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這次是我先走的
這次是我先走的
“寶貝路上小心,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
井溪送許琳去機場。
明天是爺爺的七七,許琳請了假回去祭奠。
“知道啦,你回去的路上慢點。”
“到了說一聲。”
由于就在家過一夜,明天下午就飛回來。許琳選擇拎了只托特,沒帶行李箱。機場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許琳過了安檢後便坐在一旁玩手機,期間還有人來搭讪。
許琳穿了一身黑,臉也黑。
那人看讨不到什麽好便讪讪離開了。
登機前白楊的電話打來,許琳看了眼沒接。
他又發來信息:落地了記得報平安。
自從上次巡演的事之後,許琳生了好久的氣。她單方面地減少了和白楊的見面次數,電話幾乎不接,消息也很少回。
白楊一開始也有點情緒化,沒過幾天倒也恢複了正常,依舊每天纏着許琳,用井溪的話說這是遇到了倦怠期,很正常的事。
許琳卻不這樣想,她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對白楊要求太高,或者自己做的太過,侵入了對方生活。
“凡事不要懷疑自己。”井溪一臉正色,“多從別人身上找問題。”
“所以你小男朋友不讓你在肩膀上紋身、不讓你抽煙、不讓你買醉是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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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
井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晾他幾天。”
“管用?”許琳一臉不信。
“當然。”井溪哼了一聲,“老娘找過的男人不比你多?男人不能慣,越慣越完蛋。”
許琳敷衍着笑了下,對于井溪的戀愛哲學她可不敢茍同。
“你還不信?”井溪來了勁,“我和你說劉鵬宇當年……”
“哎哎哎,打住。”許琳連忙叫停。
她指了指正在廚房裏忙活的井溪男朋友小聲說:“會聽到。”
“沒事。”井溪無所謂地擺擺手,“誰沒幾個前任。”
然後井溪又給許琳繪聲繪色低講述了一遍她的光榮戰績,說實話,雖不敢茍同,但許琳确實佩服。
其實過了前幾天後,許琳的氣早就消的徹底,只不過堵着一口氣,她不想低頭,但白楊又低頭低的不徹底,所以兩人才一直耗着。
許琳沒思考多久,航班已經落地了。爸爸在機場門口接她,他瘦了不少,但是精神比起前段時間好了太多。
“最近心髒還難受嗎?”許琳看到爸爸眼下還有點泛青。
爸爸笑着回答:“好多了,睡覺也好多了。”
“你呢?有沒有好好吃飯?”爸爸反而覺得許琳狀态很差。
許琳扯了下自己臉上的肉,似在懊惱:“我都胖了。”
第二天許琳起了個大早,随大家一起出發,整套流程走的很順利。許琳離開時還發現土堆旁長了幾朵小野花,十分鮮豔。
“下次回來就放假了吧?”媽媽送許琳去機場。
爸爸留下安頓中午的家宴。
“嗯。”許琳點點頭,“我都過迷糊了。”
媽媽拍拍許琳的手:“沒事,都過去了。”
許琳笑着回握。
井溪按約來機場接許琳,她抱了束花,比她剛染的粉發都鮮豔,許琳突然想到了那幾朵小野花。
“姐們兒今天領你吃大餐。”井溪和許琳一起坐在後座,今天她男朋友開車。
“不用了。”許琳笑着拒絕,“送我去白楊工作室吧。”
“不行,臭男人哪有我香?”井溪抱着許琳的胳膊不撒手。
許琳摸摸井溪的頭發:“我找他有點事。”
“真的?”
“真的。”
“那好吧。”井溪不情願地讓她男朋友修改導航目的地。
“那明天的時間給我。”井溪換到了副駕駛位,扒着車窗依依不舍低說。
“知道啦。”許琳笑着揮手,“麻煩你們跑着一趟。”
這段時間井溪看出許琳心情不好,一有時間就拉着許琳到處跑,不讓她閑下來。但是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許琳也不是不識眼色的人,她已經麻煩井溪太多了。
許琳抱着花往工作室走,另一只手拎着巨大的托特,裏面裝了點奶奶自己做的肉醬,許琳從小就愛吃這個,奶奶讓她和朋友們一起分享。
包袋在許琳手掌上勒出紅痕。
許琳一口氣走到終點,門開着,白楊也在。
“白楊。”許琳喊了句,“幫我拿拿東西。”
沒人出門,許琳感到奇怪。她自己走進去,院子裏又多了幾具石膏,還有一整套的雕刻工具。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人。
“找白楊?”那個女人随意看了眼許琳便又把目光轉回。
她正耐心在雕刻手中的膏體。
許琳被問的一懵。
“嫂子回來啦?”小馬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楊哥剛出去買煙了,已經走了一會了。”
許琳機械地轉過頭。
小馬多少也有點尴尬:“嫂子又瘦了吧。”
楊哥說女孩子都喜歡別人說自己瘦了。
許琳輕輕點了下頭。
“嫂子手裏的花真好看。”楊哥說女孩子都喜歡別人誇自己。
許琳說:“謝謝。”
“嫂子……”楊哥沒說過這種場面怎麽應對啊,小馬一臉為難。
“琳琳?”
白楊回來了。
“怎麽過來沒提前說?”白楊自然的接過許琳手裏的包和花,“累不累?”
一切都很平常自然,除了突然出現以及愣在原地的許琳,白楊自然到許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麽。
“這是我們學姐。”白楊簡單介紹了下,“和我一節選修,我們做期末作業。”
“對對對。”小馬好像活了過來,“嫂子你不知道我們這節課多變态,作業多難。”
那個女生朝許琳點了點頭。
“你好,周海。”
“你好,許琳。”
此時的場面詭異一詞已經不夠形容,饒是許琳也突然詞窮。
“學校沒有合适的畫室,我就借白楊這呆兩天,刻完作業就走。”周海一臉坦蕩。
“哦。”許琳後知後覺地回答。
“就是嫂子,我們作業要得急,再加幾個班就出來了。”小馬又在一旁補充道。
“好了。”白楊拎着東西往裏屋走,“先歇會,一會吃飯。”
許琳擡步跟上。
“冰箱裏有水果,我上午剛洗的。”周海沖屋子裏喊了句。
白楊說知道了。
冰箱裏冰了一整碗藍莓和葡萄,白楊拿出來揭開保鮮袋遞給許琳,許琳伸手揮開,她不想吃。可能是白楊沒抓緊,也可能是許琳力氣太大,瓷碗砸在了地上。
這是許琳和白楊無聊時一起去窯裏燒的,此刻全已分崩離析。
“怎麽啦?”周海聽到屋裏的動靜 。
“沒事。”白楊看了眼地上,“碗掉了。”
白楊把許琳抱在島臺上,又俯下身檢查她裸露在外的腳腕與小腿,劃了幾個口子。
“疼嗎?”白楊一臉凝重地看向許琳。
許琳沒說話,她自從踏進工作室起,就沒怎麽說話,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白楊。
“怎麽這麽不小心?”周海拿着掃把進來,“碗都拿不住?”
許琳突然爆發。
她跳下島臺,撞開白楊就要拿自己的東西。
“別亂跑。”白楊揪住許琳的胳膊,“地上還有碎瓷片。”
許琳加大力氣甩開白楊,可能是幅度太大,許琳的手甩在大理石沿兒上。
手镯與石面激烈碰撞,發出當啷一聲響,許琳心疼到倒吸幾口氣,她連忙收回手檢查,玉石光滑如初,還好沒斷。她拿起自己的包和花快步離開,不管白楊怎麽叫都不回頭。
“嫂子……”小馬在門口站着,看着匆匆離去的許琳想說點什麽。
白楊跟着沖出去:“我晚上不回來了,你們加個班。”
許琳胸口憋了一口氣,越走越快。
“琳琳!”
“琳琳!”
“許琳!”
白楊用勁扯住埋頭向前的許琳。
“別碰我。”許琳冷着臉開口。
“你聽我解釋。”白楊雙手握住許琳的胳膊。
“我不聽。”
旁邊有來往的人在往兩人這邊看,許琳只想結束糾纏,兩人的動作不斷加大,連井溪送的花都開始散落。
“這麽多人看着呢。”許琳狠狠地開口,“能不能別丢人?”
白楊四周環視了下,當機立斷把許琳攔腰扛起帶走,車就停在不遠處。不顧許琳掙紮,白楊快速把人扔進後座,又鑽進駕駛位,一氣呵成。許琳抹開散在臉上的頭發,她努力壓抑着自己的脾氣。
“停車。”
“不停。”
“你到底要幹嘛?”
白楊沒回答,車被他開的極快。
礙于從小到大的教導,許琳把極端的情緒努力壓下。
“進來。”白楊拿着東西率先進門。
許琳沒動,淡淡地開口:“這又不是我家,進去幹嘛?”
白楊回過頭看着一副軟硬不吃樣子的許琳。
“我真會動手。”白楊恐吓道。
許琳反而揣起手:“你試試。”
兩人都是犟種,一時間僵持不下。
門口的聲控燈滅了,白楊曲起手指輕磕牆面讓它亮起。原本許琳腿上的血印已經幹了,可能是一直繃着勁站着,此刻又溢出不少。
最終還是白楊先低了頭:“最起碼先把傷口處理了,我再送你回去。”
“你知道嗎?”許琳冷靜道,“如果我不想,誰都不能帶我去我不想去的地方。”
“所以我現在站在這裏,有我的原因,我想聽你說的什麽,你可以解釋,也可以撒謊。”
“你想讓我說什麽?”白楊無奈道。
“所以你沒什麽說的?”許琳失望的神色無比明顯。
她轉身就要離開。
白楊連忙伸出手抓住,并來到她面前。
“你不是都聽到了?那是我們學姐,老師留了期末作業,我們一組,沒有合适的場地所以先來我這,工期很緊,所以我們在熬夜幹。”
許琳不說話。
“這課還是你給我選的。”白楊試圖解困,“而且你不是也和別的男生一起做過小組作業?”
“所以你在怪我?”許琳不敢相信地指向自己,“你怪我給你選了課?還是沒為你換位思考?”
這次輪到白楊沉默。
許琳無語到發笑:“對,你們清白坦蕩,心胸狹隘的是我。”
她深深地看了白楊一眼,失望滿目,而後便擡腳離開。
“琳琳……”白楊再次出聲叫住許琳。
“別叫我。”許琳冷淡道,“你反正也沒把我當什麽。”
白楊突然從身後抱住許琳。
“松開。”
回答許琳的是不斷收緊的雙手。
聲控燈又黑了,這次白楊沒再喚亮它,黑暗的空間只剩倆人的喘息聲。
許琳在熟悉的溫度裏漸漸冷靜下來,無言的擁抱持續了很久,久到白楊以為許琳可能過了氣頭。
“白楊。”
“我在。”
燈光再次傾瀉而下,把兩人相擁的身影投在地面。
“我不想愛你了。”
許琳感受到身後的人僵了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說愛,只不過加了否定前綴。
“我愛你愛的不快樂,而且你好像也被我愛的不快樂。”
“我沒有。”白楊立馬出聲否認。
“這是事實,你否認沒用。”
“可是我和她真的沒什麽。”
白楊把懷裏的人轉向自己,力氣大到锢的許琳生疼,但是此刻沒人顧得上。
“她只是一個原因。”
“還有什麽?”白楊眉頭緊鎖,滿眼不解,“沒有別人了。”
“我不在乎。”許琳輕聲說,“在我決定愛你之前,這些都已經被我設想過。”
“我知道你就是死性不改的那種人。”
白楊握着許琳雙臂的手不斷收緊,激動時還會帶着她微晃幾下:“但是真的沒有別人。”
“不是非得做了什麽才是第三者。”許琳看着白楊的眼,“除了我們彼此之外,所有人都是第三者。”
就像許琳于井溪和她男朋友而言,就是第三者。
“我不懂。”
“你就是不懂。”許琳壓不住喉嚨深處的幹痛,“所以才死性不改。”
工作室多出來的石膏,冰箱裏多出來的水果,聊天界面裏多出來的對話框,生活中多出來的新人物。都是第三者,都是橫梗在他和她之間的第三者。
“我聽不懂。”白楊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又把許琳按進懷裏。
許琳沒反抗,這是男女之間生來就有的懸殊點,強退只會讓她受傷,她放松身子随他拼命抱緊。
“白楊。”許琳的聲音逐漸哽咽,“但是我的花碎了。”
井溪送的花經過這一遭早已支離破碎。
“我明天給你買新的。”白楊急道聲音都在發抖,“或者我現在就去買。”
“不。”許琳輕聲拒絕,淚珠從眼角滑落,“那就不是我的花了。”
“愛是我願意被你虧欠,甚至樂意被你虧欠,但不愛也是。”
“我不想再為你無止境的付出了。”
只要人鐵了心要離開,誰都留不住。
“許琳。”白楊看着許琳堅定離開的背影放了狠話,“我留過你了。”
可她不僅沒回頭,連腳步都沒有任何停頓。許琳自己去醫院處理好傷口,又就近開了個房間休息,好像每家酒店的床品都軟的出奇。
許琳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但躺下沒一會便睡着了。她好像終于松了口氣,身體的各個部分開始叫嚣着疲憊。
再也不用擔心被蒙在鼓裏了,也再不用擔心有人會突然離開了。
這次是我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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