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日
第17章 第17日
◎她就是甜的。◎
“吧嗒”
雨線重重砸在傘面。
大地在吸吮着雨水, 腿下,身上的衣料被無孔不入地鑽進,溫霁覺得自己要被潮濕灌溉, 從頭頂長出一朵花來。
張初越就撐着傘立于叢中, 玉米地裏有千千萬萬個站崗的士兵, 像是他的同夥。
她臉頰一點點升溫,知道他說的獎勵是什麽。
他們都要遵守規則,就像分開井水不犯河水的房間。
尤其是現在,他視線低下凝着她, 不給獎勵就不走。
學着他給她清理牛奶的樣子,溫霁抓着他的胳膊把人拽低下頭,怕找不到位置睜開了眼, 而他也看着她, 實屬難為情,別人碰嘴都是閉眼。
她看着他的唇角,那兒有一滴雨滑落的水珠,她觸上去的瞬間, 微微涼的水意将她激蕩。
他也這樣過, 她也這樣過, 都不吃虧了。
溫霁慌忙收回了嘴, 抿了抿, 說:“好了, 現在可以帶我出去了吧。”
忽地, 鼻翼間漫延來潮熱的氣息,她聽見張初越輕輕扯笑, 後脖頸突然被一道濕淋淋的大掌攏住, 她被迫擡起頭聽見他說——
“這算什麽懲罰。”
溫霁瞳孔一睜, 瞬間明白他眼裏的暗戾,所以他剛才說的“不罵你”,不代表“不生氣”,她就知道自己跑來地裏找不到路肯定會挨訓,慌張開口:“張初越,我剛才都說了我是拍視頻嘛,我又不是故意迷路要你來找我的……唔……”
一張一合,廢話太多。
張初越的唇直接壓了上來,就對着她的嘴巴,正正好地對上了。
耳邊的雨拼命砸在玉米杆上,可怕的風聲中還疊着張初越的吻,溫霁喉嚨裏發出連她自己也未曾聽過的聲音,如幼獸的呻.吟。
張初越是太口渴了嗎,溫霁的唇被他含住一般吸吮,像是要以此令她知道他有多生氣,溫霁肺腔裏的氧都被他抽走了,他又将她的唇堵得嚴嚴實實的,徹徹底底喘不上氣,無論她怎麽喘都無法觸到空氣。
牙齒第一次嗑到牙齒,溫霁嗚咽一聲,想縮腦袋,但張初越的手掌很大,就固着她的腦袋,另一道手還能穩穩地撐住傘,将她圈在一方天地之下,供他吮奪。
柔軟貼着柔軟,被雨風吹涼的兩瓣唇在貼合中生熱,張初越嗑到牙齒後,轉換了策略,他貼着她的唇将臉側向另一邊,這樣的摩擦讓溫霁心裏忍不住叫出聲。
指尖緊緊抓着他的胳膊,沒了力氣,要站不穩,渾身不受控地顫着,比被雨打風吹的玉米杆還可憐。
就在他舌頭要撬進她齒間時,溫霁受不住腿軟了。
“嘩啦”
傘面傾斜,張初越握着傘柄的手還攜着她的草帽,此刻俯身去摟她的腰,卻将草帽撞掉了。
溫霁想跑來着,可這兒是玉米地,她能往那兒跑。
而草帽都要被泥水浸透了,張初越也不去撿起來,仍摟着她的腰。
大概是雨聲太大又太凄涼,讓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她和阿爸還有哥哥去河上游水,那兒有個小瀑布,可好玩了,只是太高興就不免會福兮禍所伏,她溺水了。
當時她被瀑布沖得滑了一跤,整個人仰溺在水裏,雙手拼命往上抓,她看到爸爸,他正抓着哥哥的手沒有松,所以撈不上她。
她當時,好嫉妒哥哥啊。
溫霁看着那草帽,不知為何會忽然想起這一件事,怔忪時眼眶便忽然紅了,原本就迷糊不清的視線徹底化不開水兒。
她甚至更想哭了。
張初越察覺到她在吸鼻子,驀地俯身來看她,濃眉擰起,似遇到棘手的事:“好了,不親了,別哭,是嘴巴疼了嗎,我看破皮了沒有?”
他的手來捏她下巴,溫霁吓得捂住了唇,說:“你去撿帽子!”
草帽被風吹得滾遠,張初越氣息沉沉:“現在要緊的是帽子嗎?”
溫霁被他一說,擡手就用手背捂住了眼睛,張初越呼吸一窒,手扔摟着她腰,嗓音放緩:“你拿着傘,我去撿了。”
她伸手接傘,張初越的目光盯着她眼睛看:“不準動。”
溫霁點了點頭,沒敢看他。
帽子不要緊的,她才最要緊,張初越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她掉進水裏,他也會先抓住她,而不是去顧飄走的草帽。
溫霁看着他被她支使去淋雨,心情一下飄一下浮,落不到地。
他像是很急,撿了立馬轉回頭看她,生怕她趁機不見了。
溫霁撐着傘垂下視線,直到腳尖前走來一雙登山靴。
傘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傘沿傾在她肩側,傘面太小,她想離他遠一些,就聽見風夾雨的聲音落來:“還沒淋夠?靠過來。”
溫霁低頭嘟囔:“別以為這樣就能教訓得了我,讓我事事都聽你的。”
這是她被吻後僅有的掙紮。
男人在雨幕下汗與水混合,聽到這話劍眸瞥她:“你要是還想受今天的罪,下次盡管再亂來。”
溫霁張了張唇,風裏的雨絲順進了她的唇齒間,冰冰涼的感覺,是因為嘴巴到現在還是燙的。
兩人走出了玉米地,張初越把傘給她,溫霁說:“幹嘛,撐累了?”
她高度不夠,讓她撐傘,他只有淋雨的份。
哪知張初越的眼神就像“懶得跟你計較”似的,背對她半蹲下身,露一道寬肩:“上來。”
溫霁一愣。
剛才的話他還記得。
他的灰色背心讓汗雨浸出了一層深色,溫霁抓了抓衣角,看他側頭:“快點。”
“我能自己走。”
“剛才誰說褲管裏都是水,我說了背你,這會不背,你回頭又嚷嚷着要算賬。”
溫霁心裏濕濕的,她有這麽壞脾氣嗎。
傾身趴到他後背上,手臂繞過他脖子,将傘撐在兩人的頭頂,下一秒,他扶着她的腿起身。
溫霁自記事起沒有被人背過,她怎麽忽然有種讓他寵着照顧的感覺,她明明很獨立,可這種感覺又讓她瞬間産生道不清的依戀,一定是懶骨頭作祟。
衣服都濕透了,黏膩地沾在一起,又有人的體溫,像在煮着。
溫霁渾身懸空,不由自主雙手勾緊了他,怕往下墜,于是悄悄撐着他肩往上挪。
忽地,男人那雙長腿一頓,嗓音低沉如悶雷:“別磨。”
溫霁一吓,不敢動了。
張初越走得快了兩步,溫霁一邊撐傘一邊被颠着,不由祈求道:“張初越,你慢一點。”
軟糯的聲音嬌嬌地在張初越的耳邊撒,背上墊着棉花似的積雲,又比雲多了重質感,她有靈魂,不是牛不是羊,不是人類圈養的任何生靈,卻可以在稱呼上說是——張初越的媳婦兒。
他腿長,走得更快了一些,溫霁晃着兩條腿兒,膝蓋磨着他腰凹處,抗議地“哼”了聲,那聲音讓他的耳廓接住,熱的,甜的,他的耳膜怎會有嗅覺,可她就是甜的,說:“張初越你慢點。”
“還沒讓雨淋夠?”
“啊!”
他腿邁上了小坡,重心往後一墜,溫霁怕得攀緊了他。
溫霁想,張初越是故意捉弄她的。
溫霁覺得他是個刺頭青,因為寸發紮她的臉,躲了一下,轉眸,忽然愣住:“張初越你耳朵好紅。”
他避開,說:“你能不能消停點。”
溫霁說:“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怎麽到你這兒就能對我提各種要求。”
張初越此刻何止是耳朵在燒,心肺都是灼的,後背連着她的胸口,隔着衣服仿佛一點用都沒有,多有摩擦更容易生出電流。
張初越沒吭聲,溫霁得不到他回應,腦袋越過他肩膀說:“這裏好像不是回奶奶那兒。”
“你現在跟個落湯雞似的,怎麽見人?先回去洗個熱水澡。”
溫霁一聽他說“落湯雞”頓時笑了,清清鈴鈴的聲音被風灌入他耳窩,引起一串神經反應,她說:“剛好我的名字就帶個霁字,還真是落湯霁,不對,霁是雨停的意思噢。”
張初越“嗯”了聲,道:“一會就天晴了。”
兩人邁過彎折的鄉村小道,在漫天的煙雨中化成綠野上的兩點小人。
溫霁繼續說:“你名字是什麽意思,弓長張,弓特別長,所以有張力?那初……”
“再說話我把你扔溝裏。”
張初越長腿忽然停住,溫霁抿住了嘴。
等到家後,溫霁兩條腿從張初越後背下來,小聲說:“讓你慢點,颠得我兩條腿都軟了。”
張初越開鐵閘門的聲音特別大,哐哐當當的,溫霁心悸,撐着傘看他一眼,說:“不過幸好有你啦,不然我怎麽可能回得來呢,謝謝老公。”
賣乖。
張初越鉗着她胳膊往院子裏進去,“這聲老公不叫還好,一叫就是虛情假意。”
溫霁眨了眨眼睫,上面都凝了晶瑩點點的雨滴,看人時連眼睛都有層水霧色,笑道:“怎麽能是虛情假意,我總不能叫你老張吧,跟村口賣豬肉的一樣呢。”
張初越把收下的傘立在牆邊,聽着她在那兒叽叽喳喳的,恐怕還惦記着所謂的獎勵,有時候覺得她聰明伶俐,有時候又有種孩子氣,很奇妙地在她身上融合,獨特又鮮活。
他兩道手臂交叉在胸前,揪住衣角往上一掀,濕衣服的那層粘膩感終于剝離開,而那小姑娘剛要跟過來的腳步堪堪剎住車。
張初越用衣服擦了擦身上的雨汗,在她這層避讓的目光裏落了聲:
“是嗎?那你手機裏給我的備注怎麽是漁翁,不是老公?”
溫霁踢小石子絆到了自己的腳。
不知道為什麽,嘴上說說是開玩笑,但真讓她給他改這個備注,就覺得是她主動定的名分。
她怎麽會真的把他當老公……呢?
“我去洗澡哦,你也快去,着涼感冒了我可不會像別人太太那樣照顧你的。”
張初越見她扭身進屋後,轉身往後院過去,兩人連洗澡間都是分開的。
夏天的暴雨來得快走得也快,等溫霁洗好澡出來,太陽正照在滴答着水珠的晾衣繩上。
溫霁看見張初越在後院砍柴,曬好衣服後說:“還要不要去奶奶那兒?”
她烏黑的長頭發濕噠噠地披在前胸,洇濕了白色的T恤,穿的明明是寬松得不能再寬松的衣服,張初越覺得自己有病。
定力不行。
撇開視線道:“跟奶奶說了不去,飯菜我一會拿回來。”
溫霁疑惑:“既然你都要過去,為什麽不帶上我呢?”
她說着,忽然反應過來:“你怕我又找奶奶要活幹?張初越你怎麽這樣,你都占我便宜了,我占你一點不行?”
她話一落,張初越眸光壓向她:“什麽?”
溫霁張了張唇:“我的意思是……我今天給玉米地除草了。”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自己要兌換獎勵。
“又要回娘家?”
他這個“又”就很沒耐心啊,溫霁皺眉:“什麽意思,我想回哪就回哪,我是嫁給你了,不是賣給你!”
張初越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給個時間,我把活幹完。”
溫霁一愣,“我沒說要回娘家啊?獎勵每次都只能一樣的嗎?”
張初越:“……”
被她弄得耐心告罄後,溫霁說:“我想去鎮上逛,費用你包。”
張初越單手扶腰,另一道手搭在斧頭上:“上回買的東西都沒吃完,你還要買什麽?”
溫霁反駁:“你飯量那麽大,買的肉早就被做完了……”
說着,她語氣頓了頓:“就剩牛鞭還沒吃,你的意思得吃完才能去?那我今晚給你炖了。”
溫霁轉身往屋子裏走,張初越一把抓住她胳膊,就見她滿眼狡黠道:“诶呀,正視自己。”
“閉嘴,我喝那玩意幹什麽?”
他臉色就是板硬的,好無趣。
溫霁都想不通她這麽有趣的女大學生怎麽會找了個木頭,嘆口氣道:“牛鞭本質就是補充體能,你天天上山劈柴趕牛都得有勁啊。”
張初越瞥了她一眼:“我不吃也能幹完這些活,別炖了,改天帶你去鎮上。”
溫霁眼睛一眯,亮盈盈地笑。
見他放了斧頭往門外走,問他:“你去哪兒?”
張初越感覺自己帶了個小孩,忍着耐心回:“剛才說了,去奶奶那兒拿菜。”
“我跟你一塊去吃不就好了?”
張初越眼神掃了眼她洗過澡後的芙蓉臉濕長發,拉開院門道:“你這副樣子,別出門。”
說罷院門讓他一鎖,溫霁愣了,她是太衣衫不整所以奶奶恕不招待?
溫霁躺在沙發上看書,書舉得累了便改為趴着,兩條腿曲立起,在空中晃啊晃,藍色寬松運動褲的褲腿便滑到了膝蓋。
如果不是她們大二學校暑期不開放宿舍,追金江連載文,加企鵝君羊以污兒二期無兒把以她也不用跟張初越待在一個屋檐下,不過年初寒假開學,她去學校去得早了,整個宿舍就她一個人,晚上就不停做噩夢有人進來,吓得她再也不敢一個人睡。
“哐”
屋門傳來響動,溫霁扭頭,看見張初越提着籃子進來,溫霁連忙去迎,餓得根本吃不進去精神糧食。
“哇,白切雞,還是姜蔥口味的,奶奶蒸的雞肉特別好吃,又滑又嫩的。”
張初越把菜都擺上桌,撩眉看她:“要不你去奶奶跟前說?”
溫霁覺得張初越就是不會講話,她故意說:“怎麽啦老公,我沒誇你做得好,你不高興?”
“咳咳~”
一口涼水嗆上嗓子眼,張初越喉嚨發熱。
溫霁說:“看吧,這就是不好好說話的下場。”
張初越眉頭擰緊,吃個飯都沉臉,對她說:“你好好說話了?”
溫霁講:“如果你誇奶奶做飯好吃,我一定會說是啊,我超喜歡的,尤其是什麽什麽菜,要具體,不然誇起來空洞。”
張初越扯了下唇:“道理那麽多,所以你之前說我的菜好吃,都是空洞的。”
溫霁:“……唔!”
她忽然捂住嘴,張初越眼色頓時落向她:“怎麽了?”
“咬到碎骨了啊!”
張初越抽了張紙巾,“別吃骨頭多的,雞胸肉沒骨頭。”
“雞翅才好吃。”
張初越一臉服她:“咬到骨頭了還好吃嗎?”
溫霁從他這句話裏得了靈感,“呀”了聲,說:“形容好吃呢,就說就算咬到舌頭也要吃。”
張初越盯着她紅潤潤的唇,口感像果凍,不對,果凍在他吸吮的時候是不會發出聲音不會自己動的。
獨一無二的溫霁的唇。
“剛才嗑到牙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聲張。”
他話一落,溫霁夾青菜的筷子頓了頓,他在吃飯的時候提剛才接吻的事幹嘛啊!
溫霁紅着臉硬說:“有的菜難吃到不知怎麽形容,沉默就是最大的侮辱。”
張初越:“……”
兩人沉默了一會,筷子碰上碟子,掩飾了一下尴尬,正當溫霁以為這事過去了時,他在她收盤子的時候說了句:“那你最好別再惹事,否則再難吃也得啃。”
啃?
啊,貼上還不行,還要啃。
她的嘴皮子真的很薄的啊!
溫霁覺得張初越有些離譜,她怎麽難受他就怎麽做,又不是兩情相悅,他親她也親得下去嗎?
那是不是随便阿貓阿狗都行?
張初越真沒原則!
溫霁晚上刷牙的時候都感覺嘴皮子有些辣。
從卧室出來,剛好看到他就套了條長褲進屋,浴巾搭在頭頂,半幹半濕的,水珠還附在胸壁上。
溫霁吓得趕緊挪開眼,“張初越你穿衣服……”
“不是你說的我想脫就脫,你不介意嗎?”
溫霁險些咬到自己舌頭。
這時院外傳來人聲,喊着“初越哥”,溫霁探頭探腦:“找你的,不像是我認識的人。”
說着,轉頭看到張初越在套T恤。
噢?
他還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穿衣服呢。
溫霁皺了皺鼻子,看他出去應承,剛才聽着是個男人,溫霁摸了下水壺,涼了,于是要去燒水,剛開始燒,就看到張初越回來,她目光往外望,疑惑:“咦,你不讓人進來喝杯水?”
張初越看她散着長發,昳麗面頰,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後的桂花香,下意識擡手捂了下鼻,說:“談點事,沒什麽好喝的。”
溫霁蹙眉:“虧你還跟我說禮數,哪有客人到家你把人晾在外面的。”
張初越像不想搭理她,轉身進了房,“睡了。”
她一愣,水壺裏的沸水撲通撲通地滾,發出警報,溫霁低頭拎起衣領聞了聞,她剛洗過澡,不臭啊。
溫霁第二天還想去玉米地,張初越的眼神直接把她戳出洞來。
“你去,迷路了別讓我找你。”
溫霁說:“奶奶也去,我跟她一起拔草,如果迷路了,你總得來接奶奶吧。”
張初越忍得太陽穴都起青筋了:“你就不能好好在家待着嗎?”
“那你為什麽不能好好在家待着呢?”
溫霁一句反問,讓張初越微微一愕。
她說:“游泳溺水一次就不游了嗎,迷路一次就不走了嗎?遇到困難就要退縮了嗎?退一步講,天天呆在家裏毫無生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張初越見她小嘴上下開合,怎麽就能蹦出那麽多字眼,于是雙手環胸安靜地等她說完,最後仍下一句:“我今天去鎮上,去不去?”
溫霁眼睛一亮,點頭。
呵。
張初越起身,身後跟來一個尾巴。
剛上副駕駛座,溫霁看到不遠處有個高瘦的身影小跑了過來,白色T恤讓風揚起,男孩笑得燦爛:“初越哥!”
溫霁剛要下車打招呼,卻不料車門讓張初越長手抵住,溫霁皺眉,見他和那個大男孩聊了幾句,轉身上來了駕駛座,溫霁好奇道:“誰啊,聲音像昨晚來找你的男孩哦。”
“堂弟。”
“沒見過呢,長得真帥。”
張初越這回眼神落向她:“比你小,就是個孩子。”
溫霁說:“我看他穿的好像是我高中的校服褲子,說不定是學弟呢?”
張初越啓動引擎,越野車的輪子轟鳴碾過沙地,眼角餘光朝她掃來:“你昨天穿的是高中校服褲?”
“是啊。”
她在張初越家總不好穿短褲走來走去,校服褲子肥大寬松,又耐髒。
而且……
溫霁覺得,她穿着還挺青春靓麗的嘛。
果然在學校的時候萬分嫌棄,失去才知道曾經擁有的珍貴。
“那看來這些年沒長。”
張初越一句話讓溫霁皺起眉心:“怎麽沒長,我個子也不矮!”
他語調閑閑:“那就是沒長個子。”
溫霁哼了聲:“沒關系,其他地方長了就行!”
越野車陡然一個猛剎,溫霁吓了一跳,剛要瞪張初越,就看到面前一群牛經過。
好吧,她不應該開車跟他鬥嘴的,這樣太危險。
再看張初越,他鋒利的下颚緊繃,看來有些氣。
溫霁小聲調和:“考上了大學,腦子長得還行吧?”
張初越後槽牙磨了磨,用低沉沉的嗓音說:“長的何止是腦子。”
作者有話說:
張初越:昨天背她回來穿的那件T恤,後背洇了兩片滿月,洗得我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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