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特殊命令

特殊命令

餘辭一覺醒來,就被任命為趙秉元的貼身士官。

出發的時候,表哥趙昭華雙眼含淚,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放,千叮咛萬囑咐,搞得餘辭心裏直犯嘀咕。

“表妹啊,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向來心氣高,可是在衛王那裏,着實要收斂一點。學朕一般也是妥帖的,管那什麽醪糟身後名?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別讀書讀傻了,落個楚霸王的結局。人吶,就得學學越王勾踐才是。”

如此貪生怕死的言論,聽起來竟有幾分智慧。

臨了了,趙昭華又囑咐一句:“夫妻沒有隔夜仇,你多哄哄他。”

這是什麽形容?餘辭感覺變扭。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只答應了一聲“好”。

衛王府,府內書房。

餘辭思及種種一切,咬了咬牙默道,若說其中沒有趙秉元的手筆,誰會信呢?好歹她也為趙秉元出過一份力,如今這官的名頭雖是很高,可是卻無半分實權。

眼見還未滿一個月,他就過河拆橋,來一手明升暗降?

我呸!

餘辭心裏十分不爽,連帶着手上研墨的力度就不大夠。趙秉元輕咳一聲,餘辭不解的目光移了過來。

趙秉元擡了擡下巴示意她手下,餘辭是一臉笑容,顯然可見的歉意。心裏卻是直呵呵,不會說話怎麽的?擡下巴?可把你拽上天。

眼睛一看,趙秉元默的竟是《洛神賦》。

她打趣道:“不知哪家女子是殿下心中的洛神?能讓殿下春心蕩漾,那名女子定是如洛神一般,令人神魂颠倒?”

“你錯了,她又醜又矮。”趙秉元故意說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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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辭手裏的動作一滞,又醜又矮?那不是玳子嘛!圍繞在趙秉元身邊都是美嬌娥,莫不是趙秉元審美疲勞,這才鐘愛玳子那一挂?

餘辭想起陸緋說的話,心裏有些低落。

答應成婚,也許并不是形勢所迫,趙秉元他是真的愛玳子。而她餘辭,她是絕不準自己做小的,俗話說寧為貧家妻,不為富人妾。

到了趙秉元大婚之後,她就會悄然退出,絕不會打擾他們二人。

趙秉元今日難得的有閑情,他将毛筆遞與餘辭:“你的字素來不甚規整,趁着今日得空,我教你練一練。”

陽光從窗口湧進來,為趙秉元渡上一層金衣。他今日着的是便服,一身青綠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透着一股華美。

餘辭此時終與明了,什麽叫如詩如畫。

一時間看失了魂魄。

趙秉元鋪開宣紙,見餘辭杵在那裏不動,轉過頭笑道:“還不過來?”

餘辭摁住撲撲的心跳,接過毛筆。

正欲下筆寫第一個字時,趙秉元突然伸出右手,包住她的小手,帶着她一筆一劃。

手和手相貼,餘辭感覺到氣血湧上腦門。她沒有半分練字的心思,偷偷拿眼睛望趙秉元。只見趙秉元眼睛一轉,逮了個正着。

“專心練字。”趙秉元賞了個板栗,督促道:“這樣差的一手字,出去可別說是我府裏的人。”

餘辭捂住腦門,另一只手一把推開趙秉元。

“你貼的太近,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聖賢書讀哪裏去了?”餘辭怕自己的心意遭到踐踏,故意梗着脖子道:“難不成,你對我有意?”

趙秉元冷哼一聲:“想多了你。”

“如此甚好。”餘辭的眼神閃躲,東看看西看看,雙手緊張的不知該放在何處。

趙秉元覺得落了面子,跨步離開。

餘辭瞅着眼下無人,默默的将趙秉元默的《洛神賦》揣在懷裏。整理好衣裳,昂首闊步地離開此處。

這篇《洛神賦》抄寫不易,留着當紀念也是好的。到時候她偷偷仿着練,看趙秉元還敢瞧不起自己不?

餘辭幹了一上午宮女的活,吃過午飯後她左思右想,覺得這實在不是個事。

“殿下,臣是真的幹不了這個,我看你身邊的青渠幹的就不錯。你趕緊把她調回來,正所謂各有所長,我打打殺殺還行,端茶倒水、研墨洗筆,這些等精細活兒,做得實在變扭!”

餘辭一頓叨叨,趙秉元也覺得甚是有理。俗話說,一個蘿蔔一個坑,餘辭這蘿蔔放錯坑了。

眼見餘辭待不習慣,趙秉元開始打感情牌。

只見他一頓咳嗽,餘辭覺得他再咳下去,肺都要出來。餘辭估摸着道:“臣去給您請太醫?”

趙秉元搖頭,只見他神色落寞:“無事,此乃頑疾。”

大哥,你我一同長大,你何時冒出一個頑疾?

餘辭摸不準趙秉元的用意,眼觀鼻鼻觀心,并沒有言語。

趙秉元接着表演:“母後為着本王的康健,前去皇寺祈福。以往本王的貼身物件,一律由母後操持。如今母後不在身邊,那些女婢又不上心,我用着十分不順手。”

趙秉元停了停,等着餘辭接話。卻見餘辭遞過來一盞熱茶:“您潤潤肺。”

本王要的不是這個!

趙秉元又接着引導,他掏出一方素淨的白色帕子,掩住口鼻直咳嗽。

餘辭心想壞了,千萬別咳出血。

好在有驚無險,只見趙秉元展開帕子,一臉追思道:“母後是個細致人,以往我貼身的帕子,她都會繡些花樣。如今,那些女婢就拿這個囫囵我,不過是欺負我衛王府沒有女主人罷了。”

“說起這個,臣到有個人選。”餘辭突然神采奕奕:“殿下覺得青渠如何?青渠人長得貌美,做事又細致。而且她屁股大,鄉下婦人們都說,屁股大好生養。到時候她給你三年抱兩,豈不也是快哉?”

見趙秉元面色發白,她又道:“不喜歡這款?那我府上有個,保準你喜歡!那小腰細的,我摟在懷裏都心動。皮膚又白淨,伺候人一把好手。”

“你、你身為一個女子,怎可如此?”趙秉元這下是真止不住的咳嗽。他想不明白,也很是擔心,萬一餘辭不喜歡男子怎辦?

瞧她說的話,聽着很真切,看着像由衷之言。

“這都不中意?”餘辭一拍大腿:“我日後再幫你仔細瞧瞧。既然殿下如今有成親的意願,臣自當為您盡一份心力。”

“你、你、你!”趙秉元氣得怒火攻心,一揮手将奏折掃到地上:“你給本王滾!本王、本王不想再見到你!”

“殿下,可是有何不妥之處?您說出來,臣也好改。”

趙秉元一句“我心悅你”,卡在嘴邊上,怎麽也脫不出口。

趙秉元衆星捧月般地長大,在他心裏覺得,先說出口的,好似就低人一等,一旦出口,就會被對方拿捏住,未來被牽着鼻子走。

不過趙秉元不是尋常人士,在經歷過廢黜一事後,他的涵養穩步上升。他收住咳嗽,又恢複常态道:“也不需要改什麽,不過罰是一定要罰的。”

只見他笑意吟吟:“本王的帕子太素了,罰你給本王的帕子,繡一些花樣。”

“殿下,臣舉得起千斤重槍,可這小小繡花針,臣實在無法……”餘辭一個頭兩個大,哀求道。

“退下吧,本王明早要見到成品。”趙秉元得意洋洋。

餘辭氣鼓鼓地回到府裏,坐在妝奁前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是故意氣他。

自從入水救人起,在水中生死一線時,人生如同走馬燈般過了一遍,她猛然間想通一些事情。

自己如小尾巴一樣跟在趙秉元身後跑,聰明如趙秉元,他怎會不明白自己的用意?只是覺得自己癡心一片,斷然不會離開他罷了。

那好,她就是要讓他嘗一嘗自己的苦楚,揣着明白裝糊塗,讓他也着急忙慌一次。雖說他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們二人,早已習慣彼此的存在,都是對方很重要的人。

不過趙秉元今日行為着實暧昧,可是他即将大婚,挑在這個時候暗示她,莫不是想坐擁齊人之福?

餘辭冷哼一聲,她素來傲氣,如今這般田地,斷是不能如趙秉元所願。

不過這帕子,餘辭哀嘆一聲,認命地拿起繡花針。

“這是你繡的?”趙秉元一臉驚訝。這個跟趙昭華那個,簡直是天上地下。

他有些被囫囵後的怒氣,拿起來細看了一番,又覺得這才符合餘辭的水平。至于趙昭華那個?他想了想沒有問出口。

“你這繡的是什麽花樣?”趙秉元看了半天,都瞧不分明。

“臣繡的是千裏江山圖。”餘辭很是自得,上手指了指:“這一聳一聳的都是高山,還有這些杆子,是松樹和柏樹。”

你也知道那是杆子?

趙秉元半響無語,只得嘆道:“你就不會一些小女兒家的東西?比如繡個鴛鴦什麽的。”他記得,趙昭華那個金絲香囊,就是繡的鴛鴦。

“這……”餘辭有些遲疑道:“臣從雜書上看到,鴛鴦最是花心,常常更換配偶,不如人們所說那般癡情。”

趙秉元一愣,竟是如此?既然她如此看待鴛鴦,那她給趙昭華的金絲香囊,就絕不是傳情之意。想通此處,趙秉元覺得身心舒暢。

“起來吧,讓你繡花委實是難為你。”趙秉元又變得很好說話:“只不過既然不通此藝,以後就別再去拿繡花針。”

潛臺詞是,不給別的男子繡花傳情。

餘辭也聽得明白。

又不喜歡我,又沒打算娶我,管的倒是挺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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