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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葉沁顏笑得溫和, 輕柔地攙扶着德妃：“娘娘，我哪裏對你不敬了？”

德妃被她攙扶着, 竟然真的只能走向自己的座位。

旁邊被甩開的太監一臉懷疑人生。

嬷嬷和滿宮的宮女太監都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娘娘，我知道你愛子心切，但是呢，小十四畢竟還小是嗎？此時就急急忙忙出頭，你覺得陛下會怎麽想呢？”葉沁顏從自己腰間抽出了一個小型的手槍, 在手裏轉了轉。

德妃眼睛驀地睜大, 那是......槍？

她沒見過槍, 但是聽族裏來的貴婦人說過，他們去秋獵的時候, 火器營幾乎人手一把手槍, 那殺傷力，不是弓箭能比的。

這個葉氏, 哪來的槍？

這東西，把控不是非常嚴格的嗎？

葉沁顏只是耍了耍, 就将槍收了回去，速度快得驚人：“娘娘，除了格格的身份, 我其實啊, 還是......”

“娘娘, 貴妃娘娘明日舉辦百花宴, 邀請娘娘過去幫把手。”這時, 大宮女匆匆走了進來。

德妃見到那把槍，就有些不敢動了。

她不知道這東西殺傷力怎麽樣, 也不知道葉沁顏哪裏得來的手槍，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她不敢拿自己的命來賭，僵硬地梗着脖子。

葉沁顏爆發出來的氣勢，讓她渾身冰冷，一頭冷水從頭頂上澆了下來，比在寒冬臘月還要冷。

大宮女此時進來，讓她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百花宴？貴妃娘娘有召，那可耽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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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葉沁顏的威脅。

德妃在葉沁顏面前輸了面子，但是又不敢真的在這樣場合下繼續得罪她。

萬一手槍是真的，那麽近的距離，葉沁顏真的開了槍，自己哪裏還有命？

她還要保護她的小十四呢。

葉沁顏輕笑一聲，喃喃自語：“娘娘，福晉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下次別為難她了。我就是個格格，哪裏有什麽特別的身份呢？你說是不是？”

德妃驚疑不定地瞪着葉沁顏。

不過葉沁顏已經放開了她，退到一遍，又重新變成了人畜無害的樣子，那低眉斂目安靜的樣子，哪裏有剛剛的強大氣勢？

心跳得很快，德妃拍着自己的胸脯，眼睛不敢看葉沁顏，在大宮女和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下，擺擺手：“本宮要去貴妃那，葉氏，你就回去吧，回去好生照顧老四，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說完，德妃就腳步急促地走出去：“本宮要快點過去了，不然誤了貴妃的事就不好了。”

葉沁顏回頭，看着略顯狼狽的德妃，然後又掃了一眼大殿裏的人，輕輕笑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葉沁顏離開後，殿裏的衆人才終于松了口氣。

剛剛不僅德妃被吓死，他們這些宮人，也差點吓得心髒驟停，在那一瞬間，她們覺得自己好像就是蝼蟻。

葉沁顏輕易地就走出了永壽宮，随便找了個太監，讓他帶着自己出宮去了。

福珠得到葉沁顏已經完好無損離開永壽宮的消息，高興得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佟佳貴妃低低笑了笑，然後讓人送福珠出去。

福珠過來的消息，暫時不要讓德妃知道好了，不然又得鬧什麽幺蛾子。

德妃畢竟是福珠的正經婆婆，過來自己這邊，德妃又不知道得怎麽折騰人了。

德妃一直對自己曾經是宮女的身份非常芥蒂，而且還要将自己的孩子送給自己，雖然面上看着對自己很是尊敬，但是佟佳貴妃知道，德妃對自己有恨，連帶小四那個孩子，都被她針對。

福珠淚光閃閃地點點頭，換了一身宮女的服裝，跟着佟佳貴妃的宮女出去了，沒讓德妃瞧見自己。

葉沁顏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直接回了貝勒府。

剛回去沒多久，福珠就紅着眼睛來找自己了，将葉沁顏都給吓了一跳：“福晉，你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福珠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就是擔心你。”

葉沁顏怔了一下，啞然失笑，拉着福珠坐了下來：“福晉，娘娘又不是洪水猛獸，能拿我怎麽樣呢？不用那麽擔心。”

福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就是不說話。

葉沁顏伸手摸了摸福珠的側臉，溫柔的聲音能撫慰人心：“福晉，你知道我的，德妃娘娘真的不會拿我怎麽樣，而且這次之後，她不會再找我的。”

“真的？”福珠咬着嘴唇，葉沁顏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葉沁顏笑着點點頭，問道：“明天我出去巡視産業，你要跟着去嗎？另外，我們下個月就要出發了，你有什麽要準備的，也要提前了。”

聽到這個，福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們出去逛街買東西。”

“嗯。”葉沁顏見福珠終于轉移了注意力，于是笑了笑：“嗯，明天我們出去。對了，松江府那邊，也有我的産業，我給你一張我的卡吧，到時候我可能會沒空陪你出去，你拿着那張卡，可以享受五折優惠。”

五折？！

福珠睜大了眼睛，這個五折，省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葉沁顏有些好笑，吩咐身後的綠意去取一塊玄金黑卡過來：“這卡一共就只有十張，目前只有陛下和我有而已。我自己有三個名額可以分配，給你一張，我還有兩張。”

“連四爺也沒有？”福珠眼珠子骨碌碌轉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得意。

似乎想到了什麽，福珠趕緊問道：“那個年雅芳也沒有？”

葉沁顏搖了搖頭：“沒有。”

“格格，玄金黑卡拿來了。”綠意将玄金黑卡拿了過來。

葉沁顏接過黑卡，交給福珠：“就是這個，你保管好。”

這玄金黑卡顏色很是漂亮，分上下兩層，上面是金色，寫着一串數字和奇怪的字，微微凸起，摸起來很舒服。

下面是黑色，雕刻着紫色的鳶尾花。

正面和背面都是一樣的，除了圖案，還有些凹凸不平的紋路。

“好漂亮的卡片，我一定好好保存好。”這可是限量版的卡片，拿出去多少人得羨慕死她。

葉沁顏笑着點點頭。

葉沁顏已經從粉荷口中得知，福珠在知道自己被德妃叫去皇宮裏的時候，就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宮，就怕她被欺負。

雖然她能應付德妃，但是福珠這份心意，她還是要有所表示的。

更何況，福珠這個姑娘，的确很招人喜歡。

黃昏時候，胤禛回來了，福珠就跟他說了這件事。

胤禛蹙眉：“額娘不會這麽沒分寸吧？”

葉沁顏對此不置可否，胤禛對他親娘，那可是無論德妃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依舊是将對方當親娘，一直都是非常孝順的，就算是德妃逼他将皇位讓出來，他都不怪他娘的。

相對于其他阿哥來說，胤禛很明顯是一個非常缺愛的少年。

太子雖然沒了母親，但是他有康熙的無限寵愛，還在襁褓中就被立為了太子。

因此大阿哥一直不服氣。

福珠努努嘴，反正就是不開心，胤禛這表現，讓她覺得，四阿哥不信她。

葉沁顏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反正這位四阿哥，是非常孝順就是了。

胤禛垂眸，盯着碗裏的白飯米，沉思了一會，道：“如果額娘太過的話，你們就找我。”

額娘，她對自己向來就是不滿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将這份不滿波及到他的人。

福珠也就是說說而已，也不指望胤禛能做什麽。

在這個時代，孝道大于天，胤禛又能做什麽呢？無非是還不是讓她們多忍耐？

幾人又恢複了安靜，安靜地吃着飯，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福珠受不了這份安靜，想了想，就問道：“我們下個月幾號出發啊？”

福珠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了，天知道，她早就想出去外面看看了。

“八號。”胤禛今天被康熙叫去了，兩人商量了一下這件事，就定在了下個月八號。

那天是個好日子，康熙特地命欽天監的人算的好日子。

福珠算了一下：“咦，沒有多少天了啊。”

胤禛點點頭：“嗯，沒有多少天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麽事情還沒有做的，就提前做好，不然到那天會手忙腳亂的。”

福珠笑着說：放心，我和小顏一定将事情提前做好的。”

三人說了一會話，大部分都是福珠在說，葉沁顏和胤禛聽着，偶爾會回幾句話，氣氛倒是比較溫馨，不像一開始那樣緊張了。

吃過飯後，福珠就先回去了。

胤禛和葉沁顏走在院子裏，陽春二月，還有點涼爽，院子裏栽種的花卉陸陸續續地開着，夕陽金色的餘韻落在這些花卉上，讓這些鮮花更鮮活，也多了一絲神性。

胤禛彎腰，摘下一朵純白色的芍藥。

“幹嘛摘了它？”葉沁顏疑惑地問道。

這芍藥開得好好的，還散發着清香，不明白胤禛幹嘛摘下了它。

胤禛笑了笑，走到葉沁顏跟前：“只是覺得這朵芍藥跟你很配。”

純白的芍藥層層疊疊開放着，微黃的花蕊微微顫動着，鮮嫩欲滴。

葉沁顏歪了歪頭，還是不解。

胤禛比葉沁顏高那麽一點，将芍藥舉高，在葉沁顏疑惑的目光下插在了葉沁顏的發髻上。

做完這一切，胤禛後退一步，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

少女有着一張清秀的臉蛋，眼睛純淨靈動，鼻子小喬筆挺，細細的柳葉眉彎彎，有着江南女子的溫婉，但是上翹的眼尾，卻又有一絲淩厲。

嘴唇是粉嫩的，像院子裏那株盛開的桃花，粉嫩水潤，泛着光澤。

胤禛移開目光，覺得自己有點口渴，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這麽盯着一個女孩子看，不是一個阿哥所為。

葉沁顏沒注意到胤禛的異樣，伸手摸了摸頭頂柔軟的芍藥花，好奇地問道：“好看嗎？”

胤禛認真地點頭：“好看。”

葉沁顏忍不住嘴角上揚：“謝謝。”

“不用謝。”胤禛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想到今天額娘召見葉沁顏，不由皺着眉頭：“今天額娘沒有刁難你吧？”

葉沁顏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德妃沒被自己吓死不錯了，壓根欺負不了她。

葉沁顏不會撒謊，胤禛就相信了她，不過德妃是不太喜歡自己的，連帶對福珠也不太喜歡。

胤禛想了想，說道：“以後額娘若是還召見你，你就派人通知我。”

葉沁顏遲疑地看着胤禛，過了一會才點頭：“知道了。”

兩人散了一會步，胤禛就回書房那裏了。

葉沁顏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才回去熟悉。

八號很快就到來，葉沁顏和福珠乘坐馬車，胤禛騎着他的馬，帶着一隊人浩浩蕩蕩地出城了。

胤礽和胤褆站在城牆上，目送胤禛離去。

“二弟，小四可真不簡單啊，你說是吧？”胤褆雙手撐在欄杆上，目光遠眺。

胤礽唇角含笑，輕輕搖着折扇，溫和儒雅：“那也是小四有本事不是嗎？”

“二弟，你就不怕小四包藏禍心嗎？”胤褆偏過頭，嘴角微微勾起。

胤礽遙看着胤禛的背影，眼神有那麽一瞬間陰沉下來：“大哥，相比于小四，孤覺得大哥對孤的威脅更大呢。”

“哈哈哈哈......”胤褆大笑出聲，忽然湊到胤礽身邊，小聲說道：“你可知道，一般咬人的狗都不叫？”

胤礽的面色徹底沉了下去，目光陰狠地盯着胤褆：“大哥，挑撥離間就不要用了，小四可比你懂事多了。”

胤褆退後一步，笑眯眯地後退着，無奈地攤手：“反正我就是随口一說，二弟信不信都無所謂。”

胤禛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胤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于是就毫不留戀地離開。

胤礽盯着胤褆離開的背影，心中有個聲音叫他不要相信胤褆的挑撥離間，可是心中卻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小四的确是慢慢走進了皇阿瑪的心中。

胤礽知道這是胤褆的離間法，可是他的确是受了影響。

胤礽轉身，看向漫長的道路，通往遠方的道路，讓人不知道會通向何方，眼神陰郁。

胤禛不知道胤褆在裏間他和太子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胤礽開始不信任他了。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沒空去管這個事了。

出發前往松江府，他們走的是陸路。

陸路要比水路花的時間長，不過可以欣賞沿途的風光，順便了解各地的風土人情。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駛在路間，壓根沒有人敢來攔路。

大道還算平整，不過相對于後世的水泥路來說，還是不太好。

葉沁顏盯着馬路，暗想道，以後一定要讓康熙将道路全部換成水泥路，無論是出行，還是為了以後運輸軍隊，亦或是為了經濟，都是大有作用的。

胤禛騎着馬的速度很慢，見葉沁顏掀開簾子往外面看，就停了下來，等馬車靠近自己的時候，才問道：“在看什麽？”

葉沁顏說道：“在想，等以後有錢了，将這些路換成水泥路。”

胤禛知道水泥是什麽，火器營的營地，不少建築都是用水泥做的，結實耐用，價格低廉。

不過，只是一個火器營而已，用不到多少水泥。

但是用到全國的道路上，就有些不夠了。

胤禛點點頭：“以後再說吧，你有什麽計劃？”

葉沁顏想了想，說道：“錢的問題好解決，但是做工的工人需要想一下，我想着，大批的徭役恐怕對百姓影響很大，我就想着，将牢裏犯罪的罪犯提出來，讓他們以工代罪，按照罪責輕重來安排。”

胤禛覺得不錯，笑道：“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既修好了路，也減輕了百姓的負擔。”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人口，人口的穩定和增長，能維持住一個國家的運轉。

福珠湊了過來，好奇地眨着眼睛。

葉沁顏彎了彎眼眸：“我們可以先從松江府開始吧，反正造船的基地也是需要大量的水泥的，我們将水泥配方來招商，不用錢就可以買水泥配方，但是需要他們承包一段公路，到時候會在路口上立牌子，就說是哪家修的路，參與的都有哪些工人。你覺得如何？”

福珠聽得津津有味，聽完葉沁顏的話：“我覺得不錯耶，我家可以承包一段路。”

胤禛思考了一下：“可以，不過需要跟皇阿瑪商量一下是否可行，畢竟朝中的大臣可不是那麽容易過的。”

葉沁顏彎了彎眼眸，她只是提出這個建議，做不做就是他們的事了。

“此外，每段路都可以設置哨卡，只有手持朝廷發放的身份證明可以通過，像大型車隊經過就需要交一定的過路費，也算是給朝廷增加一點收入。”

葉沁顏又接着補充道。

胤禛仔細聽着葉沁顏的話，将葉沁顏的話都記在心上，怪不得皇阿瑪那麽看重葉沁顏，單單這份心思，就有很多人比不上了。

福珠欽佩地望着葉沁顏：“小顏，你好厲害啊。”

葉沁顏摸了摸福珠的頭頂，淺笑：“哪裏有那麽厲害？只不過我學的東西比較多而已，以後福晉肯定也是很厲害的。”

福珠重重地點頭，她也要像葉沁顏一樣，不要只窩在後院，跟別的女人争那一畝三分地。

她也要走出後宅，去努力做出一番事業出來。

胤禛此次，一共是帶了五千人出發，這五千人，有三分之一是火器營的人，剩下的有工部的人，他們跟着主要是跟着來學習的。

他們要是再不努力，晚飯就要真的被火器營那幫人給搶走了。

因此過來的大部分都是想要繼續往上爬的官員，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不想被火器營壓着。

最近，康熙看他們都不怎麽順眼了，還将他們的月奉都給減少了一半，說他們是吃幹飯的。

不想真的吃幹飯的，因此這次工部來的人很多，大半工部的人都過來了。

而且他們也不怎麽服氣，憑什麽火器營的人能壓他們一頭，他們也想要看看，火器營的人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怎麽的，讓康熙這麽看重。

但是這麽多天了，他們連火器營重要的人物都靠不近，就有些頹廢。

胤禛目光明亮地望着葉沁顏，嘴角上揚：“小顏本來就很厲害。”

福珠點頭，抱着葉沁顏的雙臂：“你看，四爺都說了，小顏就是很厲害啊。”

葉沁顏無奈地笑了笑。

京城距離松江府不遠，但是帶着那麽多人，還有糧草，也差不多是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趕到松江府。

松江府雖然沒有後世繁華，但是背靠大海，其繁華，也比周圍的縣城好許多。

來往商販也比外地多很多，有些是來進貨的，也有來游玩的。

不過這時候來游玩的畢竟還是少數。

松江府的市場非常熱鬧，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這裏還有一個小型的海港，出海打魚的人很早就出去，幾天才回來一趟。

他們過來的這一天，這是出海打魚回來的人們歡呼慶賀的好日子。

每次回來，他們都會鬧得很熱鬧，這代表着，他們又一次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大海，很容易遇到各種風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船翻人毀的局面。

因此每次出去，他們都要燒香拜佛，挑選個好日子再出門，好保佑他們一路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回來。

回來就能帶回來大量的海魚，海蝦，會有那貴族人來先挑選最好的，然後才到那些商販。

基本每次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因此碼頭這時候非常熱鬧，人聲鼎沸。

葉沁顏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音，又見福珠頻頻往外面看，于是叫住了騎着馬的胤禛。

他們的大部隊沒有進松江府，在外面搭了營地，而胤禛則要去縣令那裏通知縣令，讓他辟出一塊地方供他們住宿紮營，還要交代各種事項。

畢竟建船廠，沒有當地的支持是不可能完成的。

“四爺，我跟福晉下去走走。”

胤禛勒住馬，皺着眉：“這裏魚龍複雜，恐怕容易遇到危險。”

福珠眼睛裏有一瞬間失落，葉沁顏捏了捏福珠軟軟的手心，笑道：“沒事，我的護衛跟着就行了。”

胤禛不太放心，但是看她們實在想去，就叮囑了幾句：“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有不對，不用管其他人，你們先跑。”

福珠聽話地點點頭：“四爺，你放心吧。”

葉沁顏遲疑地點點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