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節目錄

拿喬

“喬喬,東西都收拾好了”

回到家,喬松朗看見癱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喬樂譚,問了句。

說話時,他走近了喬樂譚,目光也漸漸逼近喬樂譚的手機屏幕,不過喬樂譚眼疾手快,早就在喬松朗靠近前切換手機界面。

喬樂譚淡定地嗯了聲,然後裝模作樣地調整了下坐姿,擺出一副正在悠哉悠哉刷視頻的模樣。

喬松朗沒發現異樣,繼續和她交代道: “到你媽那邊,你別惹她生氣,你倆好好溝通。你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說話順着她點就可以了。”

前幾天,喬松朗知道喬樂譚要去平娜家住一段時間後,他先是震驚——在他以為,喬樂譚和平娜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了;而後便開始反複地和喬樂譚提一些與平娜相處的注意事項。

他怕喬樂譚和平娜看起來有點緩和的關系又會破裂。

但其實,每每聽到喬松朗苦口婆心地和她說怎麽與平娜相處的時候,喬樂譚的心裏都覺得有些好笑——

喬松朗端着一副自覺很了解平娜的模樣,但其實,他所了解的,也應該是很多年之前沒有和他離婚時的平娜吧。

而且,喬松朗張口閉口都是讓喬樂譚順着平娜,言下之意是讓喬樂譚對平娜好點。

但當初,傷害平娜最深的,導致一切的一切變成今天這個局面的,就是喬松朗他自己。

于是,每每喬松朗提到這個話題,喬樂譚都會如這次一般,随便點幾個頭,算是糊弄過去,但其實全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

倘若是之前,喬樂譚可能會把喬松朗的話當作金玉良言,時時刻刻惦記着怎麽做才能讓平娜滿意,從而表演出一個不真實的自己。

但是,這段時間來,季星渠的一些我行我素的大少爺思維将她耳濡目染,喬樂譚便反應過來,如果去平娜家還得照顧平娜的情緒而放低自己的感受,那自己為什麽還要去呢。

她去平娜那邊住,如果住不慣,和平娜處不來,那她就重新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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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簡單。

是她之前太追求過分和睦的相處,從而把事情想複雜了,演變成自己累累的心事,但其實何必想這麽多。

因為工作忙,喬松朗回來得很遲,和喬樂譚說了幾句話後就上樓洗漱去了。喬樂譚的目光緊緊跟随着喬松朗,直到确認他消失在樓梯盡頭,立刻把手機界面切回到微信聊天界面。

[cookie:我回來了!]

幾秒後,季星渠發過來一個鏈接,邀請她加入視頻會議。喬樂譚點開鏈接,進了只有他們二人的視頻會議。

“等我一下,我現在在客廳,回個房間先。”喬樂譚邊說着,邊舉着手機往房間跑。

一回到房間,她就飛快地鎖了門,然後甩了拖鞋,爬上床: “我好了。”

手機的那頭,季星渠的聲音透過電流,輕輕懶懶地傳到她的耳畔: “OK。”

靜了幾秒之後。

電影片頭的畫面在二人共有的會議屏幕中亮起。

這段時間,喬樂譚白天都要去電影制作廠打工,有時候可能要坐一天車到處跑,然後還要熬夜剪片子。

以至于每天回到家,她都像是一灘泥,只想癱在床上,連聊天的精力都大大減少。

哪怕喬樂譚沒有抱怨,但季星渠也能明顯感受到她最近很忙。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喬樂譚連上線摩爾莊園的熱情都沒有了。

最開始放假的幾天,喬樂譚興致勃勃地邀請他一起玩摩爾莊園。雖然季星渠并不知道屏幕裏的老鼠可愛在哪裏——

“那是小鼹鼠。”

當時,喬樂譚如是糾正道。

但每天在喬樂譚的指揮下種菜給她偷,看喬樂譚每次偷完菜,偷完花,還會很嘚瑟地反手在微信上甩來一張游戲截圖,給他炫耀自己的偷菜成果,季星渠倒也樂在其中。

于是季星渠每天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是給喬樂譚發消息,第二件事就是打開摩爾莊園,做每日任務,勤勤懇懇地往自家菜地上種菜,等喬樂譚來偷。

可是從某一天開始,喬樂譚游戲裏的那只橙色鼹鼠一直沒再上過線。

季星渠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還在和高中同學打球。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坐在場外的長椅上,退出一直沒被回複的聊天框,手指又憑着肌肉記憶自覺地點開摩爾莊園,發現自家菜地今天無人問津。

那一瞬間,剛運動完的季星渠坐在長椅上,驀地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悵然感——

之所以微妙,是因為季少爺不想承認,自己玩個經營小游戲還玩出了感情。

但哪怕心底百般想否認,在征得喬樂譚的同意後,季星渠近日的游戲流程還是變成了先登上喬樂譚的摩爾號,做每日任務,去他家菜地偷菜,再登上自己的摩爾號,做每日任務,種新一輪的菜給喬樂譚偷。

但因為和喬樂譚少了個一起玩摩爾莊園的聯系,季星渠就暗戳戳地想着在什麽地方補回來,便旁敲側擊地提出了有空的時候一起連麥看電影的想法。

而喬樂譚對這個提議欣然同意。

畢竟于喬樂譚而言,看電影是一種放松。

而于季星渠而言,和喬樂譚一起看電影是一種放松。

共享屏幕上還在播放着片頭曲,喬樂譚墊着枕頭坐在床上,好不舒适,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耳機裏立即傳來季星渠暗含笑意的聲音: “困了”

喬樂譚: “有點。”

卻沒想到,下一秒,便聽見季星渠說: “那今天不看了。”

他輕聲道: “你早點休息。”

聞言,喬樂譚看了眼時間,嗫喏道: “才十一點呢。”

說完後,她下意識想到什麽,随口問了句: “是不是你自己不想看電影,所以找個理由翹掉”

她只是随便一說,卻沒想到那邊的季星渠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喬樂譚當即樂了,故意陰陽怪氣道: “诶,當初是誰說要看電影來着”

網絡那端,季星渠坦然應下: “嗯。”

是他。

“怪我當初沒想到我們喬導看電影能一句話不說。”

季星渠拖着腔子,語氣閑閑道。

他原本以為連麥看電影,看到什麽精彩的地方,兩個人能聊幾句。再不濟,喬樂譚至少會盡個責任,偶爾給他這個門外漢講評一下電影劇情。

結果,誰能想到除了喜劇片放到什麽搞笑的情節,他才能聽到自己女朋友動動金貴的嘴皮子笑一聲。

其餘時間,喬樂譚基本都是一言不發。

“怪我怪我。”嘴上雖然應下了自己的錯,但喬樂譚的語氣很敷衍,态度很糊弄。

說話的同時,她還有閑心調整了自己的坐姿。

她在心裏思忖要不以後改變一下他們的觀影風格,正想着,耳畔邊,季星渠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他的聲音放低了些,有點沉,帶着點沙啞的意味。

“喬樂譚。”

季星渠輕聲喚她。

他的語速有些慢,帶着點不經意的語調,卻又很輕柔小心,像是怕會吵醒誰的夢。

或是有些不好意思,連咬字都有些不清晰了。

季星渠悶着嗓子說: “我有點想你。”

上一秒還懶洋洋靠着枕頭坐在床上,一聽到這話,喬樂譚的身子立即繃直。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連大氣都沒敢出,而在電話那頭的季星渠也沒再說話,只有輕淺的呼吸聲,通過滋滋的電磁,摩挲過她的耳畔。

片刻之後,熱度後知後覺地攀上喬樂譚的臉頰。

她慢騰騰地蜷起身子,不自覺地攥緊身上的空調被,覺得耳根燒得厲害。喬樂譚能感知到自己的嘴角咧開的弧度,她垂着睫,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最後說出口時,語氣都自動放軟,故作嗔怪: “你哪裏學來這麽多花言巧語。”

耳機那端,季星渠壓着嗓子,從喉間發出一聲輕笑,卻沒說話。

喬樂譚把手機貼着耳朵,低着頭,一下一下地揪着蓋在身上的被子。卧室內的空調冷氣也蓋不住她的溫度。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了很久,任時間與微妙情愫在各自的空間發酵。

許久之後,喬樂譚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終于慢慢開口,說: “我也有點想你。”

說話時,她的心跳驟然加快,是害羞,也是愉悅。

話音剛落。

視頻會議裏,季星渠一直關閉的攝像頭就被打開,他的臉以一種從下往上的角度暴露在喬樂譚眼前。

季星渠舉着手機,把自己的腦袋270°地全方位地掃了一遍,最後,把手機放平在桌上,擡了擡下巴: “給你看看你男朋友。”

視頻畫面裏,燈光敞亮,季星渠俊朗的五官暴露在光線中,依舊無懈可擊。視頻會議的低像素鈍化了相貌的細節,卻使光影的區別更明顯,讓季星渠深邃的眼眶,挺拔的鼻梁與分明的棱角更為突出。

雖然喬樂譚把他們的聊天背景換成了她在耶拿橋上給季星渠拍的那張側臉,每天都能複習一下季星渠的帥氣。

可當這張臉,以其他形式,再次具象地出現在她面前時,喬樂譚還是被猝不及防帥了一下。

等她緩過神來,也伸手摁亮了房間裏的燈,先把手機蓋在枕頭上,跳下床,對着梳妝鏡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才重新坐回床上。

在心裏默數三秒後,喬樂譚也打開了攝像頭。

“禮尚往來,也給你看看你女朋友。”

原本沒想笑,可一開口,她嘴角的弧度便抑制不住了。一邊想笑,一邊又覺得視頻通話有點不好意思,喬樂譚便捂着嘴,只露出自己彎彎的眉眼。

而那邊的季星渠,從一打開攝像頭開始,眉宇間便昂揚着張揚倦漫的笑。此時,看見喬樂譚也把攝像頭打開,他嘴角亦是愈揚愈高,空着的那只手還欲蓋彌彰地抓了抓頭發。

兩個視頻會議小框裏就這樣展露着兩張傻笑的人臉。

假裝撥弄頭發之後,季星渠的左手又垂落。他将自己湊近屏幕,試圖将喬樂譚看得更清,最後啊了聲,裝模作樣地點評道: “從僅露出的額頭和眼睛,可以判斷屏幕那邊是我的女朋友。”

“你別說了。”喬樂譚的心情原先都要平複了,被季星渠這麽一說,她又止不住想笑。

“不說了。”季星渠散漫道, “再說連額頭和眼睛都看不見了。”

語畢,季星渠就看見喬樂譚的攝像頭又被關閉。

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鬧着玩兒呢,還真不讓我看了啊。”

幾秒後,暗下去的攝像頭才被重新打開,喬樂譚的臉重新出現在他眼前。

喬樂譚說: “随意開我的玩笑,警告一次。”

季星渠做投降狀地擡了擡手, “認罰。”

兩人西扯東扯地聊了些,喬樂譚漸漸習慣了視頻通話的陌生感,在視頻裏說話和動作都更為松弛,坐姿也愈發懶散,原先是正坐着的,慢慢演變成趴在枕頭上了。

倒是季星渠,就一直坐在電腦桌前,坐姿很穩定。

再後來,他們聊到Re隊伍後天就要出發去美國了。

雖然無論季星渠在哪,他倆現在都算是異地戀,可是一想到季星渠馬上要遠渡重洋之外,喬樂譚總覺得,更不舍了。

她用下巴抵着枕頭,說: “你到那邊有什麽好玩的好看的記得拍給我看看。”

季星渠颔首,表示當然。

喬樂譚慢騰騰地啊了聲,在心底想了想,終是決定适當地吐露點心聲。但因為要将這話字正腔圓地說出口,她還覺得有些羞赧。

于是,她只低聲喃喃道: “我會想你的。”

聞言,視頻那端的季星渠默了幾秒。

在喬樂譚以為季星渠沒聽清她在說什麽的時候,便看見視頻那端的季星渠淡笑了下,但是眸色變得有些沉。

季星渠的聲音也很輕,帶着點笑意,又有點小狗狗的委屈: “我一直想你。”

-

喬樂譚最近是在一個電影制作廠實習。

說是電影制作廠,只是因為當初建這個場地的目的是為了拍電影。可随着棚內電影的衰落,該場地的業務更加普及,一個場所被細分成了不同的區域,可以拍電影,也可以拍gg,每天在場內流竄,便可以看見不同的工作組在進行不同的業務。

喬樂譚在場內就是打打下手,但正是因為這份工作極強的流通性,雖然只有短短半個月,但她收獲許多——

大學課堂教授他們的都是書面化的知識,傳院學生自己在學校裏的短片拍攝,也只能幫助他們上手實務,卻不能推動他們快速成長。

可在這樣專業的地點從事實務性活動,喬樂譚更能明顯地感受到理論和實業的差距,以及也從各位前輩身上學到許多。

而這樣的感受,她只在給Re拍攝紀錄片的時候,短暫體會過。

也正是這樣的收獲,讓她重新體驗到了當初一腔熱血要學習編導的感覺。

經過幾天的通宵達旦,終于結束了一個gg短片的拍攝進程。

在片場休息的時候,喬樂譚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給季星渠彙報自己的每日工作進度: “終于拍完了TT”

發完後,她又順手給季星渠發了張片場圖。照片裏,是一堆被拆下來的拍攝架子,和喬樂譚比耶的手。

回家後,她就把季星渠送給她的iwatch戴上了。

于是每次拍片場照片的時候,都會刻意把自己手腕上的iwatch也拍進去。

[cookie:師傅說我可以直接下班。]

[cookie:可以玩一天了,苦盡甘來/玫瑰/玫瑰]

電影人從來不講究朝九晚五的規律作息,尤其喬樂譚跟的師傅是個散漫逍遙派,看喬樂譚他們辛苦了這麽久,自己也抽不出時間帶他們團建,直接大手一揮和喬樂譚以及她的師哥師姐們說可以下班了,并在字裏行間暗示他們睡到第二天中午再來上班都沒事。

喬樂譚自然是欣然允下。

恰好今天是她搬到平娜家住的日子。

這樣就不用擔心時間來不及了。

[X:辛苦喬導。]

[X:或許有時間去看看你的鼹鼠了。]

[cookie:!]

[cookie:好久不見我的霸道小餅幹。]

[cookie:想他。]

霸道小餅幹是喬樂譚的游戲ID,四舍五入是她在摩爾莊園裏的角色的名字。

被季星渠這麽一提醒,喬樂譚趕緊登上自己落灰已久的摩爾莊園。

游戲界面一彈開,她先習慣性地準備去做每日任務,就發現她今天的每日任務已經被做完了——喬樂譚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每天都有人幫她游戲打工。

于是,喬樂譚點開好友列表,輕車熟路地找到她的游戲打工仔季星渠的賬號,去拜訪了他的菜地,準備去他家偷菜。

可是,到了季星渠的菜地,喬樂譚發現,他沒有種其他的農作物。

他的菜田裏,是大片大片的郁金香。

而季星渠菜地的那塊門牌也改了名字。

上面用圓圓的游戲字體寫着:獻給霸道小餅幹。

-

平娜來接喬樂譚的時候,喬松朗還在工作,二人剛好避開了見面。

因為只是去短住幾天,所以喬樂譚帶的行李很輕便,搬運起來沒什麽難度,等到了平娜家後,也很快就收拾好了。

雖然平娜沒說,但是喬樂譚知道,她應該是把自己的主卧讓出來給喬樂譚住了。

喬樂譚往衣櫃裏塞衣服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盒子。盒子的蓋子是揭開在那的,所以喬樂譚一眼就瞥見了放在盒子上面的一張照片,是童年時候的她。

于是,喬樂譚把這個盒子取了出來,發現整整齊齊地堆着她小時候的一些獎牌獎狀,還有一本相冊,裏面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

只淺淺翻了幾頁後,喬樂譚就把相冊放了回去,沒再看。

血緣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

因為它是人誕生下來便無法擺脫的羁絆,所以讓你感受到被堅定地愛着是的它,傷你最深的也是它。

喬樂譚把那個盒子放回原位。

它安安靜靜地躺在衣櫃的角落,就像是不曾被人打開一樣。

在前天,平娜便問了喬樂譚想吃什麽,喬樂譚随口報了幾樣,都在今天的餐桌上出現。

因為在飯桌上的時間閑着也是閑着,她也不敢當着平娜的面随意玩手機,便幹脆打開摩爾莊園,挂機在那裏釣魚。

“容綏和我說,你和他一起吃個飯了。”在飯桌上,平娜問起。

喬樂譚嗯了聲。

“那我和你容叔叔離婚了這件事你也知道了吧”

扶着碗的手将碗臂貼緊,喬樂譚注意着自己的語氣和神情,平靜道: “嗯。”

聽到了答案,平娜也只淡淡地嗯了聲,沒再說其他話。

二人之間又陷入了平靜的沉默。

喬樂譚用筷子扒拉着飯,往自己嘴裏塞,卻覺得自己的心緒也被這筷子攪得極不安寧。

她用目光偷瞄平娜,看見平娜神情平靜,才稍稍放心,将按在自己心頭的話問出了口: “你和容叔叔為什麽離婚”

是他像我爸一樣,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但幸好,墨菲定律沒在這時候驗證。

平娜的表情沒有半分崩裂。她的語氣一如往常,就連在談自己的私事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謹模樣。

她的手持着筷子,一邊說,還一邊如常地給自己夾菜: “都是二婚搭夥過日子,過不下去就散了。都這個年紀了,自己一個人還更自在。”

平娜說話的時候,喬樂譚一直觀察着她的神情面色,根據平娜紋絲不動的面部表情和語氣語調,推斷她和容綏父親之間确實沒有其他的龃龉外,才稍微安心。

雖然她和平娜之間的母女情算不上多深厚,也曾經天崩地裂地僵持過。

可縱使如此,她也希望,平娜不要被過多地傷害了。

一頓飯和氣又客氣地吃完,不過才晚上五點多。

因為杵在客廳也覺得尴尬,喬樂譚幹脆直接拿着手機溜回了房間。關上門的時候,她先是習慣性地鎖了門,而後,又怕這樣的舉動會讓平娜多想,便解了鎖,只是将門合上。

拿出手機,看見季星渠在二十三分鐘前給她發了微信: [在哪。]

喬樂譚把摩爾莊園的游戲截圖發了過去: [在釣魚。/可愛/可愛]

很快,季星渠的消息又彈了出來。

[X:二十三分鐘。]

[X:有條魚在車站,要幹死了。]

喬樂譚看着季星渠發過來的消息,腦子裏漸漸浮現一個設想。

就在下一秒,季星渠發過來一張圖片,印證了她的想法——

圖片裏,是喬樂譚所在城市的動車站。

————————

為什麽種郁金香是因為小喬的微信頭像是抱着郁金香的小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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