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離開江城
離開江城
可是很快，沈天就知道他并沒有保護沈溪的能力。
燙金的大字刻在大理石牆面，這兒是陸氏集團的大堂。不顧胡一帆的刁難，沈天衣服都沒換直奔這裏而來。
“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大堂的禮儀小姐攔住了他，并沒什麽看輕的語氣。
沈天小小地松了口氣，拿出身份證說道：“我找陸澤昂，陸先生。”
前臺的幾個物業面面相觑，狐疑地打量了沈天一番。
看他的打扮，物業猜測他應該是快遞員或者是裝修工，怎麽也不會聯想到他跟總裁的關系。
“沈先生，麻煩您等一下，我先詢問一下十八樓。”物業小姐不敢随意放他上去，急忙打了個電話跟十八樓确認。
“是沈天沈先生嗎？”老板的秘書問了一遍，很快對前臺道：“放他上來吧。”
物業小姐這才相信了沈天的說辭，禮貌地給他開了門禁。
來之前，沈天就有猜測過陸澤昂的身份，這兒是江城的CBD，他想到這位沈溪同學的爸爸應該頗有身份，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富麗堂皇的辦公樓，樓下是最繁華的商圈，還有江城風景最美的公園。沈天想不通，陸澤昂為什麽會找上自己呢？甚至還在電話裏說是有關溪溪的事情？
忐忑地上了樓，一出電梯就有位身材高挑的秘書在等着了，“是沈先生嗎？請跟我來。”
這兒所有人都穿得正式整潔，沈天看了眼自己泛黃的外套，有些拘謹地扯了扯袖子。
跟着秘書進了一個小會議室，對方給他倒了杯溫水，“老板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您先等一下。”
沈天畏手畏腳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觀察外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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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玻璃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并看不見裏面的情景，從裏面卻可以對外面一覽無餘。
鋪着白色毛毯的總裁辦公室，棕色的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端莊優雅的女子。
“你打算怎麽辦？”姜慧今天難得披散着長發，別了一個款式簡單的珍珠發夾在耳側。
放下記載了沈溪生平過去的報告書，陸澤昂捏了捏眉心，“沈天已經來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多年的夫妻，一個眼色就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姜慧不如他狠決，猶豫道：“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陸澤昂很快打斷姜慧的聲音，幹淨利落道：“站在監護人的角度，我相信沈天也希望能夠知道沈溪在學校的遭遇。我們并不是在害她，而是幫助她。”
陸澤昂起身，扣好解開的西裝紐扣，“既然在江城一中不開心，不如換去別的地方重新來過，我想這對誰都好。”
姜慧移開了視線，默許了丈夫的做法。
一杯溫水見底，沈天終于見到了這位陸先生。
“請坐。”沒有寒暄，見面颔首之後，陸澤昂就朝着沈天直奔主題，“我想沈先生應該會好奇我找你的目的？”
沈天束手束腳地又重新坐下，這位陸先生一副上位者的倨傲讓他有些緊張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事關沈溪，他還是迅速地點了點頭，“不知陸先生是想跟我聊溪溪什麽事情呢？”
關心則亂，現在冷靜了，沈天才發現為什麽不是周淩找到自己，而是這位陸先生？
陸澤昂沒有安慰人的打算，也不懂虛與委蛇，直接将沈溪被同學知道身世之後，被排擠被校園霸淩的證據扔到沈天面前。
照片不多，寥寥幾張從監控視頻截下來的圖片讓沈天全身發寒。
“這是真的嗎？”沈天手指發抖，仍舊不死心問道。
陸澤昂不允他寬慰，反道：“我可以幫你們離開江城，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
沈天心亂如麻，他一個瘸子帶着沈溪能去哪裏呢？
似乎是看出沈天的擔憂，陸澤昂接着道：“我願意資助沈溪直到大學畢業的費用，只要你們盡快離開江城。”
“為什麽呢？你為什麽要幫我們？”世上沒有免費的餡餅，沈天懷疑他的動機。
陸澤昂十分泰然，睥睨道：“我的兒子跟沈溪走得很近，作為家長，我并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的兒子是陸凜？”沈天了然，記起了上次送溪溪回家的男孩子。
陸澤昂沒有正面回應，只是說：“我希望在春節前就得到你的回答，否則我将取消剛剛對沈溪資助的打算。”
不用春節，沈天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舅舅，我們不是說留在江城過年嗎？”沈溪幫着沈天一起打包行李，看着客廳裏堆滿的紙盒子問道：“我們難道是要準備搬家嗎？”
沈天沒擡頭，一邊加快手中的動作一邊說：“恩，我打算明天去離職。”
沈溪吃驚，“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沈天嗫嚅着嘴唇，偏着視線道：“我有朋友在S市做了一個小領導，他說那邊福利待遇好，我打算明年就不來江城了。”
“那我呢？我怎麽辦？”沈溪有些緊張，猝不及防聽到這個消息沒法消化。
沈天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輕笑道：“你當然是跟我一起啊。”
他轉身開始打包着另外的心裏，“S市雖然城市小點，但是那邊教學質量一點都不比江城差，氣候也比江城養人些。”
“舅舅！”沈溪提高聲音，不懂沈天為什麽不跟自己商量就下了決定。
沈溪既然瞞着他，沈天就不會坦白真正的原因。擔心沈溪的追問，他匆匆站起身，慌忙道：“快遲到了，我先上班去了。”
沈溪眼神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當然來江城就是因為投奔舅舅，現在舅舅說要離開江城去S市。她來江城時間短，對這個城市并沒有什麽舍不得，只是突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似乎有個聲音快要破土而出……
猜猜會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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