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重逢

重逢

懷裏的人仍舊痛得顫抖,微仰頭,眼神渙散得厲害。鮮麒淵觸碰額角的唇順勢落在他沾血的睫毛,吻進他的眼裏。

於豐蔚嘴角嗫嚅:“麒淵……”

“我在。我就在這裏,一直在等你。”

周拜有些傻眼:“不是,這又是什麽戲碼?!於豐蔚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傷害鮮大少爺了,怎麽還那麽恬不知恥地讨歡心?”

於豐蔚果然應聲瑟縮成一團,作勢要推開鮮麒淵,奈何氣力早已流失。

鮮麒淵視線冰冷地偏向周拜,其實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很好欺負,眼神卻狠厲得足以切割周拜的嬉諷。

周拜不由得笑意滞在臉上,下一刻,眉頭緊蹙。

因為鮮麒淵低首看懷裏的人,捏住他的下巴,“看我,於豐蔚。”

於豐蔚淚眼模糊看着他。

鮮麒淵全是柔情:“我們跨過以前好不好?”

於豐蔚搖頭。

鮮麒淵:“那痛不痛?”

於豐蔚眼角只是又有淚落下來,牙關都在打顫。

柔聲:“我們接吻,接吻就不痛了。”

於豐蔚眼神放大,還沒能作出反應,鮮麒淵就湊了過來,清涼的氣息圍攏,觸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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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離間,鮮麒淵低語:“乖,別躲。”

然後闖入,勾纏,舔吮,挑出哼吟。

周拜幾人怔在原地,面面相觑,這要怎麽收場?

等懷裏的人顫栗退去,鮮麒淵退出,鼻尖相抵着蹭了蹭,呼吸清淺:“蔚……就快好了。”

於豐蔚不再想方設法掙脫,反倒微擡下巴,叼咬住鮮麒淵的下唇,嘴角帶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狡黠:“麒淵,還痛。”

鮮麒淵怔了一下,面色恢複往日淡然,習以為常般,“好。”

又低下頭去。

迎來的竟是於豐蔚想将他吞噬般狠厲,血腥味漸溢,鮮麒淵沒有閃躲,全然獻祭般,五指穿過他的發間梭巡,而後摁向自己。

於豐蔚輕咬他的唇瓣語無倫次:“麒淵……怎麽這麽喜歡保護我……對不起,很想你……想你。”

鮮麒淵咬回去,低笑:“我也是。”

“哈!這反轉真是夠嗆人的。”

周拜有些語塞,他們身上的血難不成是特效,特麽的事情怎麽演變成你侬我侬了?

一步上前,後扯鮮麒淵讓他仰着,“啧啧,唇色泛紅,眼神迷離,誰不說一句鮮少爺好美色?”

清涼遠去,於豐蔚心神回檔,卻仍就着鮮麒淵的緊摟偎在他胸前揶揄:“周拜,你還不逃嗎?”

外面傳來陣陣急促腳步聲,還有無人機帶起的風聲,來勢洶洶。

“瑪德!”周拜松開鮮麒淵,他就是罪魁禍首,“敢搬救兵!你倆真是臭味相投,也聽不懂人話,不過於豐蔚,你不會在鮮大少爺主動吻了你之後就心安理得地把你的所作所為掩蓋吧?”

鮮麒淵右手撫着於豐蔚的側臉,再偏移一點就捂上了他直視周拜的眼。

周拜一氣之下,雙手握拳砸向了鮮麒淵後頸,“特麽的就知道多管閑事!”

鮮麒淵垂首暈厥,額頭剛好砸在於豐蔚臉上。

視線沒了阻隔,於豐蔚掙了掙,從鮮麒淵懷裏勉強起身。十指沒了力,憑着雙臂把鮮麒淵放靠好。

周拜後退一步隔開,居高臨下:“你也得逃不是嗎?看你做的都什麽事?竟然上了鮮大少爺。你有病,你知道嗎於豐蔚,病态!”

於豐蔚冷聲:“是,我是有病。不過也用不着你瞎操心,我逃不逃他都在乎我,我能怎麽辦?”

甚是輕佻,周拜恨得牙癢癢。

繼續說:“倒是你,再不逃可就是現行犯了。”

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像是包圍了木屋。

周拜憤然,一腳踹向於豐蔚胸膛,然後三人轉向書齋硯臺處,點了點挂着的豎帖,一側的石門打開,幾人走了進去。

周拜回頭笑看跌坐的於豐蔚:“於豐蔚,再也不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冼琰老師真是件寶物,竟然從這裏自由進出上幕。”

石門合上。

於豐蔚有些晃不過神,所以冼琰是上幕人?

還沒來得及深究,已經有人闖了進來,窗戶外懸着的是無人機攜帶的感應攝像頭。

“小蔚?!小蔚!!”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和在上幕醫院聽到的如出一轍。

於豐蔚下意識将雙手藏在背後,偏臉蹭了蹭肩膀衣物好抹去額角流下的血,然後朝已經蹲在身前的人笑:“與時哥哥。”

陸與時整個人仍舊蒼白着,像是大病初愈,卻又像是随時會倒下,但落在於豐蔚身上的視線卻堅定、憐惜。

“與時!”秦舒卷快步走進來攬着陸與時,确認他不是傾倒而是蹲着後這才看向眼前,“小蔚?!”

“舒卷哥哥……”強扯出的笑并不标準。

秦舒卷一時怔忪:“你……都想起來了?”

於豐蔚淺笑。

陸與時輕推了一下秦舒卷,秦舒卷了然般放手,有些小心翼翼地觀察於豐蔚的神色,而於豐蔚無暇顧及,正撐不住地下垂着頭。

“小蔚!”陸與時握住他的雙臂,眼神落往他身後,滿目的血,朝後大喊一聲:“醫生!”

秦舒卷則已經去觀察鮮麒淵的傷勢,“小淵?”

於豐蔚很痛,所以說得慢:“麒淵只是暈了過去。”

秦舒卷這才抱起人,放進醫生擡進來的擔架上。

陸與時紅着眼看固執後藏雙手的於豐蔚,對方已經意識模糊了,于是低聲哄:“小蔚乖,把手拿出來給哥哥看一下傷勢。”

於豐蔚小孩般含糊其辭:“與時哥哥……小蔚沒事……只是想吃醬香餅了。”

暈了過去。

陸與時接住人,也終于看到了他殘破的十指,眼眶濕潤,緊了緊攥着他雙臂的手,“好,小蔚醒了哥哥給你做。”

“與時?”站在身後的秦舒卷踯躅。

他怕這樣的陸與時,唯於豐蔚是命,見不得他受半點傷,“與時?與時,先送小蔚去治療。”

醫護人員早已候在一旁。

陸與時讓過,於豐蔚和鮮麒淵被擡走。

“與時?”秦舒卷看着身旁低頭的人,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陸與時的雙肩已經抖動,秦舒卷猛地攬過人摟着,蹭着他的側頸:“別這樣……”

“舒卷,小蔚又受傷了……他又受傷了。”

懷裏的人在哭得一發不可收拾,秦舒卷慌亂着:“別這樣,與時,別這樣。我會讓他恢複,會讓他像以前一樣,我們都好好的。”

啄了一下耳側,“好不好?”

陸與時慌亂地捧着秦舒卷的臉,吻了上去。

半晌後,秦舒卷抱着已經累得淺睡的陸與時走出來,院子裏已經站了幾位機器人般的打手。

秦舒卷冷聲:“一個都別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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