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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逗沈貓貓
許硯辭狐貍眼眸上挑,卻不像是在笑:“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江逾白跟他僵持着,半晌後,依舊選擇垂死掙紮,就是不肯說出他是紀雲斐的人。
他偏過頭,像是害怕看到對方失望的情緒:“我想治病,缺錢,所以就鬼迷心竅動了公司的資金。”
許硯辭無聲地嗤笑,漂亮的狐貍眼眸彎起,也沒說話,就是覺得對方這幅心虛的樣子特別有意思。
他站起來,指尖挑起對方的下巴,強迫江逾白跟他對視:“哥哥,你現在是連像樣的謊言都不願意編一個了。”
江逾白猛地閉上了眼睛,根本不敢看向許硯辭的眼睛,拼命地搖了搖頭,不停地往後退。
他閉上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但皮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卻清晰地傳入耳朵,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髒上,從腳裸升上寒意,讓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
江逾白很慌,退得越來越快。
許硯辭不緩不慢地逼近,嗓音低啞:“哥哥,你為了個外人對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謊,是真的不想不要我了嗎?”
江逾白後背毫無防備地撞上了牆,下意識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狐貍眼眸。
許硯辭周身氣壓很低,将他困在牆角,耐着性子問道:“紀雲斐安排在我身邊的內鬼,陪在我身邊五年的哥哥,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江逾白呼吸聲頓時紊亂,咬着牙關,喉間酸澀得厲害,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他太過于慌亂了,以至于不知道許硯辭什麽時候從他口袋裏拿過手機,只見對方面不改色地輸入紀雲斐的生日,當着他的面解鎖了。
許硯辭也看着頁面,漫不經心低笑了下,而後手腕翻轉,不留情面地将手機摔在地上。
“啪!”
江逾白整個人都顫了下,捂着耳朵,眼角淌着淚,像是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可憐。
許硯辭指尖敲了敲牆面,似笑非笑:“還是沒有要說的嗎?”
江逾白真的被吓壞了,已經防線有點崩潰了,尖聲叫道:“說明我暗戀紀雲斐,不能說明其他!”
許硯辭:“?”
他沒想到江逾白會用這樣荒謬的理由來堵他,掌心撐着腦袋,仰頭看向他,不太走心道:“這話,這話騙騙我可以,可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江逾白指尖勾緊了衣角,沒說話了。
許硯辭很享受他的緊張,但見快把人欺負壞了,也稍微收了點手:“該把錢還回來了吧,你再不轉過來,公司都要被搞死了。”
他語氣沒有什麽威脅性,尾音上揚,甚至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但這許硯辭越是這樣,江逾白心裏卻越是恐懼。
他知道,許硯辭其實本質上很享受攻破別人心裏防線的感覺,完全将敵人控制在掌心裏,接下來是生是死,全憑他的心情。
江逾白在清楚自己必死無疑後,沒有很難受,反而松了口氣。
他欠許硯辭這麽多,早就不知道該怎麽還回去了,如果他的死能讓對方感受好受點,那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江逾白深吸了口氣,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局,但有一點很疑惑:“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到我跟紀雲斐之間不正常的關系?”
他跟紀雲斐都是孤兒,從小在一個孤兒院長大。他們受不了裏面的管制,逃跑出來後,怕被抓回去,就改了姓名。
之後紀雲斐從底層爬上去有了自己的勢力,所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江他們在孤兒院的過去徹底抹去。
江逾白跟紀雲斐遇到許硯辭之前,就已經把身世就已經抹幹淨了,根本無從查起。
而且紀雲斐對他的占有欲很強,總是覺得有人在觊觎他,刻意地将他藏了起來,導致外界基本沒人知道紀雲斐的過去,以及江逾白的存在。
身份的隐藏,再加上他跟紀雲斐的避嫌,江逾白能肯定,許硯辭絕對沒辦法把他跟紀雲斐聯系在一起。
可是這個人卻偏偏猜到了。
許硯辭語氣很平靜:“因為我給你交社保的時候,他們跟我說,紀雲斐已經幫你交了。”
江逾白表情有一刻的崩裂:“?”
許硯辭看見他表情,狐貍眼眸頓時彎起,笑個不停:“你怎麽連這種話都信啊,不過,我才不告訴你。”
他是查過,而且發現知道紀雲斐身世的人,都已經莫名其妙地死了。
只是對方漏算了一點,就是他們曾經呆過的這家孤兒院,其實是許硯辭父母開的,每個孩子的資料都得先上傳到他父母那,審核通過了,才能孩子收進去。
許硯辭很喜歡漂亮的東西,所以對其中兩個長得好看的孩子有點印象,這也導致在第一次見到江逾白時,就覺得這人很熟悉。他回翻孤兒院的資料,竟然查到了紀雲斐刻意抹掉的過去,以及他費勁心思想要藏起來的人,叫[白]。
江逾白就是[白],不過現在江逾白可比檔案上的照片好看多了,以前瘦瘦小小的,像是吃不飽的流浪貓,現在亭亭玉立,稍微一笑就能讓人放下戒心,不得不承認,紀雲斐把這人養得很好。
許硯辭低下了腦袋,語氣非常受傷:“江逾白你說過的,爸媽不在了,你會當我的哥哥,好好照顧我的......我信了,所以我對你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其他人都是外人,我都防着,什麽權限跟核心業務都不讓接觸,只有你,我只放開了權限給你。”
“我是真的把你當哥哥了......”
江逾白頓住,他不怕許硯辭兇他罵他,甚至是動刀子,唯獨怕許硯辭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
多年的相處讓他清楚這人要強的性子,對方很多次被人當衆刁難,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卻也不掉眼淚......
唯有一次,是許硯辭看着父母飛機出事的新聞,坐在病床上無聲掉淚。
江逾白選擇過去陪伴他,讓許硯辭把他當家人了,可他又是怎麽做的?
他明明答應過不讓許硯辭再哭的。
江逾白的愧疚就難以掩飾,焦躁的情緒在體內游走,急得話卡在喉嚨底說不出來,剛穩下來的肚子又開始痛,整個人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緩慢地蹲在地上,整個人縮成團,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痛得止不住地顫抖。
許硯辭眼底是自嘲的笑意:“哥哥,是現在連站着跟我說話都不想了嗎,好傷心。”
江逾白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一副虛弱的樣子,說話都有氣無力:“不、不是的,我肚子痛。”
許硯辭嗓音冷了下來:“可是我已經不信你了,資金流在哪裏?”
江逾白沒有說話,只是用哭紅了的眼睛看他,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可憐死了。
許硯辭就沒逼問了,他知道江逾白不知道,轉移資金的人是紀雲斐。
他偏過身子,看見從窗口上爬上來了很多黑衣保镖,外邊是呼嘯的風,伴随着直升機的聲音。
許硯辭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微眯了下眼睛,感慨到:“場面真壯觀,我還沒見過紀雲斐氣成這樣過,看來哥哥在他心裏還真是不一樣。”
下一刻,狙擊槍的紅點毫無征兆地落在了許硯辭的頭上。
江逾白睜大了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扶着牆站起來,他跟許硯辭一般高,擋在他面前,踮起腳尖,就能完全将人護在身後。
許硯辭看見直升機上的狙擊手,立即收了槍,但嗤了聲:“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也是想要我死嗎?”
江逾白沒應話,從袖子裏拿出把短刀。許硯辭微微蹙了下眉,進入戒備狀态。
然而想象中的對峙沒有出現,只見江逾白握着他的手,将刀尖對準自己最為脆弱的脖子。
許硯辭愣住了。
江逾白垂了下眼眸:“挾持我,你就能活下來。”
許硯辭口袋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發現是紀雲斐打來的。他看了眼江逾白,對方點頭,示意接通。
江逾白看着顯示屏的名字,聲音不知不覺軟了幾分:“阿斐,你放過他好不好?”
紀雲斐:“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他說什麽都不要信,這個人在利用你,逾白,你現在怎麽樣?”
江逾白自嘲地笑了笑:“他沒說什麽,就是把我做過的事複述一遍。”
紀雲斐聽出了江逾白情緒不對勁,更是在望遠鏡中看見了他握着許硯辭的手,将刀壓在自己的脖子上。
修長的脖頸被割出了淺淺一道痕跡,血液順着白皙的皮膚往下滑落。
紀雲斐呼吸聲變得急促,握住手機的指尖發白,鋪天蓋地的恐懼跟擔心讓心髒一顫一顫地發痛。
他壓着嗓音,盡可能不吓到對方,安撫道:“我知道,逾白,我知道你不舒服,你先別激動,把刀放下來......”
許硯辭被江逾白擋在身後,無聊地聽着他們兩的play,試圖分析兩個人的關系。
一聲壓低的怒吼讓他回神:“許硯辭,我給你錢,你讓他把刀放下來!”
許硯辭:“?”
他真情實感地皺了下眉,對紀雲斐走投無路的選擇感到無奈:“你這明擺着是要來殺我,給錢有什麽用,我又沒命花。”
江逾白垂了垂眼眸,有點失望:“你不能放過他嗎?”
紀雲斐深吸了口氣,他越聽越覺得江逾白的狀态不對勁,對方的語調喪了下來,沒有半點活下去的欲望。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許硯辭的手筆,這家夥最擅長的就是精神控制。
現在江逾白恐怕已經被下套了,如果現在不殺了許硯辭及時止損,江逾白遲早死在這人手上。
江逾白突兀開口:“他是我弟弟。”
手機那邊沉默了半晌,帶着點不理解:“誰是你弟弟?”
江逾白聲線平靜,認真:“許硯辭。”
紀雲斐:“?”
他不理解,當初是江逾白不顧他的反對,硬要去許硯辭那邊當卧底,給他拿一線情報,怎麽又許硯辭當成了弟弟?
他通過望遠鏡,看見許硯辭在江逾白後邊悄悄探出腦袋,像是只狐貍一樣,狡黠地朝他笑了笑。
紀雲斐氣急而笑,一字一頓:“許硯辭,你是真有本事......逾白,你別意氣用事!”
江逾白面不改色地将刀子遞給了許硯辭:“晚了,我已經把刀交出去了,他從小經過訓練,不比你手底下的alpha差,我打不過他。”
紀雲斐見他真心交得這麽徹底,有點難受:“......他在騙你,他就是故意要讓你愧疚。”
江逾白:“錯了,是我在騙他。”
紀雲斐嘆了口氣:“許硯辭,你把他放了,我會留你一命。”
許硯辭:“不要,還錢。”
江逾白:“?”
紀雲斐沒想到這個節骨眼許硯辭還記着錢,一時不知道沒反應過來:“......”
他半晌道:“好,我還,三個工作日內會打到你的賬戶。”
許硯辭:“我不信你,你用自己的錢還。”
紀雲斐:“我沒這麽多現金流,而且你不信我,總該信江逾白吧。”
許硯辭看向江逾白,他是真的不懂紀雲斐的腦回路,都已經來他身邊做叛徒了,哪還有信用可言?
他直接關掉揚聲,微信打字跟紀雲斐談條件,刻意避着江逾白。
江逾白疑惑,還沒清楚怎麽回事,就見許硯辭對着他說:“你可以走了。”
江逾白追問:“他開了什麽條件。”
許硯辭:“你回去問他。”
江逾白被紀雲斐的人接走,但走到門口,肩上壓下了件衣服,他下意識接住,發現上邊還有餘溫。
許硯辭扔了自己的外套給他:“外邊冷,披上吧。”
江逾白愣住,感覺手裏的外套還在發燙,灼得他難受。
許硯辭把外套扔完後,就不再理會他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機裏沈修卿口是心非要他早點回家的短信。
[副手待會家裏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別在辦公室耽誤太久,拖了他的時間。]
[鐘點工在我沒同意的情況下私自給你煮了湯,已經頓好有段時間了,我沒有要你早點回家的意思,只是說湯可能要冷了。]
[還在忙嗎?]
許硯辭處理江逾白的事情很耗情緒,已經有點疲憊煩躁了,但看着手機上的短信,想到了貓貓別扭着來哄他的樣子,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來。
他打電話過去:“你在哪?”
電話另一邊傳來打鬥的聲音,随着一聲槍響,所有雜音都靜了下來。
沈修卿嗓音依舊是平靜低啞,聲線沒有任何波瀾:“地下城,大概十分鐘之後會去找你。”
許硯辭蹙了下眉,但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在意,于是裝作随意地問着:“你那邊有麻煩?”
沈修卿低笑:“一點髒東西,算不上麻煩,在公司等我,鳴笛了你再下來。”
許硯辭眨了下狐貍眼眸,起了點逗他的心思:“你明天什麽時候離開別墅?”
沈修卿唇角的笑意頓時收斂,本能感覺不對勁:“你問這個做什麽。”
許硯辭故作為難:“我得掐好時間啊,不讓你看到不想看的,不然你又要生氣。”
沈修卿語氣壓着點淩厲,質問:“你又打算去見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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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