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送仙典儀過後半個月，你如願從達達利亞手裏拿到了之前交易的那枚邪眼。

自從來到璃月就先後被人戲耍設計的達達利亞在與你會面時神色郁郁，只一副想要趁早得到圖紙藥方，趕緊完事離開的模樣。

見老婆狀态如此低迷，你自然是當仁不讓地說出了鼓舞（調戲）的話語，于是……

那一天，你成功地為璃月降水量的增加做出了巨大貢獻。

你一路上的行動包括與達達利亞的會面都做得十分隐秘。

離開的途中幾次拐彎繞路後甩掉愚人衆以及其他勢力的跟蹤者，你摘掉黑袍和手套，随手丢進小巷的鐵皮垃圾桶裏，然後點了把火直接燒掉。

比起上次，你這次謹慎了不少。

此前在北國銀行見過你的那幾位愚人衆士兵都是隸屬于達達利亞的部下，雖略有散漫，但口風絕對森嚴。所以只要達達利亞下令，那麽那天，就沒有任何人在北國銀行見過你。你行事稍微大膽一些倒也無所謂。

而現在情況則不同。

雖然達達利亞對你的身份信息進行了隐藏，但那圖紙畢竟事關重大，愚人衆的少數高層已經得知了有這麽一位神秘人的存在。

達達利亞不願意進行透露，他們便退而求其次将目光落在達達利亞身上，通過觀察他所接觸的各類人來找到你。

如果你不做僞裝的話，很容易暴露。

達達利亞顯然也發現了這事。

沒有人喜歡被監視，尤其是監視他的那些人還是他合不來的同僚派來的。

愚人衆執行官各自獨立，哪怕是同僚亦不容半分越界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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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數次殺雞儆猴發出警告。

事實上也效果顯著，很快便沒有那令人不快的視線敢再盯着他了。

只是，之後仍還有少數不怕死的漏網之魚在你們會面之後尾随上了你。

出手替你解決掉他們很簡單，但事不關己，達達利亞便不打算……也沒興趣再繼續多管閑事。

他信守承諾沒有說出你的身份，甚至為了見你還多次隐藏自己行蹤。

對于随時可能變成敵人的你，行事慣來肆意的他自認已經仁至義盡。

況且最重要的是，他不認為你連處理幾個雜兵的實力都沒有。

畢竟……你可是連他都敢随便威脅……

當然，如果你知道達達利亞是這樣想的話，一定會自信地反駁。

你其實完全沒有他想的實力！

畢竟你的秘技是:

擺脫追蹤全靠溜，全年從春躲到秋！

最近在璃月的地盤上，愚人衆不太敢再鬧出大動靜。

有了執行官釋放魔神的前車之鑒，千岩軍對他們的防守更勝從前，總務司更是有些風吹草動就給他們安個罪名，以便在外交時逼迫至冬讓利。

這也是你和達達利亞約在城裏見面的原因。

雖然人多眼雜，行動時需要多費心，但也能另愚人衆心有顧慮，無法放開手腳來追查你的身份。

此外，因為你與凝光時有聯系，偶爾贈送的情報使璃月收益頗多，所以這次會面，在不危害璃月的前提下，她的态度是默許的。

而在一定限度下，她也會提供協助，保護你的安全。

回到客棧後，你鎖好房門，趁着空和派蒙外出做委托的空當，将達達利亞交給你的邪眼從僞裝用的糖果木盒中取出。

圓形的青色晶石無暇而剔透，除了內部花紋，樣子幾乎和普通的風系神之眼沒有區別。

然而一旦拿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其中那陣肆虐紊亂到幾乎要沖破束縛的污穢之力，如同随時會被引爆的炸彈。

這枚邪眼的制作材料是愚人衆在某處古遺跡中所得，比起普通邪眼，所能容納的能量更多更雜。

由于材料的特殊性，研究時博士毫不顧忌地在原基礎上又混入大量魔神殘渣，之後以風神之心的力量做調和，使其中的力量勉強達到平衡。

但或許是水滿則溢，過猶不及。

制成後，它的力量狂暴到即便是執行官也難以控制，使難得如此強大的邪眼便成了雞肋一樣的物件。

雖然可惜，但到底沒了什麽用處。

所以你提出拿增幅邪眼的珍貴裝置圖紙來交換它時，博士等人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

甚至如果能夠得知你的身份，他們還可以多出一個可觀測的實驗品……

可謂是一本萬利，穩賺不賠的買賣。

不過，對你而言，其實也只是找個借口将圖紙送給愚人衆，再順手取得一下自己需要的東西罷了……

他們打算做什麽，你又順水推舟想要引導他們去做什麽……

真正被利用的一方……不到最後時刻，誰又能說得清呢？

你握住那枚邪眼，試探性地催發了一下其中的力量。

一瞬間，熟悉的低語與呢喃伴随着此起彼伏不成聲調的哀嚎籠罩腦海，你直呼魔神交響曲不同凡響，每次都能讓你領教到什麽是如聽仙樂耳暫鳴。

這麽多周目的相處，你簡直對它們要說的話倒背如流，他們發個音，你就能接出下一段句子來。

無非就是些砍啊殺啊毀滅世界之類的。

說實話，詞彙量可比你中二時期的黑化素材要貧瘠多了。

無聊的時候當個消遣，遠沒有聽書有意思。

你真的強烈建議它們和菲謝爾多學學修辭……

即便只有極短的一瞬，但你手中這樣狂暴的邪眼，只要催發就會勢必會反噬。

剎那間，青與黑交織的能量從邪眼溢散，順着你與之接觸的手心皮膚直接刺入。

然而在邪眼的力量即将侵蝕到你身體的那一刻，一抹極薄的金色流光猛然織就成綿密細網環繞住你，将那股力量抵擋在外。

随後，如同暖陽照殘雪，毫不客氣地将其全部絞滅。

“……”

那威力屬實驚人，連你呆滞了一瞬。

低頭看去，那抹金光的來源赫然是之前鐘離贈予你的護身摩拉。

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之前周目的你在使用這枚邪眼之前，往往需要做許多改造使其能量更加溫和，再輔以無數稀貴的藥物。

但即便防護措施做得再多，也始終無法徹底抵擋侵蝕。身為普通人的你身體羸弱，所以壽命折減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

原本以你的預想，這枚摩拉的作用應該等同或者略高于那些防護措施。剛才你催發邪眼也是為了試試效果。

但，你實在沒想到，它不僅能把邪眼的侵蝕全部抵禦，甚至還能反過來把直接把那團能量給祓除掉……

果真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前人誠不欺你啊！

看來……這一次使用邪眼的時候頂多受些精神影響感到頭疼，身體不會再受到損傷了。

你輕嘆了口氣，鐘離為你提供的幫助遠比想象中的大。放眼整個提瓦特，都難以找到一個這樣完美的護身物件……

一盆君子蘭實在不足以表達謝意，日後一定得找機會再多給鐘離送些回禮。

……

兩天後的晌午，你憑空出現在璃月某處廢棄的秘境旁。

落地站穩後你打量了一番四周。

這地方荒無人煙，除了滿地橫倒的魔物，便只剩枯樹雜草，附近安靜到連聲鳥叫蟲鳴都聽不見。

見狀你不禁感慨。要不是拜托了鐘離用仙法傳送，你單是找到這裏就得花費一番心思，更別提還有車馬不通的行路問題。

鐘離，永遠的神！

你邁步走進秘境，沿路中看到許多因為受到業障影響而失去生命的生物或是因為變得狂暴而被打倒的魔物。

越往深處走，就越能看到那幾乎化為實質的森然黑氣。

冰冷而嗜殺……

你身上的摩拉護身符盡責地發出金光籠罩住你，将那黑氣隔絕在外，使你得以更接近角落那個人影……

“是誰？”

受困于業障的少年仙人聽到腳步聲後猛然擡起頭。他聲音隐忍而警惕，微縮的金瞳緊緊注視着你的方向，似在辨別你是真人還是幻影。

“……不，不管是誰……別過來！”

以魈以往的經驗，這種時候會有人出現，多半是業障帶來的幻覺。

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就不能放任。

或許是徒勞，但他不論幾次都會開口警告。

“離開這裏！別……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