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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什麽？！”孫一安一臉不可相信，驚聲道。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姜然被他這句話給嗆到不行。

“對面。”李屹一臉正經說：“他住在我家對面。”

“什麽？！”孫一安五官亂飛，還是沒有緩過勁來。他不可思議說：“住你家對面？什麽時候的事情？”

“去年年底。”

“你怎麽沒說啊？”

“你又沒問。”

“不是——那你們今天，不是，應該不是約好的吧——”孫一安的眼神在姜然和李屹身上流轉。

“沒有，就是偶然碰到的。”姜然解釋。

“哦，那和我也是偶然碰到的喽。”孫一安臉色變得比猴子還快，轉眼就笑嘻嘻地看姜然，那模樣好似在期待姜然一個特別的答案。

“你這不是廢話？難不成真以為故意來找你啊。”李屹說話歸說話，卻沒有對着孫一安說，而是看着姜然。

“我這不是以為姜然打聽到我從出差回來，以為來這裏偶遇我。”孫一安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又接着說：“不過這麽湊巧的碰上，說明我們有緣分啊。”

三人吃過之後下樓，姜然正打算告別，李屹卻說：“孫一安，我下午要回家一趟，你先回工作室吧。”

孫一安：“不是吧，你下午有什麽事情啊你。你又想留我一個人在工作室獨守空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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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屹見此，思忖片刻說：“要不你就也回家好了，我給你放兩天假，反正你剛出差回來，回家多好。”

“哎！打住，要麽我去你家，要麽就讓我住在工作室！反正我不想回去。”孫一安自我安慰說，“我愛上班，我愛上班。”

“那你回工作室吧。”李屹擺手。

孫一安嘆息一聲，準備拉開，随即又轉身說：“哎，姜然，你從前的那個號碼還在用嗎？”

姜然搖頭說：“沒有。”

那個號碼他早就換掉了，不然之後還會惹出多少麻煩。

孫一安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說：“好歹同學一場，怎麽聯系方式都沒有，這個是我的名片，你回去就加我。”

姜然客氣的接過來，說：“好的。”

孫一安見他這麽客氣誠懇，上前輕推一推姜然的肩膀，笑說：“老同學，你也太客氣了些。”

李屹上前兩步，隔開孫一安和姜然，說：“還不走啊。”

“我都不明白你今天急什麽，”孫一安朝姜然挑挑眉，說：“走啦，常聯系。”

孫一安一走，李屹就拉近和姜然的距離，靠得太近，以至于姜然走路的時候自己的手難免會和李屹垂在身側的手背摩擦。

“你回去嗎？”李屹沉聲問道。

姜然順勢将手放回口袋，說：“嗯，回去，請假了。”

“那你帶我一塊回去。”李屹說的理所當然。

“你沒有開車？”姜然疑惑道。

“沒有，孫一安開車過來的。”李屹雙手插兜，往地下車庫走，邊說：“這家餐廳是孫一安家裏投錢辦的，過來吃飯不用花錢，你下次來直接報他的名字就行。”

“哦，好。”姜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估計沒有下次了。

李屹坐在副駕駛上，姜然開車，從餐廳回到小區有一段路程。雖然已經早秋，可中午的烈日一點不饒人，陽光灑在柏油路上，熱的都要化了。

姜然把空調開的很低，李屹靠在前方的車臺上，側着臉一動不動看姜然。

這家夥真的很受歡迎，他到底知不知道。

還真不能讓孫一安那家夥多接觸。

話說上次的張琪應該沒有再聯系他了吧。

姜然被李屹看得非常不自在，車子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戰術性的咳嗽兩聲。

李屹：“感冒了？”

姜然：“沒有。”

李屹：“那怎麽咳了？”

姜然眼睛盯着前方路段的紅綠燈，掌心有些汗，他鼓起勇氣，伸手将李屹側着的臉轉過去。

“這是做什麽？”李屹明知故問。

姜然也不說話，明明臉上沒有表情，繃着嘴角皺着眉頭，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模樣，但是耳廓上的紅意漸漸攀升，李屹知道姜然在害羞。

李屹的眼神太過于炙熱，幾乎要把姜然看出個洞。

“上次的那個張琪沒有再聯系你了吧。”李屹說道。

“沒有。”

李屹伸了個懶腰，看着前方淡淡說道：“他要是再聯系你，你就直接打電話給我。”

“知道。”

再過一個路口就到小區了，姜然本想加油趁着最後一個紅綠燈趕緊過去，不知道李屹是否感覺到了，說：“慢點，又不着急。”

姜然踩下剎車放慢速度，果然綠燈變紅。

就在這時，李屹忽然湊過來，捏着姜然的下巴來了一個法式舌吻。

這又是怎麽了？

姜然不知道對方又在鬧那出，順從的張開嘴聽話的任君安排。

李屹掐着點，放開姜然，指了指前面的綠燈說：“走，後面的車待會就該鳴笛了。”

姜然舔了舔微微腫的唇，油門加速。

李屹和姜然是對門，前一段時間李屹還經常留宿姜然的家裏，最近倒是不怎麽過來了。

不然姜然也不會去餐廳看人去。

實在是想念的緊。

奈何兩人的作息完全不一樣，姜然出門的時候李屹還沒有起床，李屹下班回來，姜然依舊睡覺了。

這會上電梯，兩人都沒有說話。姜然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緊地攥住鑰匙。

待會要不要邀請李屹進屋坐坐。

但又有什麽可坐的。

還是算了。

姜然內心主打的就是一個随緣。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姜然先跨出去，李屹跟在他身後，姜然站在自己家門前，口袋裏的鑰匙還沒有拿出來，李屹站在他身後。

李屹：“你不開門？”

姜然艱難的控制自己不要回頭，盡可能地表現出正常的模樣說：“你不回去？”

李屹伸手曲指在鐵質的門上敲了敲，說：“去你家。”

姜然拿鑰匙，嘴角不經意地彎起。

屋內有李屹的拖鞋，外套，還有他放畫板畫架的區域。房子夜整理的幹幹淨淨，此刻客廳的落地窗外落下大片的陽光将屋內照的亮堂堂。

這個地區的房子在采光方面做的的确很好。

李屹把西裝外套挂在玄關上，扯了扯領帶，彎下身子換鞋。

姜然比他快一步，進屋就要去洗澡，李屹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上，拉住他。

“做什麽？”

“先清理。”姜然一板一眼的說。

李屹聞言愣了愣，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聽到對方的話，姜然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也不怪姜然，每次過來幾乎都是這個流程。

李屹貼近姜然，鼻尖碰了碰姜然的鼻尖，說：“我只是想過來睡個午覺，感覺好久沒過來了。”

“八天。”姜然準确的報出日子。

“記得這麽清楚。”

姜然沒有回應他這句話，垂目看着地板，然後拉開距離，進客卧，公事公辦的聲音說：“先幫你開空調。”

李屹搖頭，有些無奈。

“我過來午睡，不想睡客卧。”

姜然聽到李屹的要求，沒問為什麽，茫然地點點頭，說：“好，那你睡主卧，我把被子換過來。”

李屹深深嘆息一聲，無奈地勾了勾唇角，說：“嗯，你睡哪個房間？”

姜然搖頭，說：“都可以。”

“那你睡主卧。”

“好。”

“我也睡主卧。”

“好——嗯？”

李屹不等人墨跡，拉着姜然進了主卧，關上門，拉上窗簾，打開空調，躺下，然後一個翻身把姜然抱住，腦袋埋在對方的脖子處，深深呼吸兩口，順帶咬了一嘴，接着懶洋洋地道：“陪我一起睡。”

等姜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李屹圈抱在一起了。

姜然依靠在李屹的懷抱裏，迷迷糊糊之間反應過來這個人是李屹，沉沉睡去夢中回想起這一切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