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道謝2.0

周一上學的時候,不出阿綱所料,他和工藤新一、毛利蘭剛在教室門口亮相,班上的同學們就嘩地一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他們三個被卷進爆。炸案件的倒黴蛋兒的事後感受。

當然主要還是在問他和工藤新一,畢竟只有他們兩個當時和警察一起被困在了安裝有炸。彈且因控制室被炸而無法移動的摩天輪上。

“工藤,澤田,你們兩個命可真大啊!”一個男同學一臉心有餘悸,“我在新聞裏看到你們的臉的時候差點當場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個男生附和,“可我老爸說這種時候你們一定沒空也沒心情接電話,讓我不要給你們添麻煩。”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在旁邊插話:“不是我說,工藤和澤田你們倆也太倒黴了吧!為什麽偏偏會坐上被安了炸。彈的座艙,還直到警方開始拆彈都沒能下來啊?”

“反正一定又是工藤的鍋,澤田只是被連累了吧?不然你看毛利也是和他們一起去的,怎麽她就沒事?”

“好你個工藤!有危險就優先保證老婆的安全,然後再拉着兄弟上是吧?”

“澤田,這種人還和他做什麽朋友,幹脆踹了他來我們這吧!”

“就是,我們雖然不會推理,也沒工藤這小子能耍帥,但我們不出賣朋友啊!”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夠了啊你們!”

越說越離譜了!

想打聽爆。炸案內幕也就算了,怎麽這還挑撥離間上了?

“而且都說了多少次了,小蘭她不是我老婆——”就、就算以後可能會是,也不可以在沒确定關系的時候亂開這種玩笑,對女孩子很不尊重好不好!

工藤新一黑着臉揮開“啊哈哈~”大笑着一哄而散的同班同學。

“新一,你在大家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作為被同學們憐愛的對象,阿綱拍拍小夥伴的肩膀,深表同情。

毛利蘭則紅着臉在鈴木園子打趣的目光中和她手挽手走到座位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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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憤憤地拍開阿綱的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幸災樂禍。”他惡聲惡氣。

阿綱一臉無辜:“被你發現啦?诶嘿~”工藤新一:“…………”

——懶得理這只黑兔子==+“說起來,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工藤新一看着三三兩兩散開在班級各處,雖然沒再湊過來打聽情報,但顯然都還在讨論着這次爆。炸案件的同學們,微微皺起眉頭。

他也是沒想到,這一次的爆。炸案社會影響會這麽大,居然連他這些同學都知道了……

“因為有電視臺的直播車在爆。炸發生時恰好就在杯戶購物廣場附近,收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

阿綱為小夥伴解惑。

他也是昨天晚上聽服部叔說了才知道電視直播這回事的。

“聽說從松田警官登上摩天輪開始,電視臺就一直在對爆。炸案現場進行直播。”

包括後來摩天輪的另外一個控制臺被炸、據說被安裝在那位爆。炸。物處理班的精英警官登上的那只摩天輪座艙裏的炸。彈一直都沒有被成功拆除……

——這些案件進程,電視臺都有在直播中密切跟蹤報道。

“最後因為炸。彈被‘拆除’成功,同時也阻止了另外一場可能發生的規模更大、危害性更強的爆。炸,警視廳那邊當天晚上就請來各路媒體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把事件的全過程都公開了。”

——包括松田陣平本來可以三分鐘內就拆除摩天輪上的炸。彈,但為了獲得另一個炸。彈安放地點的線索,硬生生等到爆。炸前一秒才險之又險地完成了最終作業的這一“內情”。

“官方對此的說法是松田警官原本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但因為當時摩天輪上還有兩個中學生和他一起,為了挽救無辜少年們的生命,松田警官使盡渾身解數,才趕在爆。炸前的最後一秒推理出了另一個炸。彈的安放地點,成功拆掉炸。彈的。”

——某種意義而言,這也是大實話了。

阿綱跟自家小夥伴說着從新聞裏看來的警視廳那邊的官方辭令。

“怎麽說呢,警視廳會做出那樣的發言也無可厚非,畢竟不能暴露異……我是說,某個群體的存在。”

工藤新一理解地點了點頭,并且及時更改了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真的說出來的話一定會違反前兩天剛簽的那份保密協議的用詞。

“而且松田警官的确做到了這份發言裏的全部內容,警視廳這至少不算欺騙大衆。”

既然提到了松田陣平,那阿綱可就不困了!

他笑得賊兮兮的,湊過去和小夥伴竊竊私語:“說到松田警官,新一你也看到了,他本來就是個帥哥,氣質也很獨特,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閉上嘴安安靜靜站在那裏,都夠吸引人的了。”

而對方在這次爆。炸案中的種種做法經過警視廳這一波有效宣傳,更是在關注着這起案件的國民之中引發了廣泛讨論,收獲了無數好評。

“結果就是,松田警官現在在國民中人氣飙升,聽說就這兩天,全國各地送來的鮮花和慰問品已經快把爆。炸。物處理班的辦公室塞滿了。昨天萩原警官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有說,他和松田警官的同事們都拿這件事調侃松田警官呢。”

——萩原研二的原話是,“誰讓小陣平平時表現得那麽嚣張呢?能有個調侃他的機會,沒人願意錯過。”

“……噗。”工藤新一想象了一下以那位卷毛警官的性格,遇見這種事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不是挺好的嘛。”他強忍笑意,“卷毛警官那麽愛扮酷,有事沒事就喜歡戴副墨鏡,這次出了這麽大個風頭,不正合他心意?”

“……我覺得松田警官聽見你這個評價也不會開心的。”阿綱故作嚴肅。

不過擺出這副嚴肅臉不到兩秒,他就沒忍住破功,跟着工藤新一一起露出了十足幸災樂禍的笑容來:“不過我同意你的說法,确實挺好的。”

兩個如果被松田陣平知道他們的反應,絕對會被評價為“沒心沒肺的小混蛋”彼此對視一眼,再次“哈哈哈哈”地笑作了一團。

……

……

幸災樂禍二人組沒有想到的是,早上他們才剛剛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松田陣平的痛苦之上,下午放學以後,難得被足球部部長以關心為名放了一天假的工藤新一和阿綱結伴走出校門時,就發現萩原研二的那輛白色馬自達停在校門口,而英俊的黑發警官身邊圍着一大群面色緋紅、雙眼放光的女高中生,正神色溫柔地和她們說話。

“……抱歉,女士們,我等的人來了。”

不時朝校門口投來張望目光的萩原研二發現了阿綱和工藤新一的身影,便對周圍的女生們抱歉地笑了笑,随即越過人群,走向了兩人。

“下午好,工藤君,澤田君。”笑容清爽又帥氣的警官先生走到兩人面前,“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請你們共進晚餐?”

工藤新一被他溫柔似水的眼神看得一陣惡寒,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幹嘛啊!”他惡聲惡氣,“之前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變成這種态度了啊?!”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啊……怎麽說呢,因為察覺到澤田君成了小陣平的救命恩人,但之前因為種種意外展開忘記了要好好道謝,雖然昨天有在電話裏說了謝謝,但無論是我還是小陣平都覺得只是口頭感謝完全不夠,所以今天準備當面鄭重致謝——這樣?”

工藤新一:“…………”

怎麽說呢,這個心情他還真能理解。

尤其是昨天他已經當面對阿綱鄭重道謝過了。

這麽想着,黑發少年推了阿綱一把:“那你就去吧。”

阿綱:“??”

工藤新一佯作不耐煩狀反手将書包扛在肩膀上。

他努了努嘴,“人家要感謝救命恩人呢,我就不跟去湊熱鬧了。”

說完,也不等阿綱和萩原研二出聲,他轉頭直接往校門那邊跑。

邊跑還邊說:“才想起來我找小蘭有事,阿綱你就和他們兩個一起吧,記得打電話給服部叔說我今晚也不去吃飯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進校門,背影都看不見了。

這速度……不愧是足球部王牌。

阿綱心想。

他轉頭,和萩原研二交換了一個無奈的對視。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在對方征詢的目光中,阿綱半點也沒有推辭地接受了這份邀請。

跟着萩原研二一起坐上車,阿綱在車後座發現了戴着墨鏡,一臉生人勿近的松田陣平。

“啊……別介意,他不是針對澤田君你。”

駕駛位上的萩原研二邊發動車子,邊笑着對阿綱解釋。

“今天在警視廳被同事們開了一天的玩笑,偏偏大家說的都是恭喜和鼓勵的話,他又不能發脾氣,所以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是這個狀态了。”

“這樣啊。”阿綱憋笑。

後座上的松田陣平無奈翻了個白眼。

“也不想想我這都是拜誰所賜。”他悶聲道,“要不是為了掩護你……”

天知道被同事們稱贊“警備部之光!”“拆彈英雄松田君!”的時候他有多想轉身就跑!

就算是開玩笑那群家夥也太過火了!

雖然在拆彈這方面他自認為不會輸給任何人,但在那場新聞發布會上發言人宣稱的那個一秒拆炸。彈的操作他真的做不出來!

尤其是“據說”他還在一秒拆彈之前完成了對另一個炸。彈安放地點的推理和瞬時信息發送,搞得大家現在都在調侃“松田的手速能有多塊?”“這手速不是單身三十年都練不出來!”

——這根本已經不是在誇獎,而是在人身攻擊了吧?!

“我出生到現在都沒有三十年。”

松田陣平冷哼。

萩原研二從後視鏡裏與他對視,“你在意的是這個?”

松田陣平:“…………”

不然呢?

“……小陣平。”萩原研二似乎是在斟酌用詞,“你其實很受女性歡迎這件事,你應該沒忘吧?”

聯誼黑洞也好,因為不理人的時候看上去會有點高傲冷淡所以讓人不太敢上前搭話也好,因為不注意用詞常常說話得罪一大幫人也好。

就算有這樣那樣令人殘念的地方,但只是看臉的話,松田陣平已經能打敗九成九的競争對手了!

不是沒有女性願意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忽略掉其他因素,主動走向松田陣平。

只是後者自己少了那根筋,所以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的。

“這一點,希望小陣平你不要忘記哦。”

“……啰嗦死了,萩。”松田陣平撇開臉。

萩原研二笑着搖頭。

他将視線轉向乖乖坐在副駕駛位的阿綱:“說起來,澤田君你對料理有什麽特別的偏好嗎?雖然從服部叔那裏聽說你是從意大利回來的,不過他也說了,你對意大利菜似乎也沒有特別的喜愛呢……”

阿綱點點頭,“我确實沒有特別偏愛意大利菜。”

或者不如說,他在“吃”這件事上,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喜好。

“料理的話,只要東西好吃就沒問題,至于風格什麽的,我并不會特別關注。”

“好。”萩原研二笑應了一聲,“既然澤田君你這麽說了,那今天就讓我和小陣平帶你去一家絕對好吃的餐廳吧!”

——好吃到,曾經他們幾個中唯一一個擅長料理的家夥,甚至都從那裏偷師來了好幾道菜的程度。

萩原研二這樣想着的時候,并沒有真的期望能在那家餐廳裏遇見從警察學校畢業後就失去聯絡的那個人。

就像對方也沒有想過,能在今天,在這裏,與多年未見的舊友奇跡般重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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