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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我叫花落,花朵的花,落花的落。”
“倒是個稀奇的姓氏。”
花落點頭,卻并未詳說,看着很是坦蕩。
幾番交涉,霍去病覺得這個花落,倒是處處透着蹊跷。他有心引蛇出洞,問起花落投奔哪家親戚。
“花弟來長安,投奔的哪家門戶?”
“倒也不完全算是投奔,只不過是帶着銀錢想來長安闖一闖。”
這套太極打的,斷了一條調查的路子。可花落接下來卻不打自招,直接說起此行目的。
“不知兄長可認識霍去病?”
霍去病眉頭一挑,他要看看,這個花落打的什麽主意。
“倒是有些交集,不知你找他何事?”
花落激動起來,卻又幾番掙紮,搖頭不語。
霍去病并未咄咄相逼,時辰且長着,總會露出狐貍尾巴。他眼光落在花落小心安放的包裹上,神色莫測。
一時間房中靜谧,霍去病低頭飲茶。果然,時光催人心急,花落還是說起此行目的。
“我是來救他的。你放心,我絕不害他。”
放到旁人身上,有人會去做局,有人會去推脫。可霍去病就是霍去病,他直接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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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巧,我就是霍去病。”
本以為花落會大吃一驚,可她卻激動起來,滿臉的仰慕之情。
“我就說你不凡,你竟就是霍去病!天哪,我居然看到活的霍去病!”
這種粉絲的狂熱視角,讓霍去病幾分不自然。長安城裏,孩子們都嫌棄他,一是說他為奸生子,二是笑他家走裙帶關系。
漢人多為耿直剛硬,摒棄與他。但在花落的口中,他仿佛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說救我?這是何意?”
花落卻連連搖頭,只直言時機未到。可看得出來,花落變得輕松幾分,且是滿眼狂熱,亮堂堂的。
一時間,讓霍去病難得的不适。又轉念一想,莫不是口蜜腹劍?另行蹊跷?到底不能輕言相信。
既然拿他做局,那他便是局中人看不分明。不如引薦給蘇武一見,叫蘇武來識得一二?
正想着此事,花落倒是主動提起姨母。
“你姨母懷有龍嗣,安全倒是無憂。就怕你舅舅衛青,被別人拿作筏子出氣!”
“哦?那你說,會是何人出手呢?”
霍去病目光炯炯,一臉良善。實則心裏殺機頓起,套起花落的話。免不了是敵手讓花落投誠,打入內部後做細作。
花落雖是二十好幾,但她對霍去病是不設防的。于是從實說來:
“如今你姨母聖眷正濃,陳皇後豈會甘心?”
誰料霍去病聞言一笑,搖搖頭面帶不屑。
“陳皇後與我姨母甚是交好,不瞞你說,姨母已經決定,将肚中的孩子交由陳皇後膝下。”
“不可!”
花落大聲打斷,她面帶焦急。從史書來看,陳皇後與衛子夫水火不容。所以,定是陳阿嬌故意示好,其心可誅。
“那依你之見,不妥在何處?”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無論是男是女,都應該養在自己膝下。正所謂母憑子貴,更何況陳皇後那裏,不亞于龍潭虎穴。”
可霍去病卻擺出一副十分信任陳阿嬌的态度,對花落的焦急,不甚在意。
“皇後娘娘是個好人。”
霍去病這般總結。
花落一時一個頭兩個大。莫不是史書出錯?畢竟倚着霍去病的智力,絕不會如此……如此的天真無邪。
花落正拿不準主意,突然想起一事。長公主劉嫖為給女兒出氣,下令綁架衛青一事,算着日子,大約就在近來。
可還不等她出言警示,府裏的仆人便匆忙地尋到此處,一臉慌張。
“少主,主家被長公主綁了!”
霍去病神色一淩,快步出了院子。邊走邊問起衛青的處境:“舅舅現今在何處?”
“在宮中。”
“什麽?”
頂着少主淩厲的目光,仆人的腦袋越來越低。他顫顫巍巍地支吾着道:“前來通禀此事的,是宮裏的人。”
宮裏的人?這倒是撲朔起來。
若是長公主的人,這事兒就不妙。說不準是長公主占了上風,要讓他入宮問罪。那自己倘若積極入宮,怕是羊入虎口。
若是陛下?
霍去病正思索着,花落卻大大咧咧道:“無妨的。此去不但無驚無險,你姨母更是憑此更上一層!”
霍去病淺淺望去,盯着花落嘴角一勾。
有趣。
她是怎麽斷定的?這是個局?她是在故作大大咧咧?
依着霍去病的性子,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要框他入宮,他便走它一遭。
“既是如此吉利的事,那花弟且随我走一遭。”
“我嗎?可以進宮?”
花落即時高興起來,眼裏溢出星光。若是能進宮,豈不是可以見到漢武帝?我滴乖乖,可遇不可求啊!
“進宮嘛,那得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但如此機遇,花落怎肯放棄?她依言點頭,随着霍去病入宮去。後面的仆人不屑地撇撇嘴,這皇宮是能随便進的?
這位客人也太……叫人看不上眼。
到了宮門處,霍去病遞了牌子,守門的執戟郎倒也反常,道了句“恭喜”。又以為花落是随從,便放了行。
正當一路牽引着,霍去病笑問他,喜從何來?
只見執戟郎面帶着恭維,隐晦地指了指肚子。
霍去病了然,定是姨母品階升了。他不動聲色地看眼身側的花落,越發覺得她撲朔迷離,神秘叵測。
二人入了未央宮,裏面正争吵着。
“陛下,是您說會善待阿嬌,我才将女兒嫁與你。可如今你卻讓一個賤奴有了身孕,又将她升為夫人。這置阿嬌與何地?當初的諾言又何在?”
此話一出,宮殿裏一瞬的靜谧。也正是趕巧,內官通傳霍去病前來觐見。
劉徹頓時眼睛一亮,這個霍去病人小鬼大,且不畏強權。屆時與他一唱一和,不但能順利解決此事,更是可以殺一殺姑母的威風。
“拜見陛下。”
“去病啊,快快起身。你姨母如今懷有身孕,你們衛家是功臣,這些俗禮便免了。”
“陛下,萬萬不可!”
霍去病聞言,更是一拜,行為越發顯得恭敬。
只見他眉目肅然,落地有聲:“陛下仁慈寬厚,但做臣下的卻不能沒了該有的禮數和尊卑。更不能倚仗着陛下的寬宥,就生出得意忘形和指手畫腳。”
長公主劉嫖聞言,雙目一瞪。霎時間怒火攻心,覺得被一個小孩,說得顏面掃地。
于是她大聲地斥責道:“小小幼童,懂得什麽?竟然敢影射本公主?真是膽大妄為,還不快拖出去斬首!”
“長公主是在教陛下做事嗎?”
劉嫖聞聲看去,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兒,側身向前,用單薄的身子遮擋在霍去病面前。
“你又是何人?”
“無名小卒罷了。”
不等劉嫖出言嘲諷,花落接着道:“敢問長公主,這天下是誰的?”
“自是劉氏皇族的。”
“長公主錯了,這天下是陛下的。”
劉嫖瞬間了悟。如今這個皇帝侄兒,登基十載,該有的權勢,他早已握在手中。倒是自己糊塗了,敢望以卵擊石。
一旁的陳阿嬌扯了扯母親的衣袖,搖搖頭想要母親息事淩人。
她自小就愛慕劉徹,不過多年來的不育,使她心中有愧。所以當衛子夫有孕後,傷心是難免的,可卻也松了一口氣。
“母親,女兒不委屈。子夫有孕是大喜事,莫要擾了興頭。我多年不育,恐是沒有子孫福氣,這個孩子,來得好。”
“你……”
劉嫖嘆了一聲,到底是疼惜自家女兒,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不再多說什麽。
一旁的花落倒是很訝異。這個陳阿嬌,倒也不那麽嚣張跋扈嘛。反而看起來,頗為溫柔小意。
正看得起勁,陳阿嬌瞧見花落看她,回以溫柔一笑:“這位小兄弟不必驚慌,母親說笑的。”
劉嫖沒有再出聲,似是默認。她的心思早已不在此處,女兒被她保護得緊,天真純良,不懂得這個孩子的意味。
到底是別人肚裏的,怎麽都是養不熟的。
自己日益衰老,兩個兒子又不堪大用,到時候,誰來給阿嬌撐腰?反觀衛青,是個可造之材,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劉嫖想幹掉衛青。
誰知他命大,被公孫敖得了消息,助他一逃。
這也許就是天命吧!
思及此處,劉嫖神色落寞,看起來一瞬的老了不少。望了眼自己最寵愛的女兒,一時哽咽:“陛下,吾就這麽一個嬌嬌女,望您日後多多疼惜她。”
劉徹也像是深有動容,眼中含淚,劉嫖見此亦是欣慰不少,點點頭,要阿嬌送送她。
一時間,殿裏只剩下劉徹、霍去病和花落三人。衛子夫則是因有身孕,久站疲乏,早早去內殿歇息。
別看劉徹二十有六,為人卻顯得親近和幼态。
他笑嘻嘻地盯着花落半晌,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什麽,他與霍去病耳語一番。此番行徑讓花落心裏打鼓,這是看出她為女兒身呢?
“這位小兄弟膽量不小,不知是出自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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