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徹底了結的因果
徹底了結的因果
在蒼月大陸的北大陸,有一座人跡罕至的黑風山,那裏常年籠罩着瘴氣,三五不時就有猛烈的飓風吹過,就連鳥獸也無法存活。
不過今日,這黑風山上卻有了修士蹤跡。
一名灰衣修士帶着羅小蓮來到一處山洞前。
“大師,我師父就在裏面。”
“好,這是你的報酬,六階玄元丹。”
“謝謝大師,那我先走了。”
羅小蓮目送灰衣修士跟做賊一樣飛快逃走,又轉過頭看向山洞。
黑漆漆的洞口看着十分滲人,她不打算冒險進去,而是直接朝裏面扔了一顆臭氣丹。
“咳咳咳,誰!是誰幹的!”
不過片刻,山洞裏便跑出一個人來。
那人是個老者模樣,皮膚蒼老而發皺,全身瘦得皮包骨,形如枯木,倒真是人如其名。
“是我。”羅小蓮開口。
枯骨真人循聲望去,見竟是一個築基期的小姑娘,心生驚訝,“你?”
“我是慕芷蘿的女兒。”羅小蓮言簡意赅。
“慕芷蘿……”枯骨真人眼神迷茫了一瞬,立馬就兇狠起來,“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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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幾年前好友傳消息來說劍尊在追查魔心之毒,枯骨真人便躲到了這環境惡劣的黑風山,苦練功法盼着自己實力能再高一層,哪知躲了這麽久劍尊沒找來,倒是冒出了這慕芷蘿的女兒。
真是麻煩,枯骨真人暗道。
當年因着私怨重傷慕芷蘿原本只想着會招惹上韶儀真人,但考慮到她年事已高,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結果逍遙多年卻又被劍尊盯上了,也沒聽說過慕芷蘿認識劍尊啊,現在又被一個築基期的黃毛丫頭找到,還這般狼狽,實在窩囊。
枯骨真人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就你一個人?”
不遠處的一棵枯樹上,站着一排五顏六色的鳥,其中一只褐色老鷹尤為顯眼。
“總算是來了,都等幾年了。”
“她怎麽是一個人來的?”
“是不是還有援兵沒到,總不會是打算一個築基單槍匹馬殺化神吧?”
“我聽說前陣子她被劍尊從宋當歸那邊救出來了,怎麽不帶劍尊過來?”
“丹師能幹什麽,除了煉丹還是煉丹,她還想憑丹藥宰了枯骨老怪不成?”
“就我一個。”羅小蓮從儲物手镯中取出一個盒子,“我娘的仇,自然該我這個做女兒的親自來報。”
羅小蓮鎮定自若的樣子讓枯骨真人怒火中燒,“真是山中無老虎,野貓也敢來稱大王了,本座久未在修真界露面,居然連一個築基期的小雜魚也敢來挑釁,你是不是以為本座的枯骨的名號是混來的!”
羅小蓮打開手裏的盒子,裏面是幾顆灰白色的藥丸,她拿起一顆對着枯骨真人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什麽?”
“這是魔心之毒。”
枯骨真人冷哼一聲,“小丫頭片子吓唬誰呢,魔心之毒能被評為上古十大奇毒除了毒性兇猛也是因為早已絕跡,煉制之法早就失傳了,就連我的那份還是從上古洞府裏歷經千辛萬苦才拿到的,你能有?”
“從知道娘親是被你所害我便惦記着報仇了,可我修為太低實在難辦,本是想着以後琢磨出能殺人的丹藥,可大概是天意,叫我見着了一份仿制百川歸元丹的手稿,我琢磨出百川歸元丹的煉制原理,然後便順理成章地從能解此毒的紫芝丹上反推出了魔心之毒,今日,我便叫你也嘗一嘗五內俱焚的苦楚。”
“什麽百川歸元,少在這裏說胡話,我可沒空……”枯骨真人當然是不會相信一個突然找上門來的築基小丫頭,正要擡手結果了她,迎面卻突然飛過來幾顆灰白色的丹丸。
“嘭!”“嘭!”“嘭!”……
明明外表都是灰白色,可幾顆丹丸炸開後卻冒出了顏色各不相同的煙霧。
枯骨真人猝不及防地被煙霧包裹,竟一下子失去抵抗之力,癱倒在地上。
羅小蓮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召喚法劍離開了這裏。
眼見羅小蓮禦劍離去,觀戰的幾只鳥紛紛飛過來查看情況。
“就這麽結束了?”
“怎麽這麽草率呀,我還以為會有場驚天大戰呢。”
“聽說她在芳華大會上也是贏得很草率,莫非羅丹師的作戰風格就是如此?”
“唉,你們誰上去看一下,枯骨老頭還活着沒有。”
“我可不敢過去,那煙霧也不知道散幹淨了沒有,萬一沾到一點,我也中毒了怎麽辦。”
“枯骨老頭成名已久,應該不至于就這麽丢了性命吧。”
“可魔心之毒很難解的,聽說當年他從那毒師洞府裏拿到毒藥後心愛的大弟子不小心沾到一滴,他找了好多人都沒能救下,這回輪到自己怕是也危險。”
“那枯骨老頭就這麽栽了?就憑幾顆丹藥?”
“那到底是什麽丹啊,怎麽從沒見過,比起丹藥更像是暗器吧。”
“不是說羅丹師現在升七階了嗎,天才總是有點與衆不同的吧。”
“算了,先回去把情況向老大彙報一下,聽聽他怎麽說。”
幾只奇形怪狀的鳥商量好後迅速飛向天空,徒留枯骨真人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
青松城,羅家。
羅老爺本來正在房中看着最近家族的賬本,冷不丁一道身影突然出現,“誰!”
那忽然現身背對着他的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陌生又帶着熟悉的面龐,“遠山兄,好久不見了。”
“方大哥?”羅老爺脫口而出,但随即想到了什麽,他又拘謹地上前拜見,“方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廣微真人看着闊別多年的好友,心下感慨萬分,“遠山兄,多年未見,你竟已變了副模樣,當真叫我震驚。”
“人都是會老的,晚輩不比方長老修為高深,自然短短時間便……”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廣微真人憤怒地打斷羅老爺的話,聲色俱厲地質問他:“羅遠山,我這輩子只為一對新人證過婚,沒有什麽人情顧慮,沒有什麽勢力平衡,只是懷抱着一顆真心,歡歡喜喜地盼着他們幸福長久,可你是怎麽做的!”
羅老爺低下頭,沉默不語。
“當初你與慕道友成親的時候,我以彩翼靈犀的血為你們兩個訂下了婚契。”
羅老爺的手攥緊了衣服。
“彩翼靈犀乃忠貞之鳥,婚契既成,一旦你們背叛對方,此生都将心魔纏身,修為不得寸進。”
羅老爺的手上冒出了青筋。
廣微真人見他一副不敢擡頭的心虛模樣,簡直氣不打一出來,“我不明白,那白氏究竟是何等神仙妙人,值得你抛棄曾經的摯愛,放棄自己一生的前程,只為與她長相厮守!”
羅老爺攥着衣服的手松開,擡起頭,露出一張布滿悲哀的面龐,“當年我自雲夢秘境歸家,族中生意出了事,羅家需要一個強大的幫手,母親以命相逼,我沒有辦法。”
羅老爺不想為自己辯駁,“散修羅遠山可以愛她,可羅家的家主卻不能。”
“你有了困難,為何不來求助我。”
“遠水救不了近火。”
“是救不了,還是你不敢!”
廣微真人直盯着羅老爺,話語犀利,“羅遠山,你覺得我是法宗太上長老,沒有記憶時可以與你平輩相交,可恢複記憶後自然也高高在上,不會瞧得起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對嗎?”
羅老爺身形一顫。
“你這個懦夫!”廣微真人恨不能一掌拍過去,“你看輕了我,更看輕了你與慕芷蘿的情意,你可知……”可知落霞閣雖遠在萬裏,但只要韶儀真人肯出面,區區一個羅家根本不算什麽。
往事已如煙,廣微真人也不想再多說什麽,只又問他:“那羅小蓮呢,如果說你棄了慕道友是迫不得已,那她的女兒又怎麽算,我來青松城才知道你竟沒有認下她,任由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在自己的家族裏不明不白地杵着。”
羅老爺依舊低垂着頭,“或許是因為謊話說得太多,連我自己都信了,我不愛慕芷蘿,我不愛她……”
不愛婚契又如何生效,廣微真人只覺自己就是個傻子,替另一對傻子訂立了傻到家的契約,“羅遠山,本座這一生做的最大錯事就是認識了你!”
——
青松城外的小村莊裏,羅小蓮正在祭拜母親。
“娘親,我替您報仇了。”
“完整的魔心之毒需要七階丹藥才能解,枯骨老怪定然是找不到人幫忙的。”
“您受盡折磨,他也別想走得輕松。”
鄭重地對墓碑叩下一個頭,羅小蓮起身準備離開,豈料一回頭她就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距離開羅家已經過去十幾年,羅老爺蒼老了很多。
“你怎麽來了。”
“我……”羅老爺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對這個極其陌生的女兒說什麽。
“你不該來這裏的。”
羅老爺面色變幻,良久後,道:“前陣子族裏已經把你們母女記入族譜,她的牌位也放進祠堂了,你要去祭拜一下嗎?”
羅小蓮臉上毫無喜色,“人活着的時候半只腳都踏不進羅府,現在做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冰冷的話語将羅老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擊碎,臉一下子蒼白起來。
“她的牌位我會放在自己家裏,不勞你們費心。”
“那,你……還回去看看嗎?”
羅小蓮語氣堅決,“走出羅家的那天我就發過誓,再也不回去了。”
羅老爺這下不知該如何回話了,只能尴尬地呆立在那裏。
羅小蓮望着眼前的親生父親,二十多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離這人這麽近。
“爹爹”這個詞,曾經在她眼裏是高大的,是偉岸的,同時也是無情的。
可如今細看,羅小蓮才發現他也不過如此,天賦差,修為低,仍在壯年可面龐卻填滿了暮氣與頹廢,莫說是柏長青,便是師父黃樂城的十分之一他也比不上。
娘親,竟就是為了這個人倔強到底,毀了一生。
“你愛過她嗎?”羅小蓮不禁問出了這個深埋心底很多年的問題。
羅老爺閉上眼,“羅氏的家主不能愛她。”
“你知不知道她到死都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
“小蓮,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羅小蓮指尖露出一顆粉色丹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進了羅老爺的嘴裏。
丹丸很小,入口即化,可羅老爺卻絲毫沒有慌張,而是用一種近乎解脫的神情看向女兒,“是毒藥嗎?”
可羅小蓮卻冷笑起來。
“我怎麽可能給你喂毒藥呢,娘親那樣愛你,我如何舍得讓她泉下不安。”
“她走的時候我答應過她,不會恨你的。”
“這是我研究解毒丹時碰巧煉出來的,丹成的那一刻,我甚至覺得這是天意。”
“服下此藥後一旦動情,全身便會五髒六腑如烈火焚燒般劇烈疼痛,只有冷靜下來,痛苦才會退去。”
“羅老爺,我娘走得孤孤單單,你也不要指望能嬌妻在懷,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
羅遠山聽了這話怔愣在原地。
羅小蓮扔給他一本冊子,轉頭就走。
羅遠山看向手中書冊,《東大陸美人榜》——探香公子著。
他翻開封面,第一頁便是慕芷蘿畫像。
“慕芷蘿,單木靈根,乙卯年九月生,落霞閣親傳,師從韶儀真人,溫柔似水,脾氣謙和,然謹遵師命,避男子如蛇蠍,有意摘花者請做好跟化神尊者打一架的準備哦。”
顫抖的手撫摸着栩栩如生的畫像,羅遠山早已塵封的記憶席卷而來。
“誰,誰在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剛才……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這裏會有……”
“你不是故意的,這片湖這麽大,你到哪裏不好你偏要到這裏,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姑娘,別,姑娘,姑娘!”
……
“你還好嗎。”
“還好,咳咳咳。”
“你,你為什麽這麽傻呀,那麽大的石頭掉下來,萬一砸你身上你可就成肉餅了。”
“我變成肉餅總好過你變吧。”
“你……以後可別這麽傻了。”
“那可不行。”
“為什麽?”
“因為我的心,我的眼,全都被一個比月中嫦娥還漂亮的姑娘給蒙住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受了傷還油嘴滑舌的。”
“女為悅己者容,男為傾心者舌燦蓮花,本就是尋常事啊。”
“登徒子。”
……
“慕姑娘,雖然我的過去一片空白,除了名字什麽都不記得,未來也是迷茫難辨,但至少此刻的我真心實意,我心悅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嗯。”
……
“芷蘿,我向你立誓,我會永遠對你好。”
“海枯石爛,此情不改。”
……
“一拜天地……”
“慢着!”
“這誰呀。”
“兇巴巴的,像是來找家主的。”
“羅遠山,我今日來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芷蘿?”
“你失憶了嗎?”
“對不起。”
“看來你沒有失憶,也就是說,你為了她選擇棄了我是嗎?”
“要怪就只能怪你是個無權無勢的散修。”
……
羅遠山的五髒六腑猶如置身烈火之中,疼痛非常,他捂着胸口,低低地笑了起來,“報應,這都是我背棄諾言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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