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要不然你試着解釋下？”

“要不然你試着解釋下？”

這個冬天很冷，但也過得很快，期末考試近在眼前。

“出來呀許琳，來堆雪人。”井溪笑眯眯地隔着窗戶喊許琳，呼出的熱氣遇冷成霧，花了中間的玻璃。

許琳剛好背筆記背的頭疼，巴不得出去透口氣。

王璐和何婷已經堆起一個，小小的大約只到膝蓋處。

井溪給許琳騰出位置：“快來，這的雪還沒人用過。”

“你學的臉都白了。”何婷打量了下許琳的臉，“和王璐一樣。”

王璐驚喜道：“真的？我和許琳一樣白了嗎？”

井溪用手的雪扔了王璐一下：“你不要做夢了。”

許琳蹲在地上，冷冷的，是冬天的味道：“怎麽還不放假？”

井溪掰着手指想了想：“下周考完期末就能放假啦。”

“但是這一周好難熬。”許琳用手指戳了一點雪，“好冰”。

“雪當然是冰的啦，你不是學傻了吧？”井溪毫不在意地用自己扒完雪的手去探許琳的額頭。

許琳感覺自己腦仁都被冰了下：“啊！”

井溪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手上還帶着雪，開始笑：“哈哈哈哈哈，我這是不小心的，而且你清醒點一會能多背兩章筆記。”

許琳雙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怨恨地看着井溪：“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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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婷救命。”井溪躲在何婷身後。

四個人叽叽喳喳地鬧在一團。

“寶貝我真錯了，我晚上給你多點一盤毛肚。”井溪身上也多多少少挂了點“彩”。

不過不是許琳添的，而是何婷，她瘋起來誰都扔。

許琳手裏的雪球依舊舉在空中。

井溪連忙又伸出一根手指，露出讨好的笑：“再加一盤鴨血。”

許琳這才滿意的放下雪球。

“你怎麽和我天天當大王，到她們面前就這麽小心翼翼。”劉鵬宇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還拿了幾袋熱牛奶。

井溪立馬搓了一個雪球打在劉鵬宇身上：“你管我。”

劉鵬宇躲都沒躲，無奈地搖搖頭：“別玩了，給你們暖暖手。”

“謝啦。”何婷率先接過去。

王璐接過來分了許琳一個。

“你不是在班裏補覺？”井溪把手直接伸到劉鵬宇脖子裏。

“哎呦！祖宗喂！”劉鵬宇被冰的直接縮在了地上。

井溪一點都不退讓：“別動。”

劉鵬宇只能咬着牙忍耐：“白楊看到你們打雪球，拉着我下來湊熱鬧。”

“他人呢？我怎麽沒看見？”

劉鵬宇被冰的倒抽氣，朝後指了下：“嘶，那不是，剛被攔住了。”

大家順着劉鵬宇指的方向看去。

王璐眯着眼看：“這是七班那個女的嘛？送千紙鶴那個？”

許琳在撣自己身上的雪：“這是高二的。”

何婷：“嗯？”

“嗯。”許琳把熱牛奶放到耳朵旁，“而且送千紙鶴的是八班的。”

王璐忍不住又問道：“那七班那個？”

許琳：“是他妹妹。”

井溪愣在一旁，顯然是腦子不夠使了：“不是她們怎麽都長的一樣啊？”

許琳笑笑，抖落王璐帽子裏的餘雪：“都一樣好看。”

何婷摸摸下巴：“哎，白楊是不是對這種類型的上瘾啊？”

井溪：“哪種？”

王璐接上話茬：“嗯……臉小小的、眼睛圓圓、笑起來很可愛、像小貓的這種。”

許琳轉過頭打量不遠處的女孩子，好像還真是，都像驕矜可愛。

“哎，快上課了。”劉鵬宇适時打斷女孩子們的聊天。

井溪哦了一聲：“晚上直接火鍋店見啊，我知道你們今天自主自習。”

臨近期末，沒什麽新課，大家晚上可以自己選擇自習地，有的人喜歡靜會去圖書館，有的人嫌冷便直接在宿舍自習。

許琳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啦，我和璐璐一起過去。”

原本還人來人往的校園突然清淨下來，大家的行動軌跡變的一致，踩着前人趟過的路，各自回巢。

“哎，許琳，你今天在哪自習？”張宇拍拍許琳的肩膀，“一起呗，你給我講講上次那個語法。”

許琳把用過的資料擺整齊：“我要出去吃飯，放個小假，你問張曉娜吧，她英語也不錯。”

張宇嘆了口氣：“她最近已經被那個男人迷了魂，哪有心思學習。”

許琳聽完想了想，她好像最近自習時見到張曉娜的次數是少了很多。

“許琳。”王璐在班門口沖許琳招手。

“來啦。”許琳把圍巾圍在脖子上，拍了拍張宇的肩：“那你就自學吧，加油。”

冬天吃火鍋是最好的選擇，北方的人們大都會選擇麻醬作配。

“琳琳吃辣的坐對面。”井溪她們先到了。

“你這次這麽聽話？”井溪落座後看着坐在菌湯區的井溪。

井溪夾起鴨血往鍋裏下：“我下周一專業考試，可不能像剛開學摸底那次一樣。”

劉鵬宇剛好幫井溪打完蘸料回來，聽到這句話感激道：“你終于成長了。”

王璐打開一瓶可樂送到許琳面前：“就咱們五個嗎？”

何婷喝了一大口酸梅湯，被冰到皺眉：“對。”

許琳最近偏愛一切辣的食物，麻辣燙和米線都吃超辣，火鍋也是一直死守辣鍋，但是最近網上說辣其實不是味覺，而是痛覺。

“你們這種的可能有自虐傾向。”井溪看着辣鍋的漂浮的蔬菜被許琳夾起，“你最近是不是太能吃辣了？”

許琳吃了半天，連臉都沒紅，反觀何婷已經幹了一紮酸梅湯，現在正在靠酸奶解辣，至于王璐，她早就轉戰到了清湯區。

許琳放下筷子，正色道：“我可能擁有了一個新的天賦。”

何婷哆哆嗦嗦地夾起一個辣椒送到許琳面前：“請開始你的表演。”

許琳看了何婷一眼，猶豫了一瞬，便伸出筷子去夾辣椒，筷子帶着辣椒往嘴邊送，越來越近，在四人的注視與期待下，辣椒在嘴邊拐了個彎，落到了盤子裏。

“你們以為我傻嗎？”許琳不由得發笑。

衆人噓聲四起。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吃。”井溪在鍋裏找剛剛掉落的魚丸。

“電話。”王璐看到許琳的手機屏在亮。

電話鈴聲與火鍋店的背景音融合，許琳根本沒聽到。

“喂？”

“許琳嗎？你終于接電話了。”是張宇。

電話那邊的張宇仿佛找到救命稻草。

“我剛剛說出來買點夜宵吃，結果看到張曉娜好像在和她男朋友吵架，還挺兇，她男朋友走了之後她就蹲在地上一直哭……”

火鍋店太吵，許琳接收到的信息有限：“你們在哪啊？”

張宇說他們就在學校門口，離井溪她們培訓班不遠。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趟。”許琳拿起衣服準備出門。

何婷坐在旁邊斷斷續續地聽到點：“怎麽啦？”

許琳系了兩個扣子：“我同桌好像和她男朋友吵架了，在井溪她們培訓班那邊，我去看看。”

“一起呗。”井溪作勢就要起身。

許琳擺擺手：“不用你們接着吃。”

王璐看着許琳：“你同桌是不是和我們班王偉找對象那個？”

許琳停下動作開始回想：“好像是吧，我聽我後桌說是你們班的。”

“那可是個渣男。”王璐回憶着說，“他初中時候好像就一直換女朋友，我們班還有一個女孩子天天給他帶早點。”

許琳蹙了下眉：“不能吧。”

王璐攤開手：“反正他名聲不太好。”

許琳一直都不太相信道聽途說：“我把包放着啦，一會回來找你們。”

“行呢，有事打電話。”何婷把圍巾遞到許琳手裏，“圍上吧，下雪了。”

許琳所在的火鍋店和培訓班正好是兩個方向，但好在都在學校門口，連走帶趕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路。雪剛剛開始下，雪花小到還沒等落在地上便消了。

有可能是剛吃完辣，許琳一路不覺得冷，圍巾被攥手裏，遠遠地看到兩個人影，張曉娜蹲在地上，旁邊來回踱步的應該就是張宇。

“怎麽回事啊？”許琳剛剛蹲下張嘴張曉娜便飛撲進她懷裏，許琳差點沒頂住坐在地上，還好張宇扶了下。

張曉娜只是埋在許琳肩膀上斷斷續續地啜泣，好似要喘不過氣。

許琳只能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張宇在一旁使眼色。

“我看不懂啊。”許琳嘗試着理解了幾次，都失敗了，鬼能知道張宇在那張牙舞爪的比劃什麽。

“哎呀。”張宇幹着急又說不出來。

“你們沒有手機嗎？”白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畫室門口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畫室就在井溪培訓班隔壁。

張宇連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掏出手機便開始打字。

可能是在室外太久，張宇的手指被凍得不太靈活，許琳看着他打了又删。

白楊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蹲在許琳對面，撿起地上的圍巾，撣了撣落在上面的土和雪。

“諾。”白楊遞上圍巾。

許琳指了指懷裏的張曉娜，擺了擺手。

白楊了然似的颔首，然後把圍巾展開帶到了自己脖子上，還纏了幾圈。

許琳不由得瞪大眼：“？”

“我也會冷嘛。”白楊說完還往圍脖裏縮了縮

許琳打量着眼前只穿着灰色連帽衫的白楊，他會冷？

張宇終于打好了字，遞給許琳。

“我剛剛餓了，本來打算去買煎餅，結果今天下雪，煎餅攤沒出來，我就想那就吃個馄饨吧，剛點好馄饨坐下，就看到大家都往外看，我就想着也湊個熱鬧，就看到好像有情侶在吵架，還挺兇，但是剛剛天太黑，沒看清人，大家正在談論的時候路燈開了，我借着光一看是張曉娜，然後馄饨就上來了，我和老板娘說完謝謝再擡頭的時候她就蹲在這哭了，我糾結了下，覺得還是朋友比較重要。”

許琳一目十行的看，期間還得往下滑頁面，她自己試了下發現探不到，還是白楊幫忙滑的。

“沒了？”許琳通篇看不到重點。

張宇收回手機點點頭。

許琳眨了幾下眼，真是一言難盡。

白楊在一旁笑出了聲。

可能是場合不太合适，白楊假裝咳嗽清了下嗓子，“辛苦你了。”

張宇擺擺手，又指了指張曉娜，可能想問她怎麽辦。

許琳又試着輕聲勸慰了幾次，沒用。

雪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大了，許琳感覺到冷。

“什麽情況啊？”井溪等人也吃完過來了。

“不知道。”白楊站在一旁點了根煙。

王璐蹲在許琳旁邊，拿出手機給許琳看，是張曉娜和王偉的照片，用口型問：“是她嗎？”

許琳點點頭。

等待間井溪看到白楊圍的圍巾，打趣道：“你這圍巾我挺眼熟啊。”

“嗯。”白楊虛空彈了下煙灰，“撿的。”

“不冷嗎？不是從剛剛開始一直在這吧？”何婷抱着臂站在一旁。

張宇應了聲是。

“井溪。”許琳伸出手沖井溪勾了勾，“過來，幫我墊下。”

井溪立馬領悟，走過去把腳放在許琳屁股下。

張曉娜半跪在地上，一半體重還壓在許琳身上，許琳蹲了快二十分鐘，腿都麻了。

王璐确認後，也試着勸：“那什麽，姐妹啊，我和王偉一個班，平常還說過兩句話，你要不和我說說？”

突如其來的熟人讓張曉娜勉強擡起了頭：“他···你們班是不是有別人追他···”

“？”王璐不太懂，不是吵架了嗎？

大家四顧茫然。

“啊。”王璐先應了下來，“好像···是有一個吧？”

“誰？”王璐終于挪起身子，她哭的眼睛都是腫的。

許琳突然感覺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就他同桌吧好像。”王璐試探着開口。

“嚯。”井溪突然發出語氣詞。

張曉娜聽完王璐這句話再次撲到了許琳懷裏，力度之大連帶着井溪都不由得後閃，還好劉鵬宇就站在後面。

“到底有幾個啊？是不是男生都這樣……”張曉娜斷斷續續的哭訴，“就不能和其他女孩子保持距離嗎？”

大家聽着這番話，眼神不由得都彙集到一個地方，目光裏帶着審視與疑惑。

井溪悠悠地開口：“要不然你試着解釋下？”

白楊呲了下牙，發現張宇也在看他：“你認識我？”

張宇點點頭：“略有耳聞。”

白楊嘛，新一批高一學生裏最好看的那個男生，桃花不斷，來者不拒。

“看嘛，你幫大家解解惑。”何婷大大咧咧的。

白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