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城南皇莊(5)
第98章 城南皇莊(5)
張財拉着王秀春出了落梅園, 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路占城正在書房等着,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棋局。
“老爺。”門外傳來家丁的聲音。
路占城猛地回神, 将手裏的棋子扔進棋盒,擡頭看向門口,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張財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王秀春緊随其後。
路占城看向王秀春, 直截了當地問道:“那楊公子的病如何,能治嗎?”
王秀春辭官後, 便在南留村落了腳, 開了個回春堂, 距離南田村很近, 也就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王秀春畢竟曾是太醫,醫術高明,時間一久,名聲也就傳了出去, 這附近的人都會尋他看病,十幾年下來都混了個臉熟,包括路占城。
王秀春答道:“那公子的五髒皆已枯竭,小人才疏學淺, 治不了。”
路占城追問道:“你确定?”
“錯不了。”聽他懷疑自己的藝術, 王秀春變了臉色,道:“路爺若是不信,可以再找個大夫過來看診。”
路占城見狀出聲說道:“王大夫莫要誤會, 我并非是懷疑你的醫術,只是習慣性地随口問了一句。”
這附近現在就只有王秀春一個大夫, 且醫術高明,上次路占城得了痢疾,差點沒了命,還是王秀春救的他,所以對王秀春還是要給幾分顏面的,畢竟人吃五谷雜糧,總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
王秀春緩了臉色,道:“路爺,那少爺的壽數不出三月,吃再多的藥也沒用。”
“三月?”路占城有些驚訝,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次麻煩王大夫了。”
“路爺客氣。”王秀春頓了頓,接着說道:“若路爺沒有其他吩咐,那小人便先退下了。”
“張老爺,替我好好酬謝王大夫。”
張財忙應聲,送王秀春走了出去,塞了五十兩銀子給他,随後便重新回了書房。他走到榻前坐下,道:“路爺這下總該放心了吧,他們就是被那個道士騙來的。咱們要防的不是他們,是別院裏的那些人。”
路占城點點頭,道:“為了保險起見,盯着的人不能撤,務必保證他們的行動在咱們的掌控之中。”
“路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另外,派幾個人去滄縣走一趟,确定他們的身份。”
張財不以為意地說道:“路爺,只要他們不是朝廷派來的,這病秧子到底是何身份,有什麽要緊?為何還要費心費力地派人前往滄縣?”
路占城聞言眉頭微蹙,道:“咱們做的可是掉腦袋的事,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你也不想陰溝裏翻船吧?”
“好,我這就派人去。”
落梅園正房內,楊清寧靠坐在床上,忍不住感嘆道:“我原本還擔憂該如何騙過他們找來的大夫,沒想到來的竟是咱們的老熟人。”
吳乾軍笑着說道:“這就叫無巧不成書。”
“當年還是他将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楊清寧眉頭微蹙,道:“我聽說他回老家了,怎會在此處落了腳?”
小瓶子出聲提醒道:“公子不擔心他也牽扯其中?”
“看他方才的神情便知,他已經猜到了玉兒的身份,就算他牽涉其中,定也不敢把玉兒如何,他是個聰明人,從當年的事便能看出。他跟我把脈時,在我手腕上敲了幾下,用眼神告訴我,他不會将我們的身份說出去。況且,營骁衛的人就在附近監視,若他有異動,定不會放過他。”
“奴才覺得還是派人去跟他接觸一下為好。”
楊清寧點點頭,道:“張財能帶他過來,說明他們之間比較熟悉,這也說明他來這裏的時間不短了,很有可能是辭官後便在這裏落腳,應該多少了解皇莊裏的事,問問他确實有必要。”
“那就由奴才去吧。”小瓶子主動攬下了這個差事。
“你與他熟識,由你去最合适不過,那就由你跑一趟吧。”
見正事說完,淩南玉有些擔憂地問道:“寧哥哥,你的身子當真沒問題嗎?”
“那都是我裝的,玉兒不是最清楚嗎?”
為了取信張財,他假裝吐血,其實那血是劃破手指抹上的。
“可寧哥哥演得太真了,我看得有些害怕。”
楊清寧安撫地拍拍淩南玉的手,道:“老吳的醫術今非昔比,玉兒放心便是。”
淩南玉瞥了吳乾軍一眼,眉頭依舊緊緊皺着,明顯是不太相信吳乾軍的醫術。
吳乾軍見狀出聲問道:“二少爺,您這是不信小人?”
“除了寧哥哥,你可與別人看過診?”
吳乾軍點點頭,道:“這是自然,小人給內人看過診,還有我家的小子、閨女,平日裏有個什麽不舒服,都是小人給看診。”
“那他們是否都只是風寒之類的小病?”
吳乾軍一怔,随即明白了淩南玉的意思,“小人是沒什麽行醫經驗,可少爺的病,小人還是做過研究的,為此沒少請教岳丈大人。別人,小人不敢說,但少爺的病,小人能治。”
楊清寧驚訝地看着吳乾軍,笑着說道:“沒想到老吳對我的病這麽上心。”
吳乾軍‘嘿嘿’笑了兩聲,道:“有了上次的合作,小人對少爺更加佩服,便期待下次合作。只要小人的醫術能過得去,但凡少爺出門辦事,老爺定會派小人随行,小人這也是未雨綢缪。”
楊清寧正要說話,就聽窗口傳來‘啪’的一聲,衆人頓時住了口,楊清寧重新躺好,吳乾軍端起藥碗走了出去。待他來到門口,便聽到一陣吵嚷聲。
“小姐,您不能進去,這裏都是男客!”
“這是我家,我哪兒去不得,你們攔我作甚?定是爹爹又帶了不幹不淨的人回來。”
吳乾軍掀開簾子看去,只見好大一群人進了院子。為首的是個穿玫紅色衣裙的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長相中等,屬于小家碧玉型。一雙眼睛最為出彩,明亮、靈動,好似會說話一般。
吳乾軍眉頭皺緊,質問道:“我家少爺病重,需要靜養,你們這是作甚?”
“你們家少爺……”張琳舒有些錯愕看着吳乾軍,沒想到被張財藏在落梅園的,竟真的是男子。
家丁見狀連忙說道:“小姐,這裏确實是男客,您趕緊走吧。”
“不成!”張琳舒回過神來,态度堅決地說道:“爹已不止一次帶那些不幹不淨的女人回來,誰知這是否你們演得一出戲,今兒我必須見到真人,不然我不會回去。”
吳乾軍臉色冷了下來,道:“一個閨閣小姐竟私闖男子的院子,還口口聲聲要見到真人,這就是你們張家的規矩?”
“你!”張琳舒臉色漲得通紅,道:“我不進去,你讓裏面的人出來,若不出來,那便是你們心虛,裏面定然藏着女子。”
“我家少爺病重,現在連床都下不了,你竟讓他出來?小小年紀心腸竟這般歹毒,真是讓人開了眼界!”吳乾軍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你才心思歹毒!”張琳舒身邊的丫鬟見自家小姐吃了虧,連忙幫腔道:“你怎麽說話呢?這是在張家,我家小姐是主人,哪有外客這般說主人的?”
“只要你家小姐不怕私闖外男院子的事傳出去,那咱們就去村裏找人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的過錯。”
“你!”丫鬟自然不敢找人來評理,若是這事被傳出去,那他們家小姐日後還怎麽嫁人。
“老吳,咳咳,不得無禮。”門內傳來楊清寧的聲音。
吳乾軍聞言轉身看向房門,道:“公子,是這位小姐無理取鬧在先,小人也是氣她擾了公子養病,這才出言不遜。”
“張老爺好心收留咱們,咳咳,對咱們有恩,咳咳,要知恩圖報,咳咳……”
“是,公子莫生氣,小人知錯。”吳乾軍不情不願地轉身,看向張琳舒,道:“這位小姐聽到了?可是你想的那般?”
楊清寧的聲音低沉悅耳,只是咳嗽破壞了這種美感,但無論如何這都是成年男子的聲音,并非她想象的風塵女子。她的臉色越發紅了,猶豫片刻,出聲說道:“公子,小女子并非有意打擾,只是……總之,小女子在此向公子道歉,還請公子見諒。”
“張小姐不必如此,咳咳,本就是在下多有打擾,咳咳,小姐放心,待、咳咳、我病情穩定,便即刻離開張府。”
張琳舒聞言連忙解釋道:“小女子并非要驅趕公子,實在是事出有因,公子只管在這兒養病,不必着急離開,否則小女子會心有不安。”
“那就多謝小姐了。咳咳,老吳,送小姐出去。”
“是,少爺。”吳乾軍應聲,轉身看向張琳舒,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小姐請吧。”
“那小女子不打擾公子養病,告退。”
張琳舒沒再逗留,帶着人離開了落梅園。待出了院子,她看向守門的家丁,道:“你可知這公子的身份?”
家丁搖搖頭,道:“奴才只知他姓楊,途徑咱們村時犯了病,老爺便好心收留了他們。”
“姓楊?”張琳舒眉頭微蹙,她是張財看着長大的女兒,對張財的脾性十分了解,雖說沒什麽壞心眼,卻是個守財奴。想到這兒,她又問道:“那爹收了他們多少銀子?”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
張琳舒沒在多問,擡腳往張財的院子走去。
丫鬟喜鵲忍不住出聲說道:“小姐,奴婢看二小姐沒存好心,明知道那院子裏住的是男子,還挑唆小姐去。這事若是傳出去,小姐以後還怎麽嫁人?”
張琳舒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喜鵲,随即搖搖頭,道:“二姐姐溫柔善良,怎會有這般歹毒的心思,定是那些下人騙了她。”
“小姐,您素來聰慧,怎麽就看不透二小姐呢?她……”
“好了!”張琳舒沉下臉來,教訓道:“即便二姐姐有錯,那也是主子,奴才妄議主子是重罪,以後不要再說。”
喜鵲不敢再說,只是臉上寫滿不服氣。
張琳舒見狀揮揮手,讓跟在後面的丫鬟退下,随即小聲說道:“我知道你一心為我好,放心吧,我不傻,只是這種事不能亂說,會讓人捉住錯處,這樣你本來沒有錯,也變成了有錯,明白嗎?”
喜鵲笑着點點頭,道:“明白,只要小姐有心提防就成。”
“嗯,走吧,去問問爹到底怎麽回事。”
落梅園,淩南玉坐在床邊給楊清寧削蘋果,問道:“寧哥哥,你說這個張小姐來此是別有目的,還是如她所說?”
“我沒見人,不好猜測。”楊清寧伸手過去,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淩南玉躲開楊清寧的手,小聲說道:“你現在是我哥,又在病中,自然是我來做這些,切莫忘了身份,露了破綻。”
楊清寧無奈地笑了笑,道:“玉兒教訓的是,是我矯情了。”
淩南玉得逞地笑了笑,将削好的蘋果切成兩半,一半遞給楊清寧,一半留下自己吃,道:“寧哥哥,那你猜這雙龍山裏,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不知。希望白鷹他們這次暗查能有收獲。”
“那我們要在這裏留多久?”
“等他們有了消息再做打算。”
半夜,張家大宅安靜了下來,唯有值守的家丁還醒着,一道身影從房頂飛過,轉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南留村回春堂後院,王秀春單手撐着頭,在書房打着瞌睡,突然一陣冷風吹來,驚醒了半睡半醒的他,擡眼看去,只見房裏多出一人,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待看清來人的模樣,王秀春方才松了口氣,道:“好久不見。”
“你在等我。”
王秀春點點頭,指了指窗前的桌椅,道:“坐吧。”
“不必,我來只為問幾句話,問完就走。”
王秀春與小瓶子算是熟識,自
然清楚他的脾性,不在意地笑笑,道:“你想問什麽,直接問便可。”
“你為何會在這兒?”
“我老家早就沒了人,何必千裏迢迢地趕回去,便索性在皇城附近安了家。”
王秀春的話,小瓶子并未全心,道:“你是怕受牽連,對外宣稱回老家,實則在皇城附近安家。”
心思被拆穿,王秀春不禁苦笑,道:“在別人眼中,我就是皇後的心腹,那些年為她做了不少事,當年皇上明擺着要動皇後,身為‘皇後的心腹’,自然不會有好下場,我總該為家人打算。”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小瓶子也沒打算深究,轉移話題道:“皇莊的事,你可有牽涉其中?”
王秀春見狀松了口氣,道:“沒有。”
“雙龍山到底有什麽?”
王秀春搖搖頭,道:“具體有什麽,我不知,不過我去過一次雙龍山,雖被趕了出來,卻無意間聽那些人提起,他們好似在培植什麽東西。”
“培植?糧食、藥草、果樹,還是其他?”
“應該都不是,否則不會嚴禁外人進入雙龍山。”
“你還知道什麽?”
“這裏的村民都被控制了,一旦有陌生人進入村子,都會被嚴加監控,若村民對外透露消息,就會被毒打,甚至被殺,所以你們在這兒查不到任何東西。”
“你既知此事,為何還要留在這裏?”
王秀春苦笑道:“并非我想留,是走不了。”
“既然東西是在雙龍山,為何他們要将皇莊附近的村子都管控起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除了為財,還能為什麽?”
小瓶子的眉頭皺了起來,“私吞田産收息?”
王秀春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裏的租子是外面的四倍,以致于就算這幾年年年豐收,附近的村民依舊食不果腹。”
“那路大有的死與此事有關?”
王秀春一怔,沒想到小瓶子會聯想到此事上,随即說道:“我亦是這般猜測。他們這群人實在黑心,村裏的婦人幾乎被禍害了個遍,但他們出不去村子,若不想死,就只能忍氣吞聲。”
小瓶子眉頭皺緊,道:“畜生!”
王秀春嘆了口氣,道:“你們來了,這裏也就有救了。”
“既然這裏藏了秘密,為何還要上報路大有的死訊?”
王秀春困惑地皺起眉,“這個我也沒想明白,路大有的死一旦曝光,定會引人注意,與他們所隐藏的秘密有礙,這就很矛盾。”
“你可知這裏的掌權人是誰?”
“就是路氏父子,現在路大有死了,路占城管事。今日讓我去張家看診,就是路占城的主意,他懷疑你們的身份。”
“你是如何對他說的?”
“我說你家少爺病入膏肓,藥石罔顧,最多還能活三個月。”
“我們用的身份是滄縣人,家中經商,少爺因早産而自小體弱,之所以來雙龍山,是因道士蠱惑,說山上有龍氣,可起死回生。”小瓶子三言兩語說清了他們編造的身世。
王秀春點點頭,道:“路占城素來小心謹慎,即便有我為你們作證,他也未必會信,定會派人前往滄縣證實。”
“張家大宅的人一直在我們監控之中,滄縣那邊也已派人做了安排。”
想到楊清寧,王秀春笑了笑,道:“你們家少爺才智過人,是我多慮了。”
“還有要說的嗎?”
“你不是皇後的人?”王秀春沉吟片刻,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不是。”小瓶子回答得很幹脆。
“原來如此!”王秀春恍然大悟,忍不住感慨道:“皇上不愧是皇上,佩服佩服!”
“若無他事,我便走了。”
“那是……太子?”
小瓶子并未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王秀春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張家是龍潭虎穴,太子身份貴重,你們千萬小心才是。”
“告辭。”小瓶子沒再逗留,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王秀春看着關上的房門,不禁長出一口氣,猶如囚犯般的日子,終于要熬到頭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小瓶子快速趕回南田村,悄無聲息地回到落梅園。
為了安全起見,楊清寧和淩南玉都睡在正房,對外說是兩人感情深,淩南玉不放心楊清寧,要整夜陪護。
小瓶子從房梁上跳下,行走在陰影裏,來到窗前,輕輕推開,随後翻窗而入。
“小瓶子?”聽到動靜,楊清寧便清醒了過來,看向窗前的人影。
“是奴才。”
小瓶子聽楊清寧的聲音有些不對,來到桌前倒了杯水,緊接着來到床前,遞了過去,道:“少爺,喝點水,潤潤喉嚨。”
楊清寧小心地坐起身子,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淩南玉,接過茶杯喝了幾口,道:“此行可順利?”
“他料定奴才會去,一直在等奴才。”
“他是個聰明人。”楊清寧并不意外,問道:“皇莊的事他是否參與其中?”
“他說沒有。”小瓶子将兩人的對話,詳細地說了一遍。
“培植什麽東西?”楊清寧若有所思地說道:“他們這麽費盡心機,無非有兩個目的:錢和權。若是為權,那就是培植勢力,這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人和武器。若是人,那就是練兵;若是武器,那就是私造兵刃。若是為錢,那他們培植的就是極為賺錢,卻又不容于世的東西……”
一個名詞進入楊清寧的腦海,讓他的眼睛亮了亮,忍不住呢喃道:“難道是……”
“少爺猜到是什麽了?”
“皇城中最近可流行什麽東西?就是那種聞到或者食用後,感覺飄飄欲仙,若是一段時間不聞或者不吃,就會異常難受的東西?類似五石散,或者寒食散的東西。”
楊清寧太過激動,一時沒控制好聲音,吵醒了身邊的淩南玉,他迷迷糊糊地問道:“小寧子,怎麽了?”
楊清寧拍了拍他的身子,輕聲說道:“沒事,殿下接着睡便可。”
淩南玉在楊清寧的懷裏蹭了蹭,混沌的大腦漸漸清醒了過來。
“少爺說的五石散和寒食散是藥嗎?”
“你沒聽過?”楊清寧微微一怔,随即問道:“那你是否聽過某樣東西聞到或使用後,感覺飄飄欲仙,若是一段時間不聞或者不吃,就會異常難受的東西?就是會上/瘾,很難戒掉的東西?”
小瓶子搖搖頭,道:“奴才常年在宮中,對這種東西不太了解,少爺倒是可以問一問老吳,若京都真有這種東西出現,他應該會有所耳聞。”
“也對,那待明日再問問他。”
淩南玉接話道:“寧哥哥說的這是什麽東西,有何用處?”
“這是一種毒/品,能讓人上/瘾,上/瘾後不食用,就會非常痛苦,就算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會因此動搖。這種毒/品一開始售價不高,待人上/瘾後,價格就會翻倍,因為上/瘾以後就難戒掉,就會一直買,直到五髒衰竭而死。”
“既然是毒/品,那為何還有人買?”
“因為用過毒/品後,會讓人産生一種飄飄欲仙的快感,很多人都沉迷其中,以致成瘾。再就是被人下毒,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毒/瘾。”
“寧哥哥為何突然說起這個,難道與這皇莊有關。”
“方才小瓶子說,王秀春曾去過雙龍山,無意間聽到那些人說,他們好像在秘密培植什麽,我便查猜到了毒/品上。”
“這種毒好分辨嗎?”
“很難分辨。”
“那他們若投毒與京都的井水中,那豈非整個京都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中毒?”
“應該不會。這種毒不好研制,産量應該不會太大,若他們想要權,會想辦法将這種毒下給朝中重臣。若他們只想要錢,那多半會對京都顯貴,以及富商下手。”
“既然這麽難發覺,萬一他們把毒下在咱們吃的水裏,那咱們豈非都得中毒?”
楊清寧學的刑偵,對毒/品沒有太多研究,更何況這個時代的毒/品,更是沒有概念,也不知他們提煉出的毒/品是否無色無味,難以讓人察覺。
“這個東西服用一定量以後才會上/瘾,我們喝水吃飯時,多留意一些,若身體有些不對,便即刻停止進食,應該不會有問題。況且這都只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玉兒不必太過擔憂。”
小瓶子出聲說道:“那明日起,所有茶水飯食,都由奴才試過以後,少爺再用。”
“保險起見,咱們吃的喝的,最好是自己備着,可在晚上趁人熟睡時,去井裏打水,換掉他們準備的水。”
小瓶子沉吟片刻,道:“好,那就照少爺說的辦。”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奴才告退。”
淩南玉又往楊清寧身邊湊了湊,好奇地說道:“寧哥哥,你是怎麽知道這種毒的?”
“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