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不曾知曉的母愛
不曾知曉的母愛
想着把芳華大會的獲勝獎勵給太師父看看,羅小蓮沒有跟陶宗主他們一起回去,而是以繼續歷練為由留在了東大陸。
分別時,梁茵茵給了她一個傳送盒,說是可以遠距離傳送東西,不論是丹藥還是信件放進盒子裏就能傳到另一邊,羅小蓮從未見過這麽神奇的寶物,覺得很方便,于是痛快地收下了。
落霞閣依舊是那麽安靜。
回到落霞山的羅小蓮依舊沒見到韶儀真人,整個門派如今除了她就只有那個那個處理雜務的散修。
散修姓常,名安樂,金丹修為,原是韶儀真人雲游時救下的,因為無親無故加上落霞閣也缺個辦事的便被帶了回來,知道羅小蓮是真人徒弟的女兒,對她很是熱絡。
羅小蓮在山上枯坐一天實在無聊,便想着打掃一下庭院,哪知仔細觀察了一圈卻發現莊園自帶除塵陣法幹淨着呢,連盆栽都莫名不用澆水也能長得很好,實在沒有她能做的事。
無事可做羅小蓮便拿出辛無常丹師留下的傳承,打算再學習一番,可剛翻開手劄便瞧見了一種解毒丹的研究過程,她一下子想到了那句:“魔心?上古十大奇毒?”
就是在這句話之後,太師父的眼神變得很奇怪。
魔心之毒……羅小蓮對此毫無所知,由于身邊沒有旁人可問,她只能選擇去找那位常姓散修。
常安樂只是個毫無背景的散修,連生存都要竭盡全力,對奇毒什麽的自然也不曾留意過,“這可難倒我了,我見識少,對這些毒素什麽的并不熟悉,不過小姐若有什麽難題,可到鎮上的風雨樓去打聽,他們專門買賣消息。”
“風雨樓?”
“是,這風雨樓的樓主是一位馴獸大師,養了不少飛行奇快還通靈智的鳥,四處打聽消息售賣,蒼月大陸各地都有據點,咱們這裏因着真人的緣故也被設了一處,聽說只要出的價夠高,什麽都能知道。”
“這樣啊,好吧謝謝。”
羅小蓮下山找到了風雨樓。
外面看着是個看着不起眼的小店鋪,裏面布置得像個茶館,一位長得頗為怪異的老者正坐在堂中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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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裏是可以買消息嗎?”羅小蓮看不出這人修為,也只好輕聲地在門口詢問。
老者睜開眼皮,鷹隼一般的目光射向羅小蓮,“道友有點眼生啊,是可以,你提問,我開價,有的當場告知,沒有的給我們風雨樓三日時間也必給你查出來。”
“我想知道有關魔心之毒的消息。”
“這事不隐秘,一百中品靈石。”
羅小蓮取出靈石,走過去放在桌上。
老者的目光在羅小蓮的儲物手镯上停留片刻,又轉到羅小蓮的臉,散漫的神色收起,一揮袖拉開椅子,“請坐。”
被靈氣推動的木椅絲毫聲音沒有發出,羅小蓮深感東大陸人才濟濟,到處都是前輩,小心地坐下,“謝謝。”
老者伸手抓了抓頭發,又理了理衣服,似是想讓自己看着齊整一些,待做完這些後他面色正經地開口,“萬年前,蒼月大陸毒道興盛,有不少修士鑽研毒術,因此也弄出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随着時間流逝,毒道沒落,但有很多毒師還盼着能重現昔日榮光,并評出了上古最厲害的十種劇毒,魔心便是其中之一。”
“這麽厲害?”羅小蓮擡手摸向自己的丹田,并無半分異狀,“它致命嗎?”
“上古十大奇毒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可我沒事啊,羅小蓮十分疑惑,又問道:“那它能解嗎?”
“雖然一直有傳言說藥王谷祖師煉制的七階血芝丹和第六任谷主煉制的八階百川歸元丹可解此毒,但那也只是傳言罷了,更何況蒼月大陸萬年來再未出過七階丹師,若是正道之人中毒,相當于無解。”
羅小蓮覺得這話說得奇怪,“難道不是正道之人就能解了?”
“魔門中人的确另有解法,不過這裏是正道地盤,有些話我可不能說。”
這算是話裏有話嗎,羅小蓮試探着問他:“要多少?”
老者用枯枝一樣褐色還帶着點彎曲的手撓撓下巴,斟酌着開口,“你要知道有些禁忌是不好說的,萬一走漏風聲容易引起正派聯盟追殺,到時候可就不是幾塊靈石的事了。”
“所以不能說?”
“倒也不是,你若出得起極品丹藥,還是可以商量一二的。”
“只要極品的嗎?”
“對,上品也是無用。”
羅小蓮如今身上只有極品聚靈丹,還是當初為宗門長老煉的,多餘出來便一直收着,僅是四階,也不知合不合這人的心意,她拿出玉瓶放在桌上,“這是極品聚靈丹,不知道夠不夠。”
顯然是夠的,老者喜笑顏開地接過,“魔道另有解法,只是比較殘忍,若中毒之人是男子,可尋九位陰年陰月出生的姑娘,将之作為爐鼎療傷,一點一點将毒素渡到她們身上,若是女子,可在燈枯油盡之前想辦法懷上身孕,将體內毒素轉移給胎兒,舍小保大,自當平安。”
“你,你是說中毒的時候如果有孩子,是可以舍棄孩子活下來的!”無情的話語宛若當頭一棒,打擊得羅小蓮源頭轉向,連說出口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不錯,不過嘛,畢竟忠孝仁義乃我正道宗旨,此方法有違天和,不為正派所容。”老者可不管羅小蓮的心情,笑眯眯收好玉瓶又接着道,“看在道友出手大方的份上,我便再多說幾句。”
“三百多年前,北大陸出現了一座上古毒師的洞府,修真界有名有姓的修士去了不少,不過那地方兇險至極,最終僅兩人活着出來,魔道副宗主江陽州得了噬心,散修枯骨真人拿了魔心。”
“噬心氣味濃烈,下毒不易,但下毒之後中毒者身體不會出現任何症狀,唯有臨終時才會出現一絲端倪,發作極快且無任何救治之法。”
“魔心無色無味,下毒容易,修士一旦中毒便會五髒六腑如烈火焚燒般劇烈疼痛,全身長滿黑色斑紋,持續數月,最終飽受折磨而亡。”
“說起來道友面生黑斑的樣子還真有點像中了魔心呢,不過你行走正常,氣息平穩,大概只是湊巧吧。”
羅小蓮整個人已經呆滞,仿佛什麽都聽不進去。
“道友,”老者咧開嘴角,露出一排比尋常人尖利許多的牙齒,“可不要中毒啊。”
羅小蓮無神地點點頭,然後呆呆地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
等到羅小蓮的身影完全消失,這長相奇異的老者便雙臂一展,化成一只褐色老鷹從頭頂的小窗飛了出去,“枯骨老頭終于要栽啦,啊哈哈哈,不知道六階丹師能找到多少幫手,我要通知大家去看熱鬧!”
——
得知自己的出生是母親用命換來的,羅小蓮整個人變成了鹌鹑,縮在房間裏飯也不吃人也不理。
常安樂不知內情,驚訝于小姑娘一副突逢大變的消沉模樣,又怕她只是姑娘家閑來無事的傷春悲秋,一直猶豫着要不要開啓非大事不可動用的傳信符通知韶儀真人。
好在不過兩日時間,韶儀真人便回來了。
羅小蓮望着面前乳白的丹藥,“這是……六階丹藥嗎?”
韶儀真人沒料到小徒孫竟能一眼看出丹藥品階,有點驚訝,但還是神色如常道:“是六階花容丹,可令女子肌膚勝雪,青春常駐,你吃了它就能變漂亮了。”
“花容丹。”羅小蓮沒見過花容丹,但聞這氣味依稀能分辨出好幾種清毒消瘴的藥材,絕非是駐顏養膚之用。
韶儀真人見徒孫只顧盯着丹藥發愣,溫聲解釋,“之前見你面生黑斑我便想用本門功法除去的,只是你這胎記乃是天生,實在難以消除,于是才帶你去見藏木真人,因為怕治不好害你空歡喜一場便沒有明說,如今丹藥既已煉成,自然一切順遂,快吃吧。”
胎記……這哪是胎記啊,羅小蓮耳邊想起風雨樓老者的話,心裏難受得厲害,她總覺得自己命不好,一直碰到惡人,一直被欺負,可實際上她還遇到了很多真心對她好的,不圖孝順,不圖美色,不圖錢財……
羅小蓮低着頭,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滑落。
韶儀真人見此不禁緊張起來,“怎麽哭了?”
羅小蓮擡手擦擦眼淚,“只是覺得高興,娘親走得早,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麽好了。”
韶儀真人笑着摸摸徒孫的頭,“傻孩子。”
羅小蓮沒有立即吃下“花容丹”,而是将它收進儲物镯并反手拿出裝着雪芳花和雲華蘭的木盒,将之遞給太師父,“太師父,其實我也有東西給您,這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請一定要收下。”
禮物?見徒孫一臉求誇獎的表情,韶儀真人有點好奇,什麽東西竟值得她這般獻寶似的,于是接過木盒打開,“這是……雪芳花和雲華蘭?”
“對。”
韶儀真人重新看向木盒,這才注意到這蓋子上刻着秋葉尊者的獨有标識,而花紋,正是一朵盛開的雪芳花,“你去參加芳華大會了?”
“是。”羅小蓮深吸一口氣,“太師父,我知道上一屆娘親本該贏的,這份榮耀,我替她還給您。”
韶儀真人看向羅小蓮那與徒兒有幾分相似的臉,思緒飄遠,“我閉關多年都忘了時間,原來又到芳華大會了,芷蘿她……還一直惦記着這事呢。”
“我娘……”羅小蓮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太師父想聽聽我娘的事嗎?”
可韶儀真人卻拒絕得很幹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再提。”
“啊?”本等着太師父詢問的羅小蓮未料到是這反應,一下子愣住。
韶儀真人面容平靜地取出一個裝着土的瓦盆,然後拿起盒子裏的花枝插進盆中,羅小蓮驚訝地看着原本已經采摘修整好的花枝在土裏生根,甚至一眨眼就長出了幾片新葉。
看着重新煥發生機的枝葉,韶儀真人滿意地點點頭,将它交給羅小蓮,“草木被采摘後哪怕保存得再好生機也會流逝,藥材更是如此,時間久了藥性便也不強了,這是我自己做的法器,可種植高階草藥,保其鮮活如初,每月埋點上品靈石在土裏就行。”
羅小蓮不明白太師父的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接過。
韶儀真人見她這樣解釋道:“我知你是個好孩子,這禮物我也很滿意,盒子我收下,但八階靈藥對化神尊者都是珍貴之物,雖不知你是從何人手中求來,但天下沒有白送的東西,此刻得到多少,将來勢必要還多少回去,代價太大,不值當,你還是把這些交還吧。”
聽得這話羅小蓮心中不禁又滑過一道暖流,太師父人可真好,忙道:“不用的,沒有旁人,因為我就是這一屆芳華大會的獲勝者。”
“你?”韶儀真人很驚訝,“你不是說霄雲劍法只練到第一層嗎,而且你只是築基,怎麽……”
“我沒跟他們正面交手,”羅小蓮也知道自己贏得不夠令人信服,但勝利在前她又怎麽舍得推開,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運氣比較好,初賽決賽都有人幫忙,所以贏得挺輕松。”
“你……贏了啊。”韶儀真人複又低頭,看着精致的木盒出神,“芷蘿泉下有知,一定很高興。”
“只要您高興,她也一定高興的。”羅小蓮态度堅定。
韶儀真人笑了,然後還是固執地将瓦盆塞進徒孫手中,帶着木盒自己離開。
月光皎潔,天幕綴星。
夜晚,韶儀真人又獨自坐在書房,羅小蓮送的木盒就靜靜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旁還躺着慕芷蘿的師門令牌。
其實對于徒孫的欲言又止,韶儀真人一直心裏跟明鏡似的,對于二弟子芷蘿離開後的事她當然想聽,因為那是自己心愛的徒兒,可她又不想聽,因為不用說也能猜到。
來時只提母親不報家門,與人交談多眉眼低垂,言行舉止透露着拘謹,不夠落落大方。面對修真界最高戰力的化神尊者,又有深厚淵源,但凡伶俐點的早該想方設法尋話頭拉近關系,她卻比自己這寡言少語之人還要沉默,跟佛修的木魚一般,敲一下才應一下。
愛裏長大的孩子是不會如此的。
二弟子慕芷蘿……怕是步了大弟子的後塵,所嫁非人。
身中魔心之毒,最後的時光定然是備受煎熬,芷蘿的朝霞功已練至第七層,體內生機無限,普通人中毒數月便會髒腑衰竭而亡,她卻能拖上很久……也痛苦更久。
因此何必聽呢,不過是讓徒孫再回憶一遍少時艱難的生活,也讓自己徒增傷感罷了。
世事,總是這樣無常。
就在韶儀真人傷懷之時,窗外忽然飛來一只金色的鳥,望着五十多年未見的機關鳥,她神色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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