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至死靡它

第24章 至死靡它

◎酸甜結合。◎

随着盛勢在第一時間發出跟楊越彬的解約聲明, 兩天後解約風潮來襲。

與楊越彬合作的劇組和品牌方紛紛跳出來解約，表示劣跡藝人以後不會再合作。楊越彬本人發出道歉聲明，給前女友, 給愛護他的粉絲和觀衆做出最誠摯的道歉。态度看似誠懇, 實則處處賣慘。

大概是失了民心，這次評論區粉絲沒能控住, 前排全都是聲讨和責罵。成功将火力全部吸到他一個人身上。

盛勢醫院和航空為了平息這件事分別開展了對應措施。醫院組織在定點社區做義診, 免費為群衆做最基礎的身體檢查。航空官博則開始抽獎送大額代金券。

網上仍舊有人在罵，罵盛勢假惺惺做姿态，但風評逐漸往好的方向發展。這個時候，有個自稱在盛世集團上班的員工, 在短視頻平臺曬出了一則通知，大致內容就是內部員工如果遭到家暴等問題，可以求救公司的法務部, 必要時候公司會免費幫助員工進行法律援助。

群衆對此的态度褒貶不一，但随着點贊轉發量的上升，熱度高漲, 各個平臺都有對這件事的讨論, 最後竟然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有人發了一張傅總開發布會時候的照片，然後這件事的風向就變成圍繞傅總的顏值打轉。”說到這裏，方逸行極力忍着笑，“有人說長成這樣, 說話是有可信度的。決定相信那則通知不是在作秀。”

當然這種話純粹是調侃，大多數善良的人都不希望再有家暴的事情發生。

傅雪辭擰起眉頭, 不解問：“這句話的邏輯在哪裏？”

蘇卿彎起嘴角, “顏值即正義, 不需要邏輯。”

傅總想了想, 拿起手機啪嗒啪嗒編輯一條信息發出去。

随後蘇卿收到短信：明白了，就像我喜歡你一樣，不需要邏輯和理由。

“……”

這個人，還挺懂得舉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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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好像游走着一種特殊的氣息。只有傅總和蘇助理兩個活物，而他方逸行，則是某個PLAY的一環。

看看自家老板，再看看工作中一板一眼的美女總助，方·道具·逸行十分有眼色地退出了辦公室，怕戳破粉紅泡泡，幾乎是用腳後跟靜音走出去的。

蘇卿還在适應傅雪辭的不按套路出牌，也需要适應他的間歇性表白。臉頰隐隐發熱，在他直白的目光中，反手扣了扣桌面。

“傅總，工作時間，注意形象。”

傅雪辭伸出手，手指在她指尖碰了一下飛快收回去。接着一本正經應到，“知道了，謝謝蘇助理提醒。”

到此，這件事已經平息得差不多，快餐時代，熱度來得快去的也快。

卻沒想下午一條高位熱搜，将事情弄得更加複雜。

有吃瓜的營銷號也發了一張照片，直指盛勢集團總裁傅雪辭跟某個女明星深夜幽會。

“這位傅總和某C姓女星在酒吧一起喝酒，舉止十分親昵。男的還給了女方一樣鑰匙之類的東西，僅是猜測，具體是什麽就不知道啦~不過聽說兩人從小就認識呢~”

文案很有引導性，故意往親密關系上帶節奏。

合照很清楚的拍到傅雪辭和那個女人的側臉，兩張照片一對比，絕對是傅雪辭本人沒得跑。女明星很快也被吃瓜群衆扒出來，是星芒傳媒新晉小花程兮瑤。

一時間紛紛猜測兩人的關系，是正常男女朋友，還是什麽見不得光的複雜關系。

【總裁和女明星，別告訴我是真愛。】

【還真可能是真愛，據說這位傅總的母親也曾經是個明星。祖傳愛好，你細品~】

【難怪醫療和航空合作還要找個明星做代言，原來老板就好這一口。】

【男的是怕關系曝光嗎？怎麽不直接讓程兮瑤做代言，最起碼不會被爆出家暴的黑料（狗頭保命）】

當時傅雪辭正在線上開跨國會議。蘇卿得到消息後仔細看了照片，認出周圍的環境，是在慈善晚宴的游輪上。吧臺邊坐着的人确實是傅雪辭，但那個女人，她不認識。

但無論是誰，這張照片絕不可能是無意拍下的，因為那晚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嚴禁現場照片洩露，而現在出現的時機又太過巧妙。

蘇卿立刻讓人查了程兮瑤這個人，很快收到一份資料。看見她父親的照片時愣了一下，是那天商場前站在傅越之身邊的男人。

也就是說，程兮瑤跟傅雪辭很可能早就認識。

“她馬上有一部戲要播了，而且最近在積極争取一個電影角色。”方逸行看着PAD上的資料說，“這個話題下面留言的和讨論的模式不太像普通網友，整齊劃一往一個方向帶節奏，我就查了一下這些人的IP。”

蘇卿擡眼看向他。

方逸行聳聳肩，“都是來自同一家水軍公司。程兮瑤應該是想借這個機會炒熱度。”

“現在這些都不是關鍵，”她看着不斷增多的評論，煩躁地放開鼠标，“因為之前那條留言，好奇的人已經開始扒傅總家人了。”

蝴蝶效應，滾雪球一樣會越滾越大。

話音剛落，內線電話響起，傅雪辭聲音低沉，含着顯而易見的疲憊，“過來一趟。”

“好的，傅總。”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去了總裁辦。

日落餘晖灑進來，在地面投出模糊的光影，粉塵不安跳動，傅雪辭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眼按着眉心。

此情此景，莫名有幾分蕭索的意味。

杯子裏的茶還剩下一半，早就涼透。蘇卿給方逸行遞了個眼色，讓他先彙報情況，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間。

“事情就是這樣，您看是讓公關部再出個聲明，還是直接把這個熱搜撤了比較好？”

方逸行還是工作時間短，這種事情怎麽處理不應該問領導，而是給出幾個方案讓他做出選擇，再在基礎上進行修改。

“盛勢官方平臺這幾天什麽事情都沒做，一直忙着出聲明。”傅雪辭意味不明，臉色很淡，但是清冷的眼底隐隐有不耐之意。

蘇卿将咖啡放到桌上，輕聲跟方逸行說：“你去忙吧，接下來我跟傅總彙報。”

方逸行松了口氣，走出去悄悄關上門。

蘇卿看清他眼裏的倦怠，手背輕輕貼上他額頭，“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頭疼，頭大。”他低着聲音，握住她的手摸上臉頰，“你多貼一會兒，我就好了。”

蘇卿好氣又好笑，直接繞到椅背，柔軟溫熱的指尖按上太陽穴，“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他喉結滾動，閉着眼睛睫毛微微顫動，“很舒服，多摁一下。”

“那個程兮瑤，你以前是不是就認識？”

“小時候就認識，她經常和父母到我家來做客。後來我父母出車禍去世後就斷了聯系。”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上次你也看到了，他們現在跟傅越之走得很近。”

指尖一下一下刮過他堅硬的額頭，輕松到好像煩惱都被掃光。

蘇卿嘴角噙着笑意，語意不清，“看來我看猛男秀的時候傅總也沒閑着啊。”

還有心情跟女明星在酒吧喝酒。

她說話時的神态，在傅雪辭腦子裏都有着十分清晰的畫面。他唰地睜開眼睛，拉住她手臂直接将人拽到眼前，唇角是壓不住的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蘇卿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手指點在他額頭，輕聲問：“兩個方案，一是冷處理，等熱度過去自然平息。二是直接從根源切斷，讓對方以後不敢再拿你做文章。”

蘇卿收回手，走到桌子對面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請問傅總需要哪套方案？”

傅雪辭直接給出答案：“二。”

“做到什麽程度，需要手下留情嗎？”

“不要再讓我看到我和她的名字同時出現。”傅雪辭眉眼冷凝，“盛勢傳媒和院線以後均不會考慮程兮瑤相關作品。”

蘇卿彎彎嘴角，“明白了，傅總。”

藝人炒熱度當然是有利可圖，更何況跟宗城商圈最高不可攀的傅家掌權人捆綁在一起。在資本說了算的地方，這就是一把尚方寶劍。

這件事發生之後，傅雪辭始終沒做出回應。不過沒關系，目的已經達到，能跟這種人的名字捆綁在一起，就是本事。

看着新發來的影視邀約，程兮瑤美滋滋說：“這種捕風捉影的東西一般都不會計較。像他們那種大老板時間都是按億算的，哪有閑工夫跟我計較這個。”

“你腦筋轉得快，知道拿傅雪辭出來博眼球。”經紀人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雙腿交疊低頭看手裏的本子，“但我還是警告你，這種人得罪不起，還是少吸血為妙。”

程兮瑤看劇本看得起勁，不甚在意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小時候傅雪辭把她當親妹妹看，就算念着以前的舊情，肯定也不會怎麽樣。

“行了，那你先化妝吧，一會兒還要去拍廣告。”

經紀人起身離開化妝間，長長的走廊剛走到一半，電話和信息蜂擁而至。

“不好意思，電影選角已經結束，程兮瑤小姐形象不太符合我們的定位。”

“劇組資方有些意見，女一找到更合适的人選，程兮瑤角色待定。”

“您好，程兮瑤小姐的形象不符合我們公司的品牌理念，很遺憾未能達成合作，期待未來有緣相遇。——Beckoning香氛”

經紀人一瞬間汗如雨下，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有了動作。高跟鞋在地面砸出急促刺耳的聲音，距離化妝間越近，腳步不由得越快。

“瑤瑤——”伴随着慌亂的話音，房間門砰一聲被推開，經紀人來不及喘氣，舉起手機讓她看，“你惹大麻煩了……”

“別說了我知道了！！！”程兮瑤早就哭花了臉，尖叫着捂住耳朵，“我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麽絕——”

是，她是想趁着盛勢上熱搜的時候蹭個熱度，她想着只是捕風捉影炒作一下而已，沒想到傅雪辭這麽絕情。直接把她的事業毀了！

經紀人關上門平複了一下心情，在化妝師眼神的示意下拿起程兮瑤的手機。

一份肇事逃逸的記錄，一個在某富二代家過夜的視頻，還有一句簡單但威懾力強大的話：盛勢傳媒和院線此後均不會考慮程兮瑤小姐相關作品，望好自為之。

“道歉吧，我現在就打電話。”經紀人氣到眼角抽搐，怒急攻心聲音都在顫抖，“早就說了不讓你玩這麽大，現在好了！帶你三年終于有點起色，一個熱搜什麽都沒有了！”

助理辦公室裏，蘇卿看着那串陌生來電，面無表情挂斷，然後拉進黑名單。

她穿上大衣準備下班，溫迎發來信息問熱搜的事。蘇卿解釋兩句，她說：“我看也不像真的。傅雪辭迷你迷得不要不要的，怎麽可能看上別人。”

這邊沒聊完，陳尋知又打來電話，開門見山說：“我這麽快就要去揍傅雪辭了嗎？”

蘇卿直接笑出聲：“不用，我已經解決了。”

要挨打，也不應該是他。

.

傅雪辭接到程仲霖來電時，剛在老宅結束了一場并不算愉快的晚餐。飯後，傅秋序把傅越之叫進書房商量事情。傅雪辭未來得及踏出家門，電話便響了。

院子裏燈光昏黃，飛蟲被忽然而至的秋雨弄得措手不及，淋了一身濕。風雨飄搖，銀杏樹沙沙作響，不堪重負的樹葉被雨水打落，跌跌撞撞掉在地上。

“你回來我們都沒找個機會好好說說話。”程仲霖一如往常的和藹，就像小時候将他抱在懷裏那樣親昵，“我今天是來替瑤瑤跟你道歉，她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沒記錯的話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歲，是個大人了。”

不懂事能去混娛樂圈，不懂事知道買熱搜捆綁，不懂事知道在游輪那天就埋線為今後鋪路。

程仲霖何嘗聽不懂話裏的意思，仍舊笑着：“她從小就把你當成親哥哥，這次你就原諒她，手下留個情好不好？她一個人在娛樂圈闖蕩也不容易。”

燈光将傅雪辭的身影打在明亮的落地窗上，冷峻的表情清晰可見，“程叔叔認識朱秉川這個人嗎？”

“這是誰？”程仲霖想也沒想，“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既然不認識就算了。”傅雪辭聲音清冷，“瑤瑤還小，有些事情考慮不周，您還是稍微提醒她一下比較好，省得把兩件不相幹的事聯系到一起，惹人誤會。”

程仲霖坐在老板椅上，搭在桌上的那只手慢慢握成拳頭，語氣仍然溫和熱絡，“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已經教育過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傅雪辭不明所以勾勾嘴角，“那就好。”

聽着話筒裏的忙音，程仲霖臉色一沉，哐當将手機摔到桌上。拉開書房的門大步走出去，上去二樓對着程兮瑤的房門猛敲。

“你是不是找了老朱的水軍公司幫你制造輿論？！”

質問和嘈雜的砸門聲在走廊裏回蕩，程太太從樓下趕上來勸他時，門唰地打開，程兮瑤頂着一雙哭紅的眼睛大聲喊：“是又怎麽了？！朱叔叔願意幫我，你管得着嗎？！”

“你是傻子，他也是傻子嗎？！”爆家暴的料和炒作的人是同一批ip，傻子都知道應該避開。

程太太聽自己朋友被罵，頓時不樂意了，“哎你怎麽說話的？”

程仲霖看着眼前這兩位，氣得胸腔不斷起伏，臉色都隐約泛起青色，“我警告您們，最近給我老實點！不要再招惹傅雪辭！不然誰都別想好過！”

“你也好意思說別人！”程太太伸着脖子歷聲反駁，“要不是你當年……”

“閉嘴！”程仲霖大聲呵斥，突來的閃電穿窗照在他陰沉的臉上，森寒得駭人，“都他媽給我閉嘴！”

而在傅家的書房裏，氣氛也近乎劍拔弩張。傅秋序對傅越之近來的表現很不滿，但知道傅越之是個暴脾氣，再加上他年紀大了也生不起氣，說話已經盡量緩和。

“阿辭剛上位不久，你就捅了這麽大婁子。都是一家人，不要總對着幹，位置交到誰手上都是傅家的。”

向來只有他給別人畫大餅的份，如今也要被自己父親畫餅，未免有些好笑。

傅越之看出老頭子是想心平氣和跟他談一談，奈何一碗水端不平，歪到灑出去了還不自知。

傅越之冷笑：“既然都一樣，你怎麽不讓我接手？”

“看來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傅秋序将金絲楠木的象棋子扔到棋盤上，砸出咚的一聲，“你扪心自問，你坐上這個位置，能容得下其他人嗎？”

“傅雪辭就能了？”

“最起碼你還在盛勢做你的副總裁。”

“你就直說你看不上我們這幾個後的。你最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前任夫人生的那幾個。”傅越之嗤笑，低頭将棋子一個個歸位，緊繃的指骨透露出強忍的情緒，“你在樓下叫我上來時，我就猜到你會說什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只差最後一顆棋子歸位，但他的情緒似乎達到頂點，攥着那枚“将”起身，居高臨下看着眼前蒼老的男人，嗤笑：“你的心從來都是偏的。”

他自虐一般攥緊掌心，棋子留下烙印一樣的印記，皮膚緊緊包裹骨骼發出的聲音清晰可聞。

傅秋序嘆氣，“如果你看到的只有我對別人的好，我無話可說。”

上一次這樣面對面談話是什麽時候，傅越之已經記不清楚了。印象中那時老頭子精神矍铄，臉上還沒有這麽多皺紋，頭發也比現在濃密漆黑。

只是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傅宴初夫婦去世後，老頭子好像産生了什麽執念，将所有心血都放在了傅雪辭身上，也難以避免地忽略了其他人的付出。

“隔輩親可以理解，再說阿辭是老爺子唯一的孫子，将位置交給他天經地義。”

傅越之心情不好找程仲霖喝酒。喝醉了話也多，不知不覺就說起了這些事。

程仲霖拍拍肩膀勸他寬心，“以前傅宴初在世的時候，老爺子也偏心他，可能是将期望都轉到阿辭身上了吧。”

“誰看不出來他對傅宴初的死耿耿于懷。”傅越之晃着手裏的杯子，哂笑，“這麽多年過去，還認為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程仲霖一愣，立刻問：“車禍不是意外？那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就算不是意外，都十年了，還能留下什麽證據嗎？”

“說的也是。”程仲霖垂下眼眸喝酒，“老爺子這是有心病了。”

“他有心病，我就成了出氣筒。”

在會上被傅雪辭罵，回到家還要被老頭子罵。越想越不平衡，傅越之仰起頭一口喝掉杯裏的酒。

程仲霖拍拍他肩膀，“別氣了，這件事交給我。”

傅越之挑挑眉頭，以眼神詢問。

“你別管了，反正不會動傅家任何人。”他低聲笑，“就當給你那個侄子一個警告。”

程兮瑤的事他心裏也憋着一股氣，正好借花獻佛了。

·

輿論起得快消退得也快，幾天後事情終于告一段落。

遇青第一批運動系列的冬裝已經做出成品，蘇卿又開始兩頭跑。

這天下午剛回到總公司，就在電梯口撞見傅雪辭帶着方逸行要出門。

“去見長河林總？”她伸手為他們擋住電梯門。

方逸行連忙接過這個工作，應到：“是的，約了晚飯。”

傅雪辭想擡手幫她整理臉頰淩亂的發絲，在蘇卿眼神警告下，擡起的手拐個彎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你好好休息，我帶小方去。”

“好的。”蘇卿踏出電梯，提醒到，“讓傅總少喝酒。”

方逸行比了一個OK 的手勢，“放心吧，蘇助理。”

電梯緩緩下行，數字在沉默中慢慢變化，方逸行沒話找話，“蘇助理工作能力真沒得說。”

傅雪辭聞言睇他一眼。

方逸行心一突突，下一秒聽見一句淡淡的誇獎，“你眼光不錯。”

随着這句話，他低頭将信息也發了出去。

蘇卿路過秘書辦時被硬塞了一塊精致的甜點，她眼露疑惑，“這是……”

“蘇助理，這是傅總請我們的下午茶。”林舒眨了眨眼，“他說不要客氣，讓你一定要吃完。”

蘇卿端着盤子回到辦公室，聽見手機一聲響，是傅雪辭發來的信息。

【酸甜結合（愛心愛心）】

兩顆紅撲撲的小愛心，跟蛋糕上的高度重合。

【什麽酸甜結合……】

字打到半路，她反應過來這是在指她吃醋緋聞的事。

蘇卿頓時哭笑不得，用勺子挖掉愛心拍照發過去，“方法很有用，現在很甜。”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後座裏，傅雪辭一身筆挺的西裝，氣質矜貴面容冷峻，卻因為一條信息柔和了眉眼。

他彎着唇角，發了第一條朋友圈，是讓人看不懂的兩個表情：愛心，刀叉。

僅對幾個關系近親的人可見。

很快便有了點贊和回複。

段即塵點贊。

段即塵回複：啥意思？良心被狗吃了？

傅雪辭笑容微收，點開他頭像，接着點開右上角的三個黑點，選擇了加入黑名單。

世界清淨了。

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他問蘇卿：【那能不能獎勵我一次約會？】

蘇卿：【你想什麽時候？】

當然是越快越好：【今晚？】

蘇卿秒拒：【今晚你有飯局，我也有活動，不行。】

傅雪辭眉頭微擰：【你今天要跟別人約會嗎？】

蘇卿：【是的。】

某人眼色暗下去，沒等問又收到一條：【溫迎過生日，我說好了請她吃飯。】

原來是這樣。晃蕩的心慢慢穩住，他問：【可以告訴我你們約在哪裏嗎？】

蘇卿有時候覺得，傅雪辭一旦離開總裁辦公室後，好像就失去了什麽高冷盔甲，變成一個好奇寶寶，什麽都想知道。

她放下叉子，直接發了語音過去：“南街新開了一家梅林原會所，我們去那裏。”

居然是那個地方。

傅雪辭：“好，我知道了。”

這邊說完話，他點開段即塵的主頁将他加回來，直截了當：【新店開張，訂位置有沒有活動？】

段即塵：【你他奶奶地不是拉黑我了嗎？】

【九五折！】

傅雪辭：【要是過生日呢？】

段即塵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過一百大壽也是九五折！】

傅雪辭：【好知道了。我有個朋友今天在你那裏訂了位置，名字叫溫迎。】

段即塵回複OK。

傅雪辭：【記得免單。】

段即塵：【？】

【我免個錘……】

話沒說話，一條轉賬提醒出現在屏幕上方：你尾號2333卡10月25日16:40宗城銀行收入1，000，000元。【宗城銀行】

這樣的信息一共進來五條，共計五百萬元，已經達到當日手機轉賬最高限額。

傅雪辭：【幫我開張VIP。】

人吶，誰能不為五鬥米折腰。人吶，誰能不喜歡坐着數錢呢。

段即塵痛快利落：【沒問題，傅老板！溫小姐是吧？記得了，免全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