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至死靡它
第31章 至死靡它
◎想你這種事不需要提醒。◎
“熱點超薄”和“凸點螺紋”兩個小夥伴怎麽也沒想到, 自從那天之後它們莫名其妙被打入冷宮。
蘇卿倒是無所謂,反正離過期還有很久很久,早晚能用上。傅雪辭卻懊惱不已, 如果能回到聖誕節那一天, 怎麽也要用他一二三四個。
沒辦法,臨近年底, 實在太忙了。
遇青之前撿了一次便宜, 冬裝賣得很不錯,年底也跟各大商家一樣開始搞活動做促銷,要出展臺,要做線上運營, 想趁着火熱的時候賺一波人氣。
同時,春裝也在馬不停蹄地生産,年後差不多就要上架。這段時間, 蘇卿經常一天要跑好幾個地方,忙得不可開交。
而傅雪辭時不時要出差。如果去國內的城市,分開三五天還能見個面, 但要去國外, 短則半個月,時間長的話那就說不好了。
最近一個月,兩人只能靠手機維持聯系。很多時候說不上幾分鐘就各自去忙事情,這天晚上終于抽出時間視頻, 傅雪辭臉色沉沉,好像丢了幾個億那麽沮喪。
“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那麽不開心?”蘇卿撚着一顆紅彤彤的草莓放進嘴裏, 香甜的味道讓她幸福地彎起嘴角, 跟視頻裏的傅雪辭形成強烈反差。
“草莓好吃嗎?”他問。
“好吃, 今年的好像特別甜。”
安靜幾秒,他又問:“最近吃得好睡得香嗎?”
蘇卿老老實實點頭,“一切都很好。”
工作那麽忙,基本上都沒什麽閑暇時間,當然一躺下就能睡着。
傅雪辭眼色沉沉,嘴角也向下耷拉,“我沒有草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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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買呀。”法國不會連草莓都沒有吧。
“我還吃不好睡不好。”
語氣多多少少有點幽怨了。蘇卿咽下最後一顆草莓,微微坐正身子,認真仔細地看了看他,好像黑眼圈有點明顯。
“等你回來我送你瓶眼霜擦吧,男人也是要保養的。”溫迎最近談了場姐弟戀,前幾天還帶着小男友一起吃了頓飯,蘇卿沒多想,随口說,“不然要比不上二十來歲的小鮮肉了。”
分開這麽久,傅雪辭本來就焦慮,聽見這些話瞬間産生了嚴重的危機感,“哪來的小鮮肉?”
“溫迎的男朋友。體校畢業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壯,”她擡手比了一下高度,“像座山一樣……”
“蘇卿,少關注別人男朋友,你要多想一想自己的男朋友。”傅總一臉幽怨,“你好像一點都不想我。”
分開這麽長時間,她好像越來越快樂。怎麽可以這樣,他想她想得都快瘋了。
傅雪辭的醋意總是來得猝不及防和莫名其妙,蘇卿慢慢習慣了,似乎也還挺享受。每次這個時候,他都像個求關心的幼稚鬼。
“我怎麽不想你。我昨天做夢還夢見你了好不好。”她哄人總是有一手,湊近了屏幕沖他嬌俏地笑,“你在夢裏嫌棄熱點君和螺紋君尺寸太小。”
她沒有胡編亂造,是真的做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夢。也不知是否聖誕時那件事沒有按照計劃完成,所以時不時在夢裏提上日程。
傅雪辭反應了好一會兒,忽然血氣上湧。屏幕裏的他喉結一下一下滾着,眼色也變得無比深邃炙熱。
“等回去試一試。”
二月初,離過年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在無比忙碌的生活和工作中,蘇卿提前來了月經。大概是這陣子太過操勞,這次肚子疼得難以忍受,好像有一把電鑽一直在鑽小腹那一塊肉。
實在扛不住,她将手裏的工作交代出去,提前回家休息。從中午睡到晚上,裹在衣服裏的熱水袋已經涼透。
醒來時肚子已經不怎麽疼了,就是開始鼻塞頭痛。應該是免疫力降低,染上了風寒。
簡單在飯店叫了一份晚餐,順帶點了一份紅糖煮蛋。吃完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短信鈴聲撬起了沉重的眼皮。蘇卿抱着被子伸手從茶幾上夠到手機。傅雪辭發來黑桃、紅桃、梅花、方片四個小表情:【公主請套圈。】
蘇卿還蠻喜歡這種小情趣,也願意陪他玩。抻了個懶腰讓自己精神起來,從表情包裏找到個圓圈丢出去:【我套到什麽了?】
傅雪辭:【紅心。】
【公主請開門。】
蘇卿怔了怔,連忙丢開被子去開門。寒風在走廊穿過,聲控燈持續亮起幾秒又暗下去。蘇卿一臉失望,無意低頭卻看到地上放着一個巨大的心形禮盒。
這時她才發現,有多麽想念傅雪辭,是任何禮物都彌補不了的失落。
她彎下腰抱起禮盒回客廳,一雙手臂忽然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蘇卿吓得叫了一聲,沒等回頭先聞到熟悉的沉香味道,寒冬的冰冷漸漸被炙熱的體溫取代。
熟悉的氣息和懷抱,總是能讓她分外安心。她舒了口氣,佯裝生氣地轉過臉,“你吓我一跳。”
“讓我看看你跳了多高。”傅雪辭拿開那個礙事的禮盒,不等蘇卿反應就鉗住她的腰,像抱小孩一樣豎着抱起她,“嗯,再高一點可以從我頭上扣籃了。”
他身上還攜着寒冬的冰涼,細小的雪粒不用多久就化成水珠,映得黑色大衣亮晶晶一片。
“多謝傅總助我一臂之力。”蘇卿像只樹袋熊,手腳并用攀附在他身上,笑眯眯看着他冷峻的眉,多情又溫柔的眼,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歡迎回家。”
傅雪辭就這麽讓她挂在身上,邊走邊扣住她後腦。蘇卿連連搖頭,裝可憐吸吸鼻子說:“來例假免疫力低,染上風寒了。你別親我,再傳染給你。”
“傳染就傳染。”他将她壓向自己,擡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天知道他盼了多久。就像一棵樹,一塊田地在幹旱的天氣盼一場雨。
澆透了,淋夠了,才能活下去。
蘇卿不方便,還不舒服,傅雪辭再難受也得忍着。當晚分別洗了個澡,兩人在床上相擁而眠。
第二日一早有人送來營養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保健品和暖宮貼,傅雪辭研究了一會兒說明,撕開一袋遞過來。
“貼着會舒服一點。”
“你哪搞來這些東西的?”說着她掀開衣擺。
傅雪辭低眉順目地幫她貼上去,“你忘了我從李阿姨那裏學來的。”
這算是融會貫通學以致用了。蘇卿彎彎嘴角,用一個吻做獎勵。
吃完飯,她開始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拆昨天收到的禮物。
傅雪辭收拾好餐桌回來,就看到這個場景。當即皺起眉頭,随手拿過自己的大衣疊成幾折讓她墊在屁股下面。
“還想肚子疼?”
蘇卿看了看那團被他弄得不像樣的大衣,有點心疼。十幾萬的衣服讓他變成坐墊了,“你這衣服不想要了?”
傅雪辭不再廢話,将衣服扔在地上,彎下腰,蘇卿像個盤腿的彌勒佛被他從溫熱的地板上抱起來,放到柔軟暖和的大衣上。
“繼續拆吧。”他揉了揉她腦袋。
蘇卿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拆開粉色絲帶,打開心形蓋子。裏面裝着一件今年最新款的高定大衣,一只鱷魚皮的愛馬仕包包,還有一雙看不出牌子的手工定制皮靴。
一一将東西拿出來,發現下面一層別有洞天。五花八門缤紛色彩的包裝,寫着不同的外國文字,全部都是看起來很好吃的零食。
她随手拆開一個放進嘴裏,巧克力濃醇香厚的味道在唇齒間化不開,味道久久不散。
像貓吃到美味小魚時幸福的眯起眼睛,“怎麽忽然想起送我禮物?”
“送女朋友禮物還需要理由?”傅雪辭思考片刻,按照要求給出一個回答,“就當成是新年禮物吧。”
“對了,你等一下。”蘇卿忽然想起什麽,起身噔噔噔跑回房間,沒多久又急匆匆跑回來,将一個黑色的四方盒遞給他,“這個是聖誕禮物,忘記給你了。”
那天過得好混亂,徹底把這事兒給忘了。等想起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禮物是一塊男士腕表。國際頂尖牌子的基礎款,跟他現在手上戴的沒法比,但經濟實力擺在那裏,已經是她能給予的最好了。
傅雪辭眼裏的高興和欣喜清晰可見,毫不猶豫摘掉原來那塊換上新的。冷硬的金屬質感,散發着華貴低調的光澤,如果沒有比較的話,看着确實還不錯。
蘇卿想了想,建議到:“以後我們約會你戴這個,其他場合還是戴你自己的吧。”
“為什麽?”
“重要場合要戴符合身份的手表。”
傅雪辭牽起她的手輕輕親了一下,“我戴哪個誰敢說什麽。”
蘇卿想一想也是,反正傅雪辭的身價,不會因為一塊幾萬塊的手表跌下去,“行吧,那你自己看着辦。”
下午陽光甚好,冰凍的窗戶都被曬化了一點點,蘇卿抱着筆電窩在躺椅裏,身上披着傅雪辭的羊絨大衣,認真浏覽江絮發過來的最終設計圖稿。
不遠處,悠閑的傅總正跟他的好朋友段即塵在視頻。
得知他從國外回來後,數十天沒見的老友有些想念,約他出去喝酒。
“有事,不去。”
“大周末的你能有什麽事?”
“在家裏陪女朋友。”傅雪辭将鏡頭轉開照着蘇卿的背影,還很做作地将新手表放進鏡頭裏,“你看,我和我的手表都沒有騙你。”
段即塵:“……”
“不是,新手表就新手表,你跟我顯擺什麽呢?”
某人笑得開心,“好看嗎,女朋友送的。”
段即塵忍無可忍,“傅雪辭,你是小學生嗎?!”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
一轉眼新年來臨。蘇卿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家去陪外公外婆,這會兒正在家裏收拾衣服。
扔在床上的電話開着免提,傅雪辭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你自己回去還是跟朋友一起?”
“跟溫迎一起走。”疊好內衣褲放進行李箱,蘇卿說,“人家陳尋知時間自由,早就回家了。”
傅雪辭低聲笑:“你要是想跟他一樣,也不是不行。”
他是老板,給誰開特權就是一句話的事。
蘇卿也知道他在開玩笑,故意說到:“那你給我延長個年假吧,我想找時間去度假。”
“帶我嗎?”
“不帶,自己去。”
傅雪辭哼了聲:“延長不了。”其他事都好說,想把他甩了就不行。
蘇卿扣上行李箱蓋子,笑他:“傅總,你怎麽那麽小心眼。”
傅雪辭也笑,跟她說正經的,“初五初六找一天我去給外公外婆拜年。”
他這會兒不在宗城,早就跟老爺子上山去吃齋念佛,年前還要去祭拜父母,不然怎麽會連送她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你要來嗎?”蘇卿有些猶豫,他們的關系還沒跟家裏說。
傅雪辭當然也知道,所以想借此給自己正個名。過年三姑六婆都能見到,再有人以為蘇卿是單身,那不是節外生枝。
“過年應該沒有人會給你介紹對象吧?”
蘇卿想了想,這事兒還真保不準。親戚相見一聊天,話題不就是圍繞着那幾個方面。
但她不能說實話,不然傅雪辭又要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了。
“我都有對象了,還介紹什麽。”她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這麽優秀的男朋友,誰也比不上。”
天下最好哄的傅總站在寺廟的院子裏眉開眼笑,從禪房出來的傅秋序見了都要搖頭,“這戀愛談的,怎麽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到這裏才想起來,對啊,這小子談戀愛了,他還沒審問出來那姑娘姓甚名誰。過年這幾天,非抓着他問個清楚。
到家的頭一天,蘇卿忙着幫外公外婆打掃衛生置辦年貨,然後給了二老一人一個五千塊的紅包。
“謝謝我家卿卿。外婆跟着你享福了。”
外公也笑呵呵接過去,寶貝一樣揣進裏懷,“有了這個,過年打牌肯定把把贏錢。”
兩位老人都不是掃興的人。蘇卿給什麽就要什麽,每次變着法的誇獎,帶他們出去玩,比小孩子還要開心。過後這錢全部存起來,等以後蘇卿要用到的時候再拿給她。
除夕晚上,趁着晚會開始,三人一塊在客廳包餃子。這麽多年春晚早就成了背景音樂,不好看但是少不了,兩個老人邊幹活邊吐槽,蘇卿在一旁笑得肚子疼。總覺得家裏二位比晚會裏的人搞笑多了。
跨年夜,蘇卿裹着大衣跟外公到院子裏放鞭炮。整條街道都是劈裏啪啦的聲響,伴随着接二連三的狗吠。每到這時候,船長總是窩在她腳邊喵喵叫。
揚起的小胖臉滿是傲嬌:你看我多懂事。
蘇卿抱起它,拿了兩個貓條喂它吃,聽話自然就要獎勵。
“明天姑姥姥一家過來拜年,早點睡。”
外公駝着背步履蹒跚,滿面笑容地看着蘇卿。堂屋昏黃的燈光照着他蒼老的臉,花白的頭發一根根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這個場景,不知為何讓蘇卿有點想哭。她眨了眨眼,說:“喂完船長我就去睡。”
“它呀,都肥成一個球了,還喂。”
“喵——”灑家才不是球。
外公寵愛地拍拍貓頭,語重心長跟蘇卿說:“姑姥姥有個朋友家的孩子今年剛三十,在政府工作。我見過兩次,小夥子不錯,長相也配得上你,要不要找個時間見一見面?”
這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啊。
蘇卿不知該說傅雪辭是烏鴉嘴,還是應該說他神機妙算。
“別了吧。”
“我跟你外婆年紀都大了,我們是怕……”
她真的很怕很怕聽到這種話。有時候夜深人靜睡不着的時候難免會胡思亂想,只要一想到這個家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就會被一種巨大的悲恸淹沒。
“看您說的。”蘇卿一手抱着貓,一手挽住外公手臂,撒嬌到,“我有男朋友了,還怎麽去見別人啊。”
“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外公直接笑眯了眼睛,連連道好,“好好,只要他對你好,我和你外婆沒什麽要求。”
“可是我有啊,”蘇卿仰起笑臉,認真說到,“他必須也對你們好才行。”
傅雪辭無論在哪方面,都是非常完美的人選。
完美傅總陪着老爺子和大伯喝了不少酒,腳步虛浮回到房間,總覺得好像忘了一件什麽事。
直到蘇卿短信進來,頭腦才清醒幾分,還沒問候女朋友新年快樂。
他身上還穿着居家服,歪歪斜斜躺在房間的沙發上,長腿伸到末尾都伸不開,半曲着搭在邊緣。
屏幕上是蘇卿美豔的臉,她懷裏抱着船長,小家夥好像不太喜歡鏡頭,将毛茸茸的臉窩在她脖頸邊。
淺粉色鼻子抵着她白皙的皮膚,別提多親近。
傅雪辭拇指和中指摁在太陽穴上面揉了兩下,閉上眼腦海裏都是那副畫面。那一處被他親了千千萬萬遍,現在竟然被一只小公貓占領。
睜開眼,他回複信息:【寶貝,新年快樂。】
接着第二條:【照片很漂亮,但麻煩幫我轉告船長,請它離我女朋友遠一點。】
蘇卿這會兒已經躺在床上,收到信息時正準備戴眼罩。随手扔到一旁,她抓起手機回複:【好的,收到,明天見面時我會跟它轉達傅總的命令。請問還有其他囑咐嗎?】
傅雪辭:【說你想我。】
蘇卿忍着笑,清清嗓子發了語音過去:“說~你~想~我~”
拉長了音還故意夾了一下,自己聽都起一身雞皮疙瘩。完全想象不出傅雪辭會是什麽表情。
果然靜了好久沒有回複,好家夥不是被吓跑了吧?
蘇卿打下個?正要發出去,一段三秒的語音發了過來:“蘇卿,我很想你。”
然後跟着又是一條:“語音我收藏了[勝利]”
“……你收藏它幹嘛?”
“每天放一遍,提醒你要想我。”
感情她給自己發了個鬧鐘啊,“你怎麽不提醒你自己?”
傅雪辭輕笑,說得理所當然:“因為我想你這種事,不需要提醒。”
每分每秒,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着。
初一姑姥姥一家過來熱鬧一天,蘇卿提醒外公外婆不要提相親的事。兩個老人家果然說到做到,姑姥姥主動提起也被岔開話題。
蘇卿不由感慨,家裏這兩個寶真好帶。
初二那天,溫迎和陳尋知前後腳過來拜年。蘇卿忙裏忙外招呼他們,端水果去客廳的時候就聽見外公外婆被逗得哈哈大笑。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溫迎眉飛色舞告訴她:“我表弟昨天喝多了站桌上跳舞,把桌子踩塌了。”
蘇卿也跟着笑,“沒挨揍嗎?”
“被我姨夫灌了一褲兜子雪。”說着她剝開沙糖桔,皮裏噴出的汁一下呲到陳尋知眼睛裏。
他嗷一嗓子捂住眼睛,“卧槽你故意的是吧?!”
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心裏真痛快了。
沙糖桔扔進嘴裏,在痛苦的哀嚎中她故意說,“這桔子不僅甜還懂事,專往該呲的地方呲。”
蘇家三口笑眯眯不說話,都看出來這倆人在較勁。
很快到了中午,溫迎還要去親戚家拜年,不在這吃飯。
陳尋知每年都會過來陪外公喝酒,這會兒白酒都下去大半瓶。
蘇卿剝了一只蝦放進嘴裏,随口問:“你這又是車厘子又是大龍蝦的,發財了不是?”
陳尋知掰開一塊豬蹄,紅透的臉扯出一抹笑:“傅總大方給我打了一筆巨款。”
他攤開六根手指,“有這個數。”
“六萬?”
“不是,他在你眼裏這麽小氣嗎?十五萬!”
好好好,頭一次見人有人這麽比十五的,“我都不知道。這走的應該是他的私人賬戶吧。”
不然遇青哪有這個錢來付。
公賬還是私人陳尋知不感興趣,手肘碰碰她手臂,低聲說:“下次有這好活,記得還找我。”
說完也不等回答,拿起果汁給外公外婆倒上,“來來來,祝福你們二老長命百歲,我們幹一個!”
外公笑呵呵,“也祝你新年發大財。”
這話陳尋知愛聽,仰頭一口把飲盡杯中酒。
外婆看他喝得這麽急,連忙勸到:“哎呀你喝慢點!”
陳尋知喝多了,回家時腳步發飄,要不是蘇卿跟在旁邊扶了他一把,腦袋差點撞到大門上。
“你小心點啊!”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陳尋知大着舌頭忽然問她,“你覺得溫迎那個男朋友怎麽樣?”
蘇卿琢磨着,“人挺開朗的,其他的只見過一次面不太清楚啊。”
“你們女人,是不是就喜歡帥的?”
這話說的,“大哥,這還分男女?喜歡好看的不是人之常情?”
河童跟二郎神,閉着眼選都不會錯吧。
陳尋知啧了一聲,一邊推門一邊嘟嘟囔囔,“老子長得差哪了?沒眼光……”
傍晚霞光鋪滿天空,他搖搖晃晃的背影也被染紅。蘇卿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腦內警鈴大作。
“我天,這倆人不會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吧?”
三人同穿一條褲子,現在她沒褲子穿了?!
激動之餘,她把這句話誤發給了傅雪辭。
他的回複非常簡單利落:直接轉賬。
蘇卿:【……】
【我本來想發給溫迎的,手滑發到你這裏來了。】
傅雪辭淡淡嗯了一聲:“沒事,我沒發錯,你收着吧。去買褲子。”
她說肩膀頭子,他說胯骨軸子,蘇卿越看這段對話越想笑,最後抑制不住地笑出聲。
“我說的是皇帝的新褲。”算了他肯定雲裏霧裏,她索性轉移話題,“你在做什麽?”
“朋友從國外過來,晚上要一塊吃飯。初五我來接你好不好?”
“你想帶我見你朋友?”
“這是一方面。”他聲音低低沉沉,化作最美妙的音符傳進她耳朵裏,“主要是想我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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