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晚上十一點,項清嘉關了游戲,起身往卧室走。
他的貓跟在身後,被一把抱起,舉在眼前仔細端詳。
“喵嗚~”
暖黃燈光下,那對桃花眼竟然顯出幾分溫柔,“這麽看來,哥哥的新同桌,跟你長得挺像。”
洗漱完畢,他躺在床上,把手舉到眼前。那圓滾滾的kitty貓好像在一字一句地說話:“遇到壞人要告訴老師喔!”
第二天早上,項清嘉吃過早飯,司機趙叔已經等在門口,“今天開的車比較低調。”
昨天這少爺嫌棄那車開到校門口萬衆矚目,今天特意從車庫開了一輛不顯眼的出來。
項清嘉遲疑了下。
最近是不是在加強生态環境建設。
是不是提倡綠色低碳環保、多乘公共交通工具。
那麽作為江城市市民,他是不是應該響應號召。
答案是、是、是。
項清嘉理由充分,“趙叔,我今兒還是坐公交車吧。”
對,他就是一個愛護環境的好少年。
他肩上扛着重任,要去為生态環境建設貢獻一份力量。
Advertisement
時候好像不早了。項清嘉看了眼時間之後忽然加快步幅,昨天是坐的這一趟吧?
*
夏可站在公交站等車,心情和昨天早上完全不一樣。
昨天緊張到爆炸,直到發現新同桌是認識的人,才好了很多。
今天心上像被撒了一把跳跳糖,隐隐約約有些小雀躍。
可能是因為班主任郭老師,也可能是因為她的小可憐新同桌。
18路汽車緩緩駛來。
今天還會不會遇到他呀!
夏可投幣上車,昂着一顆小腦袋瓜往後排看,琥珀色眸子忽地一亮。
她同桌,不管是膚色、長相,還是氣質,都挺紮眼的,屬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那種。
這會手肘抵在窗邊看風景,側臉剪影像幅畫。
夏可加快步子往後走,到他身邊坐下,又把肩上的書包取下來抱到懷裏,才伸出手輕輕拽了拽項清嘉的袖子。
項清嘉一點都不意外似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夏可笑起來,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一口小白牙整整齊齊。
啧,遇到他至于這麽高興?他是招財貓嗎?
實際上,夏可上車前他就已經看到她,糯米團似的一點兒,跟在人群後面,進了車廂就開始四處張望。
迷迷瞪瞪,傻裏傻氣,想看不到都不行。
心情卻有些微妙。
夏可的注意力卻全在他手背上。
傷口邊緣的皮膚發白,顯然是沾水了,不然挺淺的一道傷口,應該一晚上就長好了才對呀。
而且,他都沒有貼創可貼。
還好我有備用的!要不然傷口發炎可怎麽辦……
夏可拉開書包拉鏈,小腦袋都快鑽進書包裏頭,找到了!
白皙的小手拿起一塊創可貼。她的指甲修剪圓潤,指尖透着淡淡的粉,一手捏着創可貼的一邊,屏住呼吸,認真得像是路邊貼手機屏的師傅。
她眯着眼睛瞄準,創可貼對着項清嘉手背上那道傷口,精準無誤地“啪嗒”一下,貼了上去。
項清嘉懶懶撩起眼皮,定睛一看,都快被氣笑了:得,今兒換成美少女戰士了啊。
小同桌對于自己的傑作好像非常滿意,眼睛彎彎的,嘴角翹翹的,沖着自己眨眨眼睛。
這麽一點兒小破事兒,就開心成這樣……
是不是傻。
項清嘉扭頭看窗外,上面有小同桌安安靜靜抱着書包打瞌睡的倒影。
唇角無意識勾起。
行吧,美少女戰士就美少女戰士吧,人家還天天代表月亮消滅壞蛋呢,不應該受歧視啊。
男孩子的手,偶爾碰一下……
碰一下就碰一下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室。
衆人驚呆,咬了一半的雞蛋忘了往嘴裏塞,油餅渣挂在臉上也渾然不覺:
這個世界瘋球了吧?
這他媽難道是個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本?
快扇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卧槽你還真扇?
後桌蔔學習死死盯着項清嘉的手:“老大,你手上這是糊了個什麽玩意兒?”
項清嘉沒理他,蔔學習就鬥膽伸出手指戳了戳,意料之中地被一把甩開。
“別他媽瞎碰我手,你惡不惡心!”
*
第一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前幾天有事,直到今天才回來。
“之前,我們講過以how和以what開頭的感嘆句,誰起來講一下這二者的不同?”
“咱們班來了個新同學是嗎?那新同學起來回答一下,正好讓大家認識一下。”
英語老師的話一出口,原本鬧鬧嚷嚷的班裏,瞬間萬籁俱寂。
夏可正在非常認真地記筆記,因為她聽不見,就只能拼命把黑板上所有板書抄下來。
她擡起頭看黑板,接着抄下一句。
意料之外地發現,所有同學都在看她,有面無表情的,有好奇的,有嬉笑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最後,英語老師也順着同學的目光看過來。
為什麽突然看我……
耳朵上的助聽器突然變得滾燙,夏可幾乎都想伸手擋住。
她把腦袋低了又低,鼻尖冒出細細密密的汗,臉頰熱的像高燒。
項清嘉拿起她的小筆記本,還沒來得及解釋,就有一個突兀刺耳的聲音響起:“老師,她是聾子聽不見!”
班裏同學,有那麽幾個“嘻嘻嘻”笑起來。
那笑聲一下一下,刺在項清嘉突然繃緊的神經,筆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狠狠砸上說話男生的後背。
“哎喲卧槽誰啊?”男生回頭,看清是誰之後,打了個哆嗦。
項清嘉黑發黑瞳,氣場懾人,長眉一挑,用嘴型告訴他:滾。
其實他那長相,換誰看都屬于斯文清秀的那一挂,要不怎麽會被夏可誤認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但是生氣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是化不開的陰狠戾氣,仿佛下一秒獠牙就要冒出尖兒,往人身上咬。
那男生心理素質也就正常人水平,原本就是嘴賤,這會前胸一癟,抱頭變成一只縮頭烏龜:嗚嗚嗚我不會活不過今天吧?大佬什麽時候這麽護着過他的同桌啊……
夏可模模糊糊猜出是怎麽回事,轉頭看她同桌。濃密的眼睫輕顫,唇角緊緊抿着,臉頰是不正常的紅,“打人不好。”
項清嘉心上一揪,一行字倒是雲淡風輕:看他打瞌睡,給他提提神。
下課後,坐項清嘉前桌的班長陸勳回頭,遞過來一個筆記本,上面貼着小便簽:這是我的英語筆記本,你要是有沒記完的,可以對照着看一下。
夏可睜大了眼睛,不确定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陸勳笑着點頭,和項清嘉清冷的長相不同,他濃眉大眼,笑起來有如春風拂面。
“我會好好看的!謝謝你呀!^_^”
就個破英語筆記,需要笑得那麽甜?
好像比今天早上遇到自己還要高興。
項清嘉吊兒郎當轉着手裏的筆,餘光瞥見陸勳耳際起了一片紅。
字都沒我的好看,也好意思拿出來現。
*
天一直陰着,江城上方的烏雲蓄着力量發大招,到放學時,已經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臨近放學的時候,項清嘉被郭睿叫進辦公室。
郭睿從一摞教案後面擡起頭,“夏可這兩天怎麽樣?有沒有人欺負她?”
項清嘉表情淡漠,“還好,陸勳同學表率做得特別到位,還熱情洋溢地借給人英語筆記呢。”
等他從辦公室回來,同桌的位置已經沒有人。
想起她因為個破筆記沖陸勳笑,心裏就莫名堵得慌。
蔔學習坐在課桌上招呼他:“老大,外面下雨,你家司機來接你嗎?讓我爸把你一道捎回去啊?”
項清嘉把幾本漫畫書往書包一塞,“不用。”
他一邊打開手機叫車,一邊下樓。
一樓大廳有個小小身影。肩背單薄,個子也矮,風稍微大點,就能把她吹跑。
怎麽還沒走,沒帶傘?
項清嘉退出叫車服務,拉開書包拉鏈,要不先把她送到公交車站。
這時,陸勳經過他身邊,朝着夏可快步走去,手裏拿着一把傘,挺大的,別說兩個人了,再加上他也不成問題啊。
項清嘉眯細了眼睛。面上風輕雲淡帥死個人,眼神卻情不自禁往不遠處兩人身上飄。
行,你倆走吧。
今天的雨,比杉菜離開道明寺那天的雨還要大。
沒多會,陸勳自己撐開傘走進雨裏,夏可還站在那。
項清嘉經過她身旁,卻被拽住,垂眸剛好撞進她帶着笑意的眼睛。
剛才放學,夏可走出教室才發現下雨了,還越下越大。
不知道她的同桌去了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傘。于是一直等在樓下。
果不其然,小可憐同桌手上空空,表情也陰沉得像今天天氣。
夏可低頭寫字,“等你好久啦!送你去車站呀!我有傘!”
她拿着小筆記本在項清嘉眼前晃晃,又彎着眼睛從包裏拿出一把小黃傘。
小黃傘随着她的動作緩緩抖開,露出圓滾滾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
心都他媽的要化了。
項清嘉拉上書包拉鏈,裏面有一把被無情忽視的黑色折疊傘。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