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多虧曼倩,他打聽到李廣利的一些惡跡,便急忙趕來府上通傳。我便安排上護衛,且保你一路平安。”
花落打眼一看,卻是東方朔。
有書記載,東方朔确實表字曼倩。見李氏對他稱呼得如此親切,向來倒是十分中意他。
果然,李氏拉住柳倩娘密言,架不住花落耳朵好使,都說了些什麽“此才是良人”、“他家中過于富碩”、“對你有心”……等等。
花落聽得也是連連點頭,心道自己也可得勸勸柳姊姊。不過轉念一想,又怕誤了她和司馬遷那段難得的正緣,一時眉頭深皺。
東方朔見花落眉頭皺起,心裏倒是快哉。想必花落定是吃上醋,心中是有他的。
李氏有心撮合柳倩娘和東方朔,便綻開笑顏,道:“曼倩有心了,可到底男女七歲不同席。你與倩娘如今相交甚密,但也得在乎別人的一些無狀的言語。你說是不是?”
柳倩娘深知,母親說話向來不由大腦。況且東方朔有意的,是花落。
但若是自己提及,一則怕母親以為是自己在推由,二則怕別人說她自作多情。
便只得向東方朔使眼色。
“尊夫人所言極是,那吾便在今日,在此處,認柳女娘做義妹!”
“甚好甚好!”
李氏眉開眼笑,突然又反應過來驚呼道:“義妹?”
“自然。柳女娘才氣橫然,東方朔心中多是敬仰。不認作義妹,恐是此生有憾。”
李氏一時結巴起來“這這這”,她到底是心有不甘便道:“曼倩怕是會錯意,做人可不能太過矜持了些。”
Advertisement
柳倩娘被母親氣得哼哼直笑,知道如果不再直接言明,母親是悟不出東方朔的推脫之意。
她便直言道:“東方兄雖對我照顧有佳,可他心裏裝着別人。對吾不過是欣賞之意,并無男女之情。”
見女兒把事情說得如此明白,李氏這才幡然領悟。
她只好笑道“可惜”,又追問是哪家女娘,自己幫他掌掌眼,或是撮合撮合。
“母親,姻緣自有定數。況且東方兄是何等性子,您又如何不知?”
“對極,曼倩是個死追爛打之人。”
李氏說完哈哈直笑,見場面一時凝固,便急急收住嘴。心裏對自己的快言快語,亦是極為懊惱。
可東方朔并未覺得,“死纏爛打”有何貶義。反而向李氏作揖,笑言:“尊夫人甚至了悟吾心。對于姻緣可不得死纏爛打,切不能太過矜持。”
“甚是甚是。”
李氏又一副笑顏,對東方朔的姿态和話語,感到十分得快活。只是可惜了,不能是自家女婿,也是憾事啊。
自己與他,是莫大的投緣。
“曼倩如果信得過吾,且直言所屬良人,吾必盡力撮合。”
若是旁人,必定會推辭,可東方朔是個行為怪異之人。他對李氏一陣耳語,只見李氏雙目瞪圓,拿着眼角,去撇花落。
“倒也不是不能,可這份親事,恐是難過父母之關啊!”
東方朔也是知曉的,滿臉的遺憾。自己那個母親,雖是很開明,但也開明不了此事啊。
“你若是……對他真的有心,便不能使他處在暗處,受到些委屈。吾看他年歲尚小,恐不通□□,你也不可逼他。”
李氏說了許多,全是公允之言。
東方朔很是受教。
二人又密談了許多,正商量間,宮中派人來報,劉徹命花落進宮。
幾人都很詫異,柳倩娘仔細地叮囑花落,讓她收一收性子。東方朔也是黑着張臉,一言不發。李氏是個沒腦子的,還笑嘻嘻地羨慕花落得傳召。
到底心中幾分忐忑,花落入宮的時候,便向領路的宮人打聽起何事。
只見宮人一臉的谄媚,笑道:“這都是倚着您的神機妙算。如此之能,必定會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這話叫花落心裏有數,必定是黃河水溢了。
宮人帶她來到劉徹歇息的殿中,只見劉徹高高在上,正在閉眼假寐。宮人示意花落禁聲,默默地等劉徹醒來。
花落索性無事,便是打量起宮殿。劉徹其實并未睡熟,他偷偷拿眼觀察着花落。見花落膽子大着,行為也無拘束,倒也覺得新奇。
到日頭西垂,劉徹才堪堪睜眼。
“可有等急了?”
“禀陛下,草民不敢。”
“不敢?那就說明,心中有怨。”
劉徹的神态不再是一副親近幼态,只見他目光猶如利劍,炯炯有神。
他是個有大智慧的,雄雄卓越的帝王。
這樣的人,才堪為天子。
只見劉徹坐在高椅上,托着腦袋幽幽道:“倒真叫你說中了,黃河水……溢了。”
雖說語氣是說不出的清冷,可幽幽地飄蕩在殿內,叫人不由得心生膽寒。
花落知道這場水患,将會擾得本朝二十年不得利,而其中最大的罪臣,當屬丞相田蚡。不過可惜的是,自己人微言輕,恐是抵不過田蚡的一句。
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豈不是白白誤了此行的目的?
花落不是不想施救,終究是力所不及啊。
正當她肚裏九轉回腸,想着如何說起此事,劉徹又狀似閑談地道:“那依你之見,該派何人前去治水患?”
“草民向來愚鈍,不敢妄自參政,恐擾了陛下的英明。”
這話一出,劉徹終于浮起笑意。他是在試探花落,探其可有為政的野心。倒也不難看出,花落的回答,令劉徹十分滿意。
劉徹便放心用他,做國師之用。
一個只會仆卦吉兇,毫無權勢、政見的國師。
“你倒是有幾分本事。”劉徹神色有所放松,可問出的話,卻并不簡單:“你既是能掐會算,那你可能算出,子夫肚裏的……是男是女?”
這個問題換作朝中臣子,沒有哪一個,會不說是個男嬰。
可花落所看更加得長遠,即便是冒着今日得罪帝王的風險,但是因着她特殊的身份,應該說出實話,才對未來更加的有利。
只見花落神色肅然,一字一句道:“衛夫人所懷的,當是一位長公主。”
劉徹聞言一副橫眉豎眼,厲聲喝道:“放肆!”
可花落卻并未跪下求饒,反而道:“草民當然可以說些好聽的話,可是受神之言,不敢胡言亂語。只需記着,為陛下所用且好用。”
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叫劉徹氣極反笑。他終于明白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個稚童,有超乎年齡的心性和智慧。
“說得好,朕心甚悅。”
劉徹打算認命花落為國師,但是又想起她的年齡,恐是大臣們不得信服。罷了,等她長個幾載,倒也不遲。
殿內燭火通明,陰影打在花落面上。這副面容宛如天神雕刻得一般,極美。唇色又豔麗,擾得人心中難以平靜。
劉徹不敢再看下去,恐心神快要被收走。可終是心裏奇癢難耐,他只得閉眼假寐。
殿內不知燃得什麽香,使花落本清明的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劉徹突然招手讓花落前來按摩,以緩他頭疾之痛。
到底是“帝王一怒,伏血千裏”。花落不敢再行忤逆,只得依言。可卻香味擾人,花落開始手腳發軟。
“力道輕了。”
花落猛然一震,只得小心得按揉起來。可縱使再小心,也消不了帝王心中的邪念。劉徹一把握住花落的手,将她拽入懷裏。
看着她懵懂的雙眼,劉徹十分輕佻地擡起花落的下巴,一雙眼裏滿是蠢蠢欲動。花落吓得,抖成了篩子。
正當劉徹想要更進一步時,殿外卻傳來宮人通禀:“陛下,東方朔求見。”
“讓他進來吧。”
劉徹終于松開花落的腰肢,又挂起那一副笑眯眯的面容,十分親近幼态。
花落則是跌坐在地上,抱緊自己的雙臂,一臉茫然。
東方朔快步進入殿內,首先就看了花落一眼。見花落雖神情恍惚,但是衣冠尚整。自己終是沒有來遲。
劉徹笑問他“所為何事”?東方朔只說了些不痛不癢之事。劉徹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猜就是一個準。但是他并未挑破,與東方朔閑聊起來。
這時宮人又來通禀:“霍去病求見。”
劉徹的臉色突然陰沉起來,揮手召見霍去病。東方朔看在眼裏,以為是霍去病做了什麽,使得帝王不快。
不過關他何事?他只要安全得帶離花落,已是幸事。
“去病來此,所謂何事?”
劉徹細細得去看霍去病的眼睛,果然一雙眼,都長在花落身上。一個兩個既都是如此,劉徹猛地怒從心來。
他壓着怒火,笑問:“去病近來,倒是來得勤些。”
霍去病只得拱手答道:“姨母将要生産,侄兒心裏記挂着。”
見霍去病也學着撒起慌,劉徹可不能縱容這等事。他将長案拍得咚咚作響,到底是怒不可歇,一腳踹倒長案。
随着長案轟然倒地,劉徹更是一臉冷意。
“二位身為朕身邊所倚重之人,竟敢行欺君之行!朕本打算只收他做個玩意兒,可他卻蠱惑得你們二人,失了頭腦。看來,是留不得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