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只貓
二十一只貓
夢裏,是永遠都在吵架的父母。
程占很小的時候,本來也是跟着父母一起生活的。
他的記憶開始得極早,甚至還記得自己不能說話的時候,父母吵架摔杯子砸板凳的慘烈畫面。後來一次吵架中的時候,程占被炸裂的玻璃碎片割破手臂,父母送他到醫院包紮的時候,兩人還在争論不休。以至于他們離婚的時候,問他想要跟誰一起,程占回答的是外婆。
跟着外婆多好,外婆會把他抱在腿上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會給他做好吃的問他最喜歡吃哪個,就連外婆家旁邊的鄰居,都比會跟他搶玩具的哥哥友好。
程占在夢裏翻了個身,眼前的畫面從穿着小紅裙的鄰居變成了穿白毛衣的鄰居。
她低頭一笑,看起來人和衣服一樣柔軟,他當時生出揉她頭發的沖動被久別重逢的生疏沖淡,但在夢裏,程占走過去,輕輕把她擁進懷裏。
“別的小朋友都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她只笑笑沒有說話。
程占正想說什麽,哪怕是随便說點什麽,讓她相信也好。只是他剛開口,就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驚醒,神志不清地以為自己變成了人,白佑佑醒來被吓到所以才尖叫出聲。
“疼疼疼……”她一邊吸氣,一邊把手往回抽。
程占這才發現,自己在夢裏抱住的,是白佑佑的手臂。
虧他還以為,等了好久終于又等來一個變回人的機會。
他有點想不通,明明之前就是跟她一起睡覺,醒來就發現變回去了。
這次怎麽不管用?
那麽問題來了,跟她在一個被窩裏睡覺也沒變回去,這件事情到底還需要什麽契機?
Advertisement
程占瞪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白佑佑半夜被咕咕抓醒一次,早上又被他喋喋不休的叫聲吵醒。
睡眠嚴重不足的熊貓佑爬起來,頂着兩個黑眼圈走到客廳裏。
“喵……”
往佑佑它食盆裏倒了貓糧,它也只是望着天花板發呆。昨天晚上還管用的逗貓棒,現在已經完全失效。白佑佑看着它失神的雙眼,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它不吃不喝不玩手機?
“喵……”
咕咕喵起來像個老人在嘆息,長一聲短一聲地拉長尾音,喵到最後都成了嗚嗚嗚。
白佑佑給程占打了個電話,機械的女聲提醒她: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放下手機,很是疑惑地看這屏幕,确定自己沒有打錯,又拿起來聽了一遍: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真的是關機了。
這個點關機,他應該是在飛機上吧?是不是說明程占快回來了?
白佑佑擔心它生病,怕耽擱太久也沒等程占回電,直接帶着咕咕去了寵物醫院。
穿着白大褂的一聲翻來覆去檢查了半天,問了一些咕咕最近的情況,最後得出結論:“這貓,該做絕育手術了。”
話音剛落,咕咕在他手裏叫得更大聲了,一邊叫一邊撲騰着想要逃跑。
白佑佑完全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條件反射想要問一下程占的意見,剛掏出手機就想起來,他已經關機了。
沒準兒現在落地了呢?
電話試着撥過去,還是熟悉的提示音。
這……
到底是別人的貓,雖然現在是她在照顧,但是她并不知道程占對這件事情怎麽看。有的人覺得絕育手術是對貓咪負責,有的人卻認為這剝奪了它們的天性,十分殘忍。
雖然知道絕育手術可以讓它更溫順,但佑佑覺得咕咕已經很友好了,更何況這種事情不能由自己做決定。
她剛想開口拒絕,剛剛叫得凄厲的咕咕已經掙脫了醫生的手,跳到地上看準門的位置正往外沖。
佑佑追出去,咕咕沒看清大門處的玻璃,一頭撞上去,發出一聲悶響。
白佑佑心疼得不行,把它抱在懷裏哄了又哄:“不疼不疼,呼——吹一吹。”
它試着往外蹦了兩下,沒有掙脫,只得認命地被白佑佑抱着,又是一聲慘兮兮的哀嚎:“喵……”
“我們回去了,沒事了。”佑佑像在哄小孩,一邊安慰它,一邊輕輕拍着咕咕的背。
咕咕偏過頭去,跟她賭氣。
一直到回了家,它都默默蜷在窩裏一動不動,任憑白佑佑怎麽喊都不搭理。
折騰半天,一上午都過去了。白佑佑看看時間,已經顧不上照顧他的情緒,抓起外套就出了門。
邢星兩點之前有個約,匆匆忙忙趕到的時候,白佑佑已經在包廂裏等了二十分鐘。
“不好意思,過來路上有起擦挂事故,繞路耽擱了。”他一邊從脖子上摘下圍巾,一邊表示歉意。
看到他取圍巾的動作,白佑佑才想起來,她忘了把那條藍色的圍巾給帶出來!
“那個……不好意思。本來想着把圍巾帶過來,出門太急給忘了。”
“說正事”邢星擺擺手,直入正題,“其實你合作的這家工作室我接觸過,之前也跟他們老板談過投資,但他沒同意。”
所以……你想通過我作為切入點?
白佑佑帶着疑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聽他說下去。
“後來老板就聯系不上了。”邢星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雙手一攤,看上去竟然有些無奈。
白佑佑不太懂,辰新這麽大一個靠山在背後,程占沒理由要放棄。如果他只是單打獨鬥,那可以理解成他不想受限制,但他身後有一整個團隊要吃飯,不可能只顧眼前,不考慮長久。辰新這種資質優良的合作對象主動找上門來他都推掉,除了有更好的選擇,她想不出其他可能。
至于他說聯系不上……程占出差之後基本處于他能找到別人,別人找不到他的狀态,白佑佑對邢星的遭遇深表同情。
“老板拒絕你,是因為有更好的機會嗎?”
邢星搖搖頭,沒說話。
白佑佑突然反應過來,邢星上次說的期待合作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為難,拒絕這種事情白佑佑本來就不擅長,但總不好在明知道程占拒絕合作的情況下繼續詢問他的意見,這讓她有種背叛組織的感覺。
“那我想……今天的茶到這裏就差不多了。”白佑佑叫來服務生,打算付錢。
邢星擡手攔住了她,看過來的時候眼尾微微上翹,和程占的眼睛有幾分相似。
白佑佑不解,以為他是要搶着買單,義正言辭道:“上次喝茶是你請的,這次我來。”
“呵。”邢星又是一笑,紳士的擡手,“你請。但先聽我把話講完。”
“按理說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工作室會着急處理。但是我看這個事件發酵的速度,他們本可以處理得更好。中間帶節奏的人透露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倒更像是有人被利用了。”
邢星一番話說得玄之又玄,白佑佑聚精會神聽他分析,他卻突然停住,起身拿起圍巾朝她一笑:“多謝你的茶。”
“诶……”白佑佑追上去,剛出門就被服務生微笑攔住,等她結完賬再跑出去,哪裏還有那人的蹤影。
這個人,要遞話的是他,說到一半的也是他。白佑佑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敵是友。一開始,是抱着敵意來見面,卻因為雙方都只圖完成任務達成了默契。後來,他主動提出要合作,還幾次三番抛出橄榄枝,就算他真正看中的是她背後的程占,白佑佑也對此抱有感激之情。更別說他今天明知不可能有合作可能的情況下,還專程繞道過來給她提醒。
就算是話說到一半,白佑佑覺得憑他們那點兒比涼白開還淡的交情,人家能給個提示已經很夠意思。
那麽,就姑且算作朋友吧。
白佑佑打了個車回家,收拾一下吃個飯正好開播。
只是,咕咕今天早上起來就不高興,去了醫院回來更是整只貓都不好了。白佑佑中間出門一趟,回來的時候它還是走之前的樣子,一直沒挪窩。
程占腦子裏把所有可能性都排列組合了一遍,還是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麽條件才可以變回去。
一早上起來因為多感嘆了幾句被拉進醫院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麽,畢竟他是個大方的。
可差點在醫院做絕育這件事情就很可怕了。
虧得白佑佑腦子清醒沒聽那個庸醫胡說八道,但要是萬一哪天真……
程占不敢想。
而且來的時候只記得拿手機了,根本沒想起充電器這碼事兒。現在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他總不可能叼着手機跑回工作室充電吧?
這樣一來,工作也被耽誤。
一定要盡快找到變回去的辦法。
他看了進門的白佑佑一眼,繼續想:要是回工作室去找辦法,白佑佑又得急得出去連夜找,少不了要受累,萬一再倒黴點又感冒了,他有點過意不去。而且上次也是在她這裏變回去的,沒準兒是這個地方的原因?
咕咕一動不動地播完全程,就連眼睛也是閉着的,看上去像個精致的小玩具。
進來的粉絲看着完全沒有變化的畫面,忍不住發送評論:
【是我的電腦卡了嗎?】
【它到底動沒動?】
【這是只假貓!】
就連白佑佑輕輕在它頭頂親了一下,然後抱起它走進卧室的時候,依然穩如泰山。
白佑佑一看,它已經睡着了。
我,一個自言自語莫得感情的碼字機。
啊!有沒有小可愛給碼字機加點墨……
沒有我就……明天再來!
嘻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