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假死遁走

假死遁走

“沉娘子,你還好嗎?”

沉兒一睜眼,就見一個梳着雙環髻的小丫鬟湊過來,手裏端着一杯溫水遞與她。

“我這是在哪?嚴哥哥呢?”床上的沉兒面色發白,她流血過多,身體很是疲勞無力。可一出口,便是想着她的嚴哥哥。

小丫鬟不敢作答,只是賠笑道:“沉娘子頭可發暈?身體可有什麽不妥帖的?”

眼見丫鬟故意避開所答,沉兒心裏頓時明白,嚴哥哥怕是兇多吉少。

正忐忑着,餘辭邁步進屋裏。她在屋外就聽得分明,為沉兒這顆真心十分感動。她道:“嚴重祥被押進诏獄,一時半會兒還算安全。”

“我要見他!”沉兒看着柔弱,性子卻剛強。說着話的工夫,在床上掙紮起身。

“那也等你好些再說。”餘辭态度略有些強硬,她接過丫鬟手裏的藥碗遞過去:“把它喝了。”

“嚴哥哥會死嗎?”沉兒突然發問,邊說邊端着藥碗止不住地流淚。因為傷心過度,嘴裏的話有些含糊不清。眼淚落在嘴裏是鹹的,心裏卻是酸的。

“不清楚。”餘辭心裏其實也很擔心,她打算等沉兒醒後,就去見一見趙秉元。見沉兒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後,她囑咐道:“我要去拜見衛王殿下,你在我府裏好好養傷,你得清楚,只有活着才有機會去救人。”

一番囑托,沉兒應聲答應。餘辭安排好府裏事物,動身前往衛王府。

沉兒心裏擔憂,睡得不安穩。小丫鬟看她心情不佳,便好心提議道:“沉娘子,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人多,熱鬧。”

沉兒沒有心思出去,可是架不住小丫鬟的唠叨,被連拖帶拽地來到市集。

“沉娘子你看,這個香囊好別致啊!”小丫鬟很是興奮,拉着沉兒東看西看。一個沒留神,一個小男孩撞到沉兒身上。小丫鬟趕緊護住沉兒,緊張地問道:“沉娘子,你身體可有礙?”

只見沉兒搖了搖頭,但是面色卻有些蒼白。小丫鬟吓壞了,想要扶着沉兒回府。

Advertisement

可是沉兒卻道:“我有些累,想去歇歇腳。你去幫我買些蜜餞,我嘴裏有些發苦。”小丫鬟不敢不從,安頓好沉兒,自己前去買蜜餞兒。

才過半晌,小丫鬟買好蜜餞,去沉兒歇腳的酒樓。可是找了一圈卻不見沉兒的身影,她急忙逮住店小二問道:“坐在這裏的那位美婦人呢?”

店小二一番回憶道:“說別人我還不清楚,但是這位美嬌娥我卻有印象。你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離開。至于去哪兒?這我就不大清楚。”

小丫鬟心道壞了,急匆匆地趕回府。

京郊外。

“你是誰?”沉兒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男子身着華服,風姿卓然,一看身份就不一般。

男子并未回答她,只是道:“這你無需知曉。你只需要清楚,我能救嚴重祥就夠。”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沉兒還算謹慎,道:“你得拿出我能信任你的東西。”

“沉姑娘,你沒有選擇。要麽信任我救出嚴重祥,要麽懷疑我等着看他斬首。就看你敢不敢賭一把。”

沉兒救人心切,一番思量後道:“好,你要我做些什麽?”

男子一番耳語,沉兒有些訝異。不過她還是打定主意去相信男子,畢竟就如男子所說,她別無選擇。

衛王府內。

“殿下吩咐過,若是為了嚴重祥一事,大人不必久等,殿下是絕不會松口的。”

餘辭管不了那麽多,直接邁步進入內室。下人們攔都攔不住,也不敢攔。眼見餘辭沖到趙秉元書房,下人們立時跪下請罪。

趙秉元沒有責罰,揮手道:“都退下吧。”

餘辭沒有兜圈子,直言道:“趙秉元,我只要你一句話,嚴重祥你是放還是不放?”

趙秉元卻反問道:“我為何要放他?”

“他是我們的師父!他陪我們長大……”

“不再是了!從他背叛楚國起,就不再是了!”

趙秉元面露青筋,不可止歇道:“在他将我攔在城外時,污蔑我叛國時,在我淪為散家之犬時,他又何曾想過師徒之情?”

餘辭有些啞口無言,看樣子趙秉元是不會放過嚴重祥。連嚴重祥能不能舒服的走,都不一定。餘辭也知道,是嚴重祥有錯在先。她不能輕描淡寫地讓趙秉元原諒,誰都不能。

剛回到家,服侍沉兒的小丫鬟哭着道:“小姐,沉娘子丢了!”

本以為餘辭要斥責她,可餘辭卻說:“她會回來的,我們且耐心等她便是。”

果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沉兒便歸家。

“洗漱一番歇下吧。”此時夜色已深,餘辭卻沒有去問沉兒,為何?何事?

連沉兒自己都詫異:“你不好奇我為何晚歸?”

“這是你的私事,你若是想說,自己會開口的。”餘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至于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得而知。

第二日一早,沉兒提着食盒趕到诏獄裏,來看望嚴重祥。

到了裏面,她看到嚴重祥坐在地上,身上都爛了,沒有一塊好地方。她的眼淚不争氣地流下來,又想起今日目的,趕忙擦幹眼淚道:“嚴哥哥,這裏有我做的吃食,你且嘗嘗。”

嚴重祥有些虛弱,為了不讓沉兒擔心,他強撐着一笑,道了句:“好。”

在沉兒的注視下,嚴重祥勉強吃了大半。剩下的被沉兒收起,帶出诏獄。臨走前沉兒輕道:“嚴哥哥,你且等上一等。”

嚴重祥不明所以,還是應了下來。

沉兒走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他就覺得腹內絞痛,汗水疼得一滴滴地往下落。他向獄卒呼喊,可是等獄卒趕到時,他已經沒了氣息。

幾位獄卒踢了踢嚴重祥的身體,見人已經死透了,便到了句“晦氣”。幾個人禀明上級後,擡着嚴重祥的身體,就往亂葬崗上一甩,幹完這個活幾人便約着去喝酒。

沒有人注意到,亂葬崗後面還有個人影。

也幸得他們粗心,不然魂兒也得吓沒。

等人都走後,沉兒才從後面出來。将嚴重祥的身體背起來,趕往前面的一處破屋。

“人沒什麽大礙。”說話的女子拿出一瓶藥粉遞與沉兒,與她說了些服藥的忌諱。原來糕點放了假死藥。

沉兒連連點頭,答謝道:“謝過陳娘娘。”

“倒也不必客氣,我是看在我弟的面上。”這位陳娘娘便是宮中陳妃。她又道:“你和我弟是何等關系?”

沉兒搖頭道:“我并不認識他,是他突然找到我,我也很迷糊。”

陳妃便沒有再多問,只見不過片刻,沉睡的嚴重祥悠悠轉醒。他還算鎮定,甚至認出陳妃:“你是趙秉元的人?”

陳妃有幾分詫異,心道不愧是九千歲。她多少有些敬佩,難得地開口解釋:“是的。不過我是受人之托才施以援手,并不是殿下的命令。你日後見到殿下要躲着走,別生誤會往前湊。”

嚴重祥道了句“多謝”,突然咳嗽起來。沉兒有些擔心,陳妃卻道無事:“這是殘留的藥力,過幾日便好。”

說着拿出一套紙筆,往嚴重祥面前遞了遞:“寫一封平安書吧!”

嚴重祥也沒有多話,也猜到是寫給誰的。他執筆書寫,不過片刻便交于陳妃。陳妃拿到信,也沒有久留,道了句“珍重”便離開。

“阿沉,”只見嚴重祥又寫了一封書信,道:“前面那封是用來唬人的,這封才是真的,煩請你替我交給兮兮。”

沉兒卻不依:“我要跟你走。”

若是餘辭這樣說,嚴重祥當然願意,可是他對沉兒并無心意。他也不想耽誤沉兒,便道:“我路上不方便帶人,少一個人便少一分打眼。阿沉,替我關照下兮兮,拜托了。”

沉兒尚有幾分不甘,不過還是應了下來。眼見将要離別,沉兒又嘩啦啦地流淚。送嚴重祥出發後,沉兒便回到餘府,将書信交于餘辭。

餘辭展開一看:

“阿辭,當你看到這封信,我已經踏上去梁國的路。師父不是什麽君子,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君子做派。你只需記着,師父現在很安全,所以你不必受救我之人的脅迫,答應一些莫須有的。這是師父的債,由師父來還。這雖有幾分過河拆橋的意味,但是人不能讀書讀傻了,人都是相互利用,只要你對他有價值,你們便不會有翻臉一日。你這麽大了,這些自然也明了,就是有一些驢。一想到這裏,師父就有些不開心,不想再寫了,就此珍重。”

餘辭收好信,心裏終于踏實。她謝道:“多虧沉姑娘,要不是有你,此事斷然辦不成。”

可沉兒卻一頭霧水,她直言道:“說句實話,施以援手的人,我并不認識。”

“這倒怪哉。”餘辭心中疑惑,正想再多問幾句,黃叔樂呵呵的趕來:“小姐,李家那小子來府上看你。”

餘辭不欲見他,不過又轉念一想道:“請他進來。”

李遠嘉被安置在大廳,只見餘辭破天荒地好臉色,與他道:“李大人倒是稀客,正巧我想下棋,不如手談一局?”

李遠嘉斷然不會拒絕,便應承下來。

今日正是朝臣休沐的日子,餘辭硬是留他下了一天的棋。其中還親自為李遠嘉斟茶,與他說笑。李遠嘉受寵若驚,巴不得時間過得又長又慢。

只可惜他被餘辭擺了一道,眼見天色将黑,餘辭便開始轟客:“李大人,時候不早了,請回吧。”

李遠嘉捏着那封信,不知給還是不給。

豈料餘辭直言道:“人已經走遠了。”

此中意思是,你拿什麽威脅我?

李遠嘉氣極反笑:“餘大人,我也不欲行小人之事。只是餘大人也到了年歲,不曾打算試一試嗎?李某雖說不能給你潑天富貴,但承諾身無二婦,尊重你理解你,望餘大人多加考慮。”

眼見李遠嘉走遠,沉兒不淡定了。

只見她道:“餘大人,你是怎麽做到處處留情的?”

餘辭:?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