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第九章

4:00AM。

這可能是斯忒靈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光。

修仙黨在這個時候也要結束自己的“夜生活”,考慮要不要合上眼睛眯一會兒;作息規律的大多數人則沉浸在夢鄉中;就算是目前接管了食堂業務的勤勞學生會,也是五點才開始活躍起來。

天際處于将明未明的暧昧時期,連太陽都不興這麽早出來打卡,迎接早起的人的不是香甜的牛奶和剛出爐的面包,而是慘白黯淡的天空和穿梭海島的涼風。

椎愛在這個時間悄悄起了床。

做賊似的推開被子,露出昨晚入睡前就穿好的衣服,下一節扶梯還要往隔壁床的遲楠那看一眼,生怕驚醒其實還挺淺眠的對方。

用飲用水沾濕洗面巾等應付了最基本的清潔後,拿上之前整理好的背包,确保該帶的東西都沒漏下,椎愛此時恨不得化身腳有肉墊的貓咪,才好無聲無息地走出寝室。

手掌按上門把手時,椎愛的呼吸都窒了一下。

門開小一點門開小一點……

祈禱不要有聲音不要有聲音……

悄悄擰開門把手,清晨的寒風就迫不及待地湧入一絲,到洋溢着舒服的宛如被窩裏的溫度的宿舍內,椎愛一個哆嗦。

這時遲楠發出了聲音。

椎愛整個人都傻了,站在門縫邊僵硬地回頭盯着遲楠的床。

但好在,遲楠似乎只是被這縷風稍微打擾了一下,他把自己往被子裏埋得更深,又卷着被團翻了一周面朝牆睡去,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後腦勺對着椎愛的視線。

“呼……”

椎愛總算放了心,貼着牆鑽着門縫出去了,輕輕地合上門。

這一套操作下來椎愛就像完成了一套廣播體操,整個人都悶了一層薄汗。但被清晨的涼風一吹,整個人又通體舒爽了起來。

第一步成功邁出,椎愛輕快地向自己的目的地趕去。

輕微的腳步噠噠聲在走廊上響起,若是不注意去聽,可能就會像清晨的鳥鳴一樣被忽略,當成夢境将醒的背景音。

等那個身影消失在窗戶外時,室內的人按亮了手機屏,光源自下而上照亮了棱角分明的輪廓,冷調的光源在他面容上分割成深淺不一的暗色塊,慣來外示的爆裂情緒此刻都藏在了這些陰影之中。

夏顏看到屏幕上的時間,嘟囔了一句:“這麽早去做什麽?喂,你知道嗎?”

半晌沒有回應,夏顏的眉頭降了下來,因為熬夜而變得遲鈍的神經又在一抽一抽地疼:“蘇語冰,你死了?”

“既然看了時間,那你該知道現在到底是幾點。”冰冷的聲音自背對的床上響起,卻意外的不含迷糊混沌的意味,“還是睡覺的時間吧。”

夏顏卻笑了,難說是不是氣的:“那現在你為什麽回我。”

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閉着眼睛的蘇語冰沒有理會夏顏的無理取鬧,仿佛已經陷入熟睡。

“又是這副樣子。”夏顏怒極,“你明明知道些什麽,卻從來都不和別人說。”

眼見着夏顏的情緒有失控的傾向,蘇語冰無奈地睜開眼望着天花板,想着該怎麽随口應付幾句的時候,他們寝室的窗戶被篤篤地敲了幾下。

靠近窗口的夏顏愣了一下,去開了窗。

他們的另一位鄰居披着外套站在窗外,清晨的寒氣爬上他睡得有點翹的發尾。

“你們太吵了。”

遲楠睡眼惺忪,看着蒙蒙亮即将破曉的天空,打了個哈欠。

***

椎愛和狄思晴約在了一個隐蔽的路燈下,椎愛跑過去的時候狄思晴頭上的路燈剛好自動關閉,他擡起頭似乎想看看天光,就先看到了椎愛。

狄思晴的眼中帶上笑意,他伸出體溫高于常人的手,包裹住了一路跑過來卻還因為天氣微微發涼的椎愛的手掌。

椎愛對他笑了一下,氣都沒喘勻就推着狄思晴走:“快快快,趕在學生會上崗前。”

狄思晴看着在身後像小牛一樣推着他的椎愛:“我們真的要這麽幹?”

椎愛:“那不然呢?夜長夢多聽過沒,現在也不知道你身體情況是個什麽原理,孩子究竟長在哪裏,萬一拖着拖着到七八個月了,想想就可怕。”

等到十月瓜熟娃要落地,那狄思晴要從什麽地方生孩子啊。

想到以前看的女尊男生子文裏一篇比一篇腦洞大開的神操作,椎愛想想就替狄思晴疼。

狄思晴走了幾步:“你不怕會長之後怪你嗎?他不是讓我們不要離開斯忒靈。”

椎愛都快氣笑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會長絕對能理解的。啊——你好重!自己走啦!”

狄思晴就背着椎愛笑開了,他反手拉住椎愛的手,帶她往目的地跑去。

跑在路上,看到即将破曉的天空時,狄思晴忽然有種錯覺。

也許他和椎愛是一對要私奔去往天涯海角的戀人,他們不知道目的地為何,只知道不能松開對方的手。

就像以前被“家”裏的氛圍壓得喘不過氣,望着并沒有上鎖的鐵門,狄思晴無數次幻想有人能從那邊過來,牽起自己的手,帶着自己逃離一樣。

呼哧呼哧的聲音傳來,椎愛擡起手拍在狄思晴的後背,很大力的一下,把狄思晴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都拍飛了:“讓你趕路你也不能跑這麽快啊!想想你現在的身高腿長!你認為我跟的上嗎?”

真是一個麻煩的“戀人”啊……

狄思晴換了個姿勢,把椎愛帶到懷裏,幹脆帶着她小跑了起來。

兩人的目的地正是昨天尾随蘇語冰時發現的那艘橡皮艇。

雖然很對不起蘇語冰,椎愛也想過之後該怎麽謝罪賠禮才好,但現在他們的确需要蘇語冰藏起來的那個交通工具——

他們得去本土。

椎愛和狄思晴要去本土專門的大醫院做孕期檢查。

一是通過血檢再次确診狄思晴的确“還”有孕在身。

二是期望高科技檢測設備能幫忙找出狄思晴的“孩子”究竟“藏”在哪裏。

椎愛現在懷疑,說不定大家目前的帥哥模樣都只是一個假象,一個外殼。

不然真正的男人的尿液中怎麽可能測出HCG?

世界上真正的第一例男性生子的主人公也是曾經是女人後來才是男人的變性人。

沒有子宮怎麽會有胚胎發育的苗床?

既然狄思晴能被驗孕棒測出“懷孕”,那麽說不定他的子宮其實還是存在的。

但這目前只是椎愛的設想,所以她得和狄思晴去醫院确定這個想法。

椎愛氣喘籲籲地看着拉着自己跑的狄思晴。

其實,就算确認了狄思晴現在的身體裏的确還存在子宮,但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只要能成功變回女性,那狄思晴的孩子就有救了。他能以女性生産的方式将那個經歷波折的孩子誕到這世間。

但要是……狄思晴變不回去呢?那就算找到了那仍然存在于某個角落的胚胎,他們又能怎麽辦呢?

要通過手術取出來嗎?能成功取出來嗎?現在的技術能支持那個胚胎在母體外成功長成嗎?

椎愛不懂。

狄思晴握着椎愛的手很燙,也很寬大,是屬于男性的手。在昨天那個“價值20好感度”的吻之後,狄思晴并沒有變回女性。明明按照椎愛的“算法”,狄思晴現在已經積累了100好感度才對,應該已經能變回女性了才對。

但畢竟情感不能完全用數值衡量,人心沒有游戲計數器簡單,也許是因為椎愛的“報價虛高”,也許是因為原先積累的好感度随着時間被消耗掉了,所以狄思晴其實離拿到椎愛的100好感仍有一段需要奮鬥的距離。

還要多少……

究竟還要多少……

達到“真正的100好感”,狄思晴就能真的變回去嗎?

變回去又是該怎麽變回去……

是立竿見影,還是要拖上數個月?

“椎愛。”狄思晴喚醒了椎愛,他們已經跑過山丘,到了昨天那個斷崖邊。就算有條隐蔽的下去的路,但也比較危險。

狄思晴先下去探路,等到确認這塊落腳地能支撐他們兩個人的重量,再擡手半抱着椎愛下來。

這個時候椎愛就不得不感嘆她的同學們現在這副男性身軀的好用,昨天蘇語冰也爬的很快,她還以為這地方沒那麽陡峭,現在自己一往下看腳都軟了,只能靠着現在的狄思晴抱下去。要是狄思晴還是女生,那這個法子應該是辦不到的。

是所有男生都這麽牛掰嗎?還是狄思晴他們這副被外星人賦予的軀殼整體水平都很高?

等到終于下到平地,從不大不小剛剛好的山洞裏撈出那艘電動橡皮艇,這跨出大門的第一步才算真正邁出。

狄思晴對這種工具沒轍,他看着椎愛忙上忙下,心中好奇:“你會開嗎?”

“唔?”椎愛說的挺理所當然,“之前來學校前不是要求大家先學會游泳嗎?我當時就在斯忒靈這邊報的游泳班,學完後順便學了怎麽開。”

不過這個技能一直沒有展現出來過,因為斯忒靈假期時的海灘——真的人居多,不僅會有斯忒靈的學生出來玩,對外也是一個有名的景點。

椎愛看到那麽多人,又想到還得排着隊租船,突然就屆到了空調WIFI沙冰的美好,果斷回頭當她的宿舍宅女。

“好厲害。”狄思晴感嘆道。

“很簡單的啦,主要是控制方向。”椎愛解開橡皮艇的固定繩,“你想學我教你。”

狄思晴:“我會好好記在心底的。”

椎愛笑開了:“別用那麽沉重的語氣回應啦,說的好像再也實現不了似的。放輕松放輕松,去一趟醫院而已。我小時候還天天跑醫院去找姑姑,在就診臺那邊寫作業呢。當時那些個打針的小屁孩那叫一個吵啊,個個都哭天喊地音浪攻擊,害,不過也把我鬧中取靜的本事鍛煉出來了。”雖然一般都被椎愛運用在大家都在積極活動(鬧),而她一個人見縫插針各種摸魚(靜)上。

橡皮艇發動,椎愛帶着人沖出山巒的陰影,看到的是陽光升起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許久沒聽到狄思晴的聲音,椎愛側過頭,發現他抱着膝蓋安安穩穩地坐在旁邊,就這麽側着頭聽椎愛吹噓。

椎愛不好意思:“我太多話了?”

狄思晴就彎了彎眼:“我喜歡聽你說話。”

椎愛心中一動,此刻太陽的光已經蓋在了他們身上,宛如金紗,将人和人眼中的情感都照耀的宛如寶石珠綴,分外動人。

椎愛看着前方:“狄學姐,你靠過來些。”

狄思晴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他有點怕自己亂動,會讓船側翻。

等終于靠近椎愛的時候,椎愛又笑了笑:“再近點。”

再近?

可是……

狄思晴附身過去,已經能看見椎愛面龐上的細軟絨毛,在陽光下她似乎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還要再接近嗎?”狄思晴不知為何壓低了聲音,也許是不想幹擾眼前這一幕的美好。

椎愛分心側頭看了一眼。

“不,剛剛好。”

在狄思晴還沒舒了口氣的時候,椎愛就頭一伸,吻住了狄思晴的唇。

狄思晴驚愕地睜大眼。

兩個人就合着這副朝日大海的背景,在仿若只能存在二人的孤島上親吻。

過于突兀,以致于不小心沉迷,然後孤島前進的方向失了準頭。

狄思晴将差點翻下去的椎愛摟在了懷裏,驚魂未定。

“結果不小心失了方向的人是我啊。”椎愛吶吶自語。

狄思晴的心帶着粘稠的情感跳動起來,那使得他的每一次心跳都顯得那麽有力且深刻。

是……什麽意思?

狄思晴看向椎愛。

也許是陽光盛大,她的神情模糊。

“這個吻,至少該有10點好感度吧。”

她這麽将心中的計算說出來,仿佛是在迎接結局前反複檢查自己目前攻略度的玩家。

***

醫院這種地方,就好像是你不管起多早去排隊,總有人比你先到、排在前面。

狄思晴看到醫院的大門,心中忽然緊張了起來。他想到自己上一次去醫院咨詢時的經歷,不免打退堂鼓起來。但好在,這一次他的身邊還陪着另外一個人。

狄思晴看着向他走來的椎愛,剛才她拿着手機去一邊打電話去了。

這時椎愛掐斷電話,對狄思晴比出一個“OK”的手勢。

狄思晴問:“你和誰打電話?”

“認識的人,”椎愛對他眨眨眼,“稍微疏通一下‘關系’。”

雖然椎愛一直認為走關系這個詞包含了很多不那麽光彩的意義,但不得不說,該用關系的時候,關系是真的好用。

确認翟一生有認識的人在這個醫院上班,椎愛心都踏實了一半,想來計劃就能實現得更輕松些。

至于挂斷電話前終于回過味來的翟一生關于“你怎麽可以打電話”“你從斯忒靈跑出來了?!”之類的咆哮,椎愛就權當沒聽到。

“那麽接下來……”椎愛深吸一口氣,掏出自己的ID卡,“走,挂號去。”

***

婦産科。

在等待的隊伍裏你幾乎可以看到一個孩子出生的外部表現全過程。有打算生二胎的媽媽帶着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肚子脹挺挺的月份很足的孕婦;也有孕肚初顯溫柔撫摸自己肚子、像在與自己的孩子親昵對話一般的。大多數人都是自己或是由自己的女性家屬陪同過來的,所以當一個高個臉俊年輕的小夥子和他的“女朋友”攜手進來,一起尋了個位子坐下後,坐在他們身邊的一位自己過來複查的大姐十分羨慕地對那個女孩道:“你對象好好啊。”

高個的男性看着這位搭話的大姐,有點茫然,小夥子人長得挺好的但好像有點呆?倒是他身邊的女孩很熟絡地就同這位大姐搭上話:“他應該的。”

大姐更加羨慕了:“你們是新婚?還是熱戀期?”

小夥子噎了一下,低頭看向女孩。

女孩笑着把他按到座位上:“熱戀。”

大姐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挺好的,他對你是上心的。我家那口子啊,工作忙……老板天天讓他去跟進什麽大項目,我就只能自己來了。”

“那你的老公這不是事業有成嘛。”女孩笑着附和,“他努力工作也是為了賺錢養家養你養孩子,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一定會陪你來的。”

這話說的人心裏熨帖,大姐對眼前這個女孩的好感度高得飛起,話茬子也打開了。

“你們這是頭胎吧,多大了?”

“額……”女孩轉身盯着身邊的男友。

原本沉默寡言的男友此時低聲道:“四周多兩天。”

簡直秒答,比女孩自己更加清楚的樣子,讓這位大姐對這對情侶的恩愛程度有了更深的理解。

“前幾個月最要緊,小帥哥你得看好你的女朋友。”

面對這位熱情的大姐,兩位年輕的小情侶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好。”

前面的人咨詢的時間有點長,這位大姐對着看上去都有點焦慮的兩人安撫道:“好好聽醫生的話,平常注意些也沒什麽大事的。你不要緊張。”

最後那句話是對那女孩說的。大姐身為女性當然更能對女性在懷孕初期的焦慮感同身受。

女孩聽了大姐的話,深吸一口氣:“對,急也沒用。”她從包裏拿出之前在便利店買的熱牛奶和面包。

然後都放到了自己男朋友手裏,甚至牛奶瓶蓋都被貼心地扭開了。

還将手貼在男友的後背上,以一種說不出是依靠還是半抱的姿勢輕輕拍着安撫:“咱不怕,不緊張。”

一番操作下來看得大姐都傻眼了,她怎麽覺得這兩位——懷孕的和沒懷孕的角色颠倒了過來呢?

還沒等大姐好奇深究,這對情侶就被叫到號了。

“請序號為…的‘椎愛’到相應診室候診。”

那個叫椎愛的女孩站了起來,拉住了“男友”的手。

“狄……思晴,走,到我們了。”

男孩看着自己“女友”的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

***

就診室。

頭發稀疏,戴着老花眼鏡,卻莫名給人一種目光銳利的醫生看着這對一起進了他診室的年輕男女。

椎愛和狄思晴對視了一眼,椎愛坐到了醫生面前,遞出了病歷本和就診卡。

“這次主要是想做個早期的檢查,比如血檢啊,做B超啊什麽的。就是能方便看到孩子現在狀态的就好,麻煩您開個檢查單。”

醫生不緊不慢地調出患者信息,又看了看椎愛:“幾個月了?”

“四周零二天。”剛剛聽過正确答案的椎愛秒答。

醫生笑了:“年輕人,不要太心急。一般推薦懷孕六到八周再做早孕B超檢查。”

兩個門外漢都沒想到這一點,在短暫的對視中交換了情報,椎愛回過頭:“我們是真的很好奇,您就給我們開嘛~”這是在撒嬌了。

醫生搖搖頭:“這時候你可能孕囊都查不到。”

椎愛還想再磨,只見醫生拿出一個枕手袋,放好了還問:“你是怎麽知道自己懷孕的。”

椎愛愣了一下。

狄思晴在一旁接話:“是有懷孕初期症狀後自己買驗孕棒查的。”

醫生點點頭表示明白,又對椎愛道:“手放過來。”

椎愛下意識跟從醫囑往前遞了遞手腕,但狄思晴先按住了她的肩膀。椎愛渾身一抖,立馬反應過來醫生打算給她診脈——那不就完全暴露她根本沒懷孕的事了嘛!

“哎喲,不用麻煩您了,您就給我們開個單子,我們自己去檢查就好。”椎愛說着,還把手繞到狄思晴身後,一副完全不打算配合診斷的無理取鬧嘴臉。

醫生也被這對奇怪的情侶逗笑了:“手,伸過來。”

椎愛:……就是不配合。

狄思晴:……幫忙不配合。

醫生推了推老花眼鏡,剛準備說什麽,但這時,一個原本在導醫臺的護士推門進來了。她和醫生悄悄說了幾句話,醫生又推了推老花眼鏡,深深地看了椎愛他們一眼,這回沒再強求,直接給他們開了檢查單。

成功出來的時候椎愛和狄思晴都如獲大赦。

狄思晴吶吶:“剛才那是……你認識的人在……疏通關系?”

椎愛看着檢查單,她又向成功邁出了一步:“應該是。”

翟一生這家夥效率這麽高?看來之後見面得給他包個小紅包。

接下來的事情也像是一路被開了綠燈。

到抽血臺的時候,要去做血化驗的其實是狄思晴,但是開的單子是在椎愛的名義下開的。椎愛其實之前想好了說辭,就咬死說是狄思晴就診卡丢失了所以暫時挂自己的號,賭的就是護士很忙,不會細看這管血液究竟是拿去化驗什麽。

但誰料他們碰上一個特認真的護士小姐姐,護士小姐姐一看化驗項目HCG、孕酮就笑了:“別在這惡作劇。男生旁邊去,椎愛,你過來。”

就在椎愛和狄思晴雙雙背後流冷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從後面來了一個看上去資歷很老的中年護士,她和這個護士小姐姐說了幾句話,就把椎愛的抽血項目拿走了,還直接讓椎愛和狄思晴去另外的單獨通道抽血。

兩人一臉迷惑地離開前,還能聽到護士小姐姐在自言自語:“真是年年有怪人,男人查什麽HCG……”

到了旁邊,中年胖護士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給狄思晴抽了血,給狄思晴按上棉花棒時還叮囑了一句什麽時候可以查結果。

出檢驗中心的時候,狄思晴低頭看椎愛:“這也是你認識的人拜托的?”

椎愛擦擦莫名的冷汗:“是……的吧。”

翟一生這家夥原來關系網這麽強大嗎?

血驗完了,甚至在椎愛他們排隊做B超前就出了結果。椎愛他們臨時折回去找醫生确認了一下,的确是懷孕的表現。

有了正規醫院的确診,兩個人都安心了不少,之後就等一波B超探索狄思晴現在身體的奧秘了。

椎愛在給兩人買飲料時,忽然想到:萬一同時查到了男性和女性雙重內部構造的話,檢查的醫生會不會吓一跳。

翟一生關系再大也不能讓醫生把“男人懷孕”當成正常的事吧。

難道要現凹一波變性人人設,拿狄思晴原來的ID卡做證明?

唔……不知道能不能找個機會把醫生支開,椎愛感覺自己可以試着給狄思晴做一下B超。

就在椎愛想東想西,拿着飲料返回去的時候,看到狄思晴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仰着頭靠着牆壁閉目養神。

“困了?”椎愛拿溫熱的飲料貼上他的臉。

畢竟是四點起。

其實椎愛也是熬了一夜沒睡的狀态,但因為習慣修仙,加上這一環事情下來着實驚險刺激,精神亢奮反而沒有合眼的欲望。

狄思晴睜開了眼睛,他接過飲料,拉着椎愛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然後腦袋一歪,就這麽靠在椎愛的肩膀上了。

其實這個姿态以他們現在的身高差做起來,不僅看上去別扭,歪着身子的狄思晴也不會舒服到哪裏去。

但椎愛和狄思晴都沒有出聲改變現在這個姿勢。椎愛甚至擡起手,摸了摸狄思晴的腦袋。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摸同齡男性的腦袋,狄思晴的頭發看上去挺長的,但卻很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還身為女性時就是這樣的發質。

狄思晴笑了笑,沒阻止椎愛的動作。

這讓椎愛想起——似乎挺多男生都不喜歡被這麽摸腦袋。狄思晴接受良好,所以他的內在果然還是那個女孩子的狄思晴?

狄思晴不知道椎愛心裏在想着那些毫無根據的歪知識,他看着地板的磚縫,看着自己和椎愛靠在一起的腳,又閉上眼去試圖捕捉兩人胸腔中的心跳聲,聆聽着那漸漸分不清你與我的節拍。

“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狄思晴閉着眼,像是在和自己講話。

椎愛的吐槽總是來得那麽打破氣氛:“你做夢上醫院?”

狄思晴笑了下:“是有人能陪我來醫院這件事,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像是童年的一個夢。

最信賴的人就陪在自己身邊。

所以不管是多苦的藥,多可怕的針,只要身邊的人能握住自己的手,就感覺不是那麽難熬了。

可憐孩子,說什麽傻話呢。椎愛憐憫地繼續撸他的頭發。

“孩子。”狄思晴提起了那個話題,“要是能成功生下來就好了。”

椎愛:“那必須的。我都費了這麽大勁,是哪吒也該乖乖出來了。”

狄思晴又被逗笑了,他笑得甚至沒法安安穩穩地枕着椎愛那對現在的他來說過于單薄的肩膀:“我剛才在想,孩子出來後的事情。”

椎愛剛想說一句樂觀是好事,就聽到狄思晴說——

“我要給TA講,TA的誕生簡直比電視劇還要魔幻,比英雄的冒險故事更加離奇。”

椎愛在心中回答:這……你确定以後不會出個類似“斯忒靈條約”什麽的東西,禁止大家散播島上發生的故事嗎。

狄思晴又說:“我得好好向TA抱怨一下,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讓我流了多少的眼淚,吃了多少的苦——以後如果還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揍到TA屁股開花。”

椎愛摸了摸說着這種“暴力老父親發言”的狄思晴的腦袋,心想着:說不定你以後對TA會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那種溺愛型老母親呢。椎愛覺得以狄思晴表現出來的性格,是這種老母親的可能性更大。

狄思晴握住了椎愛的手,慢慢地,和她十指緊扣:“我還要和TA講你的事,椎愛。”

椎愛的手指顫了顫,狄思晴閉上了眼,仿佛那未來的圖景已經在他的眼皮上呈現。

“我要把我們的事說給TA聽,我想告訴TA你的存在。”

狄思晴等了一會兒,聽到椎愛的聲音:“那可不!你看看我為TA媽媽做了多少事!以後讓TA認我作幹媽,當個好孩子,逢年過節我給TA包紅包。”

仍帶稚氣的少女用七大姑八大姨的口吻在狄思晴的未來參上一筆。

狄思晴滿足地笑了。

或許這樣就足夠了。

這時,廣播叫到了他們。

“走吧。”

狄思晴睜開眼,看向自己手掌被牽引的前方。

那是椎愛的笑臉。

***

再三和狄思晴确認他的“膀胱儲備”充足,兩個人緊張地進了B超室。

做B超的醫生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确認了一下姓名,然後說:“躺下,衣服撩起來。”

椎愛和狄思晴互看一眼,狄思晴率先躺在了檢查床上,撩起了衣服。

椎愛被他的六塊腹肌晃了一下眼,心裏安慰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然後狄思晴開始把前面的褲子往下褪。

椎愛立刻紅着臉別過頭,可惡,敗給紅塵皮囊了!

之後就是很普通地上耦合劑,用儀器探測。

椎愛挪到醫生身邊,一邊看屏幕上顯示的畫面,一邊小心翼翼搭話:“您是……您認識翟一生嗎?”

“我們院姓翟的醫生有三個,你說誰?”

“沒沒沒,您忙您忙。”椎愛搭話失敗,立馬安靜下來。

也許是翟一生托了他認識的人再來拜托這個醫生的吧。其實托關系托到最後大家也基本不認識對方是誰的。

哎,這就是人情社會啊。不過作為既得利益者,椎愛并沒有資格這麽感嘆。

盯着屏幕裏的光影,剛剛還大言不慚覺得自己說不定能替狄思晴做B超的椎愛現在宛如面對大宇宙的謎題。

這是啥,那又是啥,現在到哪兒了?

無奈,椎愛只能小聲問:“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沒有。”

椎愛:“哦……”

過了一會兒。

椎愛:“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醫生:“你是想找什麽。”

“就是……”椎愛咬咬牙,試圖組織語言,“小寶寶的胚胎……孕囊什麽的?”

那一瞬間,房間裏的空氣仿佛凍結了。

狄思晴也默默地在關注這邊。

面對兩人詭異的期待的目光,醫生波瀾不驚。

“想多了,男人怎麽可能會懷孕。”

***

“究竟哪裏出了問題!”椎愛拿着B超單和驗血單在醫院的消防通道間暴走。

驗血單:你懷孕了。

B超單:不,你沒有。

椎愛希望他們能自己拟人化幹一架,誰贏了椎愛就信誰。這樣薛定谔的懷孕簡直能折磨瘋人!

“啊啊啊——草!”椎愛罵了句粗口,“還能做什麽——核磁共振能查出來嗎?查不到胚胎那有沒有子宮總能查出來吧!”

“椎愛。”這時,狄思晴叫住了椎愛。

椎愛正在試圖把錢從校園APP轉到自己的卡裏,APP的積分只能在斯忒靈代替現金使用,在校外還得提取到卡才行:“等一下,我在轉錢。然後去問一下查早孕還能用什麽機器。”

“……我們回去吧。”

椎愛的手指停住了。她不敢置信地仰起臉:“你說什麽?”

狄思晴看着椎愛,笑了一下:“我說,我們回去吧。學生會的人應該已經發現我們失蹤了。早點回去的話,路上還能想想用什麽借口搪塞回去。”

椎愛:“……孩子呢?”

狄思晴撫摸着自己的肚腹,他的表情很溫柔,但卻是一種虛幻的溫柔。是那種,面對終究要醒來的夢境的溫柔。

“或許,我沒有懷孕呢。”

椎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麽可能沒懷,報告單都說你——”

“但是找不到,對吧。”狄思晴輕飄飄的一句話堵塞了椎愛的滔滔不絕。

“我當時,也沒有來做B超,雖然那個時候做是太早了。不過……我當時,其實不想要這個孩子的。”狄思晴說,“每次看到驗孕試紙,我都在自欺欺人,說一定是假的,絕對是假的。”

這話,椎愛第一次從狄思晴那裏聽說。

椎愛:“所以你的意思是?”

狄思晴閉了閉眼。

“當時,在那個大禮堂的時候,那個……把我們變成男生的‘人’這麽說,他給予我們的,根據不同人的理解,可能是禮物,也可能是詛咒。”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之前的我對這個孩子如此排斥,如此不希望它的到來,所以‘那個人’才,把我變成了男性。”

“是我自己,放棄了誕下TA的機會。”

“後來的測試……其實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或許,這只是‘禮物’的後遺症吧。是那個被我抛棄的孩子,在不甘心地報複我,想折磨我,讓我擔憂,讓我後悔……這就是TA留給我的最後的痕跡,也是唯一的印記了。”

“所以,我們……”

“走吧。”

狄思晴睜開眼,椎愛站在他的面前。

狄思晴擦了擦不知何時已經濕潤的眼角:“是我多話了,我們回斯忒靈吧。”

“不。”

椎愛拉住了他的手,在手機裏上翻下滑似乎在找着什麽。

“我們去附近的酒店。”

狄思晴:“?”

狄思晴:“你是想洗個澡嗎?不是很緊急的話,我們還是回學校再洗吧。”

“不是。”椎愛回答得很幹脆。

“去做吧,我們。”

狄思晴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麽。

明明明确地接收到了訊息,但他卻覺得自己又在陷入那種白晝狂夢。

“做……”

他哆嗦着嘴唇,卻連最簡單的複述都沒法做到。

“做/愛。”椎愛似乎訂好了酒店,就把手機揣在兜裏了,“走吧,速戰速決。”

“你究竟……”狄思晴被拉拽得踉跄幾步,忽然暴起将椎愛抵在消防通道的牆壁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面上鎮定自若的表情,椎愛表現得仿佛她只是說了一句“我們去吃飯吧”。

“你究竟,在做什麽啊……”狄思晴的喉嚨裏火辣辣得疼,像是被氣得,又像是快要嘔到哽咽。

看着這樣的狄思晴,椎愛的回應是——

狄思晴睜大了眼,他感觸到嘴上的柔軟,但這一個吻卻和之前那兩個讓他怦然心動,讓他感覺自己要活過來了的吻不同。

這個吻,讓他的心都墜入了冰寒。

看着咬斷“連結的絲”退開的椎愛,狄思晴不知何時已經流下了眼淚,他仍然将椎愛抵在牆壁上,卻仿佛失去了一開始憤怒發聲的力氣。

“你究竟,在想什麽啊……”

“在想很簡單的事情哦。很簡單的數學題。”椎愛這麽回答。

“如果我的初吻值20點好感度,那初/夜保守也該有個40點吧。”

椎愛伸手捧起狄思晴的面容,擦去他臉頰邊的濕潤。

“不管現在還差多少,這一定能夠補足的。”

椎愛看着狄思晴的眼睛:“我會把你變回女生。”

狄思晴的眼淚越擦越多,他哽咽着,甚至失去了光明正大質疑的權力,甚至膝蓋都慢慢彎了下去:“你為什麽要為我這樣的人做到這個程度啊……”

椎愛愣了一下,她在某個時刻表現得像是什麽都沒在想。

她的眼珠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看到已經快跪在自己面前的狄思晴:“不是約定好了,要讓那孩子叫我一聲‘幹媽’的嗎?做媽的幫幫孩子,也算——正常?”

狄思晴都快笑了——這算哪門子的正常?!

但他剛咧開嘴,那熟悉的快要嘔吐的欲望又翻湧而上,和着無盡甘苦的眼淚。

“你還好嗎?”椎愛也慢慢靠牆滑了下來,想看看狄思晴現在的狀态,“沒事的話我們還是抓緊時間……”

剩下的話語被截斷了。

狄思晴第一次主動地親吻椎愛,但只是為了阻止她說出更加可怕的話語。他将椎愛抱在了懷裏,就這麽坐在了地上,靠在牆根哭得像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失去了家的兒童。

椎愛則被他牢牢地抱緊在懷裏,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孩子守着代表了過去記憶的唯一一件珍貴玩偶似的。動彈不得,說話聲又沒狄思晴的哭聲大。

椎愛完全沒有辦法了。

“你哭什麽啊。”椎愛抱着狄思晴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釋放眼淚。

“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那麽愛哭啊。”

腰間的手臂圈得更緊了,椎愛甚至感覺自己有點難以呼吸。

椎愛作恍然大悟狀:“你是在為我哭嗎?”

“沒關系的啦,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不管是誰都不會來指責我們的決定的。”

“再說了你現在真的很帥,真的,相信自己,是我賺了。”

但是狄思晴的眼淚根本停不下來,他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眼淚都在這裏流幹一般。

椎愛試着安慰了幾句,狄思晴仍然巋然不動。

反倒是椎愛,悄悄打了好幾個哈欠——

熬夜修仙後的精神狀态,要是不能一直刺激它,很容易就會頹靡下去的。

椎愛犯困了。

“哭完叫我哦。”說完這句話,椎愛幹脆抱着狄思晴的腦袋當作支撐,擱在他的腦袋上眯起眼睛打盹兒。

就算是睡過去了,椎愛還不忘間或安撫一下狄思晴,摸摸他的頭發,拍拍他的背。

嘴裏還念叨着不哭不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什麽童謠串了,最後變成了“不哭寶寶,寶寶不哭。”

這到底是什麽童謠呢?也不是有什麽特別印象深刻的旋律,但總感覺是有過那麽一個人,在無數個做噩夢的夜中,這麽安撫過自己。

“媽媽……”椎愛的身體滑了下去。

她綿軟的身子被艱難地抱了起來,被緊緊地,像是擁抱全世界一樣抱在了懷裏。

但這樣的懷抱比起剛剛能讓椎愛靠着打盹兒的堅實懷抱相比,顯得實在是太過柔軟也太過脆弱。

于是椎愛醒了,她揉着眼睛:“哭完了?”

有人輕輕擦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淚水:“我不會再哭了。”

“唔。”椎愛點點頭,“那我們……”

咦,不對……這聲音……

這無疑是,屬于女性的聲音。

微微有些沙啞,像是唱了一夜搖籃曲的,媽媽溫柔的嗓音。

椎愛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張大了。

在她的身下。

是一位穿着剛才狄思晴穿着的衣服的女性。

那寬大的衣服在她肩上欲落未落,但她沒有去管,只是無比溫柔地捧着椎愛的臉,注視着驚訝的她。

椎愛嘴都磕巴了一下。

因為她認識這位女性。

在狄思晴追到校醫室求她同她交往時,給她看過這位女性的照片——

那就是原來的狄思晴的模樣。

“狄……學姐?”

被這麽稱呼的女性無比溫柔地笑了。

“你可以叫我思晴。”

“椎愛。”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修仙 滅鳳
432.6萬字
我和大聖是兄弟

我和大聖是兄弟

王虎穿越了,而且悲催的成了五指山下的一只老虎。
“我去,這是要做猴哥虎皮裙的節奏?”王虎表示不服。
作為一只21世紀穿越來的新時代老虎,怎麽着也要和猴哥拜把子,做兄弟啊!
此時此刻齊天大聖孫悟空被壓五行山馬上就滿五百年,再有十年,波瀾壯闊,影響三界格局的西天取經之旅就要開始,看王虎如何在其中攪動三界風雲,與猴哥一起再掀萬妖狂潮。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凡人修仙,風雲再起
時空穿梭,輪回逆轉
金仙太乙,大羅道祖
三千大道,法則至尊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一個韓立叱咤仙界的故事,一個凡人小子修仙的不滅傳說。
特說明下,沒有看過前傳的書友,并不影響本書的閱讀體驗,但感興趣的書友,也可以先去看看《凡人修仙傳》,再來看本書哦。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仙者》,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修仙 忘語
463.8萬字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可。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

在仙俠世界寫小說

在仙俠世界寫小說

穿越了,寫幾本小說養家糊口,不料卻被人當真了。不怕別人不認真,就怕別人太認真!
大哥!我一本仙俠小說,你們這一大群的修真者犯不着拿着當秘籍去參悟吧!
九州大陸專用裙~小說關鍵詞:在仙俠世界寫小說無彈窗,在仙俠世界寫小說,在仙俠世界寫小說最新章節閱讀

超級大敗家子

超級大敗家子

張家無敵逗比敗家巨真的很煩惱,為什麽我說我不帥,他們就打我,并且說我虛僞!我明明不喜歡那個富家千金,她還非得賴着嫁給我,我覺得這一切都怪我爸媽,為什麽家裏要有辣麽多錢,搞得我這一生下來的任務就都只有敗家了…
★★★★★
本書惡搞。
年少為之,節奏把握不行。
已多次修改,但篇幅太長,三觀重塑很難。
今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重塑。
暫入坑慎重。
可噴。
主不在乎。
★★★★★
娛樂性一般小說關鍵詞:超級大敗家子無彈窗,超級大敗家子,超級大敗家子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