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日

第30章 第30日

◎彼此望着對方喘氣。◎

溫霁在張初越俯身而來的眼神裏灼燒。

她擡手摸被他舔過的耳垂, 不可思議地看他,兩條腿縮了一下,卻碰到了他的膝蓋, 吓得不敢動, 心髒快要沸騰上一百度了, 而他還在望着她。

那瞳仁裏有暗潮湧動,兩條撐在她身側的胳膊繃硬,溫霁看到那青筋一根一根地贲張。

像頭狼,随時要來啃噬他身下的獵物。

“張、張初越, 你還要不要親了……不親我要、我要去收衣服了!”

她試圖打破這種焦灼的、像兩塊磁鐵被吸住一般的氛圍,順便解釋她之所以沒穿小褲被他看見,是因為她忘了收衣服, 才不是要給他……

就在溫霁要被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燒開時, 撐在她身側的手臂微松開,像一道拉閘擡起,放她一條生路。

溫霁怔然,在愣住的幾秒裏, 她從他手臂下滑走了。

她捋下裙擺, 慌張走出屋門, 拐進後院, 一把扯下伶仃挂在那兒的內褲, 顧不得回去穿, 徑直彎腰擡腿套進去。

一瞬間, 那個在前一分鐘被張初越窺見的隐秘,終于蓋上它的遮羞布了。

溫霁渾身燥熱, 在院子裏晾了一會, 擡手摸自己被張初越親過的嘴巴, 摸被他舔過的耳垂,覺得自己實在不争氣,怎麽任由他這樣。

鼓起氣走回房間的時候,原以為張初越已經走了,沒想到他還在客廳,背對着屋門坐在沙發上,溫霁的角度望去,只看到他兩條肌肉起伏的胳膊往後搭在沙發沿上,像寬闊的一道地平線。

心跳震震,他好似聽見,回頭望來,溫霁心髒驟然緊縮,他的眉棱映在晦暗不明的光裏,朦胧的夜讓他輪廓看起來沒那麽冷。

“怎麽不穿鞋。”

他走過來,看到溫霁赤着的雙腳。

溫霁雙手抓着裙擺,往後縮着腿,避開他看她腳尖的視線,認真得令人臉紅,她說:“你還好意思說。”

鞋子就在沙發邊,剛才被他親得踢掉了,他眼睛瞎了還是怎麽回事。

溫霁說完要往房裏進去,忽然被張初越這道高闊的身影堵住,她此刻最不經吓,而他還要來橫抱她。

淩空感讓她驟然輕叫了聲,就落在張初越的耳膜裏,神經蔓延至脖頸和大腦皮層,他嘴唇抿緊,将她送進了主卧。

“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塊布擦擦。”

溫霁讓他放到床上,她兩條腿垂在床邊,腳尖勾起,等他的時候,就像一個坐着花轎搖搖曳曳的新娘。

他擰了濕熱的毛巾進來,半蹲在她面前,讓她雙腳踩在他大腿上,他托起一只,毛巾滑過腳底的時候,溫霁渾身毛孔猝然要綻開,有股毛茸茸的感覺撓着她心底似的,令她緊咬着牙。

他的力道很輕,但毛巾很熱,溫霁雙手抓着身側的床單,想縮腳的時候,發現他大掌猝然收緊,她嘤咛地哀求了聲,“張初越……”

“我看看劃傷了沒有。”

“沒有,沒有……”

他要看她的腳心,她就不得不分開兩條腿,剛才掉的坑怎麽能再踩進去!

“好,不看。”

他始終低着頭,嗓音也是啞的。

男人手裏的熱毛巾仍摸過她的腳心,溫霁要瘋了,神經被一寸寸逆着捋起,然後瞬間竄上大腦皮層,一道無形的神經想撥弄她的聲帶,讓她出聲。

溫霁在叫出來的下一秒用力收回了腳。

“你出去!”

惱羞成怒。

張初越擡起狹長的眼睑,濃黑的雲在眼底翻滾,溫霁不敢看他鋒銳的下颚,不敢看他高挺的鼻梁,不敢看他任何一處,只敢縮進被子裏。

他低聲道:“晚安。”

溫霁躲在被子裏的眼睛微怔。

沒有一寸冒犯,她讓他做什麽便做什麽。

溫霁這一晚根本睡不着。

睡了一會就想被撓腳心,醒了,望着天花板發熱,她輾轉,有一種執念在拉扯着她,她控制不住,她知道人除了理智外還有情感,情感外還有激素。

被子不是他的感覺,她想抱他。

溫霁眼睛也熱出水了,兩條腿去蹬被子,裙擺順着曲起的腿堆到腰間,她要側身睡,腿就貼在一起,她連忙分開來,一貼上就想要什麽,她要瘋了。

擡手抹眼睛,好不容易熬到第一道雞鳴,天亮了嗎,第一次那麽想趕緊天亮。

她進浴室洗了臉,出來的時候經過張初越的房間,房門沒關,晨光第一縷熹微還未透入窗戶,他那樣高大的一個男人,趴在桌子上睡的。

鬼使神差地,溫霁走進了他的房間,四處都是他的氣息,她的房間是潮濕的,而他的則是幹烈的。

但等她走近,才發現他胳膊上有水,點點縷縷,不像是汗,把桌上的一角紙都洇出了深色,她目光望去,看到經書下寫着的是“溫霁”。

他睡眠敏覺,在溫霁的目光才看清時,張初越撩起了眼皮。

四目相視,溫霁瞳孔驀地一顫,她此刻正朝他探着身子看。

張初越從桌前坐直身,另一道手将經書擋住,溫霁避開了目光,聽見他問:“怎麽了?這麽早醒?”

天還未亮,溫霁說:“你不也是嗎?怎麽搞得一身水。”

“剛去洗了個澡。”

溫霁嗅到他身上濕熱的水汽,被他滾燙的肌膚蒸發,她忽然嫉妒這些能吮着他的水珠,嘴角不自覺癟下去:“張初越,我好難受。”

他眉頭微頓,低頭緊張看她:“哪兒不舒服?”

溫霁眼角的餘光看到他蓋住了那一頁寫滿她名字的紙,好不容易壓了一夜的情愫再次翻滾,她擡手揉了揉眼睛,他的手來握她手腕,“眼睛不舒服?別揉。”

她昨晚那樣壞脾氣地讓他出去,他今早卻還能關心她。

“張初越,你真是個大笨蛋。”

溫霁忍不住又罵他,但罵完見他神色一愣,溫霁又後悔了,肩膀微縮着,委屈道:“我不是罵你。”

她不想推開他,剛想要解釋,唇就讓他覆了上來,很輕地啄了一口,已足夠她定在原地。

他大掌來撫她的腦袋,按下幾根呆呆立起的頭發,又捧着她臉頰親了一口,親昵的接觸,貼揉,溫霁忍不住掂起了腳尖。

他的唇張開嘬她的唇,吸得她要死。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腰就讓他摟住。

第一次張初越将她壓在牆上親時,他就是摟着她的腰,原以為牆會壓到他的手臂,卻發現溫霁的腰曲線玲珑,他手臂卡在了凹陷的地方,根本膈不到牆,他甚至要用力将她壓到牆上,才能感受與她緊緊擁擠的感覺。

“唔~”

溫霁被親得吸不上氣時,就會發出這個調兒,不是餘韻綿軟的顫,是短促的“唔”。

張初越微松開她,仍觸着她的唇,彼此望着對方喘氣,他說:“換氣還不會?”

溫霁臉頰已經燒透了。

有一縷頭發黏在她飽滿如粉桃的臉頰上,他伸去指腹勾開,觸到剝了雞蛋殼似的臉蛋,她眼睛眯了下,原以為她會躲,沒想到,她竟然來蹭他的手。

“不是說不舒服?還有心思在這兒接吻,騙我。”

他張開了手掌,任由她的臉來蹭。

溫霁的臉頰被他勾過頭發就癢了,張初越那略帶薄繭的指腹令她上瘾,她說:“就是難受,好難受,止不住……”

張初越看她洇了水紅色的杏眸,陡然間似意會神明,摟她腰的手掌收緊,五指隔着睡裙擠入她肌膚,喑啞着嗓音喚她:“阿霁。”

低沉似鐘聲的嗓音貼着她耳邊落,溫霁渾身便跟着抖,她也不知道怎麽辦,只知道他抱起了她,而後把她放到他的鐵架床上,這個地方,溫霁第一次躺。

他繼續低頭來吻她,溫霁雙手抓着他胳膊,劃得多厲害已經顧不上了,她就是要抓點東西才好,被子不行,枕頭沒用,非得要張初越。

男人粗魯的舌頭撬開了她的唇,游了進來,溫霁仰頭喝水一般,讓他來撩她唇舌。

粗粝的舌頭勾過她舌底,滑到她舌尖打轉,彼此都打開了唇,溫霁眼睫毛擡不起,只露出一道熹光看見張初越松開她的唇,帶出一絲晶瑩津線。

他的目光在看到那絲唇液時暗下。

”好點了嗎?”

他問她。

溫霁的手仍沒有松開,輾轉了一夜,除了想親,還有別的。

張初越此時喚她:“阿霁。”

她已軟入他的被寝裏,視線模糊掉了,反問他:“你呢?”

“病入膏肓了。”

溫霁聽到這句話時,指尖在摸他的耳朵,忽地,男人布滿青茬的下巴湧入她的脖頸,不過一剎,脖子像要被他咬斷了。

“張初越……初越初越初越……”

她止不住地叫喚他的名字,他仍咬嘬着她的脖子,溫霁腳踝不停地在被衾上蹭,直到男人松開了她。

“這樣呢?”

張初越猩紅的瞳仁望着她。

溫霁哭着捶他:“要被咬死了!”

他大掌攏着她纖軟的胳膊,上下揉着,低聲哄:“置之死地而後生。”

溫霁鼻尖也是紅的,吸了吸鼻子,洇着哭腔說:“嘴唇被親破了也沒用,我一晚上都被折磨瘋了,都怪你……”

怪他給她揉腳,怪他寫她的名字,怪他說走就走,寧願自己沖涼水也不進她的房間。

溫霁最後那根神經被他扯斷了。

他拇指摩挲着她的臉頰,說不上來憐惜,卻已是他忍耐的極限:“那我親親十三妹妹,發洩出來就好了,要不要?”

作者有話說:

越哥:說我裝13,現在輪到13妹妹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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