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 十
歡迎來到伊甸樂園·十
“卧槽卧槽卧槽——”鐘晚朝天發出怒吼,“騎士是瘋了嗎!”
槍林彈雨的炮火攻勢中,鐘晚抱着曉笙用鈎爪快速游蕩在建築叢中。他們正在用生命踐行只存在動漫裏的人體描邊,炮火帶來的震感緊貼皮膚,通過毛孔将每一絲顫栗準确無誤地傳導給大腦。
「可能是被心理操縱。」曉笙捧着受損關機退回迷你狀态的可可,一手翻閱着移動終端的信息,用手語簡單地比劃,「根據剛剛賀今傳來的資料,孤兒院的院長昆夏普會使用心理操縱,是黃昏派的一員。」
“一個神經病孤兒院院長能操縱這個瘋子?”鐘晚險險避開一顆魚類炸彈,吓得罵了一聲娘,“姐,這個廠區有沒有可以躲一躲的地方。”
曉笙略一沉吟。她的腦內芯片與可可相連,可可宕機了,但之前掃描的內容還存儲在芯片裏。
「七點鐘方向南四區,有一片主廠區,三個月前還有生産線,應該比較堅硬,能抗一陣子。」
“南四區?”鐘晚抓狂的吼叫飄散在風裏,他面前是密如牛毛的導彈雨和火藥炸雷開大會,“進不去啊!怎麽想都進不去吧!”
正在拉扯之際,一顆炮彈炸在了本來選好的落腳處。伸出的鈎爪落了個空,情急之下,鐘晚放棄了逃生的可能,借着慣性把曉笙盡可能扔到離他遠的地方,自己則往槍林彈雨的炮火區落下。最後一刻,他還在曉笙震驚的眼眸底捕捉到了一絲被塵埃所染的紅痕。
……
只不過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炮火紛紛在他身側炸開,除了一些可以忽略不計的火藥燙傷和震耳欲聾炮火聲後留下的耳鳴,他完好無損地落到了地上。
一張撲克牌順着風輕輕落在腳邊。眼前被一團人影籠罩,從他的指縫中漏出的一點兒陽光驟然變得刺眼起來。
“……教父?”
撲克牌切斷了所有降落在他們周圍的炮火,讓它們在安全距離之外節奏性地噼裏啪啦爆開——如果這些煙灰有顏色,鐘晚願稱之為一場花火大會。
教父先生刷拉刷拉地洗着撲克牌,眼角還噙着一絲似笑非笑。
“辛苦了,我這就來收拾家裏不怎麽聽話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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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夏普的笑容定格在臉上。蓄勢待發的野獸騰飛而起,一把将尚在恍惚中的男人撲倒在地。
“賀今……”晏搖了搖仍趴在自己肩頭的少女,抿了抿嘴唇,“我……”
“知道啦知道啦。”賀今避開傷口拍拍他的肩膀直起身,滿面笑容,絲毫不見之前哭泣的痕跡。
晏覺得自己的話梗在喉頭。
“……你知道什麽了?”
“知道你是個妹控啊。”賀今站起身子,拿起剛剛被自己打飛的空槍還給他,“為了破除昆夏普的心理誘導,隊長才讓我假裝你妹妹的,不好意思啊。”
“我剛剛還稍微編排了一會兒,要是一對很久不見的兄妹再見會怎麽說,跨越生離死別的障礙,唔……我想應該是悲傷中帶着一點欣喜的吧?反正我就按照這種想法演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是不是還挺像的,我有演戲的天賦吧?”
“……”晏張了張嘴,一向精于說道的他此刻竟然吐不出一個字。
“真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給你打擊很大啊?”賀今看着他沉默的神情,臉上的笑容也不自覺頹喪下來,她垂着頭絞着手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如果冒犯了真的對不起——”
晏按住了她要九十度鞠躬的架勢,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今眨巴眨巴眼,“你妹妹沒有過世啊?”
“……”晏沉默了兩秒,忽然擺爛地往她身上一攤,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我背痛。”
他的背是該痛,昆夏普的彎刀深深刻進了他右側的肩膀,彎曲的刀劍将傷口勾得血肉模糊,星星點點的鮮血還混合着翻起的皮肉點點滲出。
賀今将染血的風衣脫下,小心撕開被血跡粘合在傷口附近的衣物。想找點幹淨布料簡單擦拭,渾身上下摸了一遍,只找到了前幾天博士落在她這兒的帕子。帕子通體純白,布料上好,柔軟厚實。
橫豎這帕子是還不回去了。賀今思忖着,将帕子輕輕按上了他的傷口。
“怎麽樣。”燕照雪叼着奄奄一息的昆夏普放在地上,長長的虎尾威風凜凜地搖擺着。
“皮肉傷,沒動到筋骨。”晏踢了踢滿身是血的昆夏普,後者的眼皮微弱地開合,顯然還有意識,“你沒從他嘴裏撬到什麽?”
“他是黃昏派的,受指示殺了元高,就這些。”燕照雪前掌趴在地上,無奈地打了個哈欠,“回頭把他帶回機構裏,你來審。”
晏點頭應了,趴在地上的昆夏普冷不丁嗚咽着掙紮起來。他的左臂被扭到人類無法達到的詭異角度,明顯已經短了,僅靠剩餘的右臂勉強支起半個身子,又撲通摔在地上。
“你想說什麽?”燕照雪看不下去了,一爪子把他撥弄得翻過來,像是撥弄小魚蝦崽。
“那個、那個……”昆夏普伸出僅剩的右手,顫顫巍巍地指着賀今手裏的帕子,“你怎麽會有……”
“師——”她不自然地頓了頓,“博士給我的,怎麽了。”
“那是他貼身的帕子……是做心理誘導的道具之一……你、你——”昆夏普目眦欲裂,低粗的怒吼從喉嚨深處滾出,“你頂多是個垃圾試驗品!他怎麽可能會給你這麽珍貴的東西!”
“我——”
“問這個問題之前,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你和博士之間的關系?”晏似笑非笑地說,“明明是你不夠資格。”
“怎麽可能!”他拍打着地面要起身,神情激動,“我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所有的心理誘導技巧都是他親自教給我的,我怎麽會不夠格!”
賀今看着晏和燕照雪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如此顯而易見的套話,身在局中之人卻被情感桎梏,毫不猶豫地沖着陷阱跳了下去。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昆夏普幹啞地、慌張地笑着,急促的語句仿佛是想證明什麽一樣,“這片孤兒院就是博士動用權限給我的,他告訴我這裏的孩子随意我支配,弄死也沒關系……!”
巨獸的身型微微一頓,賀今低下頭遮住自己過于震驚的臉龐,只剩晏依然秉持着套話套到底的原則,擺出了一副模淩兩可的态度,“真的嗎?我不信,他這麽做根本就沒有收益。”
“他根本不需要收益,他只是想驗證一些東西……”昆夏普眼裏閃爍着興奮的暗光,“你們不好奇嗎?這些人死而複生,安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壓低了聲音,“因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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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至此戛然而止。
昆夏普虛無的視線越過衆人投向對面的樓頂,瞳孔渙散起來。與此同時,一枚食指長的小型箭矢破空而出,擦着賀今的手指将她手裏的帕子釘穿,她回過神的時候,手上只餘一道血痕和方帕的一角。
“手,沒事吧。”晏一把拉過她護在身側。燕照雪盯着對面樓頂上的人影低吼,渾身的毛炸了起來,屬于貓獸的尖耳豎得筆直。
賀今轉頭望去,熟悉的紳士服映入眼簾。寬邊的禮帽在男人臉上投下一圈陰影,蒙住了雙眼,木質的拐杖點在水泥地上緩緩敲擊着。
——
「ANY」,或者說「博士」。
老紳士在衆人的注目禮下微微擡起帽檐,古波無驚的臉上依然是恰到好處的微笑,他擡起手,清脆的響指音驟然響徹死寂的空氣,如同樂曲進行中一根繃壞的弦發出的不諧音。
有什麽要發生了。他會襲擊過來嗎?還是……
正在所有人的警戒線繃到極致的剎那,一陣風忽然從腦後竄過。賀今猛地扭頭,視線的餘光勉強捕捉到了昆夏普的一絲衣角。
昆夏普神色麻木,瞳孔無光,與剛剛被心理操縱的晏如出一轍。
眨眼的片刻之後,他的身子已經飛出了大樓的樓頂邊緣——
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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