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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林西冉想起那晚留下的紙條,開心彎起眼睛:“你還記得我啊?”
梁骁揚眉,懶洋洋地笑:“不敢忘。”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啦,”林西冉語氣歡快,“你好,我叫林西冉,西日冉冉林間明的林西冉。”
梁骁看着林西冉,緩緩開口,嗓音低沉:“梁骁。”
忽然,耳邊響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刺啦——”尖銳聲響。
林西冉看過去,棠嶼抱着卷子起身,唇抿成直線,臉色略白,她關切問:“棠棠,你怎麽了?”
池晚音也問:“你沒事吧,棠棠?”
棠嶼攥着卷子的手發白,唇角咬緊,餘光看向梁骁,男生散漫靠着椅背,眼皮垂下,神情漫不經心,目光所及都是林西冉。
棠嶼深呼吸,垂睫掩去眸底失落,揚起微笑和林西冉兩人說:“沒事,我去交卷子。”
“去吧。”
林西冉還想謝謝梁骁,正欲開口,上課鈴聲響起,英語老師走進教室,原本吵嚷的教室瞬間安靜。
梁骁閉目休憩,耳邊響起女孩聲音,像蜜糖,又軟又甜:“同桌桌。”
他瞭起眼皮看過來,林西冉趴在桌上,怕被老師發現上課開小差,還拿了本書擋臉做遮掩,露在外面的一雙杏眼,晶瑩又剔透,宛如上好琥珀。
梁骁眼底泛起笑意,語調懶洋洋的:“怎麽?”
“那天晚上,謝謝你。”林西冉壓低音量。
“甭客氣。”梁骁又閉上眼。
林西冉想只一聲謝謝也太不誠意了,她在書包夾層和衣服兜裏摸了摸,掏出兩顆亮色彩紙包裝的水果糖。
臺上英語老師講解課文,林西冉做了幾個重點語法知識的筆記,從白色兔子筆袋裏翻出一堆花花綠綠的筆。
林西冉糾結,用什麽顏色呢,下意識看向梁骁。
自上課起,梁骁就趴在桌上睡覺,寬闊肩膀撐起白色襯衫,領口微開,脖頸線條流暢,鎖骨凹陷,左肩有一條淡粉色的疤,很長,自肩側延伸到骨窩。
似乎是被什麽銳器所傷,縫針留下的疤。
林西冉從五顏六色的筆中選出一支粉色珠光筆,撕下一張白色便利貼,低頭寫字,寫完以後,壓低聲音叫梁骁:“梁骁。”
梁骁掀開眼皮和林西冉對視,眉眼是未睡醒的懶倦,嗓音沉啞:“嗯?”
林西冉把水果糖放在便利貼上,用食指按住,慢慢推到梁骁面前,又趴在桌上,看着他說:“請你吃糖。”
梁骁直起身,先揉了揉酸脹的後頸,低眸掃過林西冉推過來的東西,兩顆亮色彩紙包裹的水果糖,底下是一張白色便利貼。
梁骁拿起便利貼,上面用粉色珠光筆寫了兩行字,正楷字體,娟秀又漂亮:【同桌桌,請你吃糖。PS.是謝禮,也是見面禮,以後請多指教哦!!!】
左下角畫着一只微笑的粉色垂耳兔,可愛又呆萌。
梁骁極輕地笑了一下,把便利貼放進語文書夾層,拿起水果糖把玩,漆黑眼睛盯着林西冉,語調緩緩:“多指教,同桌。”
林西冉脆生生地應:“好。”
-
下課後,林西冉三人手挽手一起去洗手間,洗手間外排起長龍,前面幾個女生在聊天,話題都圍繞今天來上課的梁骁。
池晚音想起上節課林西冉和梁骁對話,問她:“冉冉,你不怕梁骁嗎?”
“為什麽要怕?”林西冉疑惑。
池晚音環視一圈,确定沒人聽她們說話,才壓低聲音說:“你們剛不是問我,梁骁為什麽會來咱班嗎?”
“高二那年,梁骁本來在參加競賽,卻突然出現在學校,當着衆人面,把他親弟弟梁衡雙腿給廢了,他爸去攔,也被揍了一頓。”
“據說梁骁肩上有條疤,就是他爸上去攔他,用花瓶砸的。”
“後面還是梁骁爺爺給學校捐了三千萬,才保住了梁骁,校董會商量後,給予梁骁保留學籍,留校察看處分,可他因為缺賽,被逐出省隊,也失去京華保送資格。”
“這事兒應該算過去了,後來梁骁卻忽然被他爸送出國。”池晚音跟着隊伍挪動腳步,語氣惋惜,“誰不知道明面兒是去留學,實際是被家族放逐。”
“不過他為什麽回國,還轉來我們班,就不得而知了。”
林西冉聽得一怔,旁人眼裏的梁骁冷傲拽酷,可她發現,少年溫柔細心,那晚的便利店,他會幫素不相識的她,會因為她怕黑,給她開燈,還體貼給她遞濕巾紙。
“梁骁為什麽打他弟弟?”林西冉問。
池晚音搖頭,接着說:“我只聽說梁骁和梁衡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梁骁爸爸現在的太太是…那什麽上位。”
林西冉還是不願相信,會幫助素不相識的她的梁骁,是一個殘忍又兇暴的人。
-
四月過半,林西冉和梁骁幾乎零交流,畢竟她一周五天,六天都在練功房,梁骁成天也見不着人影。
自梁骁回嘉華念書,學校裏有關他的謠言層出不窮。
有說他早被家族放棄,如今重返校園不過是混日子,也有人說看見梁骁和一群社會人士飙車,還有人重提梁骁當年打人一事…輿論愈演愈烈,但梁骁依舊事不關己,偶爾來學校上課,也是趴在桌上睡覺。
高二五班衆人怕梁骁,也只有林西冉敢和他說兩句話。
周四早讀結束,林西冉趴在桌上,看着隔壁空桌,和池晚音聊天:“梁骁今天又沒來上課,月底就期中考了,他一點兒都不緊張嗎?”
“緊張什麽?”池晚音撕開一包薯片,扔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梁骁高一就自學完高中三年課程,每次考試都是第一,所以即便他遲到早退,老師也睜只眼閉只眼。”
“他可真厲害。”林西冉感嘆。
以前,林西冉覺得“天之驕子”一詞是用來形容周祈聞的,可現在覺得更适合梁骁。
家世好,長得帥,智商超群,早早确定夢想,對未來有着清醒且合理的規劃,有超乎同齡人的優秀,天生就讓人仰望。
池晚音捏捏林西冉的臉,暧昧地笑:“反正你也不怕梁骁,要不換個更厲害的人喜歡?”
棠嶼正在做一道數學題,畫輔助線的筆尖一頓,墨水在白淨卷子凝成黑點,她用塗改液擦去,低頭繼續做題。
“別亂開玩笑。”林西冉小臉肅然。
池晚音求饒認錯,又好奇地問:“冉冉,你怎麽就吊死在周祈聞這棵樹上了?”
林西冉長得甜美漂亮,性子又好,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從小到大追她的男生不計其數,可她偏偏只喜歡周祈聞。
春末的晨光照進教室,落在林西冉身上,給她發絲鍍了一層金色,她眼睫微顫,輕聲說:“因為只有他對我最好。”
池晚音沒聽清,疑惑:“啊?”
“因為童話裏都是公主配王子,那麽林西冉配周祈聞——”
十六七歲的少女,眉眼還有着青稚的天真,談起喜歡許久的男生,圓圓的杏眼裏滿是歡喜,連唇角兩個小梨渦都甜得露了出來,“我們合該天生一對。”
林西冉跟池晚音聊着天,倏地,一件深藍校服外套砸了下來,“啪”地一聲落在了課桌上。
林西冉吓了一跳,一擡眼,看見梁骁站在她面前。
梁骁雙手插兜,眼皮垂下,眼尾壓着冷厲弧度,冷淡睨着林西冉:“公主,勞您讓讓。”
迎上梁骁沒什麽溫度的目光,林西冉怯生生地低頭,她…她沒惹梁骁吧,可他好像在生氣。
梁骁這個人在哪都是焦點,哪怕高二五班的人平日看見他都繞道走,但只要他一出現,就能輕松吸引走所有人注意。
此時,班上同學目光都聚集在林西冉和梁骁身上。
“冉冉,冉冉。”池晚音拉了拉林西冉的手。
林西冉連忙起身給梁骁讓路,梁骁從她身邊走過,襯衫一角無意擦過她手肘,林西冉聞見他身上的煙草味。
凜冽、燥喉、兇猛又強勢,就像梁骁這個人,存在感極強,讓人無法忽視他。
整節課,林西冉都不敢和梁骁說話,梁骁睡了一節課,後面直接翹課來了體育館。
正打球的趙啓恩興奮和他招呼:“骁哥,上午好啊。”
梁骁眼皮也沒擡下,從趙啓恩手裏搶過籃球,單手運球來到三分線外,向上起跳,反手将籃球砸向球筐,球體呈弧形從球筐落下,在地面砸出“砰——”的一聲。
邊上女生圍過來,有人想上前要聯系方式,被梁骁冷臉勸退,只敢紅臉站在一邊,眼神害羞帶怯看着不斷進球的男生。
梁骁站在三分線外,一遍又一遍地撿球、投籃,跟不知疲倦似的。
趙啓恩問一邊的談硯南:“南哥,我骁哥他咋了?這哪是打球,分明是拿球撒氣啊。”
談硯南坐在塑膠跑道邊的長椅上打游戲,一條長腿抻開,另一條腿踩着一只籃球,姿态散漫,聞言瞭起眼皮,慢悠悠回:“自個兒問去。”
趙啓恩這傻白甜還真屁颠屁颠跑去問梁骁:“骁哥,誰惹你生氣了?”
梁骁又投中一顆球,汗水從下颚滴落,喉結上下滑動不停,周身氣息痞氣不羁,惹得邊上一群女生臉更紅。
上課鈴聲響起,體育館裏進來不少學生,梁骁掀開眼皮看過去,正要收回眼,瞄見一抹高挑身影,眼神盯着她,緩緩開口:“一只兔子。”
“你什麽時候養兔子了?”趙啓恩更懵。
談硯南游戲通關,摁熄手機,順着梁骁目光看過去,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地笑:“兔子來了。”
趙啓恩不解看過去。
走在人群後的林西冉穿着嘉華春季校服,白襯衫,深藍外套,黑色豎條格紋裙,長發在腦後紮成馬尾,長相甜美漂亮,一雙腿長又直。
前面的周祈聞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眉目清隽俊逸,身高挺拔,氣質清冷,從進來起,就吸引不少女生愛慕眼神。
“周祈聞,你等等我。”林西冉小跑追上周祈聞。
周祈聞餘光似不經意掠過身後追上來的林西冉,女孩臉因劇烈運動變得緋紅,他閉眼暗道一句麻煩,還是放緩腳步,讓林西冉能跟上。
“這哪是兔子,不是周祈聞和骁哥那個新同桌嗎?”趙啓恩疑惑,接着說,“我聽說他倆青梅竹馬,骁哥新同桌一直在追求周祈聞,看他倆這樣兒,是不是快在一起了?”
趙啓恩扭頭想求認同,一轉頭發現梁骁也盯着林西冉兩人看,笑嘻嘻地問:“骁哥,你是不是也這麽覺得?畢竟沒誰能拒絕甜妹!”
梁骁睨趙啓恩一眼,把滾到腳旁的籃球一腳踹開,冷淡扔下兩字:“癡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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