可是誰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才讓皇上疑心嫔妾?”

淩璋不在意路淑婷如何狡辯,只要她聽進去自己的話便可,“沒有最好。今日你過來,可還有其他事?”

“嫔妾并無他事,只是一日不見皇上,便甚是思念。”路淑婷柔情似水地看着淩璋,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路淑婷不僅會打扮,還非常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尤其是淩璋。

淩璋淡淡地看着,并未像往常那般将她擁入懷中,“既無其他事,那便退下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

“皇上……”路淑婷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百試百靈的招數竟都失敗了。

“還有何事?”淩璋的語氣極為冷淡。

路淑婷警覺,心裏有些發慌,道:“可是嫔妾哪裏做錯了,惹怒了皇上,若是有,嫔妾跟皇上認錯,求皇上莫要厭棄了嫔妾。”

“可是要朕再重複一遍?”

沒有了以往的溫柔小意,面無表情的淩璋看上去十分可怕,路淑婷不自覺地站起了身,道:“不敢勞煩皇上,嫔妾這就走。”

路淑婷退後一步,福了福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高勤見她出了門,忍不住擔憂地說道:“皇上對虞嫔突然變了态度,難免會引起虞嫔的懷疑,是否會給殿下城南皇莊一行帶來麻煩?”

“不過是個表舅卻讓她如此上心,這裏面怕是隐藏了不少事。朕今日這般做就是敲山震虎,讓他們自亂陣腳,這樣太子他們才有機會找到幕後真相。”

“只是如此一來,殿下他們的安危堪憂啊。”

淩璋深吸一口氣,道:“有營骁衛暗中保護,又有吳乾軍、小瓶子跟着,想來也出不了差錯。”

“奴才覺着還是提醒一下殿下為好。”

“也罷,你就跑一趟吧。”淩璋也是放心不下。

“是,奴才這就去。”

路淑婷出了飯廳,門口候着的紅桃連忙上前為她穿上鬥篷,手指不小心勾住了她的頭發,引來路淑婷的一聲痛呼。

紅桃慌忙跪在了地上,道:“娘娘息怒,奴婢知錯。”

路淑婷心中十分惱怒,卻不好在此發作,以免驚動淩璋,道:“起來吧。”

“謝娘娘。”紅桃膽戰心驚地起了身,為路淑婷穿好了鬥篷。

待他們回到玉蘭宮,強忍着怒氣的路淑婷,一巴掌抽在了紅桃臉上,罵道:“沒用的東西,連穿個衣服都穿不好,本宮要你何用?”

紅桃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慌忙跪了下來,道:“奴婢知錯,求娘娘饒命。”

齊嬷嬷上前勸道:“娘娘這是怎麽了,何故發這麽大的火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見到齊嬷嬷,路淑婷頓覺一陣委屈,不禁紅了眼眶,道:“怎麽了,本宮也想知道怎麽了!”

齊嬷嬷握住了路淑婷的手,心疼道:“娘娘的手怎的這般冷,快進屋緩緩,有話咱們進屋再說。”

路淑婷被齊嬷嬷拉着進了寝殿,室內的溫暖緩解了心底的恐慌,卻讓她越發覺得委屈,道:“嬷嬷,你說皇上這是怎麽了?為何突然對我這般冷漠?”

齊嬷嬷為她解了披風,又給她倒了杯熱茶,道:“娘娘,先喝了這盞茶暖暖身子,待娘娘緩過勁兒來,再跟老奴好好說說。”

齊嬷嬷是路淑婷的奶嬷嬷,從小看着她長大,路淑婷對她十分依賴,見她如此鎮定,也慢慢平靜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下去。

見她平靜下來,齊嬷嬷這才開口問道:“娘娘跟老奴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是皇上不同意将六皇子放到玉蘭宮教養?”

“我都沒機會開口。”路淑婷将乾坤宮發生的事,如實地講給齊嬷嬷聽,“嬷嬷你說,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為何皇上對我的态度突然這般冷淡?”

“娘娘這還想不明白?”

“想明白什麽?”路淑婷焦急地說道:“嬷嬷快說!”

齊嬷嬷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宮裏誰不知太子深受皇上寵愛,娘娘為何還要暗諷太子目中無人?娘娘現在還沒有子嗣,誰當太子又與娘娘有何關系,娘娘犯不上與太子作對。”

“我并非要與他作對,只是他目中無人,當衆給我難堪,我實在氣不過。”路淑婷也是十分懊悔。

“這宮裏除了皇上和李太妃,太子身份最高,就算不受娘娘的禮,又能如何?您那般說,不就是在挑撥皇上和太子的父子關系嗎?皇上那般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娘娘糊塗啊。”

“可我已向皇上認錯,皇上為何還不依不饒?”

“娘娘慎言!”齊嬷嬷打斷路淑婷的話,叮囑道:“娘娘,你既已進了宮,便不再是尚書府的小姐,切記不能任性,皇上不是老爺,不會對小姐萬般包容。若小姐惹怒了皇上,不止小姐日子難過,還會牽累老爺和夫人。”

路淑婷有些惶恐不安,道:“那我現在該怎麽辦?”

“這幾日先不去乾坤宮了,待過幾日皇上消了氣,娘娘再去跟皇上認個錯,應該就不會有事。”

“可表舅的事怎麽辦,我怎麽跟母親交代?”

“娘娘糊塗啊,那只是個表親,娘娘盡盡心,表示表示也就成了,若因着他,把皇上惹惱了,那娘娘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可母親讓我求皇上務必将殺害表舅的兇手揪出來,給表舅報仇雪恨。”

“皇上不是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嗎?這是命案,哪能說查清楚,就能查清楚的,自然需要時間,夫人就算再心急又有何用?”齊嬷嬷握住路淑婷的手,道:“之前老奴就勸過娘娘,不要因此惹皇上不快,只會讓皇上疏遠娘娘,太得不償失,可娘娘就是不聽。”

“嬷嬷,我以後都聽你的,不再管表舅的事了。”

“夫人也是,不過是一方遠親,至于這般興師動衆?要知道娘娘在這宮中的地位,關乎着整個家族的存亡,為這點小事惹皇上不快,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我也覺得奇怪,母親從未對我那般疾言厲色過。”

“不說這個了,娘娘臉色不好,定是受了驚,老奴扶您去床上躺會兒,待午時再叫娘娘起來用膳。”

齊嬷嬷侍候路淑婷躺上床,為她蓋好被子,“娘娘好生歇息,老奴就守在旁邊。”

“好。”路淑婷安心地閉上眼睛,許是真得受了驚吓,她很快便睡了過去。

東宮,楊清寧正在看禦馬監送來的賬冊,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門簾被掀開,淩南玉從門外走了進來。

楊清寧見他滿臉興奮之色,不禁怔了怔,随即問道:“殿下如此高興,可是皇上應下了?”

淩南玉興奮地臉頓時垮了下來,道:“小寧子,你就不能假裝不知道,讓我自己說嘛。”

楊清寧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配合道:“殿下如此高興,是發生了何事,說來給奴才聽聽。”

淩南玉見狀輕笑出聲,興奮地說道:“父皇答應我陪小寧子去皇莊了。”

“皇上竟答應了?”楊清寧誇張地睜大眼睛,道:“殿下是怎麽做到的?”

淩南玉頓時笑彎了眉眼,道:“小寧子,你演得未免太假了些。”

“那殿下可要多擔待了,畢竟奴才不是專業的。不過奴才确實好奇殿下是怎麽說服皇上的。”

淩南玉坐到楊清寧身邊,臉上的得意變成了心虛,道:“若我說了,小寧子不許生氣。”

“奴才為何要生氣?”楊清寧被說得一愣,随即說道:“難不成殿下能說服皇上,是因為奴才?”

淩南玉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将他和淩璋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楊清寧聽完,不禁好笑地說道:“殿下真是長大了,都懂如何借力打力了,看來奴才這個沒遠見的名聲,是背定了。”

淩南玉聽得心裏發慌,連忙認錯道:“小寧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千萬別生氣!”

“奴才沒生氣,只是有些感慨,殿下長大了,能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已經不需要奴才了。”

“需要!”淩南玉握緊楊清寧的手,道:“非常需要!有小寧子,我就有足夠的勇氣往前走,沒有小寧子,我寸步難行。”

“殿下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終有一日殿下需獨自面對危機,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我會努力成長,成長到足夠強大,這樣就可以将父皇和小寧子護在羽翼之下。”

楊清寧知道淩南玉聽懂了他的意思,只是不願意接受,他也沒有勉強,畢竟以淩璋目前的狀況,長命百歲不敢說,之前能活到六七十歲。即便淩南玉有什麽差錯,淩璋也能及時糾正,他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既然皇上已經答應,那明日我們便啓程前往城南皇莊。”

“還有件事。”淩南玉頓了頓,接着說道:“父皇答應我去城南皇莊是有條件的。”

“有條件?什麽條件?”

“父皇說待我們從皇莊回來,便讓五皇弟和六皇弟來東宮,由小寧子來教養。”

楊清寧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确定地問道:“殿下方才說什麽?”

“父皇說五皇弟和六皇弟由小寧子來教養。”不說楊清寧,淩南玉也覺得這事太不靠譜,說起來一點底氣都沒有。

“由奴才來教養五皇子和六皇子?”楊清寧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殿下沒說錯吧。”

“沒有,我知道這事不合規矩,還因此與父皇吵了起來。可父皇向來說一不二,縱然我再說,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過我也向父皇提了三個條件,若他不答應,我堅決不從。”

楊清寧深吸一口氣,努力消化這個消息,可無論他怎麽想都覺得這事太扯。雖然後位空懸,妃位也就一人,可後宮并非無人,怎麽着也得有二三十人,要想教養孩子,找她們哪個不行,為何要找他這個太監。這要是傳出去,那些言官還不知又要怎麽編排他。

“殿下提了什麽條件?”

“一,不能讓他們住在東宮;二,小寧子教養他們,父皇不能随意插手;三,不管何人因此事找小寧子麻煩,父皇必須負責善後。”

楊清寧一聽欣慰地點點頭,道:“殿下做的不錯,有了這三個條件,奴才以後得處境要寬松許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小瓶子的禀告聲,“殿下,禁衛軍統領吳乾軍在宮外求見。”

“讓他進來。”淩南玉解釋道:“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父皇特意安排吳乾軍随行。”

楊清寧點點頭,道:“吳統領武功高強,再加上小瓶子和藏在暗處的白鷹,殿下的安危應該能得到保障。”

“咱們的安全問題,父皇都考慮到了,也做了安排,小寧子放心便是。”

“即便如此,也得小心謹慎,畢竟世事難料。”

“好,都聽小寧子的。”

沒過多大會兒的功夫,簾子被掀開,吳乾軍從門外走了進來,來到近前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吳統領不必多禮。”

“謝殿下。”

楊清寧擡頭看向小瓶子,道:“搬個凳子給吳統領。”

小瓶子應聲,搬了個圓凳過來,吳乾軍也不推辭,一屁股便坐了上去。

楊清寧笑着說道:“這次又要麻煩吳統領了。”

“寧公公,咱們都是老相識,不必說客套話。更何況寧公公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定是大事,如此好的加官進爵的機會,我怎能錯過。”

楊清寧哭笑不得地說道:“咱家怎麽聽吳統領的話這麽別扭,就好似咱家是個掃把星,去哪兒,哪兒就出事一樣。”

“寧公公與我而言,可不是掃把星,那是吉星,吉星高照。”

“好了,不開玩笑了,咱們來說正事。”

“洗耳恭聽。”

“路大有之死,吳統領可有耳聞?”

吳乾軍點點頭,“聽說了些,據說是被挖心而死,死得十分凄慘。慶嫔娘娘為此,還驚動了皇上。不過此事皇上已交給刑部調查,殿下和公公為何要去城南皇莊,可是在其中還有其他事?”

“近兩年風調雨順,京都各皇莊皆年年豐産,唯有城南皇莊的收息一年不如一年,據說是因為鬧了蟲災。禦馬監孔監正派人前去調查,竟被人在田間地頭抓了,又是囚禁,又是以性命相挾。咱家懷疑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決心前去調查。”

“原來如此。”吳乾軍恍然,起身道:“此行臣定保護好殿下與公公的安全,不讓殿下與公公有後顧之憂。”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