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日

第32章 第32日

◎考慮進一步關系。◎

“什麽叫不是拒絕我?說得好像我逼你從了一樣!”

溫霁被張初越那番話說得面紅耳赤, 決心先倒打一耙。

然而她話一落,張初越就望着她笑,唇角勾起, 是那種“知道你在裝, 但我不拆穿, 就愛看”的表情。

溫霁就更生氣了,也不接他遞來的東西,轉身要把房門阖上,張初越長手一擡抵住門, 俯身來夠她的唇。

一道微涼的柔軟覆上,轉瞬将她的溫度拉升,溫霁止不住抖, 他一親她就會這樣, 那種無法抵抗的牽引在控制着她,就像磁鐵的陰極會與陽極緊緊相貼,這是自然規律,無法逆改。

她有些讨厭這樣不受控的自己, 讨厭被張初越掌握, 他現在越來越得意了, 又吻又抱, 把她放到了床上。

溫霁重心一倒, 唇便張開, 被這個男人趁機鑽了進來, 他的吻像舔舐,動物界裏表達愛憐的方式之一。

溫霁緊繃的神經被他一下又一下的勾纏麻醉, 最後變得任由他施吻。

她身上一下便出起了汗, 聽見張初越的呼吸也跟着重, 溫霁雙手抓着他衣領喘氣,他像是喜歡聽,也不壓着她的唇了,只是将耳朵側了過來,臉壓進她的脖頸間。

“張初越,大半夜的你鬧什麽……”

溫霁邊推他下床邊哭咽:“熱死了,別黏上來……”

張初越長臂去摟她,隔着彼此的衣服一起出汗,他嗓音低啞:“明天跟你去鎮上。”

溫霁驀地擡頭,聽見他說:“我去給你買空調。”

溫霁:“……”

他現在算是什麽意思呢,白天那會她防線盡失的時候他端着,現在她都自我調節好情緒了,他又來攪亂她。

“不要,你下去就好了!”

溫霁推他,張初越這樣高大的一堵牆哪裏是她移得動的,他稍一傾身就擋住了她頭頂的一片天花板,對她說:“溫霁,以後我們一塊睡吧。”

她迷糊的意識陡然一醒。

瞳孔也在回過神時一點點驚顫。

張初越把她抱在懷裏,用下颚蹭她的額頭,親昵的,溫霁感覺這算不算是溫柔?

她緊張得結巴道:“你想一起睡就一起睡?憑什麽?別以為我今早讓你……”

溫霁話到後面就把自己說臉紅了,撇過頭去,“就是同意你提這種要求。”

“我知道。”

張初越長指勾過她的長發,音色低沉道:“今早我只是個伺候你開心的人,你說過,我要取悅你。”

反而拿她的話來當作理由。

溫霁努着唇說:“才沒有取悅我!”

她賭氣,張初越顯然瞳仁微怔,“我看床單都濕了,以為你已經到……”

“張初越!你閉嘴!”

他斂着眉眼,似乎在思揣回憶今早的細節,溫霁就急得想尖叫,他還說:“那你明天別去同學會了,我再給你……”

“神經病,你當我什麽人!不要!”

溫霁想踢他,但奈何躺在床上力氣使不上,卻突然被什麽堅硬之物戳到腳心,她吓得條件反射縮回身子,就看到張初越從床上坐起。

他眉頭緊鎖地拉過被子蓋在腰上,而後溫霁聽見“啪”地一聲,房間燈被關上。

男人嗓音喑啞低語:“睡吧。”

就這樣他們在黑夜中躺在一張床上,溫霁有了黑夜庇護,更肆無忌憚看他的臉,問:“你為什麽來這裏睡。”

張初越側躺看她,兩個人在黑夜中努力适應視線,尋找對方的眉眼,他說:“我想跟你睡。”

這樣一個“想”字,讓溫霁心頭雀躍了一下,他“想”。

溫霁抿住唇,将那雀躍壓下,語調無所謂道:“還不是因為我今早讓你覺得你可以……”

“可以考慮我們進一步關系。”

溫霁張了張唇,一雙眼睛睜圓地看他。

張初越又是在腰間隔着枕頭來抱她,嗓音似午夜暮鼓:“當初跟你提考慮正常的夫妻關系,問過你排不排斥親密行為,我那時候就想了。”

想什麽?

溫霁眼睛滴溜溜地望他,想過做今早那種事情嗎?

“張初越你流氓!”

“想我們吵架的時候我可以抱着你,這樣你是不是能不生氣,或者在床上一起把火氣都發洩了,是不是就能把矛盾解決,溫霁,我也是第一次結婚,你不能總是打罵我。”

“我什麽時候打罵你了!”

張初越:“你剛才就差點踢到我那了。”

溫霁臉頰一紅,“是你先動嘴親我的!”

“我主動一些你要對我動手,我不主動,你又對我冷淡,最後落個流氓罪名,我是想坐實,免得白被自己太太冤枉,但又怕你真的當我流氓,在你面前斯文掃地。”

溫霁聽着他附耳落來的認真語氣,心跳一簇簇被燃起,卻還撅嘴說:“你有斯文嗎?穿件白襯衫就斯文了?”

張初越沉了沉氣:“你看,又擠兌我。”

溫霁頓時抿了抿唇,翻身背對着他說:“我要睡了,你好吵。”

張初越沒吭聲,只有呼吸在重,溫霁的腳心還有酥麻感,她知道他在堅.挺地忍耐,這種感覺,比他為了發洩私欲而占有來得更讓她心動了。

溫霁在被子裏抿笑。

長這麽大,遇到願意為她忍受的人有幾何,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情啊愛啊,或者是來自婚姻的責任感,但她知道,他比她更早想要,就是她的勝利。

不管張初越死活的溫霁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發現張初越坐靠在床頭上,而她的臉壓着他的腰。

等她擡頭看清,他也在看着她,溫霁擺出厚臉皮,裝作無事發生,捋了捋頭發下床。

“真是的,一張床睡兩個人,什麽家庭條件。”

聽到她嘟囔的一句話,張初越心裏又說不上來的舒服,被她罵慣了,倒成了一種享受。

等溫霁洗漱好,張初越已經在廚房做好了烙餅,聽見她進來的動靜,一擡頭,看到她穿了件露腰的泡泡袖短上衣,下身套了條修身牛仔褲,就這麽晃進他眼裏。

張初越眉頭一擰,看着她過來盛粥,一彎腰,後背的短上衣就往上收,一片雪白的腰擋都擋不住,當事人還沒事人一樣說:“我趕時間,吃不了這麽多。”

“溫霁。”

張初越忍不住喚了她一聲,就見她擡手挽了挽披下的長直發,側頭從下往上地看他,一臉無辜。

張初越攏起的五指張了張,說:“你們在哪兒約?”

她吹了吹碗裏的粥,邊想邊說:“先回學校,中午跟老師吃,晚上訂了個包廂吃飯。”

張初越目光又往她的短上衣看,“你這是叛逆晚期?學校不讓穿什麽,你今天就穿什麽?”

他話一落,溫霁頓時忍不住笑出聲,“對呀,反正現在都畢業了,老師可管不了我!”

張初越收了視線,将她手裏的粥端走,“燙,到桌上吃。”

溫霁邁過門檻跟着她那碗粥到客廳,逋坐下沒喝兩口,就聽見張初越突然開口問:“我昨晚跟你說的事,你想清楚了嗎?”

“咳咳咳!”

溫霁沒被粥碗燙到手,被張初越的話燙到了嘴:“是我有決定權的嗎,你自己就睡過來了!”

男人氣定神閑地喝起了水:“我說的不是這個事。”

“那是什麽啊!”

張初越目光盯着她看,沉靜道:“那兩盒東西我放在靠近你那邊的床頭櫃上,沒有催你的意思,只是我不問的話,顯得我沒這方面的意願。”

要不是從山上背溫霁下來時她說得那樣可憐,他真不會心軟,可現在也好,荷爾蒙只是一時沖動,最關鍵是做這件事意味着什麽。

他得逼她想清楚了,而不是玩玩,事後不算賬。

溫霁熱得感覺這餅都能在她臉上烙一遍了,脫口道:“大早上的你能不能別說這種事!”

“我難道不是早上親的十三妹?”

溫霁猛地從椅子上坐起身:“你別拿件事說我!”

張初越慢條斯理地給她把筷子攏好:“我怎麽是說你,你穿得露腰,明知道會受涼,我也沒說你。”

溫霁一噎,心裏有股惱羞成怒的氣,“我走了,接我的車要到了。”

“你坐誰的車?”

“同學的。”

“男的女的?”

他這問題一落,溫霁眼睛微眯回頭看他:“你不是說不說我的麽?”

張初越居然說:“我也要去鎮上,順路兜我一次,別浪費車油了。”

她怎麽嫁了個這麽勤、儉、持、家的好男人啊!

往路口過去的時候,張初越還說:“一會讓他把車錢結了,我不占人便宜。”

喔唷,意思是他不占她便宜,溫霁白了他一眼。

這時一輛白色桑塔納風塵仆仆地停在路邊,溫霁一見就竄了過去,張初越眉頭一凝,目光往擋風玻璃望去,驀地微怔。

“張初越!”

這時溫霁朝他招手,說:“我跟小蓮花說好了,兜你一程!”

駕駛座上赫然是個年輕的女司機。

張初越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她怎麽沒說是女同學。

聽見坐在裏頭的短發女孩朝他打招呼:“嗨,張先生,上車吧,我載你們。”

張初越說:“不用了,你們開車路上小心。”

溫霁頓時疑惑看他:“說要坐順風車的是你,不坐的又是你!”

張初越的手自然扶上她後腰,似安撫,另一道手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道:“地址發給我,我晚上去接你。”

他這麽說的時候,就是讓溫霁的女伴聽見,晚上不用送溫霁回來了,一副“管得不嚴全是關心”的态度。

等溫霁坐上車,小蓮花眼睛眨巴地看她,溫霁擡手伸了個懶腰,聽見這位女司機“啧”了聲:“真是好腰。”

溫霁扭頭看她:“什麽?”

小蓮花瞟了眼此時雙手環胸站在路邊看副駕駛座的男人,挑眉道:“好腰精啊!難怪你男人緊張。”

溫霁聽見她這句話時,轉眸往路邊望,張初越的身影遽然變遠,她忽然有些舍不得。

這是她第一次坐別人的車和他分開。

晚上的時候,同學會結束已經是深夜十點,溫霁不想顯得自己那麽沒自由,也不提前說離開,等出了酒樓,張初越的車已經停在了那。

距離他發消息說“到了”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溫霁坐上車,看到他那張熟悉硬朗的臉時,剛才在熱鬧聚會上生出的空落情緒頓時被填滿了。

溫霁說:“三個小時,虧你等得了,都說了不用來這麽早,你等得不煩嗎?”

張初越看她小黃莺似地朝他車跑過來,此時雙手劃過方向盤啓動車身,說:“你們難得聚一次,我不是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

溫霁往玻璃窗外望,替他看後視鏡死角,一陣晚風吹來,尚帶餘熱,溫霁挽發時對他說:“我可不欠你的好意,一會又要跟我讨什麽獎勵,你休想,我最多在你做事拖延的時候多給你三個小時就是了。”

作者有話說:

越哥:我喜歡加時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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