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插秧【感謝金主名單】
這門親事原本就是準備妥當了的,加之趙悅跟向南兩人又郎有情妾有意,定親之事自然是十分順利。
劉媒婆嘴巴說個不停,噠噠噠的嗓門還大,便是在場只有寥寥九人也把這場面搞得熱鬧喜慶得緊,中午就在趙悅這裏吃一頓,這時候女方是要親自下廚的,有婆家人相看女子廚房手藝的意思。
當然,向劉氏對趙悅滿意,自然不會真就為難她,自己也帶着阿茶幫忙,要不然什麽都要趙悅一個人做,那還不得累得慌。
到最後一群女人都擠到了趙悅家那間廚房裏,好在趙悅父親當年建房子的時候也沒分個什麽作用,就一個要求,寬敞結實,因此即便是七個人擠在裏面鬧鬧騰騰轉來轉去的忙活也不嫌擁擠。
趙悅家沒有男丁,向南現在也算是半個主人家了,招待起裏正來倒也名正言順。
雖然向南只是第二次來這裏,可抵不住上回來的時候向南裏裏外外都看了個仔細,這會兒趁着向劉氏她們準備午飯的功夫,向南帶着裏正在外面随處轉一轉,再說說話。
裏正主要就是想打聽一下縣令大人請向南去做的事。
修葺堤壩這事兒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畢竟每年朝廷都要撥一筆或大或小的資金将全國各地水利工程都修葺一番,至于是真的每年修一次還是幾年修一次,這個就是地方官員想不想貪能不能貪敢不敢貪的事兒了。
裏正聽聞此事,皺着眉有些發愁,不過到底沒多說什麽,畢竟這是每個大業朝老百姓的義務,只是擔心到底什麽時候開工,若是恰巧碰上五月農事繁忙那會兒,怕是就要耽擱地裏的莊稼了。
“放心吧,苗大人是個很好的人,定然不會選在農忙時節故意為難大家的。”
向南深信苗大人是個大好人。
裏正面上自然是笑着贊同,心裏卻覺得向南果然還是以前那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那些個當官的能有幾個純粹的好人?
即便是有那原本想要為民做主的好官,可真進了官場,還不得為了保全自己做越來越多不得不妥協的事?
好在裏正是沒說出來,不然向南肯定把他列為跟自己三觀不和不适宜繼續來往的人。
這裏熱熱鬧鬧的吃了頓豐盛的,向南得了趙悅這邊對于紅綠書紙的回帖,這就算是文定了。
離開之前向南終于瞅準時機得以跟趙悅單獨相處,兩人一路走到了一處其他人看不見的林子裏,向南這才掏出了一直藏在懷裏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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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悅,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再等一段時間你嫁給我的時候就用它盤發可好?”
女子嫁為人婦,從此長發挽起,不可再像未婚女子那般披散随意的梳辮或披散一半頭發。
向南有心為趙悅買一枚訂婚戒指,可惜現在囊中實在羞澀得緊,只能暫且争取在成親之日能夠給趙悅戴上婚戒。
趙悅有些意外,不過不可否認,此時此刻是驚喜的,只覺得心裏甜滋滋的。
趙悅伸出手就着向南托着盒子的姿勢将裏面那支發簪拿了出來,細細打量一回就發現簪尾處竟是刻了兩個字以及一個奇怪的符號。
向南漲紅着臉解釋,“這是我拜托店裏師傅刻的你我兩人的名,中間那個符號代表着愛。阿悅,我、我心悅你,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
向南到底說不出“我愛你”這樣直白的話,便是漲紅了脖子也只磕磕絆絆的說了這樣委婉的話。
然而對向南來說過于委婉的話,對趙悅而言,卻委實直白了些,聽得趙悅也是面紅耳赤,一雙有神的黑眸此時也因為太過欣喜羞澀而生出些許水潤柔情。
“哎呀這還有耳墜麽?可是我還沒打耳洞哩,大姨上次來的時候就說這回過來就幫我穿了耳洞。”
趙悅跟着父親過的時候,因着趙悅能力比之男子還要強,她父親雖然疼她,卻也自然而然的就以對待兒子的态度與趙悅相處,自然是沒想過要給女兒穿耳洞的。
等到趙悅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又沒有遇見能讓她甘心梳妝打扮的男子,自然一直就這般胡亂将就着過了,以至于都到了十九這般歲數,竟是連女子三歲就該有的耳洞都沒有。
王劉氏上次過來發現了這個,這次特意帶了一些需要的小工具準備給趙悅開了耳洞。
有古老的傳言,說是女子不打耳洞,下輩子就将投身男兒。
“會很疼嗎?”
“該是不會吧,大姨說會用米粒搓得耳垂麻木了一針紮過去就成事了。”
向南想象了一下,覺得自己心裏都疼得慫了一下。
趙悅無意識的轉移話題,兩人說到別的上面去了,這才好受了些,總歸不像之前那般緊張又羞窘,說個話都捋不清舌頭。
兩人又頭挨頭的躲在樹後說了一會兒話,那邊王劉氏的大嗓門就喊了起來,這是讓他們回去了。
“阿悅要常常來山下找我才行。”
向南拉着趙悅的手晃了晃,賴着要趙悅答應。趙悅自然是滿眼寵溺的點頭應了。
“不過我這裏也需得忙一陣,阿南在家好好溫書,日子過得很快的。”
答是答應了,可趙悅也知道不可能真就隔三差五的就去找向南,若真是如此,耽擱了向南溫書做學問,怕是向劉氏第一個就要對趙悅生出不滿來。
趙悅要忙也是事實,春天過去之後,夏天跟秋天都是狩獵的最佳時節,她是在衙門那裏挂了號的獵戶,每年要上交的山林稅不比種地的莊稼人少。
區別只在于莊稼戶交的是糧食,而獵戶交的是現銀。
這段時間為了向南,趙悅都沒怎麽入深山打獵,只在外圍獵些賣不了幾個錢的野雞野兔之類的。
且周圍的這類野物也不能過度狩獵,否則以後這一片野物不夠繁榮,餓肚子的還是趙悅這般的獵戶。
向南跟趙悅的親事就算是如此定下了,向劉氏回了家再三叮囑向南別分心,認真溫書,至于趙悅那裏她會跟阿茶時不時的上山看一看的,好叫向南別太挂念。
這算是變相的阻攔向南跟趙悅太過頻繁的見面,向南也知道讀書科考是向劉氏心中的執念,也并不怪向劉氏如此,反而在知曉趙悅識字之後,開始跟趙悅寫起了書信。
傳遞書信的人麽?自然就是偶爾上山一趟的向劉氏或者阿茶。
為了不讓向劉氏跟阿茶走太遠的路,也是為了讓向南安心,定親後不久趙悅就暫時搬到了野豬嶺山腰處住下。
獵戶在綿延起伏的大山中自然不可能沒有幾個落腳處,當初遇見向南的那裏就有一處趙悅偶爾落腳的木屋。
後來趙悅還時常想着,若是當初她不是恰好想要去那木屋拿一樣當初落在屋裏的東西,怕是也不能湊巧的遇見正被野豬追趕險些丢了小命的阿南。
若是當時她不在場,是不是杏花村裏也就沒了如今這個叫她牽腸挂肚的男子?
當初向南遇見野豬的地方原本就因為距離山腳不算太遠,導致附件便是冬眠的毒蛇都不會在此處安家,這樣一來向劉氏跟阿茶若是要上來,便是上山打柴的功夫就來了。
能跟趙悅離得更近,向南自然是高興的,還追着向劉氏念叨了好久,拜托向劉氏能擱個一兩天就上山看看,以免趙悅在山上一個人生個病受個傷都沒人發現。
這一番念叨叫向劉氏很是頭疼,以前還擔憂兒子話太少以後不會跟人相處,現在才發現,話太多了也不見得好。
五月是個毒月,從四月結束一直到九月開始,這幾個月在古代老百姓看來,都是不吉利的月份。
向劉氏跟阿茶送了五毒香囊給趙悅,趙悅回了一串的野味兒,向劉氏拎回來就三天兩頭的不是清炖就是紅燒,吃得向南都想念青菜了。
偏偏向劉氏還不肯拿了去換糧食,說是這些都是趙悅拿來給他補身子的,一碼歸一碼,這個肉必須得向南吃了才行。
如此一來,寄宿在向家的狗大倒是沾了光,每每阿茶做飯的時候都會在放鹽之前就先給狗大盛一碗出來。
狗大吃飽喝足,拖着尾巴又懶洋洋的在院子裏找了個向陽的角落一躺,舒舒坦坦的曬着太陽過它的養老生活,向劉氏見了都笑罵了幾回,說是就沒見過這麽享福的狗。
五月裏田裏的秧苗也長得差不多了,先前向南做的那漂亮過頭的苗床可是叫村裏不少人視為笑談打趣了向劉氏好幾回,說是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便是種個莊稼都要種出花來。
誰知現在一看,全村的秧苗竟然還真就是向家的那塊苗床上長得最好,因着播撒均勻,每一株秧苗都得到了成長空間,秧苗綠瑩瑩的長得還粗壯,一看就是好苗子。
大多數村民覺得這就是運氣好,種莊稼的老把式周六爺卻是十分認真的跑到向南他們那塊苗床邊站着看了許久,最後還跑來讨教了向南很多問題。
聽向南說了陽光間距這些之後周六爺恍然大悟,發現自己種地幾十年來遇見的一些問題也同樣可以用這兩樣來解釋。
比如山上胡亂生長的樹,為何樹密的地方樹木枝桠朝上樹幹筆直?定然是為了能獲得更多的陽光。
反之生長在開闊的地方的樹木,則是枝桠松散,樹幹也十分肆意随便。
向南對種地還是挺有興趣的,偷偷背着向劉氏趁機詢問了周六爺好些種地的問題,還問了周六爺平時下種之類的到底是依靠什麽來決定的。
周六爺沒想到向南一個讀書人居然對種地這般感興趣,一來二去的談了半晌,兩人竟是猶如遇見了知己。
“可惜阿南你小子是要讀書考功名的,要不然我肯定要親手帶着你跟我一塊兒種地去。”
周六爺笑得露出一口大黃牙,臉上的皺紋開出一朵花來,顯然是十分高興的。
向南可不敢叫向劉氏聽見周六爺說的這個話,等到向劉氏挽着籃子跟阿茶一起回來了,屋裏兩人只能遺憾的提前結束了談話。
為了讓向南更專心的讀書,向劉氏這回是不讓向南幹活了,不過向南脾氣倔,不去看阿悅就算了,五月末的插秧肯定是不能缺席。
這回向南知道提前做準備工作了,提前做了兩根間距杆以及長長的麻繩,插秧的時候大家都是撅着屁股埋頭在自家水田裏随意發揮。
可就向家那水田,那秧苗插得是筆直筆直的,無論是橫看豎看還是斜着看,每一株秧苗都在一條直線上。
有路過的村民笑哈哈的說向家童生又在地裏種花了,周六爺看了卻是轉頭找向南要了那間距杆的長度,自己也跑回家找了麻繩學着向南那樣用間距杆比劃了一行一行的距離,然後拉了麻繩,秧苗沿着繩子筆直的插了一溜。
周六爺家的兒子孫子兒媳不明白他為啥要跟向家那從來沒種過莊稼的童生學,不過周六爺堅持,他那群孝順的後輩也只能紅着臉在村裏人看笑話的目光中埋頭默默插秧。
別說,這樣種了一大片之後擡頭一看,還真挺好看的,頗有種幹出一場大事的滿足感。
這會兒向劉氏已經是習慣了自家種地都種得比別人家漂亮好看這種情況了,便是被人打趣圍觀,向劉氏也能淡定從容的繼續埋頭插秧。
阿茶自然是哥哥娘親都是對的,啥也不說埋頭拔秧苗,那邊哥哥跟娘親兩個人插秧,她一個人若是不努力的拔秧苗,卻是要供應不上了。
到底向南也是個男子,身體也漸漸鍛煉出來了,這回插秧多了個向南,再加上拉了麻繩扯了間距杆,秧苗種得沒以前那般密集,有條不紊的這麽插秧還真就一株一株不知不覺的就種下了許多,到最後一畝水田忙活了一天半就收工了。
若是以前,向劉氏跟阿茶不止要忙活田裏的活,還要惦記着要按時回家給向南做飯,一畝水田兩人累死累活的也需要三四天才能種完。
傍晚太陽即将沉入大山後的時候,向南終于從田裏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田坎上,看着附近水田裏的人還在埋頭苦幹,再看看自己家種得橫豎斜都在一條線上的秧苗,向南覺得這一幕簡直太賞心悅目了。
“瞅瞅,這還剩下這麽多秧苗,咱們這秧苗種得會不會也太稀了?”
向劉氏看着簸箕裏裝着的兩大簸箕壯實的秧苗,再看看在她眼裏實在過于“稀稀拉拉”的秧苗,很是心疼,猶豫着該不該補上一些。
向南連忙給攔了,又勸又哄的這才将向劉氏給勸得不再想要去把秧苗插得更密集點,充分利用水田的沒一點空隙。
開玩笑,若是真叫向劉氏這麽幹了,那向南何苦定間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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