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姜然聽見李屹的聲音,腦袋嗡地一聲清明了起來,渾然驚醒。
過來借宿?
他現在睡得可是前兩天李屹睡的客房。
安靜的房間湧動着不安的情緒。白熾燈光照着姜然的臉色極差。
李屹十分自然地進門,彎腰換鞋。
“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念叨着帶鑰匙,結果轉身就給忘了。”李屹眉目溫柔地笑對姜然。
姜然站在客廳沙發旁,雙手在身後緊緊地攥住沙發,指節微微發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記性不好,老是忘帶鑰匙。”李屹站起身朝姜然走過來,看見姜然神情緊張不自然,李屹的笑意漸漸收斂,說道:“你這是...怎麽了?是我太晚嘛?不好意思,我...”
“不是。”姜然低聲說。
李屹見對方臉色不好,以為是生病了,上前準備問候一下。
姜然卻轉身過去拉開客卧的房門,躊躇地說,“我房間空調壞了,所以我睡在客房。”
李屹看見客卧燈亮着,房間床上的夏被随意地堆在床上,可以看得出姜然起來的非常匆忙。
十月份中旬,已經入秋了,雖然淮市歷來夏季長熱,但是最近的天氣都穿外套。這種天氣竟然還開着非常低的空調。
李屹:“哦,那我今晚睡哪?”
姜然:“你吹空調嗎?不吹可以睡我房間。”
Advertisement
姜然将手心的汗在褲子上擦了擦,然後推開主卧的房門。
還好昨天把房間整理了一番。
李屹脫下外面的夾克衫,搭在手肘處,他看着整潔的房間,對姜然說:“我睡這裏,可以嗎?”
姜然點點頭,說:“可以。”
“謝謝。”
“不用。”
結束對話,姜然就打算會客卧睡覺,正準備進門,李屹又喊住他。
“那個?”
姜然回頭:“什麽?”
李屹斟酌了一下,他似乎對于那天喝醉的晚上,有點難以啓齒,他說:“上次,就是上次喝醉那次,是不是有人給你塞了名片?”
他看着姜然的眼睛,好似在表達:上次,沒錯,就是喝大發了那次,亂搞的那次。
姜然低着頭,仔細思索上次除了發生奇怪的關系還發生了些什麽。片刻,他擡起頭,說:“好像是有這麽個人。”說着走進主卧。李屹跟在他後面,姜然打開主卧的衣櫃,裏面的衣服擺列整齊,按照顏色和季節區分開。
姜然翻了翻櫃子,找到一條褲子,從裏面掏出了一張已經字跡模糊的名片。
他上次忘了這事,把褲子丢進洗衣機裏面,沒有檢查口袋裏有沒有東西。這張名片的生命力頑強,在被洗衣機蹂躏過後還能看見上面的字。
姜然捏着名片,看着上面的字念出聲:“張琪。”随後看李屹,“你朋友?”
“不算是,不熟。”李屹看着他手上的名片,又接着說:“你想要認識他?”
“什麽?”
“如果你想要認識他的話我可以介紹。”李屹和顏悅色地說。
姜然低頭看着名片,腦子裏面極力思考這個人到底是誰,長什麽樣,那會又幹嘛給他塞名片。
時間來到那個晚上,姜然進到酒吧找人。躺在沙發上的人閉着眼睛假寐,頭發淩亂,面容微紅。姜然進了包廂打過招呼後,在昏暗的場景中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人,過去扶對方起來。
“姜然?”李屹喝醉了,卻還認人。
姜然把手放在該放的地方,一只手扶着對方肩膀,讓李屹靠在自己身上。
“嗯,回去了。”姜然微微偏頭,兩人靠的極近,呼吸之間的熱氣都能感受到。
“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吃飯。”李屹明顯醉了的神情,還不忘感謝姜然。
姜然低着頭,注意腳下的酒瓶,回複道:“不用了。”
李屹輕聲低笑,說:“好像上次你幫我,我都忘了請你吃飯。你幫我怎麽什麽都不要啊?”
姜然沒有說話,扶着人往外面走。
“等等,我想去趟衛生間。”李屹指着前方,掙紮地從姜然身上起開往前面走。
姜然扶着李屹進了衛生間,他站在外面說:“有事喊我。”
“嗯。”裏面傳來低聲的回應。
姜然站在外面洗了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西裝,有些髒了。他也是在和同事們吃飯的空擋過來的。很難得和同事們一起來吃飯,結果還半路離開了。
接到了李屹電話他就趕過來了。也喝了點酒,此刻他的胃也不算好受。
“你好。”張琪從外面進來,朝着姜然打招呼。
姜然不認識他,自然就沒有理會他。
張琪是在包廂裏面看見姜然的。
他的雷達在姜然進來的一瞬間滴滴作響,這個人絕對是他們圈子裏的。但是他并沒有第一時間上手,他不喜歡招惹李屹手裏的人,這家夥潔癖嚴重,他的東西沾不得,會很麻煩的。
可姜然離開時候和李屹說的那兩句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好似的确只是朋友呢。
張琪猶豫了片刻還是站起身出來,找的到就是緣分,沒有找到就算了。
張琪追出去沒有看到人影,想了想,喝了酒的人走不快,倒是有可能往廁所去了。他抱着試試看的态度來到廁所。
姜然還真的被他找到了。
酒吧昏黃暧昧的燈光下,姜然背對着他站在洗手池邊上,黑色的西裝把他身體的每一塊皮膚包裹的嚴嚴實實。張琪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掩飾自己的悸動,發膠整理好的發型被他三下兩下抓亂,他還沒有試過這款。
禁欲的,嚴肅的,冷漠的。
看上去就生人勿進,不知道撕開衣服下面會是什麽模樣。
想着看着,胃裏面的酒精發揮了作用,他的血液開始不安分地沸騰,熱血的感覺冒了出來,就連鼻腔就開始隐隐發熱。他走路輕飄飄沒有什麽聲音,和姜然打招呼的時候似乎還吓到了姜然。
實際上,姜然只是喝了酒,慢半拍。
“你好。”張琪笑着再次和姜然打招呼。
姜然面露疑惑,眼神詢問張琪,是在和我說話?
張琪看着姜然那張漂亮的臉露出近乎有些幼齒的疑惑表情,他覺得血液已經開始往下走了。
張琪點點頭。
姜然恢複沒表情的模樣,說:“你認錯人了吧。”
外面的舞池音響咚咚作響,姜然腦袋嗡嗡地做疼。他扯了扯自己扣的太緊的領帶,讓自己大口呼吸。
張琪眼睛盯着靠在牆面角落,臉色潮紅的姜然,一邊從口袋裏面拿出自己的名片。
他慶幸自己口袋裏面放的這個名片是他公司的名片,至少從名片上看過去,他算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性青年。
張琪瞥了一眼鏡子裏面的自己。嗯,頭發亂了,不過不影響他的顏值。
他把名片遞給姜然,姜然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接過張琪遞給他的名片。他都沒有看上一眼地握在手裏。
張琪見他接過名片,認為有機會,三步并做兩步,靠近姜然。
姜然好歹也是個成年男性,他不太适應身邊忽然出現有個陰影,這壓得他愈發有些喘不上來。
張琪眼睛都紅了。
誰知,廁所裏面傳來沖水聲音,随後又傳來了當的一聲。姜然忽然就清醒了,他繃緊自己身子,站的筆直,喊:“李屹?沒事吧?”
李屹低着腦袋看着面前的銀色金屬光澤的把手,想了想朝外面說:“這裏的設計不合理。”
“不符合客戶的需求,樣式也不好看。”
姜然沒什麽思考推開了面前的張琪,往裏面去找李屹。
張琪拉住姜然的手臂,姜然回頭看着張琪,一臉不耐煩。
“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張琪暧昧地看着姜然。對方渾然不知,胡亂點了頭,掙紮開束縛,進去找李屹。
姜然把廁所的門打開,李屹看着臉上濕漉漉沒有擦幹的姜然,直接撲了上去。
在之後,姜然和李屹發生關系。
張琪是誰?他壓根不記得。
花費了好一會時間用來回憶這個人。姜然試圖從記憶裏面尋找這個人給他名片的目的。半響,他放棄了,他的确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
李屹見他低頭思索,似乎真得在思考要不要認識張琪。于是趕緊補充張琪的個人信息:
“這人風評不太好。”
“生活也挺混亂的。”
“工作也沒有。”
姜然擡頭,看着李屹。
李屹喝了不少酒,臉頰微紅,身上帶着酒氣,頭發因為被風吹過的原因往後微揚,不知道的以為他去做了一個背頭的發型。
而此人此刻帶着酒氣,神情嚴肅地一板一眼的和姜然說起張琪的壞話。
“所以,我不建議你和這種人來往。”李屹定論。
姜然見對方自顧說話一通,心底竟覺得對方有些可愛,于是露出一個很淺的笑意。
李屹朝他走上前一步,把名片從對方手中抽走,雙指夾着名片朝姜然搖了搖,說:“這人不好,不要認識。”
姜然聳肩:“我也沒說要認識。”
“嗯,這個想法好。”
說完這句話,李屹竟然産生地應該獎勵姜然的想法。怎麽獎勵呢,想逗貓咪那樣給根貓條?可是他沒有養過貓咪啊。
悄靜的夜,卧室的白熾燈晃的人失神。李屹靠前,姜然心髒猛地被一提,忍不住的往後想退一步,李屹見此情況又立刻停住,一只手拽自己頭發,敲腦袋,說:“今天晚上我怎麽暈乎乎的。”
姜然看了看腕間的手表,時間已然過去,“那個你睡吧,我過去睡了。”
李屹坐在床邊,看着姜然出門,又低頭看手中的名片。
好像醉酒了,又好像沒有。
李屹沖了個澡,酒醒大半。枕頭被子都是新換洗過的,李屹卻覺得上面布滿了姜然的味道,不受控制地開始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熱。
李屹起身想要開空調,又想起姜然說這房間的空調壞了。于是只好将窗戶打開。
空調的遙控就在窗邊,李屹開窗的手停下,盯着那個遙控兩秒,随即拿起遙控按下開關。
叮——
空調的燈亮了。
次日李屹起床,他頭天喝酒,睡得也很晚,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姜然依舊早起上班,不過他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李屹已經識破了他的謊言。李屹關上門,在走廊的綠蘿盆栽裏面找到鑰匙之後,回家躺下。
孫一安實時地給他發了消息:“還好嗎?”
李屹托他的福,又一次睡在了姜然家裏:“還行,活着,你呢?”
孫一安:“你大爺的,把我送回家裏,除了挨了我爺爺一頓訓,看到我爸和我後媽的親熱,一切都還挺好的呢。”
李屹不自覺地笑了笑,前言不搭後語地回複他:最近好像真的被你說中了。
“什麽?”
“那種感覺,應該真的是被你說中了。”和姜然待在一塊,心裏就舒服多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生理激素在發揮作用。
總之在姜然家裏睡得這一覺起來,神清氣爽,肩膀舒爽,腦袋都輕了不少。
媽的。
這種感覺好爽。
對面的孫一安看着信息,眉頭擰做一團,躺在床上回複:“你滾。”
接下來的幾天,李屹有意無意地想要約姜然出來吃頓飯,誰知道姜然這次竟然躲着他。那天晚上也沒有發生什麽——難道說錯話了?
不應該吧,李屹看着對面緊鎖的門,想:姜然不像是這種斤斤計較地人啊。
而姜然自從回來之後發現李屹的卧室空調是開的,沒有關上之後就開始躲着李屹。
在姜然心中,李屹是一個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一個人 。他曾經收到過李屹給出的溫柔的目光就已經很滿足,再不好強求什麽,至于對方的喜歡他更是不敢奢望。
可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讓姜然陷入了迷惘。
他應該自覺點回到最初的位置。
于是他利用自己對李屹作息的了解,巧妙地避開了所有可能相遇的時間。以至于李屹和姜然明明住在對面,卻又好一陣子沒有碰面。
李屹給姜然發了幾條消息,看着幹淨的對話界面,姜然只是簡單地回複工作太忙。
李屹察覺到了姜然的躲避,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他還是順着姜然的意思,沒有再去打擾對方。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