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案情新發現
望着海棠抽回的青蔥手指,宋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面若寒霜的盯着漸漸走近的幾個書生。
待到他們走到跟前,宋璟納悶的一眯眼睛。
“你們是來給劉景文上墳的嗎?”
宋璟看着紀琨、魏漢庭和梁雲出言問道,“劉景文的屍體不是還在衙門停屍房放着呢麽?”
難道是給自己家人來燒紙錢?
宋璟搖搖頭。
他看過卷宗,這幾人的親系都還健在,韋羽還一一找其問過話。
“咦,這不是宋校尉嗎?”紀琨認出了宋璟,“大人也來看望故人?”
他瞧瞧宋璟身後的墓碑,上面寫着亡母的字樣。
“我們幾個來看看子楓兄,希望他能保佑我們科考順利,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命案了。”
魏漢庭出言說着,走到不遠處的草墳前放上了一串青提。
“左子楓葬在這兒?”
宋璟順着目光望過去,盯着長滿青草的墳頭問道,“他沒有家人嗎?”
這新起的墳頭破敗不堪,一看就久未有人來過了。
梁雲搖搖頭,“別提了,子楓兄這也算是家門不幸了。”
他将紙錢往火盆裏一放說道,“好好的一個小家,說沒就沒了。唉,這左父至今仍舊下落不明啊。”
梁雲感慨,被煙熏的擦了擦眼睛。
“這麽說,左子楓還有個父親?”宋璟問道。
“是啊,”紀琨道,“父子兩人相依為命,日子雖清貧,但也說不上苦。誰知道後來怎麽就鬧成這樣了。”紀琨搖頭。
“說起來也怪景文兄太沒分寸,戲園子那種地方偶爾去一次便好,天天叫着子楓兄往那兒跑,左父能不生氣嘛。”魏漢庭感嘆。
“劉景文和左子楓關系很好?”
宋璟覺得腦子有點亂,但又覺得這些話好像很重要,依稀串起了什麽。
紀琨點點頭,“我們幾個裏面,就數他倆最要好了。”
“也不能這麽說,”魏漢庭擺擺手,“一開始是要好,可是後來劉景文把左父打出門去之後,兩人的關系便疏遠了許多。”
“劉景文打了左子楓的爹?”
宋璟捋着情況皺起眉頭,“為什麽呀?”
“還不是景文兄老是帶着子楓兄去戲園,後來子楓兄跟鬼迷心竅似的,書也不溫了,恨不得天天待在戲園子裏。”
魏漢庭道,“左伯父心急,一氣之下去找劉景文理論,景文兄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火氣上來,派人将左伯父痛打了一頓,便轟出門去了。”魏漢庭解釋着。
宋璟點了點頭,複又納悶道,“那左子楓為什麽要投河自盡呢?”
梁雲等人一愣,面面相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是和左父起了些什麽争執吧。”
“哎呀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快燒完紙錢下山吧。”
話說到這兒,紀琨看看天色,催促着幾人。
三人走遠後,宋璟暗暗記下了聽到的這些情況。
他看看安靜站在一旁的海棠,上前自然的想要牽起她的手道,“咱們也下山吧。”
海棠毫無自覺的擡手理了理籃子裏剩餘的紙錢,擡眸點頭道,“好。”
宋璟看着正巧錯過去的手掌,郁悶的抹了抹衣擺。
将海棠送回了古雲街之後,宋璟回到了衙門。
韋羽一瞧他踏進衙堂的大門,就有些驚奇的挑了下眉毛。
“今日不是祭午節嗎?你怎的來衙門了?”
正常日子的時候宋璟都找各種理由不想來衙門當職,更別說今個兒是光明正大的休衙日。
韋羽詫異的瞧着他。
只見宋璟往太爺椅上一坐,正經開口道,“割頭案我好像有了新發現。”
韋羽一聽,愣了愣。
他微微沉下嘴角,垂了眼皮當沒聽到便轉身忙他自己的去了。
宋璟的新發現,就從來沒有正經過。
上次說好查完新發現回來告訴他的,結果韋羽巴巴的在衙門等到天黑才看到他回來。
等宋璟一回來,韋羽就急急上前問他有什麽新發現。
誰成想宋璟滿臉痞氣的眯眼一笑,美滋滋的咧嘴答道,“我發現海棠吃糖葫蘆的樣子特別好看。”
韋羽氣結。
自此之後,他就打定主意,對于宋璟說的新發現,再也不能相信了。
宋璟見韋羽居然毫不在意,一下從椅子上起來道,“割頭案欸,你不想聽嗎?”
對于案子的事,韋羽可是一向癡迷的很。
哪知韋羽眼皮也不擡,推開了宋璟湊過來的臉龐冷漠道,“不想聽。”
宋璟扒開韋羽的手掌,把腦袋往他正在整理的卷宗上一放,歪着頭賤兮兮斜眼道,“我偏要說。”
他不管韋羽擰起的眉頭,自顧自的把自己在山上聽到的線索一股腦說了出來。
老實可靠的韋大捕頭嘴上說着不聽,可在身體上還是豎起耳朵,将案子情況一絲不漏的捕捉進了腦子裏。
“這樣的話,着兩件割頭案之間的關聯便找到了。”
韋羽聽完,皺眉說着,凝神翻着手上的卷宗。
他在腦子裏将各種可能推演了一遍,肅起神色開口道,“必須找到左子楓的父親。”
如果他推演的正确,那麽左子楓的父親便有了很大的作案嫌疑。
“他爹是兇手嗎?”
宋璟看不穿韋羽的頭腦風暴,只是從他的話語中眨巴着眼猜測道。
還不待韋羽回答,衙門的鳴冤鼓突然咚咚咚的響了起來。
休衙日報案,須得先擊鼓傳報。
沒一會兒,衙役領進了報案人。
宋璟擡頭一看,居然是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艾。
“小艾姑娘?你怎麽……”宋璟詫異。
“宋公子,韋大人。”
小艾哭的兩眼紅紅,哽咽開口道,“我要報案,我爺爺他,爺爺他被人用斧頭砍死了。”
“什麽?”
兩人一聽,都凜了臉色。
“到底怎麽回事,小艾姑娘你慢慢說。”
韋羽翻開卷宗,準備作着記錄。
小艾擦擦眼淚,衣袖被染濕了一大片。
她抽噎着道,“前兩天我就覺得總有什麽人跟着我似的,我心裏害怕,就告訴了爺爺。”
小艾抽抽鼻子繼續道,“爺爺擔心我的安危,就每天陪我去賣魚。今日我們倆一起去河邊網魚,沒想到突然被人襲擊,爺爺他替我擋了一下,就……”
說道此處,小艾泣不成聲。
“你看清楚那人的樣貌了嗎?”
韋羽皺眉問道。宋璟也跟着點了點頭。
“那人膀寬身大,提着個大斧頭,但他兜頭遮臉的,其他的都沒看清。”
小艾回想了一下,紅腫着眼睛道,“這人好像就是那天晚上我在河邊見過的那個。”
宋璟和韋羽相視一眼,心裏湧上了一個猜測。
這人,八成就是這幾件案子的兇手。
“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有人跟蹤你的?”韋羽幫小艾回憶着。
小艾沒用多想,就開口回道,“三日前的傍晚。”
韋羽點點頭,他看看卷宗停了筆。
韋羽緊鎖着眉頭,剛才剛剛将兩件割頭案串聯起來,這兒的又出了新的案件。
可是兇手為什麽要對小艾和她爺爺下手呢?
這和之前的兩個案件有什麽關系嗎?
“……爺爺替你擋住了……這麽說,你們遇襲的時候,那人的目标其實是你嗎?”
韋羽沉思了一下,開口問道。
小艾點點頭,癟了癟嘴巴又開始掉眼淚,“是我連累了爺爺……”
說話間,已經有衙役奉命将小艾爺爺的屍體擡了上來。
小艾一看,撲上去痛哭着。
韋羽掀開遮蓋屍體的白布,只見老人的胸口被砍裂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胸膛裏的血似已經流盡了,慘白的皮肉帶着些腥紅翻出。
韋羽查看了一下傷口,蓋上了白布。
這傷口和之前的死者一樣,都是被同一鈍器所傷。
這麽說來,這三個案子之間應該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才對,韋羽皺眉沉思。
宋璟也在一旁垂眸思索着,三日前?為什麽是三日前?
宋璟總覺得,三日前好像是有個什麽事兒。
他冥思苦想着,一打響指,對了。
三日前他給海棠送了糖葫蘆。
可是這跟案子有什麽關系呀?
宋璟喪氣的一撓頭發,突然之間想起來了。
三日前,小艾跟他說了她好像見到了兇手的事情。
為了小艾的安危着想,他還囑咐過小艾不要再告訴別人。
宋璟一拍大腿,急忙道,“該不會是兇手知道了小艾之前見過他,所以想要殺她滅口吧?”
宋璟轉頭問向韋羽。
韋羽一愣,若有所思的看了宋璟一眼。
這條線索,自己剛才怎麽沒想到呢?
韋羽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小艾姑娘跟你說起兇手特征的時候,有沒有別人聽到?”韋羽問道。
宋璟搖了搖頭,“沒有啊,只有小艾,我,還有海棠。”
其他攤位與他們之間隔着一定的距離,宋璟當時留心看了,沒什麽人注意他們的談話。
“那就怪了。小艾姑娘還跟別人提起過看到兇手的事情嗎?”韋羽又問向小艾。
小艾抱着爺爺的屍體哭着搖了搖頭。
“這可怎麽辦呀?”宋璟發愁。
韋羽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擡眸凜神問向小艾道,“小艾姑娘,你想不想抓到真兇?”
小艾一愣,點了點頭哽咽道,“想,我要為爺爺報仇!”
“好。”
韋羽過去拍拍小艾的肩膀說道,“眼下倒是有個快當的法子,只是不知小艾姑娘願不願意幫忙?”
“什麽法子?”小艾點點頭,擦擦眼淚眨眼望他。
計劃部署好了之後,派出去查案的衙役頹喪着臉回來了。
果然如韋羽所料,整個大宛城裏都沒有查到左子楓的父親左丘圖的消息。
韋羽拿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這時衙役将春生園的芸娘帶了上來。
芸娘向韋羽行了個禮道,“大人,依依生前繡的那條帕子找着了。”
“這春生園事多雜亂,一直耽擱到現在才找着給大人送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芸娘說着,将手裏包好的物件遞給了身旁的衙役。
衙役呈上去遞給了韋羽,韋羽展開一看,是一條繡着牡丹花的手帕,下面還有兩件未做完的衣裳。
韋羽拿起衣裳瞧着,突然凜了臉色。
“大人,怎麽了,這物件是有什麽不妥嗎?”
芸娘忐忑的絞着手絹問道。
“沒什麽,你先下去吧。”
韋羽沉起臉龐,遣芸娘下去了。
他招衙役叫來仵作,對他道,“孟依依的屍體,再重新開館剖驗一下。”
當晚,仵作便将剖屍結果呈了上來。
韋羽看着上面寫的确認此女已有三個月身孕的字樣,握緊那條手帕沉下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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