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過年啦(上)

第48章 過年啦(上)

殺豬熱鬧, 打架更熱鬧。

以前沒有電視機這種東西,大家最大的熱鬧就是看村裏人鬧騰,現在有了電視機, 雖說能更加見識到更多更多,但是村裏的熱鬧, 一樣也還是讓人很歡樂的。

只要不是挨打的當事人, 看熱鬧誰不高興呢。

還有幸災樂禍的主動問:“這田富貴又扯了蛋, 接二連三的,還能用嗎?”

“能用肯定是能用,但是有多好用就不知道了。”

大家嘻嘻哈哈。

氣的周雪花又要打人,這要不是實在不想“承包”掃大街,她就一定要大家點顏色看看。周雪花氣的呼哧呼哧, 大家倒是樂呵呵的。反正疼的不是自己,嘿嘿。

不過大家也沒有鬧騰太久, 很快第一鍋殺豬菜出鍋了, 小孩兒一個個抱着飯碗排隊,大家都沒吃早飯呢,正餓的肚子咕咕叫, 如今可正好啊。

田甜站在隊伍裏,輪到她的時候把飯碗遞過去, 很快的就得到了一碗殺豬菜, 裏面有個四五塊肉, 剩下的都是蘿蔔片,不過肉湯大骨頭熬出來的蘿蔔,那還是一般蘿蔔嗎?

這簡直是給個人參都不換。

田甜抱着飯碗回家, 不過有的嘴饞的已經忍不住,當場開吃了。

田甜回家路上遇到田朗, 停下打招呼:“田朗叔,我最近都沒有看見你呢。”

小姑娘眼巴巴的,快樂的說:“你快點過去啊,等一下就輪到你們了,可香了。”

田朗點頭:“行,我這就去。”

他加快了腳步,誰不熱愛殺豬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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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豬菜的快樂就像是一個前菜,接下來的日子,倒是越發的有了幾分過年的氣息,每天都熱熱鬧鬧的,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過年的這套順口溜兒,小孩子們都知道呢。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年三十兒。

老田家一早上就忙忙活活的,雖然晚上要在村委會聚餐,但是中午團圓飯可是在自家吃的。陳蘭花一大早就給孩子們都安排上了。田東捏着小鞭炮,在門口噼裏啪啦,幾個弟妹也都跟着。

各家的小孩兒,只要家裏舍得,都買一盒小鞭炮,噼裏啪啦個不停,但是小孩兒可快樂的都要飛起來了。

他們都是第一次玩鞭炮啊!

陳蘭花站在門口高聲吼道:“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哈,大過年的,可別炸到,也小心點衣服,別讓我罵你們。”

“知道了!”

家裏大大小小的,一個個倒是都應得很好。

陳蘭花回到屋裏,說:“老大媳婦兒,你切肉。老二媳婦兒,你收拾魚。青柳你也別閑着,去把酸菜洗了。”

女同志都在廚房忙活,男同志倒是也沒閑着。燒火的,喂豬的,還有掃院子的,大概就小孩兒才會樂呵着沒活兒。各家各戶,今天都格外的忙,洋溢着新年的喜悅。

陳蘭花數了數菜,說:“咱今年可得搞豐盛一點。”

宋春梅嘴角都揚起來,降不下來呢,樂呵呵的:“咱十個菜呢。”

“就是。”

十個菜,往年過年一般都是六個,那菜量也不如這個啊。

煎炒烹炸的聲音響起,屋內很快的飄散出香味,帶着一股子暖流,便是三九天冷得很,家裏的門也是大敞大開,絲毫不覺得的涼呢。陳蘭花:“老大,你跟老二活點面,雖說晚上去村委會吃餃子,但是咱家也得包一點。”

“行。”

真是家裏大人一個個都在廚房了。

田甜過完年就十四了,哦,十三周歲,但是也算是大姑娘了。不過她自己倒是不覺得呢,以前在村裏的時候忙着幹活兒有種已經長大的感覺,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又不覺得了。

他們每天的任務最多就是上學,所以田甜倒是多了幾分孩子氣。

別說田甜,其實其他人也是一樣,日子輕松了,人就不那麽苦大仇深,反倒是更活潑。田甜哇哇叫:“哥哥,你最後一個給我,我要最後一個。”

鞭炮雖好,但是也少。

田東猶豫了一下,他也想放啊。

不過吧,他到底是個好哥哥,還是讓給了妹妹:“給!”

田甜:“嘿嘿。”

“你家買了多少?”

“一盒。”

“你家五個人一起玩兒,才買一盒,我一個人就有一盒了。”

“去去去。”

這些半大的孩子還挺能攀比的。

外頭巷子裏熱鬧的很,屋裏也是一樣的,陳蘭花将油倒入鍋中,随即将菜放進去,嘩啦一聲……香氣不斷啊。

一上午大家都忙忙活活,眼看快要到中午,各家各戶也都喊着孩子吃午飯,陳蘭花也是一樣,叫道:“東子,東子,跟弟妹回來吃飯了……”

田東:“走了走了。”

他推着家裏這群孩子,一個個都蹦蹦跳跳的回來。

陳蘭花已經吩咐兒子擺桌了,一大家子十二個人,雖然有點擠,但是也正好坐一桌,天氣冷,但是飯桌是擺在炕上,經過一上午的煎炒烹炸,炕熱乎的不行,屋內暖暖和和的。

田甜盤着腿兒坐在裏頭,其他人也都坐下了。

嚯!

桌上的飯菜可真是太豐盛了。

田甜吞咽口水,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麽豐盛的團圓飯,十個菜,有魚有肉,硬菜可是紅燒肉,這豬肉就是前幾天買的,三七分,做紅燒肉再好不過。

還有大公雞!

陳蘭花得意:“看吧,我還會做紅燒肉呢。”

田遠山:“老婆子你有兩下子。”

這要說起這個,她洋洋得意,說:“我問了村委會的廚子胖子,他教我的。你們可得嘗一嘗。”

“娘,這個是牛肉吧?”

王山杏看着炒牛肉,人都顫抖。

天爺啊,他們現在竟然都能吃牛肉了,如果還在古代,那可是要進去的。但是現在倒是吃就吃了,無所謂的。可是吃牛肉對他們來說,還真是兩個字兒——刺激。

“好了,少見多怪,今天是第一次,以後有機會,咱再買。”陳蘭花微微一笑,故作尋常,其實賊拉驕傲。這日子紅紅火火,這就是她把這個家當的好。

“老頭子,你說兩句?”

田遠山:“你不是買了橘子汽水?給孩子們都倒上。”

他看向兒子:“你們來點酒?”

“來一杯!”

一個個都滿上了。

女人小孩兒喝橘子汽水,男人則是一人倒了一小盅白酒。

宋春梅跟王山杏面面相觑,他們都不知道公婆啥時候買的,老人家真能藏東西啊。

田遠山:“既然酒杯都滿上了,我也說兩句。”

他掃了一圈衆人,一個個都是小短發,但是可不是光頭那個青皮樣兒了,看起來就是這個年代普普通通的發型,他們現在的頭發,比電視劇裏有些男同志的都長一點呢。

電視裏有人剪毛寸呢。

他咳嗽一聲,越發的覺得,大家真是融入了這個時代的生活。

他又咳嗽一聲,說:“作為家長,我起個頭,第一杯,咱們全家敬一下團團圓圓,從開始逃荒到結束,我這腦子一直繃着一根繩,每天都擔心什麽時候就熬不下去了。咱們一路逃荒了一年多,雖說咱村去了的人不多,但是也是不斷有人離開,像是李二嬸,張老太,王大叔還有田老太爺,就連小孩子也有去世的,隔壁的二毛人也沒了。這一路,咱們也是實實在在的去世了三十多個人的。我這心裏啊,也是擔心咱真是那一天不行了,這可咋整。好在,我們一家子能夠整整齊齊的脫離險境,能整整齊齊的坐在這裏,就值得咱們全家喝一杯,來,敬平安!”

“敬平安!”

“咱一家子心齊,擰成一股繩就不會像旁人一樣。”

“對!”

這半年的好日子讓大家都忘了當初逃荒的艱苦,但是說是忘記,其實也在記憶深處,這麽一提,就歷歷在目了、那會兒是真的過的苦啊。

風餐露宿,沒水沒糧。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會兒他們還真是相信這句話。

他們就是這句話的最深刻的感受者啊。

經歷過那段艱苦的日子,現在一家子團團圓圓坐在一起吃年三十兒的團圓飯,真是心情激動的難以形容。

“第二杯,我們敬國家敬政府,如果不是政府的人幫襯我們,我們兩手除了灰啥也沒有。給算是撿破爛兒,都沒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哪裏像是現在。你們看看,咱家有大瓦房,家裏有糧,手裏有錢,吃得飽穿得暖。這好日子,是人家給我們創造的,你說咱們有什麽,沒一點能耐,也做不出什麽貢獻。可是人家還是救助了我們,讓我們過上了好日子,咱們得心存感激。咱許是做不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做不出什麽貢獻,但是咱也不能做壞事兒,可不能給政府添麻煩,咱已經得到的太多了,得心存感謝。”

“爹,我們知道的。”

“就是,誰也不是白眼狼,就連隔壁田大牛那貨,還有扯蛋狂人田富貴也是一樣啊,他們這樣的都心存感謝,更不要說咱。”

“就是就是。”

田老頭兒:“來,第二杯,幹了。”

大家一口幹了,田青松吧嗒一下嘴兒,說:“這酒真有勁。”

田青柏趕緊點頭,贊同起來,他們在古代的時候,有時候過年也會喝一杯的,但是那酒勁兒跟這個真是沒法兒比。

田老頭:“我聽說,現在做酒的工藝跟以前不一樣了,酒精度數高,容易醉人。等會兒你們多吃菜。不過,現在,我得再提個第三杯。”

他喝的臉有點紅,說:“第三杯,敬将來。咱們能夠從遙遠的古代來到這裏,也不知道是祖墳冒了多少青煙,咱才有這個運氣,所以既然逃離了那兵荒馬亂,逃離了幹旱蝗災,既然來到這裏,咱們日子好了,那是更要努力好好生活。以後大人們都好好掙錢好好過日子,小孩子們也要好好讀書,咱家啊,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幹杯!”

大家又幹了,田老頭兒:“好了,來,大家吃菜!”

話音一落,田老頭兒率先動筷子,其他人也沒那麽多講究,紛紛動手,講真,雖然紅燒肉真是吸引人,但是田甜還是想嘗嘗牛肉。哎呀,這可是古代吃了能直接蹲笆籬子的啊!

這可是牛。

她自然要吃吃看啊。

別說田甜,其他人也一樣呢。

陳蘭花不會做牛肉,廢話,全村上下,誰會做?

還是那句話,這是蹲笆籬子流放保不齊要砍全家的套餐牛啊。

他們這古代人真真兒沒吃過,真真兒不會做。

不過陳蘭花有外援啊,誰也不知道她啥時候去請教了村委會的廚子,人家胖師傅也不藏私,但凡是問,也是真心實意的教她的。這不,陳蘭花鼓搗出了硬菜紅燒肉。

她還鼓搗出了另外一道硬菜,西紅柿牛腩湯。

陳蘭花其實還學了一道小炒牛肉,但是她琢磨,湯湯水水的,這樣比較頂事兒,也當吃。所以牛肉就做了西紅柿牛腩湯。裏面還放了一大把黃豆,田甜往自己的飯碗裏稱了一點,一下口,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嗚嗚嗚!

它太好吃了吧!

牛肉好吃,就連黃豆也軟糯,湯湯水水更是帶着點西紅柿的味道,相當可口。

“這個真好吃。”

田東感嘆。

田甜在一旁點頭,用力點頭。

怪不得不讓随随便便吃牛,這牛肉這麽好吃,都吃掉了,咋種地?

田甜又來了一大勺,這才去嘗紅燒肉,宋春梅:“這紅燒肉可是放了一大少糖呢。”

田甜:“能吃出甜的感覺。”

這樣美味的團圓飯,大家真是顧不得其他了,雖然自從來到魚石島,他們吃的就不差了,但是像是今天這樣豐盛也是很少的。哦不,不是很少,而是今天這樣豐盛,那是第一次。

田甜吃的滿嘴流油,又繼續吃雞,大公雞炖蘑菇,那味道也是一絕。

要不說今天都是硬菜呢。

田甜夾了一塊雞腿肉,嗯,雞腿剁成了好幾塊,大家都可以分呢。田甜:“好次哦!”

她都口齒不清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就是一個悶頭幹飯。

田甜一口大米飯,一口肉菜,嗚嗚,就連酸菜裏都放了肉片,田甜只覺得快樂似神仙。她盛了點紅燒肉的湯汁澆在飯上,嗚嗚嗚,舌頭都要吞掉了……

他家菜量不小的,做都做了,多一點剩了也沒關系,可以下一頓吃。就說他家包餃子了吧,都不是為今天準備的,而是明天早上,但是因為今天下午就要去村委會,所以沒功夫忙活自家事兒,提前做出來罷了。

田甜幹掉一碗米飯,又吃了一個白面饅頭,這才揉着小肚子,撤了下來。

別看菜量大,架不住大家肚子沒油水兒,愣是吃了個七七八八,就剩下一點菜湯,田青柏也不客氣,端着菜盤子給菜湯都喝了……“嗝”。

一家人:“……”

陳蘭花:“咱家人可夠能吃的。”

這話真不是扒瞎啊,就不說主食了,主食也是沒少吃。

就說這菜,一只大公雞,可肥大了呢。裏面還加了不少蘑菇,幹掉了。這做紅燒肉,她可是切出一斤肉的,幹掉了。還有牛肉,牛肉她用了一半兒,也有半斤。還有兩條大魚呢。

更不要說其他,總之,他家這菜真的硬,就這,還吃光了。

不過大過年的,陳蘭花也不會心疼,平日裏心疼就心疼,過年可不興着這樣。

她張羅着兩個兒媳婦兒幹活兒,田甜和田桃也起身幫忙,倒是田青松他們兄弟都沒動地方,倆人都喝的臉發紅,眼神發飄。陳蘭花是瘋了才會讓他們幫忙,這要是摔碎了碗碟,她可是會心疼的。

田青松靠在牆上,說:“這酒勁兒真大,我看我閨女,都是兩個腦袋晃蕩。”

田甜:“……”

田青柏:“嗝,嗝嗝。”

這貨吃的直打嗝。

“奶,我爹他們下午還能去村委會嗎?”

田甜持懷疑态度。

陳蘭花:“能,他們睡一覺就好了。咱也不用過去的太早,村裏通知了,三點到了就成,你們也睡一會兒,歇一歇,晚上還要看春節聯歡晚會呢,要熬夜守夜,年紀小受不住,白天睡一點補一補。”

這是他們過來的第一個新年,所有的東西都是稀罕的,這春節聯歡晚會,更是必不可少。

陳蘭花:“你們幾個小崽子也回屋眯一會兒,不然晚上可堅持不來。”

“好。”

他們很少熬夜的,也怕自己堅持不到結束,所以一個個的都回去補覺。就連陳蘭花都關了大門,直接上炕睡覺。今天天氣倒是不錯,雖說有風,但是陽光蠻充足的,田甜躺在暖和的炕上,曬着太陽,很快就昏昏欲睡。

這也太适合睡覺了吧!

沒一小會兒,小姑娘就睡着了。

相比于田家這樣午飯之後睡着的人家,還有的人可不休息,像是田貴子就迎着風出門,他們這茬兒年輕人打算下午去滑冰,他來到蘭妮子家門口,就見姜湧泉還有田青槐都到了。

除了他們,還有陳山虎子他們,十好幾個人呢。

這種活動就是嚎撩一嗓子,聽到的想參加的直接來就成,不來的就是不感興趣。

就連田富貴家的田秀荷都來了,不過倒是沒有叫上她妹妹珍荷。

蘭妮子依舊衆星捧月,她身邊圍着三個人呢,其他人倒是見怪不怪了。

蘭妮子四下張望,說:“田朗怎麽沒來?”

她其實對田朗有點意思的,而且田朗手裏有錢啊。她自然更心動了。

一個男人,外貌就算是一百分,蘭妮子也只有五成的心動,真的行動,那也未必。但是如果一個人手裏有錢,那麽就算長得跟武大郎似的,蘭妮子也願意向前走一步了。

田朗屬于兩者兼備,蘭妮子自然是心動了。

她沒想嫁給田朗,但是卻樂意跟田朗糾纏不清,有錢就是好的。

她家最缺的就是錢。

蘭妮子咬着唇:“他沒到?我們等等他吧。”

田貴子:“他應該是不來的吧?咱都定好了十二點半,沒來肯定就是不想來的。”

蘭妮子:“說不定,說不定是耽擱了呢?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等一下吧?”

她這話,田貴子這種智商沒覺得有什麽,其他人倒是都開始撇嘴了。而姜湧泉也反應過來了,狐疑的看着蘭妮子,警惕的說:“你那麽關心田朗幹啥?他不來就不來呗。”

緊緊盯着蘭妮子,蘭妮子心裏罵娘,覺得姜湧泉這個人真的很煩人,手裏沒有錢,還樂意管事兒。如果不是為了開春種地,她根本不想理會這個玩意兒。

她輕聲細語:“我怎麽就關心田朗了?如果你來得晚了,我也會等的啊!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自然是好朋友啊。做人不能太自私,和睦多好啊。”

“誰跟他是好朋友。”姜湧泉生怕蘭妮子喜歡田朗,趕緊诋毀他,說:“咱們其實不用等田朗的,他沒來就是不感興趣,田朗這個人是這樣的,一貫都是不太合群,性子獨。以前在村子裏也是這樣,大家都為家裏幹活兒,只有他一個人跑去別的村子,非要念書,結果被外村笑話,給咱村子丢人。讀了書更是了不得了,不把咱當兄弟,你看,他從來不跟我們一起,就是看不上咱,不合群啊。”

姜湧泉繼續再接再厲诋毀:“你別看他長得不賴,但是幹活兒真不行,那百無一用是書生,就是這麽來的。他們就看地裏的活兒,你看他幹的可不行了。他哥嫂都不滿意呢。這人這樣,怎麽能擔起家裏的重擔?總不能嘴上說說好聽的土地就自己翻好了吧?沒聽過這樣的啊。”

他還繼續說:“他以前幹活兒不行,還是讀過書的,比咱強,但是現在來到這裏,他會的咱們也學了啊,也不比他差。他這文不行武不行,有啥了不得的?”

陳山沒忍住,說:“誰說他文不行的?他考了第一啊?”

他還有下一句呢,你考了倒數啊!就差倒數第一了,你們倆是一回事兒嗎?

不是!

他甚至覺得,大人小孩兒一起學習,姜湧泉可能都考不過他。

不過這個話,陳山就沒有得罪人了。

姜湧泉被頂了一下,呃了一聲,随即說:“他這次考第一是因為他原本讀過書有底子,但是你看吧,下一次肯定就不行了。”

“哦。”

“我覺得他下一次也能考好。”

“田朗哥挺厲害的。”

別看姜湧泉孜孜不倦的诋毀田朗,但是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孩兒也不會人情世故,自然要說出來。

“湧泉哥,你考倒數的就別說田朗哥不行了,怪招笑兒的。”

“對啊,田朗哥挺好的。”

“你就是嫉妒吧?”

姜湧泉氣個倒仰,他跟姓田的怎麽就這麽不對付!

之前田青柳那事兒……哎不是,田青柳沒來?

他環視一周,說:“田青柳也沒來啊。”

誰讓田青柳看不上他,他氣得很,就要好好的跟蘭妮子在一起,讓田青柳看一看自己沒人喜歡的現狀。還敢嫌棄他?真是笑話!她田青柳可沒啥男人緣。

他以前樂意主動,她不感恩戴德,還敢不樂意,現在看她丢人不!

他是這麽想的,但是蘭妮子不知道啊,立刻警惕起來,生怕姜湧泉還對田青柳有意思,立刻說:“她一貫都不參加這樣的活動,應該是不想來的吧?”

她又說:“我們走吧。既然都這個時間了,沒來的肯定是不會來了。”

雖然很想等田朗,但是她更不想看見田青柳。

她自覺啊,自己跟田青柳是對家來着。

“那行。走吧。”

“我們現在出發。”

秀荷:“現在就走嗎?我們就自己去嗎?是不是叫上村委會的人更好啊?有他們在也多個照應,不如我們叫上張宏大哥吧?”

她學着蘭妮子的樣子,輕聲細語。

秀荷整天幹活兒,雖然有點心機,但是卻是個悶頭精,不是那種外向的性格,也不是那種讨喜的人,她跟村裏的姑娘接觸都不多,小年輕男同志就更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咋樣,但是她又覺得,可以學習蘭妮子。

誰讓蘭妮子能引得好幾條舔狗團團轉呢。這一點就連長得更好的田青柳都比不過,更有學問的宋小婷也比不過,所以她就想着,自己該是跟蘭妮子學一學。

保不齊,就能得償所願。

是的,得償所願。

秀荷的目标不是旁人,正是張宏。

蘭妮子看向了秀荷,挑挑眉,這人學自己。

這事兒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作為當事人,她可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這年輕姑娘最讨論的同性是啥樣呢?還真不是跟自己争奪村花名聲的對家。

而是……學人精!

有個人處處學自己,就很煩。

蘭妮子眼神閃了閃,笑着說:“他們也挺忙的,我們自己玩自己的呗,總歸現在的天氣也不能掉下水,不用擔心的。”

“就是,現在凍得特別結實,沒事兒。”

“走吧,別叫張宏哥了,叫上他我覺得怪緊張的。”

“我也是,我一看到村委會的人就緊張。”

“別說咱了,我爹都說,張宏哥這人性格真是硬。”

張宏是當兵的出身,身上是有股子銳氣的。而且一貫都是他帶人出海打魚,可他偏是年輕,所以自然要嚴肅強硬一點,才能鎮住這些老油條啊。

人家古懷民是可以溫和的,因為年紀在哪兒。

這年輕就不行了,想要壓住別人,就得有兇氣。不然一出海大家都想叭叭做主,他還怎麽帶領大家打魚,正是因此,他個性就比較強硬。

大家都覺得,張宏不是那種很溫和的人。那出去玩兒自然就不樂意叫他了。

大家都不樂意叫張宏,秀荷心裏就格外的不高興,她一起出來,奔着的就是張宏啊,如果不能創造機會接觸,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好?她可都看見了,張宏不止一次跟田青柳兩個人站在一起說話了,他還給田青柳好吃的了。

憑啥啊!

秀荷咬着唇,說:“我們多個人不好嗎?”

“我覺得不用叫他。”蘭妮子突然開口,她說:“他們中午吃過午飯肯定是要歇一歇的,我們叫他,人家也不好意思不去,這不是讓人家為難?”

她就是不想秀荷得償所願。

讓她學她,哼!

大家都不贊成,秀荷心裏不舒服,索性說:“那我不去了。”

她就是想要跟張宏多接觸,張宏不去,她也不去了,不然白白耽誤一下午,她奶還有後娘肯定還要找茬兒,她可是冒着挨罵的風險出來的。

既然張宏不去,她就沒必要給自己找事兒。

蘭妮子若有似無的笑了笑,就連陳山他們都看出來了,秀荷這是奔着張宏大哥來的啊。

蘭妮子:“我們不叫張宏,你就不去,你是奔着張宏啊。”

“不是!”

秀荷趕緊大聲說出來:“不是的,你誤會了,不是這麽回事兒,我就是突然想到家裏還有活兒。我要是走了,我奶肯定要不高興的,我先回去了。”

秀荷說完就走。這目的真是表現的明明白白。

“哎不是,她啥意思?”田貴子沒看懂。

蘭妮子瞅了田貴子一眼,覺得這種智商,不怪被她耍的團團轉啊。

真真兒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田青槐也不是個聰明人,但是比田貴子吧,略微聰明一丢丢,他哼了一聲,說:“她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樣,還想勾搭張宏大哥,就這事兒,我就不允許!”

大家都看他。

田青槐:“看啥!我絕對不允許,張宏大哥那麽好的人,絕對不能跳入他家的火坑!”

好的,誰讓田青槐是田家人呢。

宋春梅是他堂嫂,不管私下裏有啥,但是他可在田家蹭過不少飯,跟宋春梅也熟悉,自然知道田富貴家都是啥樣人。別看他腦子不靈光,但是對田富貴家的人,那可真是警惕的很。

遇到他家的事兒,那智商自覺都能提高三分。

不過吧,大家倒是微妙的看着田青槐,你還不允許了?你不允許有用嗎?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他家沒啥好人。”田青槐堅定。

田貴子:“也是哈,我娘也不讓我靠近他家。”

孫慧芳這種奸猾的老太太,可不是會随随便便吃虧的。

“咱走吧,他們不去更好。”

“走!”

大家很快的就不想讨論他們了,一個個立刻的出發。

蘭妮子嘀咕:“這秀荷心倒是挺大的,還奔着張宏去了。”

像是她都沒有呢,真是不知所謂。

其實蘭妮子是不想嗎?她是不敢,還是那句話,張宏對他們都板着臉,這是讓蘭妮子心裏忐忑的,再加上她娘勾搭古懷民失敗,母女倆總結了一下經驗,還是不招惹村委會的人更妥當一些。

不然人家要是給他們家穿小鞋,那就糟糕了。

“這秀荷真是高看自己,也不看看自己那個老鼠樣,誰能看得上,我都看不上,還敢去觊觎張宏哥,真是可笑。”姜湧泉一聽蘭妮子嘀咕,也貶低起來。

“就是啊……”

這一路,叭叭叭,誰說男人不說小話兒了?

他們背地裏說人,那更是不少呢。

這一路說的蘭妮子咯咯咯笑容燦爛,這些啊,田甜很快就知道了。

嘿嘿,她雖然沒去玩兒,在家裏四仰八叉的睡午覺,但是傍晚就遇到陳山哥哥了,陳山可真是一點也沒隐瞞,都告訴她了。

陳山會說,其他人也會說,這事兒沒出年三十兒,全村就都知道了。

秀荷對張宏有意思啊。

不過這會兒田甜還午睡剛醒,睡得迷迷瞪瞪的,雖然沒喝酒,但是她也一覺睡到三點多了,田甜揉着眼睛起來,就見家裏的大人都走了。

她匆忙的穿着衣服出來,就見哥哥田東也迷迷糊糊的剛起,兩兄妹對視一笑,田東:“不用着急,奶帶着娘他們去了,反正也用不上那麽多人,你剛睡醒,別感冒了,多穿點。”

田甜哦了一聲,田甜戴上帽子,突然間,她咦了一聲,拍着頭說:“我我我、我做了一件好蠢的事兒。”

田東:“怎麽?”

田甜:“我之前幫貴子叔買禮物,給蘭妮子姐姐買了一個頭花。”

田東:“嗯,怎麽了?不是挺好看的?”他也看見了。

田甜半月眼,幽幽:“可是,蘭妮子姐姐是短發啊……”

田東:“……”

兩個人面面相觑。好半天,田甜尬笑了一下,說:“但願蘭妮子姐姐不要怪貴子叔。”

她把事情辦砸啦。

田東立刻說:“這怎麽怪你?你又不知道該買什麽更好。”

他很是維護妹妹,說:“田貴子自己收到的時候也沒有說不好啊。這事兒怪不到你身上,再說,你買的時候好幾個人都看見了,誰也沒提醒你,可見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些。那這事兒哪裏能怪你?”

“也對哦。”

“本來就對,再說你想,如果蘭妮子不喜歡,貴子叔肯定會跟你說的,這都好些天了,啥事兒也沒有,說不定蘭妮子姐姐就是很喜歡,再說你想啊,她雖然現在是短頭發,但是總歸要長長的。也不是不能用。”

田甜被安慰了,開心:“你說得對。”

田甜很快的就把這件事兒抛諸腦後,只要沒找她,那就沒問題。

田甜田東兩兄妹一起穿着棉襖,又戴上了帽子圍上圍巾。

田甜過年圍着紅圍巾,這是她娘給她織的呢。

他們大房,只有她有。

只有她有哦,哥哥都沒有。

她娘買了毛線,田甜以為他娘是織給自己的,沒想到,是給她的。田甜覺得,她娘對她最最好,天下第一好。小姑娘打理的整整齊齊,看着像是一個小蘋果。

田東上下看了看,點頭:“不賴!走!”

頓了一下,田東突然說:“哎妹妹,你最近長個兒挺多啊。”

別看他們才來了半年,但是田甜真是長得挺明顯的,從小小的矮冬瓜,變成小倭瓜了。

嗯,反正比矮冬瓜高了。

估摸着再長一長,可就要變成秋黃瓜了。

他比劃了一下,說:“你至少漲了這麽一拿。”

他大拇指和食指張開,伸手比劃了一下。

田甜笑嘻嘻:“我每天吃那麽多飯,總歸不會白吃啊,哥哥你也長高了。”

田東:“有嗎?有嗎有嗎?”

田甜點頭,很堅定:“有的,你也長了。不信你問爹娘。”

田東笑出來:“嘿嘿,我就想長得高一點,我希望自己能有青林叔的體格。”

肌肉壯漢。

田甜噗嗤一聲笑出來,說:“肯定能,走啦。”

兩個人一起出門,鎖上了大門。

就連田桃他們都起的更早,早早走了呢。

幾個人來到了食堂,食堂不算大,此時熱火朝天的,村裏的婦女都在忙活,有擀皮兒的,有包餃子的,還有繼續和面的,幹活兒的氣氛一片高漲。

這會兒可沒有人說自己幹活兒咋樣了,大家都高興着呢。

白吃一頓啊,裏面還放了不少肉,誰不高興?

他們最大的快樂,就是吃飽穿暖了。

要說這個時代的人還有點啥精神追求,他們這經歷過逃荒,差點餓死渴死的,不求其他,只求吃得好吃得飽,現在村裏不少老人出門就帶着水壺,這都是經歷過缺水的後遺症。

他們最怕的就是想喝水的時候沒有。

這會兒給他們好吃的,大家就格外高興了。

廚房忙活的熱火朝天,陳蘭花高聲:“甜丫頭,東子你們別在這邊兒添亂,去教室吧,電視開着呢。”

倆人一聽,哦豁,立刻就奔向了教室,怪不得村裏各家都沒啥人了,大家都聚集在這邊呢,除了幹活兒的,剩下的都在電視,電視正在重播去年的春節聯歡晚會,大家看的樂呵的不行。

“真喜慶!”

“可不是!”

雙喜:“田甜,這裏這裏。”

田甜一秒抛棄哥哥:“我來啦!”

她颠颠兒的湊上去,雙喜羨慕的看着田甜的圍巾,說:“你娘把圍巾給你啦?”

田甜驕傲:“她就是給我織的呀。”

“真好啊,我奶也買了,不過我奶自己戴了。”

“我奶也有一條。”

因為紅圍巾,田甜在小姑娘裏也是獨樹一幟了。

“田甜,你娘對你真好。”

田甜笑的眼睛彎彎:“那必須的啊。”

“哎對了,我看到你小姑也戴了一條。”

田甜:“那是小姑自己買的,小姑手巧……”

田青柳也沒去包餃子,在這邊看電視呢,倒不是她不想幹活兒,而是實在扛不住……

村裏的婆子還有大嬸子大嫂子什麽的都在那邊,這幹活兒的時候葷話不斷,她一個沒出嫁的大姑娘,實在是頂不住,麻溜兒的撤退了。

不僅僅是她,村裏好幾個在那邊幹活兒的姑娘都撤退出來了,實在是扛不住。

這一般老爺們估計都扛不住。

田青柳只能過來看電視,她猶豫要不要回家把自己布頭兒拿過來縫小抹布,其實她也是閑不下來的。田青柳正發呆呢,就聽田甜脆生生的叫:“張宏叔叔!”

田甜從窗戶看到張宏,把窗戶開了一個縫,揮舞小手兒。

他們住家的窗戶都封上了,封着塑料保暖,倒是教室這邊沒有的,一開窗,呼呼的風。

“卧槽,田甜你就缺德吧!”

“趕緊關窗!”

“你可做個人吧。”

田甜趕緊的:“張宏叔叔,你等我一下。”

小姑娘趕緊關上窗戶跑出去,張宏看着眼前的小丫頭,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田甜:“你是要去打魚嗎?我能幫忙的。”

她可看到張宏叔叔手裏提着水桶了,不管是去摘果子還是打魚,她都能幫忙啊。屬實是個很有眼力見兒的小姑娘了。

張宏失笑:“你倒是眼尖,我去摘凍梨,走吧,一起。”

田甜立刻:“好!”

其實凍梨都是摘下來存放的,張宏之所以臨時去摘,也是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巡邏的時候看見的一棵樹,這不大年三十兒嗎?倒是正好了,摘下來晚上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時候做個零嘴兒。

田甜直接跟着張宏走了,有人在意,有人沒在意。

田青柳有點不放心侄女兒,起身跟了出去,匆匆忙忙的跟上:“你們去哪兒啊?我跟你們一起吧。”

田甜:“我們去摘凍梨。”

張宏笑着說:“有點遠,你們行嗎?”

田甜:“那咋可能不行!我可是飛毛腿甜。”

張宏:“你倒是能吹。”

田甜:“那比一比啊。”

她跑的可快了。

張宏含笑:“好,等開春兒吧,現在土地硬,摔了可不好。”

田甜:“聽你的。”

張宏看着兩個人都圍着紅圍巾,說:“你們這是上次買的毛線吧?這都戴上了,織的挺快的。”

田青柳:“這個不難的。”

她說:“我看電視劇裏織毛衣,還有更複雜的,估計那個比較浪費時間吧。其實,我也想學一點花樣,不過大家都不會了。”

關麗娜只會平針,自然就只教了大家這個。

張宏:“你想學啊?”

田青柳:“嗯。”

她倒沒別的意思,就是唠嗑嘛!不然一起走啥也不說多尴尬?

張宏:“那等我下一次去縣裏書店幫你看一看,我記得以前我家有個親戚學織毛衣,就是買書學的。你等我幫你找一找。”

田青柳:“哎?”

她呆住了,随即立刻激動的問:“真的可以嗎?”

張宏失笑:“當然,不過你別着急啊,我不知道咱們縣裏的書店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等有空的時候去市裏看看。”

田青柳:“好!”

她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真誠的跟張宏道謝:“謝謝你,張大哥。”

張宏:“沒事兒。你別客氣,以後有什麽困難直接說就行,能幫忙我們都會幫忙的。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田青柳:“真好。”

她眉眼都是笑容,別看田青柳是個女孩子,話也不多,但是她可兩個哥哥更有上進心。

“到時候我會好好學的。”

張宏:“我相信你可以。”

三個人一起走了,珍荷是看在眼裏的,倒是秀荷不在,田秀荷這會兒在幫忙包餃子呢,雖說因為老娘們說渾話,這些臉皮薄的姑娘們都撤出來了。但是也有沒走的。

秀荷就沒走,不是她想聽,而是真的走不了,各家都有在這裏幫忙的,她如果走了,就是她娘一個人了。一家子就出一個人,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珍荷幾個可以走,她不能。

她不在乎宋春菊,但是不能丢了自家的臉面。

沒看嗎?

蘭妮子也在,就是因為這個。

誰讓他們家人手少,那就得幹活兒了。

秀荷正在幹活兒呢,珍荷就鳥悄兒的進來了,湊到秀荷身邊,故作好心,小聲的說:“姐,我剛才看到張宏跟田青柳一起出去了哎。”

她故意不提還有田甜。

秀荷手一哆嗦,珍荷心裏高興,繼續打擊她。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我看啊,張宏大哥肯定是喜歡青柳姐的,青柳姐長得好看嘛。”

秀荷咬着唇,狠狠的瞪了珍荷一眼,說:“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珍荷笑了笑,說:“你是我姐姐啊,我知道你……你看,我這不是給你通風報信?”

屁!

她是故意挑事兒。

她也是今天聽到八卦才知道她姐的意思,呵呵,就她這個蠢樣子還想嫁的好?休想!

她可是記得,當初其他幾個姐姐嫁到好人家,回家說話聲音都變大了,對她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使她幹這個幹那個。雖說當時家裏确實得了好處,但是珍荷想起來還是很氣。

所以秀荷想要學着其他幾個姐姐嫁得好,然後回來拿捏她,別想了。

她不是給秀荷這個機會。

眼看秀荷臉色難看,珍荷得意的離開。

他們家的小插曲,沒人留意,随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餃子開始下鍋,現場氛圍更加的熱鬧起來……

過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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