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年
第十年
“沒想到你中了迷藥還能使這麽大勁?當時我就調查過你,國家二級武士嘛,哥哥不用點手段怎麽讓你伺候啊。”
陳桉一邊抓住慕歲之的肩膀,手上力道擒着她使不出一點力氣。滾燙的氣息噴在慕歲之臉上,陳桉嘴裏的臭味熏的慕歲之差點沒暈過去。看着眼前令人作嘔的嘴臉,慕歲之偏頭躲開陳桉的嘴,腿一擡,頂在陳桉裆部。
陳桉吃痛一聲,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滾。慕歲之也不耽誤,把錄像關掉後直接卸了手機殼拿出裏面的身份證。她将身份證插進門縫,握着身份證的手向下用力一劃,門開了。
慕歲之眸中一亮,直起身時眼前天旋地轉,她握住門把手才穩了身形。
她也不耽誤,将門拉開預走,想起什麽似的又轉頭見身後陳桉還在咬着牙關握着某處,笑道:“陳桉,有空還是去醫院好好查查吧,別得了黃疸還到處禍害人。陰溝裏的老鼠,你以為你還能潇灑多久?”
陳桉眼睜睜看着慕歲之離開,他想起身可某處的疼痛刺激着他。
媽的,這娘們到底用了多大勁踢他!
黃燦燦的走廊的映在慕歲之眼中,她有些發昏,尤其是看見黃色。想起陳桉剛才說的大堂經理和他是一夥的後,慕歲之撐着牆壁摸到應急通道。
“啪!”
門比慕歲之拉開,她撐着厚重的大門拉開後便無力地靠坐在地上,絲毫沒注意旁邊倚着門框的男人……
“歲之姐,你在哪?”手中的電話終于接通,遲苒焦急帶着哭腔的嗓音在那頭響起,“歲之姐你沒事吧?歲之姐你怎麽不說話?”
慕歲之意識漸漸模糊,她眼皮很沉,想張嘴告訴遲苒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手心一空,溫熱的觸感稍觸即逝。手機被男人抽走,慕歲之有意識前就聽到男人清潤低醇的嗓音慢悠悠飄進耳朵。
還有鼻尖側的那顆痣。
“去summer酒店地下停車庫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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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上,遲苒警惕地看着男人和慕歲之。
男人将慕歲之平穩的放進座椅然後自覺的關了車門,他修長的手拍了拍張師傅的椅背,“開車。”
“好的,祝總。”
一旁将這段極其自然的對話盡收耳中的遲苒有些不可置信,她震驚的去看祝景許。
車子始動,車庫的燈打在祝景許還未收回的手的腕表上,白光刺激着她的眼睛,眼部的不适仿佛在向她确認剛剛聽到的內容是真實的。
遲苒打量着祝景許,他大拇手指按壓着慕歲之的人中。他擡眸看來,眼神尖厲,像是無形的劍直刺遲苒。
“怎麽回事?”祝景許開口。
張師傅就是慕歲之簽約後從星球調任過來的司機,他都确認了祝景許的身份遲苒也沒了再懷疑的必要。
于是遲苒一五一十,還算流暢的說着來龍去脈。
正說着,慕歲之“嗷嗚”一聲,遲苒頓住,祝景許也收回掐着慕歲之人中的手。
慕歲之轉醒,映入眼簾的就是陌生男人的俊臉和淚流滿面的遲苒。
“唔。”
慕歲之被遲苒突然壓下來的身子嗆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終于醒了歲之姐,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嗚嗚那個陳桉真不是個東西,他讓我們都去樓下等着,我不走那些劇組的工作人員就過來拉我,說導演有事單獨和你說。田哥和我說了今晚務必跟緊你,我想去廁所找你可他們兩個男的上來架着我就走一點反抗不了。
“他們把我拖進房間反鎖,讓我不要壞了陳桉的大事,我當時吓死了,幸好田哥給我打電話讓我用房間電話聯系前臺這才能放我出來,剛出來就收到你給我打電話了。歲之姐你吓死我了。”
遲苒哭着說的語無倫次,抱着慕歲之不松手,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糊了慕歲之一臉,濕漉漉的。
她剛想出聲安慰,一道男聲卻直插進來,“你知道今晚你做錯了幾件事嗎?”
此話一出,慕歲之遲苒兩眼巴巴望着男人。
“請問你是”
“歲之姐,這位……是祝總,他救你下來的。當時你電話也不說話,是他讓我去點下車庫接你的。”
慕歲之的視線停在祝景許臉上,停在他鼻梁側面的那顆痣上。正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他恰巧也轉過頭來和慕歲之視線相撞。
“怦”。
“怦”。
“怦”。
明明處于繁華的鬧市,可慕歲之像是什麽都聽不見了般,只能聽到從心口傳來的強烈回應。慕歲之捂着胸口,企圖按下那點雀躍卻适得其反,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他還在注視着她,眼中是無聲的詢問。
“春水桃花色,月下美人來。”是慕歲之腦中浮現的一句詩。此刻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盡在咫尺,窗外的月光被他擋在身後,可不是應了這詩。
“歲之姐,你怎麽了?”遲苒見慕歲之半天不說話還捂着心口,以為她身體還不舒服便再次出聲打斷。
慕歲之終于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
可這張好看的臉怎麽有點眼熟?
“祝,祝景許?”
慕歲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念着祝景許的名字和遲苒确認,在得到遲苒的确認後又看向祝景許。
慕歲之換了個角度看他側臉,真的和熱搜三分鐘就被撤下的那張側臉圖有幾分相似。
不過,能如此坦然自若坐在她一個公衆藝人的車上,不是膽子大的變态就是有恃無恐的公司高層。
慕歲之端詳着他的臉,相比側臉圖的精英感,祝景許的正臉絲毫沒有強烈的攻擊性,反而眉眼間有種淡淡的憂愁。眼角下勾,末尾後延,完美的線條勾勒着他深邃的眼眸。
“今晚多謝祝總了。”慕歲之清了清嗓子,淡定道謝,心裏卻十萬只草泥馬跑過。
沒有比今晚逃離潛規則然後被自家老板所救更抓馬的事了。
祝景許朝慕歲之輕颔首,“好些了?”
“完全沒事了!”
“今晚的事……”
遲苒察不可聞的開口,她想解釋什麽,可祝景許似乎心情不佳,周身好似散發着可以冰凍三尺的冷氣。縱使她有心解釋,可祝景許毫不掩飾的強大氣場實在壓的她張不開嘴。
“這件事怪我。我明知道陳桉圖謀不軌還去赴宴是我的疏忽,不關她的事。”
“事情我都了解了。這件事你們都沒錯,錯在陳桉。關于陳桉的後續你不用管了,有公司。可作為助理、經紀人,這是對工作的疏忽和對藝人的失職。不止遲苒,田鴿也有錯,我已經告訴盧靜了。”
慕歲之咬牙,她知道祝景許說的沒錯。
如果今天她真的出了事,按照她爸的性格不把陳桉攪和的身敗名裂都不算完。到時候她是真別想繼續待在娛樂圈了。
“祝總,您剛回國?”
祝景許沒回答,只是挑眉,等她繼續說。
果然霸總都是不喜歡說廢話的。
慕歲之腹诽。
“祝總去哪?不介意的話可以送祝總回家。”
“我回公司,順路嗎?”
“順路的順路。張師傅,我們去公司。”
“好。”
車內安靜下來,只剩平靜的呼吸聲和車外偶爾疾馳而過的呼嘯。
“陳桉這件事會怎麽處理?”
聞言,祝景許擡眸,眼中閃亮亮的,慕歲之清晰地看見他眼眸中印着的自己。
他似乎很疲憊,如果不是她出言,他可能已經睡了。
“你不信公司會站在你這邊?”沒料到祝景許一針見血,直接點破了慕歲之心中的顧慮,“還有陳瑤穎的事,順便一并處理。”
“陳瑤穎是別的公司的事,你怎麽處理?”意識到自己這好像有點在質疑他這個老板,急忙補充,“這是我錄下陳桉說的話,陳瑤穎的事我也是才知道的。”
“嗯,把視頻拷貝一份發給盧靜,他知道該怎麽做。”
應聲後見祝景許不願多說慕歲之也有眼力見的低頭玩手機。車內又陷入安靜卻被震動聲打斷。
是祝景許的電話。
只聽他喊了一聲“舅媽”便沒了下文。遲苒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轉頭去看,可她離得有點遠,實在聽不見電話那頭說什麽,只能看到祝景許舉着手機的側臉。
好吧,聽老板牆角失敗。
遲苒坐的遠聽不見可慕歲之坐的近,她就坐在祝景許身邊,将電話那頭聽了個清楚!
“還吃着飯你怎麽就走了?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我怎麽跟人家姑娘交代。你這事做得實在欠妥,好在人家姑娘也沒怪罪,聽舅媽的,下次你自己約着見見。”
“不必了舅——”
那邊好像知道祝景許要說什麽,直接打斷,“什麽不必了。你不是說國外都處理完了,目前就在國內定居沒有出國的打算了嗎?難不成這些都是哄舅媽開心的?”
“沒有的事。”祝景許扶額。
“沒有就好,你說你不着急結婚可你總得有個對象吧?像你這麽大的都有孩子了你連個對象都沒有還什麽總裁,單身狗總裁?”
“噗嗤。”
慕歲之偷聽偷笑,遲苒不知道慕歲之怎麽好端端突然笑起來,下意識轉頭看去的時候和祝景許視線投過來視線相撞,遲苒只能收回視線不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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