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劇情章,不喜歡事業線的可跳

劇情章,不喜歡事業線的可跳

喬樂譚回到酒店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她以為陳蘊藻先睡了,輕聲洗漱完後便也準備上床休息。

可她剛拈開被子,便聽見陳蘊藻的嗓音在一片寂靜中響起: “你要睡了嗎”

沒想到陳蘊藻沒睡着,喬樂譚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拍拍胸膛,然後說: “我以為你睡了呢。”

“沒有。”陳蘊藻的聲音很淡。

她的語氣很平常,因為陳蘊藻說話一直從容而淡定。

可縱使如此,喬樂譚還是察覺出了陳蘊藻話裏帶點鋪墊的意味,像是有什麽話想對她說。

陳蘊藻是有話直說的性格,确定了喬樂譚沒打算休息後便直接開口: “你知道,尤甜吐槽的那個劇本是俞微言寫的吧。”

黑暗裏,她的聲音很平靜,亦很篤定。

再度提到這個話題,喬樂譚便想起俞微言出機場前和她說的那番話。

她抿抿唇,而後輕嗯了聲。

她沒想到,陳蘊藻也知道這件事。

“喬樂譚,其實,你真的不必去維護俞微言。”

陳蘊藻的話裏沒有埋怨,她只是在很平靜地闡述一個事實。

喬樂譚默了幾秒: “我知道。”

俞微言那故作輕松的模樣始終盤旋在她的心頭。

Advertisement

喬樂譚知道,俞微言寫了個爛劇本這是事實,他當初既然寫了這個劇本,就已經做好了給自己職業生涯沾上污點的準備。

這時候,她刻意的維護就像是憐憫,這才會讓俞微言更難過。

喬樂譚: “我現在,覺得很愧疚……”

“你沒有錯。”陳蘊藻打斷了喬樂譚的自省,她的語氣裏有撫慰的意思, “不要什麽都想着往自己身上攬,是俞微言自己做的決定,而且這個大環境我們沒有辦法改變。”

喬樂譚在黑暗裏無聲地點點頭。

陳蘊藻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看了你朋友圈,看你認識邊洋傳媒老板的兒子。”

她說的是邊加淩。

“人各有命,都是自己選擇的路。”

說完後,陳蘊藻又輕飄飄地說了個“睡吧”,然後就率先翻過身。

陳蘊藻點到為止,但卻一字千斤重。

如果俞微言有邊加淩那樣的背景,他便不需要去迎合資本的審美去寫一下下三濫的劇本,而是可以盡情地去構建自己的藝術帝國。

可惜沒有如果。

面包和理想,于俞微言而言,都是很現實的東西。

一個将他逼入絕路,一個剝奪他的希望。

-

Re隊伍的六個人和指導老師江平在落地第二天就入住主辦方安排的選手村。後來的三天內,喬樂譚都沒再見過季星渠。

直到比賽正式開始的那天。

這是喬樂譚第一次進國際賽事的會館。入門,是極為寬敞的大堂,大廳的正面挂着“SC18”的橫幅,四面牆壁都高懸着監控屏幕,到時會向非參賽人員直播比賽界面——

等比賽正式開始,選手會前往存放機器的分會所,開始長達48小時的比賽。在這48小時內,參賽隊伍将用固定的機器與功率,自行搭建計算集群展開多個應用程序性能的角逐,同時,還需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向評委介紹自己的程序優化思路,并且現場完成一篇具有國際權威雜志發表能力的論文。(*)

而在賽時,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便留在目前這個會場,收看大屏幕上的轉播。比賽之後的頒獎典禮也在這個會場舉行。

提前和法國主辦方申請過場地,喬樂譚他們在三塊屏幕下分別搭好了拍攝裝備。

比賽還未開始,會場內的幾十塊大屏幕上,或是顯示往期比賽的影響,或是顯示着時間,進行賽程倒計時。

尤甜看了眼高懸在自己頭頂的那塊倒計時屏幕,深吸一口氣: “救命,我也好緊張。”

喬樂譚贊同她的話: “我也是。”

縱使不能親身經歷這個賽場。

但他們共享這片燈光。

白燈如熾,如今寂靜的另一片賽場,在等待,它即将奏響追夢者的凱歌。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開會那天, Re的全在睡覺。”尤甜心潮澎湃,不斷地跟喬樂譚聊着Re。

尤甜: “他們那天剛結束賽場模拟——就是開會前,他們兩天沒合眼。沒睡多久就被拉來開會了。我天,如果是我要48小時不合眼地盯着代碼看,還要寫論文,我覺得我會直接吐在賽場上。”

聞言,喬樂譚腦子裏的什麽立刻串上了。

那應該是,他們從靈石山上下來之後,季星渠就去模拟決賽了。

所以他才會在發完那兩句消息後,一時沒再找過她。

而等他忙完超算模拟,終于摸到手機後,立刻就想了個把耳機倉丢到她書包裏的把戲,向她求和。

-

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一小時,主辦方開始組織選手們入場簽到。

喬樂譚和尤甜負責拍攝場館內景環境,偶爾采一下屏幕的影像。被分到的位置較偏。人頭攢動,場館內的人走來走去,各種語言交織在耳邊,顯得紛亂繁忙。她們的視線被坐在中間的監控員橫斷,只能仰頭看向離得近的一塊大屏幕。

屏幕上,各個國家的選手相繼入場,他們的脖頸上都挂着白藍色的參賽證,在簽名薄上簽到。

這就是走個流程的事情,前面的隊伍過得很快。馬上,穿着淺紫色隊服的Re成員們便出現在了鏡頭裏。

“加油!”他們一出現,尤甜就用中文高呼了一聲。

聞言,喬樂譚也把手攏在嘴前,大聲喊道: “加油!”

說罷,二人相視,又都哈哈笑起來。

這一個月來,他們一起見證了Re成員的付出。六位本科生和一位年紀尚輕的指導老師,繼承下前輩們留下來的“Re”的稱號,擔上了延續輝煌的使命,個人拼搏,為校而戰,為國争光。

因為知道他們一路走來多不易,所以哪怕是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哪怕結局尚不明确,哪怕和會場前端的舞臺相隔甚遠,這呼喚一定不能被聽到。

可縱使如此,站在會場的一隅,她們也要為Re的朋友獻上鮮花與掌聲,為他們送上遙遠的祝福,為他們熱烈歡呼。

前方的攝影師将鏡頭從每位成員的臉上推過。當那嚣張的銀發出現在大屏幕上時,喬樂譚聽見身邊當即起了騷動。

季星渠沒拉外套的拉鏈,衣服就這麽敞着。他剛在簽到薄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此時正擱下筆,擡頭,和鏡頭有短暫的對視。他的五官就這樣被鏡頭捕捉到,放大在屏幕上,英朗的眉毛,偏窄的雙眼皮,其下是長而不濃的眼睫,微垂着,落下小片陰影,沉入那雙幽深而淡漠的眼睛裏。

就這麽随意地一掃鏡頭,便漫不經心地收回,就這短促的眼神交觸,卻給人以睥睨的嚣張之感。

在喬樂譚身邊不過半米的地方,有女記者操着英文驚呼, "Oh bomb,what a cool guy!

"

“帥哥還真是無國界。”尤甜聽樂了。

再看一眼,大屏幕上的畫面已經切換至下一組了。

左上角顯示了中國國旗和霖大校徽,下方是連續彈出的隊伍介紹和選手簡介。

屏幕的正方,是選手的現場圖。

喬樂譚心微動。

雖然季星渠面色平靜,眉目也是疏懶淡漠,但是喬樂譚就覺得,她能看出來,季星渠有點緊張。

畢竟。

其實這才是他進Re的第二年,第一次參加SC的決賽。

喬樂譚僅思考了一瞬,便從口袋中翻出手機,點開微信。

心中千言萬語,但又怕在這個節點說的話都會成為季星渠的負擔。最後,她只簡單打了兩行字。

——剛才,她在大屏幕上看見,他們的手機還是拿在手上的。

[cookie:加油!]

[cookie:!!!]

像是在等待這條消息一般。

幾乎是在她發出消息的同時,那邊的回複也同步出現。

簡短,卻有力的兩個字。

[X:一定。]

-

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半小時。

選手們陸續進入另一個會場,過了安檢,被領到不同的座位上,在督導的監督下完成了機器的檢查,然後便只能坐在原位等待比賽開始。

江平過來,一一拍過六個人的肩膀: “別緊張。”尤其是對于經驗還不足的大二的三人,江平額外交代了一句: “相信你們自己。超算比的是實力,不是經驗——而且你們也是拿過冠軍的人了。”

比賽前十五分鐘,教練被請出場外。

江平一走,侯奕就扶住季星渠的胳膊,面露難色: “他媽的,我還是有點緊張。”

季星渠沒像平時一樣諷他,而是還算認真地安慰他: “比賽開始就好了。”

直到比賽正式開始前,侯奕跑了兩次廁所。

當地時間九點。

廣播裏開始用多種語言通知“比賽正式開始”。

一時內,主場館的屏幕都切換成了分會場的比賽畫面。而分會場內則是響起了語速極快的交談聲與機器開機的嗡嗡聲。

大家都在争分奪秒地安裝基本配置。

SC大賽限制選手以八臺機器, 3000W的功率跑六個應用程序,在最後的論文完整性與專業性的基礎上,算出的答案越多,得分越高。

大四的章子寒是Re的隊長,在看完賽題後,主動給大家分配任務: “何雲飛負責蒙特卡洛模拟,钰姐你和和少爺負責生物基因題,小路負責人流密度的計算,侯奕負責調配機器的速率,天氣預測題交給我。”

48小時正式進入倒計時。

-

連盯了屏幕三十多個小時,主場館由原先的人聲沸騰,到如今已漸漸安靜。大家都有些疲憊了,但一想到場內的選手們要對同樣的時間付出更多的精力,沒有人抱怨。

喬樂譚和尤甜兩個人只輪流眯了一會兒,其他時間都是緊緊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于Re的鏡頭。

可當大屏幕的畫面再度切換到Re時,映入眼簾是的六名成員焦慮的神情。

喬樂譚也跟着有些焦灼,問尤甜: “怎麽了”

尤甜搖頭,表示她也看不懂。

而這是,有外媒在讨論,聲音傳到她們耳裏——

“中國那支隊伍的一臺機器好像死機了,一個程序可能要白跑了。”

“影響大嗎”

“要是八號機就這樣不動了,可能要丢掉二十分。”

-

賽場上。

八號機裏儲存着何雲飛跑完的數據,此刻突然死機,而剩下的十小時的比賽時間已經無法支撐他們再重新跑一個程序了。

Re的節奏就此被打亂,隊內的氣氛一時陷入了陰雲之中。

剛剛聽他們說完軟件優化思路講解的評委了解了情況,雖沒說話,但眼裏都流露出了遺憾的情緒——

可惜了,原本可以角逐冠軍的。

三十多小時的努力白費了,何雲飛情緒崩潰得很明顯。

章子寒沉默着。

Re這支戰隊,是霖大在2010年建立的,是國內首支超算隊伍。

這麽多年薪火傳承,變的是人員,不變的是它的名稱,信念,與榮譽。當時,國內高校人才外流嚴重,所以在建立之初, Re連專業的指導老師都沒有,連場地都要靠外界, Re代表霖大參加的第一次ISC比賽,甚至連決賽都沒能進去。

再後來,國內科研環境改善,國家扶持高校科研項目,給霖大批資金建了研究中心;同時,領域內的一些大牛主動報名擔任Re的外聘教練;無數本科生層層篩選,無數段時光焚膏繼晝,他們才突破了原先的局限,并取得迅猛進步,第一次邁入ISC決賽的大門,第一次進入SC的賽場,第一次拿到獎杯,第一次奪冠……

每一座獎杯都被陳列在研究中心的一層。

金光閃閃的背後,是榮譽,更是責任。

而如今。

章子寒有些苦澀地想,是他沒有做好這個隊長。

就在這時。

章子寒聽見了季星渠的聲音,冷靜,但堅定: “用我之前跑的那個程序。”

章子寒回頭看去。

就見季星渠已經幹脆地重啓了八號機,不帶猶豫地刷新了程序。

而一旁的侯奕恍然大悟,興奮驚呼: “對啊!那個程序可以限制機器的運行速率,就等于把時間擴展了十倍!”

季星渠凝着八號機的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動。

終于,屏幕上飛快運轉的代碼速度降了下來。

季星渠眼底微不可察的緊張肅然終于散去,緊緊繃着的肩膀也終于得以放松。

他走到何雲飛身旁,伸手拍了下何雲飛的肩, “Your turn。” (到你了。)

Re,英文裏表示“重新”的前綴。

意思是永遠擁有重頭來過的勇氣。

————————

因為來遲了,所以這章評論發紅包,寶子們久等了(明天那章會比較肥,所以可能還得遲點更,對不起大家TT

-

注: 1.

這章的比賽劇情和人物臺詞參考了清華大學2021年招生片《破壁少年》;

2.*處源自《破壁少年》臺詞以及SC賽事的相關報道,比賽相關知識多來自網絡;

3.

現實中的SC賽事不可能像文中這樣一筆帶過地奪冠,超算發展也并不容易。黎明前是無數個黑暗,榮譽背後是相關人員堅苦卓絕的努力。只是本文終歸還是以戀愛為主,以及我對這方面解不多,怕寫多錯多,所以在全文中着墨較少,這章之後幾乎就沒有了,希望大家勿深究,有bug可以指出,我看到會改的(鞠躬

——今天又是作話長長的一天捏_(:з」∠)_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