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婚夜的寝衣選什麽顏色
新婚夜的寝衣選什麽顏色
青時要不是實在站不起來,估計會直接蹦起來。
清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青時反應過來之時,自己的臉頰已經被對方修長的手指握着,可以感覺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撲在臉上,熱乎乎的。
清許的目光深沉如水,帶着一股讓人陷進去的吸引力,好似再看幾眼,便會徹底沉淪。
“你要……”青時有些緊張,緊張的時候就會特別想說話,她沒有過這樣的體驗,面對滿眼殺氣的敵#軍時,也沒有這樣懼怕過。
清許腦海中回想起她離開京城時說的那番話——興許,小侯爺還能遇見屬于自己個兒的良人……只覺得一股莫名騰起的火焰,在他的心底蹿騰起來,似是點燃了什麽,一發不可收拾。
青時感覺到自己的面龐被對方的手固定住,動彈不得,她有不敢太使勁兒,畢竟此刻只要動作稍大一些,便會牽扯着整個身子疼起來,只得靜止在原地。
清許的薄唇,貼上了對方的唇。
青時只覺得唇上倏地被一股溫熱沾染,觸碰的一瞬間,一股酥麻從頭皮直竄到腳底,因為緊張,呼吸不由變得急促,還沒出息地悶哼了一聲。
清許聽到這聲悶哼,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薄唇暫且離開了對方的唇。
青時緊閉着眼睛,一動不敢動。
清許心底積蓄的牽挂,混着彼此鼻息間的流轉暧昧,似是一匹脫了缰的野馬,只想着崩騰。
這一次,清許的吻再落下,便不像方才那般溫柔了,似乎帶着很強的占有欲,還有攻擊性。清許也被吓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竟會這般瘋狂……他的舌尖吮吸着對方的下唇,情動之時,不禁追逐着對方微微向後方撤退的舌頭。
青時腦海中閃現出許多形容詞,可好似沒有一個能特別貼切地描述此刻她內心的真實感受。因為緊張,她有種想要推開對方的沖動,可彼此舌尖的追逐,又讓她舍不得,為此,她覺得很是矛盾。清許的舌尖,親吻,似是一種烈性的酒,讓她忍不住想要再嘗上幾口。
清許感受到對方舌尖的配合,這讓他不由心神一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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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樣親吻了多久,直到青時實在喘不過氣了,才強迫自己抽離出這場熾熱的“角逐”。
清許松開對方,目光本能地看着她的眼睛。
青時微微一怔,她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仿佛有熾熱的岩漿在他的眼眸中流淌,湧動,染着一層霧蒙蒙的氤氲,讓人瞧了,不禁臉頰滾燙。
清許似是冷靜了下來,方才的行為,讓他不敢相信,卻并不後悔,幾十天的挂念和擔憂,茶飯不思食之無味,足夠能讓其确信,對于這個女子,他是愛慕着的。
***
青時在漠北養傷,直到三個月後,能夠下地行走,才再次回到京城。
清許是同她一起回來的。
青時同爺爺回了府。
清許因離家太久,便準備先回府去看望父母。
門口的小厮看見自家小侯爺回來了,高興得叫喊起來。
管家迎了出來,看見小侯爺安好無恙,眼眸中竟泛起了些許淚光。連忙拉扯着清許往裏走,邊走邊說“長公主,小侯爺回來了!”
長公主聞聲,連忙起身,因為激動,腿上擱置的針線筐散落了一地。
清許頓住了步子,見到多日不見的母親正站在門廊下凝望着他。
“清許……”長公主的聲音裏帶着哽咽。
清許只覺得心頭一痛,連忙加快步子沖着母親而去,走到母親面前,單膝跪了下去,呢喃道“母親,清許不孝!”
長公主撫着兒子的腦袋,既心疼又高興,“罷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清許不辭而別後,長公主和崔侯爺商議,原本是想派人去追的,可崔侯爺卻道“就算追回了他的人,又能追回他的心嗎?咱們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看似溫和,其實倔強,認準的理兒,便不會輕言放棄的。”
最後只好作罷,等待清許歸來。
“青時丫頭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長公主語氣緩和了些。
“請母親成全。”清許知道青時受傷一事,父母肯定是知道了,可他卻下了“非卿不娶”的決心。
長公主聞言,不由暗自嘆息,可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父親呢?”
“還未回府。”長公主知道今日太後召夫君進宮,定是為了同一件事,畢竟,青時是為保一方安定才造成了如今的結果,倘若不能兌現彼時諾言,怕會傷了天下人之心,傷了忠臣良将之心。
果然,崔侯爺從宮中帶回來太後的意思。
三日後一早,長公主和崔侯爺便帶上聘禮,去了将軍府。
二人的婚期,定在了十日後。
***
這十日內,兩邊府宅都忙碌起來,忙着準備兩位新人的婚事。
青時和清許在此期間,也不能再見面。
為解相思之苦,二人便選擇書信往來。
是日,青時接到了對方的信。
信箋上,是一幅畫,清許親手所繪,畫得是那一日二人并肩站在宮中連廊之下的情形,信箋右下角,寫着一句話:願你我二人,并肩賞月,直到白首。
清澈滾燙的淚珠落在信箋紙上,青時微微攥了攥,只覺得心也被揪起了一般。
她害怕眼淚染髒了這副寶貝的禮物,連忙擡手,用手背将眼淚抹幹淨。
将信箋小心收好,起身,去了後院的祠堂,那裏,供奉着父親的排位。
推開木門,幽然的檀香沁入鼻腔。
青時将木門關好,走到父母的排位前,在蒲墊上跪了下來。
雙手合十,開口呢喃道“爹,娘……”僅僅道了句稱呼,青時的言語間便染了哭腔,“女兒就要出嫁了,嫁給最好最好的人……”眼淚還是砸了下來,“如今,女兒的一身武藝,已經廢了大半,可女兒聽你們的話了,好好地活着呢……還有哥哥,三日後便回來了,他傷得不重,爹娘可以不必太過記挂。”這句,是青時的安慰之辭,兄長的腰傷,怕是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不影響行走,可每到雪雨天氣,都會複發……
青時在排位面前,跪坐了許久,終是重重磕了三個頭,磕頭的時候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只要護他周全,便足夠了。
***
清許在府內,其餘的事務都不操心,唯一關心的,便是二人婚後所居的那間房的布置。
在漠北的這些日子裏,每日和她打交道,知道了她的不少喜好。
青時最喜歡的花是茉莉,她說香氣能讓她睡得踏實;她最喜歡的書籍是兵法;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竹青色……
于是清許便叮囑管家按照這些喜好,精化了婚房內的布置,為防萬無一失,清許還親自繪制了圖示,詳細标注了每一處需要擺放的器物,将家具也置換成了竹青原色的。
長公主聽了這些,不由嗤笑“真是比他父親還要疼愛妻子!”
對于青時,長公主沒有什麽不滿意,她的傷勢,确實令長公主心中有所顧慮,因為聽聞張太醫說,是要長時間服藥鞏固的,是藥三分毒,怎麽會不對身體造成更深的損害呢……可這些,不能怪到青時頭上,于是,便也慢慢釋懷了。
崔侯爺是有名的宅心仁厚,為人通達,這也是當年長公主認定了他的緣由。
按理說,青時嫁到這樣的人家,該是“後半生無憂”才是。
清許還要求木匠将窗戶再開鑿得大些,他考慮着,如此一來,不用走出去,坐在窗前,便能望見頭頂的明月,身邊的小桌上擺着一壺清茶,二人可以賞月聊天,想來,便是惬意。
清許一方準備得熱火朝天之時,将軍府內也是一片忙碌。
青時一向是個甩手掌櫃,全權交給姆媽去打理,只有一件事,姆媽讓香凝來問她的意見。
香凝走近時,青時正在擺弄竹籠裏的蛐蛐。
“小姐……”
青時微微擡眸,看了一眼香凝,不禁面露詫異,“你拿這麽多件寝衣做什麽?”
香凝聞言,唰得一下,臉紅了。
青時見了,更是不解,“你臉紅什麽?”
香凝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問了句“姆媽讓我來問你,小侯爺……最喜好的是什麽顏色?”
青時聽到這句,微微怔住了,她聽懂了,好半天才丢出一句,“我怎麽會知道……”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底氣不足,心髒怦怦直跳,“再者說,我的衣服,我自己做主,還需要別人的意見嗎?”
“不是,姆媽說,這是新婚當夜您要穿得……”
“好了好了,你替我選一件吧!”青時只覺得臉頰發燙,不想再聽下去了,她的想象力比較豐富,真害怕今夜會睡不着……便匆忙制止了丫頭的話。
“那就這件火紅的吧,那一日馬球場上,你的那件紅色騎馬裝,似是讓小侯爺挪不開視線……”香凝眼看着青時手裏随便抄起的書冊就要朝她扔過來了,捧着一堆寝衣,快步逃了出去。
死丫頭!青時的耳朵也開始燒起來,她覺得香凝一定是有意的,真是個壞丫頭……
果然,這一夜,青時做了個羞恥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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