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流火
第五十五幕 流火
作者有話要說:#第五十五幕閱讀指南#
#首先,請帶好避雷針#
#其次,請準備好瓜子花生爆米花等零食若幹#
#然後,請遠離一切例如刀具等危險物品#
#船王大人持續上線#
#女仆裝play#
#都快完結了依舊出來刷存在感的奧菲斯#
#開甜請注意#
#開甜請注意#
#開甜請注意#
#開甜請注意#
#開甜請注意#
#重要的事情要說五遍#
#船王大人您認識一個叫司馬昭的人嗎#
#精靈王情商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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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捉急#
#身為女孩子你敢有點危機意識嗎#
#秋家人果然都注孤生#
#船王大人到了最後作者我都忍不住為你點蠟了#
#看上精靈王真是您老一生的失誤#
#點蠟#
#點蠟#
#點蠟#
#等等作者我們說好的開甜呢Σ(っ °Д °;)っ#
#注意注意#
#看文前請仔細閱讀以上指南#
#當然不仔細看也沒多大關系#
#因為你只要記住如下一句忠告就可以了#
——船王大人最後他黑了,他黑了,他黑了,他黑了,他黑了請注意!!!!!
人物崩壞絕!對!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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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心理準備了那麽就來看文吧【深深地】
在上下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衣裙沒有穿戴錯誤之後,秋落推開門,卻見亞瑟居然就等在門外,着實驚訝了一會。
他看着她,湛藍的眼眸微亮。含笑道:“很适合你。”
秋落:“……”你的意思是我很适合當女仆?
“很可愛。“亞瑟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
秋落:“……”……沒有後面這三個字絕對不原諒你。
看着秋落面無表情的臉,亞瑟倒是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他轉身,一邊示意她跟上,一邊解釋道:“委屈你了,這段時間就暫時冒充我的貼身女仆吧。那間房間原先沒有人,你可以暫時住在那。”
“嗯。”
“最好随時都跟着我。輪船很大,不熟悉的話容易迷路。船上只有你一個東方人,略懂中文的也只有我和父親。”
“嗯。”
秋落第一次聽亞瑟提起他的養父,那位将亞瑟救離被人類解剖命運的老船王。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亞瑟的中文是他的養父教的嗎?還是請人教的呢……不過,亞瑟你中文都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說略懂,謙虛過頭了吧。
秋落又走神了,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亞瑟已經停下腳步并轉身,于是就這麽愣愣地撞了上去——
“……痛。”秋落下意識地捂住了被撞疼的額頭,瞬間回了神。
少年的輕笑聲傳來,旋即頭頂一沉,少年的手放在了她頭上,溫柔地安撫。
“走路時不要發呆啊。”
“……明明是你走路時不要突然一聲不吭地停下吧。”秋落不滿地嘀咕道。
亞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他收回手,然後繞到秋落身後,解開了她背後系好的白色蝴蝶結。
“……你在做什麽……”亞瑟的舉動吓了秋落一大跳,差點就要下意識地發動能力避開了。
然而金發少年只是細心地替她重新系好圍裙,并打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你的蝴蝶結歪了。”亞瑟輕聲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
秋落點了點頭,不做聲了。
……等等亞瑟你不是一直走在我前面嗎不是怎麽知道我圍裙的蝴蝶結系歪了的?!
秋落猛地反應過來。而待她想要出聲詢問時,卻見亞瑟早已重新系好她那歪掉的蝴蝶結,又走到她前面去了。
距離有點遠,大聲嚷嚷絕不是秋落的風格。于是她趕忙加快腳步欲追上亞瑟,只是他不知為何又突然停止了前行。被亞瑟這一動作驚到的秋落又不得不趕緊剎住腳步,穩住身體。
擡眸,秋落終于發現,此刻的亞瑟身前還站着一名青年,穿着一絲不茍的管家服裝。因他一直微躬着身,秋落的注意力又完全被轉移,所以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他。
年輕的管家正低聲對亞瑟說着什麽,而後微微側眸看了亞瑟身後的秋落一眼。那一掃而過的目光帶着驚異。
……亞瑟用英文和他的管家說了什麽?
然而秋落心中的疑惑才剛剛冒起來時,他們便停止了交談。亞瑟溫和地看着她,道:“我有事要離開一會,你先去甲板上吧。那是個看風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我的管家博朗遜會帶你去的。”
說完,他又用英文和管家說了什麽,那管家便上前,行了一禮,示意秋落跟着他走。
秋落點點頭,抿着唇,若有所思的随着博朗遜管家離開。
原來博朗遜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是長得很好看的啊……
甲板之上,清涼的海風迎面吹來。秋落輕輕壓住頭頂戴着的白色軟帽,黑瞳望向那無盡蔚藍的海面。
雪白晶瑩的浪花翻滾,偶爾有不知名的海魚躍出水面,于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半空中亦時不時掠過一只或兩只的白色海鳥,清脆的鳥鳴悠長空靈。
而在那海與天相接的地方,近在眼前又遠在咫尺,那股神秘驅使人類的好奇心,吸引着人不斷地渴求、不斷地探索、不斷地靠近……秋落無意識地這般想着,不禁入了迷。
風景……确實很好。
秋落靠在圍欄上,忽然又想起了那次遇到幽靈船的時候,她也是像這樣站在圍欄旁,目光注視着海面,滿心驚恐。
那個時候正下着雨吧,單薄的衣裙被雨水浸濕,海風吹來,通身的冰冷。
奧菲斯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呼喚她。
“奧菲斯……”秋落如當時那般全神貫注地盯着浪花翻滾的海面,低聲呼喚。
世界裏除了海浪翻滾與海鳥鳴叫的聲音外,一片寂靜。
秋落不禁有些失望。
這裏距離千洞魔窟不知有多遠,奧菲斯哪裏聽得見她的呼喚啊……
“「太陽之子奧菲斯」
「吟唱詩人奧菲斯」
「他的妻子死去」
「在地獄化作永遠的石像」
……
「悲傷的奧菲斯」
「痛苦的奧菲斯」
……
「于是奧菲斯死了」
……
「太陽之子奧菲斯」
「吟唱詩人奧菲斯」
……”
秋落輕輕地吟唱着,直至某一刻,寂靜的世界被一道遙遠的機械之聲打破:“王……”
奧菲斯!
秋落聽見聲音,幾乎是瞬間就停止了吟唱。
“「是你嗎?奧菲斯……」”
好一會兒後,奧菲斯那機械而冰冷的聲音才悠悠傳來,仿佛沖破時間與空間的束縛,遠遠而來:
“「王……回去吧,回去吧……不要停駐,不要留戀……這不是您所在的時間……」“
“「回去吧……王,回到五十年後的世界去吧……」”
黑曜石的眼眸低垂,秋落用力地抿起唇,沉默許久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知道的。奧菲斯。”
“可就算奧菲斯你這麽說了,我也辦不到啊……”
回到五十年後的世界,回到她離開後的那一刻。
這種就算是她想也辦不到的事啊……精靈王的血脈被封印得過于徹底,就算她已經在控制力量的蘇醒,依靠她現在所擁有的力量,拼盡全力也只能做到一定範圍內的時間停滞與空間轉移而已。
當初将那個島嶼上的遠古生物送回遠古時代是借助了外力,地底産生的驚天爆炸扭曲了空間,使得時間産生了裂縫,她才有機會打開時空蟲洞,完成時光跳躍的……而且那時候并非要準确的年代,和這次要準确穿越到2013年的難度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穿梭時空的力量屬于「審判」,而這股力量正是被布莉莉安特徹底封印着的。
“我還是……太弱了啊。”秋落低眸凝視着自己纖瘦而無絲毫血色的雙手,喃喃自語。
海風吹拂,像在耳邊輕聲低吟淺唱着大海的歌謠。
遠遠的,似乎有誰的聲音伴着風的吟唱傳來——
“克莉斯多,克莉斯多……”
少年清亮的嗓音在身後回響。秋落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她。不知為何,聽得他這樣的呼喚,心中就有種奇異的違和感。
秋落轉過身,漆黑的眼瞳映出金發少年清隽而優雅的模樣。她還沒問有什麽事,亞瑟便已微笑着将手中的白色軟帽戴在她頭上,動作溫柔而輕緩,像在細心對待一只易碎的陶瓷娃娃。
“在想家?我已經喚你好幾聲了。”替她戴好軟帽,确定沒有歪掉後,亞瑟才收回了手指,輕笑着問。
沉默地點了點頭,秋落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在想什麽。
海風吹來,其力道幾乎又要将頭頂的軟帽吹走。秋落下意識地擡起手,壓住了快要飛走的軟帽,腦後過長了的黑發卻随風揚了起來,迷亂了視線。
被發絲遮掩的低垂視線裏,秋落好像看見亞瑟的手擡了起來,又好像沒有。
她依舊沉默地注視着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的模樣看起來仿若是時光的人偶。
“克莉斯多?”亞瑟的聲音帶了些疑惑。
啊……是了,她知道這股強烈的違和感是什麽了。
亞瑟在喊她克莉斯多……果然還是不習慣。
“亞瑟……”
“嗯?”
“……不,沒什麽。”
秋落偏過了頭,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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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船在海面上航行,日子也随之一天天地過去。
亞瑟要處理的事務并不多,大半的時間裏都在書房翻閱名著書籍,跟着亞瑟的女仆秋落也樂得清閑。經亞瑟的允許後,秋落也在書房裏找出些中文書籍看了起來。不過這些書多數都比較舊,字體也是繁體,秋落讀起來有些費力,但總比盯着天花板發呆和一天睡23小時好。時間也就這麽過去了。
在輪船上,除了亞瑟和博朗遜先生外,秋落還見過一次老船王。雖然已經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氣質卻依舊優雅而尊貴,性格溫和慈祥,是位很容易就能他人好感與尊敬的老紳士。
遇到老船王的時候,秋落正端着盤子,準備送熱牛奶給正在書房工作的亞瑟,卻不想再走廊的拐角遇見了他。當時秋落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端着托盤微微欠身:“您好,尊敬的船王閣下。”
老船王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那笑容表達出的親和力幾乎與亞瑟如出一轍。
他溫和地看着她:“不必緊張,東方的小姑娘……這是要給亞瑟的嗎?“
秋落輕輕點頭,“是的,閣下。”
老船王聽了她的話,嘴角的笑意好像更深了些,那雙眼睛看過來的視線依舊溫和。他側身讓開路,道:“好了,你去吧,小姑娘。”
笑眯眯又慈祥的模樣,優雅而親和的氣質,在這位老人身上,秋落看不出半點船王的架子。她想,亞瑟那般溫和的性格,應該就是受了這位老船王的影響吧。
不過,自那次偶遇之後,秋落再也沒有遇見過老船王,從亞瑟偶爾提起的情況來看,他好像相當的忙。
唉,家大業大啊……能不忙嗎。
秋落在心裏搖頭。
幾十年後的亞瑟也是這麽忙的啊……畢竟是整個大西洋的霸主。
偶爾天氣晴朗的時候,秋落也會離開船艙到甲板上去。只不過她更多的時候都是爬上最開始待的那船艙頂層,坐在圍欄上眺望海平面的另一邊。
海風輕拂,海水低吟。蔚藍的天空不時掠過不知名的白色海鳥,鳥鳴聲自遠而近,又自近而遠。偶爾秋落也會伸出手來向着天空的海鳥招手,那些白色的海鳥都會乖巧地改變飛行路線,然後順從地落在她身旁。
今天也是這樣。又一只白色的海鳥怕打着翅膀,輕輕落在她身旁,無比親昵地蹭着她的手指。那對望着她的小小的黑色眼珠清澈純粹。
看着海鳥潔白色的羽毛,秋落又恍惚的想起了王鳥那如初雪般的華美羽翼,想起了它一直以來的陪伴。
“雪兒……”你現在在哪裏呢?……你還能,再次找到我嗎?
秋落低低地嘆了口氣,垂下頭顱,半眯起了漆黑的眼瞳。
雪兒,我很擔心你……
一陣力道強勁的海風吹來,掀飛了秋落戴着的白色軟帽。
因頭頂的重量驀地一輕,秋落猛地睜開眼瞳,卻見那脫離她頭頂的白色軟帽悠悠地飄過視線,眼看就要被風吹得掉進海裏。
秋落下意識地俯身去接,在身體失重的瞬間才反應過來她自己是坐在船艙頂層露臺的圍欄上的。
停落在她身旁的白色海鳥驚得撲騰起翅膀,發出一聲尖銳的長鳴,像是被吓到驚慌失措的孩子。
……慘,摔下去不會殘也得痛死。
身體下墜的瞬間,秋落腦海裏只閃過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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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直接跳下來很危險了。”
少年一聲無奈的輕笑,喚回了秋落飄飛到不知何處的思緒。
眼前就是浪花翻滾的海水,近在眼前的是被塗成白色的圍欄,那距離已近到差之一步就要墜進海裏去。秋落眨眨眼睛,終于明白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她的手搭在人家肩上,腦袋也搭在人家肩上,身體挂在人家身上,整個人都重量都挂在人家身上……
身體與身體相觸的地方,有不屬于自己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随之而來的還有同樣不屬于自己的,清晰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如果要用上帝視角來解釋的話,她秋落現在的狀況就是一被人家緊緊的抱在懷裏的人偶。
……
大腦有點短路。
不過看這情況就是……又被人救了啊。雖說摔下去也不會受傷但痛是肯定的……
秋落回想起剛才就眨兩下眼睛的時間裏,她從高處面朝下的墜落,走廊上經過的金發少年聽見尖唳鳥鳴後擡眸,然後輕巧地旋身,伸出雙手——輕而易舉地接住了她。
……原來她那麽輕嗎?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帶着的慣性沖擊力都沒把他帶着一起撲海裏去……
“克莉斯多?”少年溫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着試探的意味。
“……”秋落走神中。
于是秋落便感覺到,環住自己的手臂好像加大了力道。
有人擡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撫道:“還在害怕嗎?已經沒事了。就算你從很高的地方掉下來,我也會接住你的。”
……接……住?
秋落飄飛的思緒終于又慢慢地爬了回來。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
于是那不屬于自己的心跳聲便在沉默的世界裏愈發清晰,距離近到令人匪夷所思。
“……亞瑟。”
“嗯。怎麽了?”
“可以松開我了嗎?”
秋落聽見亞瑟低低地笑了一聲。
“當然可以。”他輕笑着說。
然後秋落就感覺環住自己的手臂松了力道,而她則被輕而緩地放在了地板上。那般謹慎且小心翼翼的對待,就好似是被他當做了一件珍貴的瓷娃娃,應輕拿輕放,疏忽不得。
擡起黑曜石眼睛,秋落看了一眼笑容依舊溫和的亞瑟,于是莫名地有些不爽:
要是她不出聲的話,亞瑟你剛才那沒有半點要松手的意思是準備抱到什麽時候啊……
而且重點是——為什麽即使是五十年前亞瑟還是比!她!高!剛才那情況亞瑟都差不多是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了,腳尖根本夠不到地板……!!
身高永遠都是蘿莉的一塊硬傷。迄今為止已不知被人摸腦袋揉頭發多少次的秋落表示,她這輩子最讨厭身高差這種東西了!
“你怎麽了?克莉斯多。”亞瑟聲音傳來,帶着屬于他的溫度一同靠近。
頭頂的重量驀然一沉,然後秋落便感到自己的頭發又在遭人蹂|躏中。
“還在害怕?”他輕聲問道,展現在她眼裏的笑容仿佛帶着某種安撫人心的奇異力量。“安心吧,已經沒事了。那麽危險的地方就不要再去了,知道了嗎?”
秋落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
……又被摸腦袋揉頭發了。
黑發女孩精致面容緊繃起來,面無表情又晉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亞瑟你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和五十年後比起來,此刻的亞瑟簡直就是黑到變本加厲……想想就讓人覺得有些火大啊。
然而,待秋落的目光又落在金發少年那溫和的微笑上時,滿腹的不愉快頓時都消失了大半。
……
所以說最讨厭看見亞瑟的笑了。
秋落狠狠地別開眼,氣呼呼地把臉鼓成了個包子。
任憑她鬧着多大的情緒,只要注視他的眼睛與笑容,都會在那無盡的溫柔中不由自主地悄然散去。
……或許,她該如奧菲斯所說的那樣,快點回到五十年後的世界去了。就算回不去,至少也要快點離開他的身旁……
——亞瑟,是不是因為你在此時遇見了我,在五十年後的未來裏,你才會對秋落那樣百般溫柔?
你究竟是對每一個人都如此,還是僅僅對我如此?
你的心我看不清,亦猜不透……
自那之後,秋落便開始有意識地遠離亞瑟,連帶着對書房都避而遠之。在沒事可做的時候,秋落幾乎整日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趴在窗前望着海面發呆。
漂泊在無盡海面上的輪船依舊沒有半點要靠岸的意思。站在高處眺望遠方,入目的盡是萬頃碧波,連陸地的影子都看不到。
秋落扳着手指算了算。這都上船的第幾天了來着?
具體的時間肯定記不住了,只是沒幾個月也有四五十天了吧?這船是在海上迷路了嗎還沒到陸地……
思來想去好些天,秋落打定了主意,等船一靠岸她就離開。
是的,她準備……逃。
這相逢是命運嗎?因入了錯誤的時空,在錯誤的時間裏遇見,然後那名為命運的絲線便糾纏在了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早知道在那時亞瑟推開房門之後,她就該果斷離開的。無論怎樣都不要與他相見……發呆走神真不是好習慣。
整理好思緒的秋落只想幹脆拿本書砸死自己算了。
看來就算身化精靈王,她的反應神經卻還是停留在人類的層次,仍有待系統升級改造。
捂臉,想撞牆。
秋落痛心疾首,然後在心裏發誓絕對要改掉自己随時随地都能發呆走神的習慣。
就在這樣悔恨交織的糾結情緒下,某日,亞瑟在走廊上叫住了她:“克莉斯多。”
足足三秒鐘後,秋落這才回過神來,黑瞳看向說話的人:“……嗯?”
看來壞習慣不旦沒改掉,反而還在變本加厲啊。
亞瑟溫和地笑了笑,并不在意她延遲的回應:“最近是有什麽心事嗎?看你總是在發呆。”
心事?當然有,還不是在想怎麽離你遠點……
秋落果斷地搖頭,否決了亞瑟:“我沒有發呆。”
這種時候她要是乖乖承認了她就不是秋落。
亞瑟也只是笑:“是嗎。”
這種時候亞瑟要是真的信了那他也不是亞瑟了。
兩人心裏其實都如明鏡似的明白,卻又默契的各不點破。
沉默就這樣在兩人間蔓延開來,直到博朗遜先生有些匆忙的腳步聲傳來,這才打破了走廊上近乎凝固的氣氛。
只見博朗遜先生手裏拿着一封信件樣式的紙箋,在略作解釋之後将之遞給了亞瑟,而後便行禮退下了。
亞瑟接過信箋,轉身時正好對上秋落看過來的目光。她好像仍在走神,又好像在好奇他手裏的紙箋寫着什麽。漆黑的瞳孔就如鏡子般映着他的模樣。
于是他含笑解釋:“這是我的好友諾諾發來的信息……”
話音未落,眼前黑白女仆裝束的東方女孩卻突然表情一變,漆黑瞳孔緊縮。似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東西般,猛地後退了好幾步。那雙黑曜石般沉寂的眼睛此刻驚疑不定地望着他。
繞是以亞瑟這般的定力也不禁愣了一下。他看着似是受到驚吓般的秋落,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試探般地重複了那個名字:“諾諾?”
然而,聽到他的重複,秋落反倒是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還好只是聽錯了……
剛才真是吓死她了,差點就以為亞瑟知道了她的另一個名字……
看着秋落明顯放松下來的表情,亞瑟緩緩眯起了眼睛。那一片海般溫和而深邃的湛藍裏,浮起一縷深究之色。
“NUO,RUO,LUO……”
口中輕念着中文裏與‘諾’諧音的發音,亞瑟悄無聲息地一步一步走近又在垂眸沉思的秋落,最終在她身前站定。然後,在她耳旁低語——
“LUOLUO。”
LUOLUO。
落落。
這一聲輕悠悠的呼喚,仿若穿越時空的洪流,真真切切地出現,讓人剎那間模糊了一切的記憶……
秋落猛然驚醒,下意識地又想逃開,卻不想被亞瑟輕巧地扣住手腕,漆黑眼瞳直直對上那湛藍雙眸。
金發少年清隽的面容上仍是不變的溫和微笑,帶着某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使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在那溫柔之中。麻痹了感官,忘記了掙紮。
“你在害怕什麽?”他問。聲音一如初見時的溫和,海風低吟般的清亮。然而于此刻聽來,卻又像是摻雜了些許誘哄的味道。
秋落卻是抿起了唇,靜靜地注視着他,不語。
沉默了好一會後,亞瑟仍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他啓唇,又問:“‘LUOLUO’是你認識的某個人的名字嗎?”
秋落依舊沉默。
湛藍眼眸再度眯緊:“……又或者說,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呢?”
“……!”秋落心髒一顫。
她忽然有些不敢再直視亞瑟的眼睛,于是便微微別過了目光,轉而盯着地板。
“我沒有騙你。”秋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平日般的淡漠,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語速和語氣。
“我的真名的确是克莉斯多。而我的另一個名字——”
“是‘秋落’。秋天的秋,落葉的落。”
亞瑟看着她別開的目光,神态沒有表現出半點波動。他聽着她的解釋,問:“這個名字……不能告訴我嗎?”
……聽亞瑟的聲音,他好像很受傷……?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秋落在心裏努力地自我催眠,然而對亞瑟的負罪感和愧疚感還是如崩了堤的河水,飛快地淹沒了她。
“唔……也不是……”不不不對這裏應該回答是才對!這個名字她是真的不想現在的亞瑟知道啊啊!
“那麽,是有不能喊你這個名字的忌諱嗎?”亞瑟顯然不想就這樣放過她,依舊溫和的聲音卻在将她步步緊逼。
“唔……也沒有……”秋落不由自主地看向現在的亞瑟,撞入他視線中之時只覺得那是海無底的深淵,比平日更加望不見盡頭。
……是錯覺嗎?為什麽她覺得此刻的亞瑟很危險呢……
記憶裏的亞瑟從未如此咄咄逼人過,她果然是做了不好的事吧對吧對吧?!
唔,負罪感愈發沉重了……
“那我以後叫你落落可以嗎?”亞瑟清隽的面容浮起一抹更深的笑意,問。
“……嗯。”秋落不知道回答什麽好了,只得點了點頭。
亞瑟面容之上的笑意好像又深了點,剛才她察覺到的那種危險的感覺現在也全然感知不到。
果然是錯覺吧。
秋落在心裏松了口氣,放松下來之後便感覺到手腕的位置生生的疼。
“亞瑟,手……”
看金發少年還是沒有半點要松手的意思,秋落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亞瑟歉意一笑,随即放開了對她手腕的桎梏。
秋落揉了揉手腕被梏住的位置,只覺得疼得不可思議。開始時亞瑟扣住她手腕的力氣并不大,但為什麽現在卻這麽疼呢……
看秋落這副模樣,亞瑟忽然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輕柔而自然。
“抱歉。”他的聲音略有些低,溫和中摻雜着清晰可見的歉意。“是我太着急了。”
秋落垂下眼眸,搖了搖頭:“不,亞瑟不用道歉……是我沒有早些告訴你。”
亞瑟似是有一瞬間的微愣,旋即輕笑了一聲。他湛藍的眼眸依舊深邃,大海般的瞳孔深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顏色。
“落落,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單純?”
“……诶?”
秋落因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而愣住,想了半天仍是不明就裏,唯有擡着茫然的黑瞳注視着亞瑟。
然而,亞瑟此刻卻是微笑着沉默下來,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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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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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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