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

第 46 章

驟時,窗外屋裏,萬籁俱寂。

似是沒料到他又說回剛才的事,少女酡紅着臉,開始撒謊。

“就是上岸加油……”

擡眼撞進他的褐瞳裏,她心神一震,急急撂下眼皮,添了兩字。

“而已。”

男人的話不依不饒:“上岸後就穿?”

眼見這謊得繼續圓下去,盛衿霧唔了聲。

“穿給她看?”

她含羞帶怒睨了說話人一眼,沒好氣地反問。

“那不然穿給你看?”

季褚望失笑,一對瞳珠清朗側側。

他屈起食指,順着少女的耳垂,凝着她頸側細細嫩白的蜿蜒濕痕。

指尖一寸一寸勾拭掉,才緩緩道出三個字。

“不可以?”

盛衿霧羞惱得把浴帽扔進他懷裏,捂住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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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亂想像,你們畫畫的最喜歡畫那些人體模特了。”

想到這兒,她又慌了,挪開手,緊緊追問。

“你有沒有畫過女模特?”

見他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盛衿霧掙紮着下地,坐去他的對面。

像庭審犯人似的,擲地有聲抛出三連問。

“她是誰?漂亮嗎?家住在哪裏?”

“宋婉。”

“我就知道……”

盛衿霧心裏一酸,起身奔進床上。

氣呼呼地拉高被子,翻身背對着茶水桌邊的男人,悶悶不樂的聲音低低傳來。

“我生氣了。”

被子外的腳步聲遠去,過了會兒又走近。

似乎到了她身後,便不動了。

盛衿霧好奇鑽出個小腦袋探看,卻被拿着吹風的季褚望抓了個正着。

他坐到床上,拍了拍大腿,說:“躺過來。”

知曉他的言下之意,盛衿霧撈起濕發,聽話躺過去。

發絲鋪陳在他腿上,又如黑光流瀑瀉在床邊。

溫溫軟軟的風襲來,頭上方的男聲也含着輕柔籠至。

“不是你想的那樣,宋婉當時只是人體模特,我們全班一起上的課。”

盛衿霧乖巧了下來,仰視着他,又糯糯地問:“那我想的那種呢?你是學國畫的,肯定畫過。”

“嗯,都是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

她噗嗤笑出聲來:“聽你這語氣好像很委屈?”

男人細長如玉的手指撩起她的發。

風拂過,他的嗓聲輕動。

如指縫間傾灑的青絲,密澤疏涼。

“九兒願意嗎?”

盛衿霧一怔,長睫顫了顫。

看着上方的男人,杏眼裏珠光朦胧,認真問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季褚望對上她的眼,褐眸只剩那嬌媚的少女容顏。

但眸底清澈,亦凝起幾分肅色的專注。

準備開口之際,忽又見她面上晃起一絲慌張。

他倏然低笑,兩根手指牽成圓,輕彈了下她的光潔額頭。

“在想什麽?”

少女閉眼打着哈欠。

在他腿上側身,脫口的聲音小小,如蚊在吶。

“你別說話了,好好吹,這邊的頭發還是濕的。”

男人啞笑,躬身親了親底下的緋紅耳廓。

或許是季褚望與熱風太過溫柔,盛衿霧竟然真睡着了。

一會兒後,她猛地睜開眼,還是躺在季褚望的腿上。

而腿的主人正拿着個小畫冊寫寫畫畫,也不知在畫什麽。

正當她迷惑時,一對鳳眸越過畫冊,端凝的目光投來。

少女的兩汪朦胧迷醉月潭,他微愣,繼而笑了一瞬。

繼續在上面塗塗畫畫,察覺到她想要起身,他輕聲說:“別動,快好了。”

盛衿霧聽話又閉上眼,大概眯了兩分鐘,便聽到他鉛筆收合的聲響。

如釋重負地睜眼,她詢問:“好了?”

“嗯。”

“不給我這模特瞧瞧?”

接過他的畫冊,盛衿霧坐起身。

畫裏的少女雖無墨彩,但筆功醇厚,黑灰白線條剛柔并濟,構圖精準。

特別是她散落的烏發,光影虛實有度,質感油然而生。

像是剪下的一張真實黑白相片。

“你從小就學畫畫?多少年了?”

“二十年。”

“想看看你的畫。”

“好。”

季褚望為她披上大衣,牽她出了卧室,走進隔壁的房間。

剛推開那兩扇木門,暗室裏的濃墨書香争相撲鼻。

燈光亮開,盛衿霧身形一滞。

房屋四壁懸挂的都是畫卷,中間的連排書架上也放着不少。

她走近一幅水仙圖。

畫中的水仙玉瓣暗香,素雅高潔。

展開的長葉以線描勒。

片片細挺勁淨,飄逸暢然。

筆法秀細透勁,有工筆花鳥畫的工致嚴謹。

而整幅畫作以墨濃墨淡代色,又顯現出元派文人的雅趣逸志。

盛衿霧目光在室內梭環了一圈,不禁看得杏眼微濕。

她快步走到季褚望面前,握住他的右手,低頭親吻他的指尖。

“你一定會出名的,我會同你一齊見證畫壇史上書寫下季褚望三個大字。”

他擁住她,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好。”

盛衿霧在他懷裏仰起頭來,杏眼将彎未彎,嗓音糯糯乎乎。

似那琉璃雪靈酥的酥皮,軟着香甜,流着白玉。

“還有,我願意當你的模特。”

季褚望的手頓住,烏睫輕掃褐瞳,恍惚了一瞬。

“九兒?”

“但是我有個條件。”

懷裏的少女笑出了聲,兩眼作彎翹狀。

“必須是我倆合法以後。”

他緊了緊手上的力道,一對淺清的眸子缱绻堅定。

“當然。”

男人胸膛裏的佛檀冷澈懷幽,像月下未晞的晚露。

伴着他又說話的動作陣陣襲來,直溶進人的心窩裏。

盛衿霧不由自主地把臉埋進去,摟緊他。

悄悄多呼了幾口,把它們通通吸進肚裏後,才餍足地眯彎眼角。

她嘆聲說:“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好好聞呀,用的是什麽香水?我也想買一瓶。”

“應該是長期浸潤在家裏,染上的香。”

她圓眼一轉,嬌嗔着語氣,軟軟道出心裏的想法。

“那我把我這次帶來的衣服都放在你這兒,到時候我的衣服也有這樣好聞的香氣啦!”

“好。”

-

翌日,窗外白雪如蓋。

而假山坐落的泉池仍然涓涓潺潺。

【叮叮叮——】

枕邊傳來一陣急促響鈴,盛衿霧摸到手機,迷迷糊糊半掀開眼簾。

忽然瞥見備注上的兩個大字——采風。

“季褚望,快起床!”

“我們今天要去采風,昨晚都忘收拾東西了。”

枕邊的男人收攏胳膊,把面露擔憂的少女圈在懷裏。

薄唇貼上她的額,嗓聲喑啞動聽。

“雪大封山了,九兒。”

少女不解,仰起臉問:“你怎麽知道?”

見男人阖着雙目,只笑不語,她恍然道:“好啊,你騙我,季老根本沒叫你去采風。”

“舍不着套路,捉不到九兒。”

盛衿霧伸過手,撓他癢癢。

“誰叫你騙我,我醒了,你也別想睡。”

季褚望欺身壓上,拂開她鼻尖的一縷柔發,輕喚:“九兒。”

目目相抵,不出片刻,那四瓣唇便糾纏到了一起。

一吻放開,底下的少女微喘着氣。

季褚望勻穩呼吸,盯着她那水光潋滟的媚眼,聲音緩而啞。

“今天的第一個吻,超時了。”

“你知不知道超時是有懲罰的。”

“什麽?”

盛衿霧笑着湊過唇,潛熱的氣息吹到他耳畔。

“罰你多喜歡我一點呀。”

細細密密的吻又傾軋了下來。

直到晌午的日光鑽出雲洞,兩人的耳鬓厮磨才休止。

“等會我們去哪裏玩?”

“想不想練手?”

盛衿霧挽上他的胳膊,嬌紅的唇輕張,溢出的語氣摻雜着心疼:“可是你的傷還沒好。”

“有楚策,他會陪你練。”

“為什麽?”

季褚望勾起一側的笑,揉着她的手心,緩緩道:“他偷了你的壺。”

-

日頭偏西,玉關度。

楚策正在頂樓的書房裏作畫。

畫中的女子眉清目秀,姿态溫婉,盛衿霧覺得很是眼熟,一時盯着出了神,忘記了讨伐目的。

“喲,一對有情人怎麽有時間莅臨寒舍?”

話裏的刺兒落在盛衿霧耳裏,倒是讓她一瞬回過神來,盯着那根雕紅木書桌上的紫砂壺。

“昨晚我見這蓮子壺在我書架上,今天怎麽生了腳,跑下山了?”

楚策一怔,手裏的狼毫生變。

畫裏的柔美黛山滋生圭角,他劍眉稍擰,哀怨地看向季褚望。

後者卻睹着那只狼毫,語氣似那畫裏的圭角,鋒芒漸露。

“我記得這是我的筆。”

楚策知道自己伸冤無望,狼毫擱在硯臺上,洩氣地靠在紅木椅背上。

“婦唱夫随,我上輩子絕對是欠你們倆的。”

“筆可以送給你。”

見那椅子上的人頓時生了笑,季褚望才繼續道,“但你要在比試上贏了九兒再說。”

“比試?”

楚策站起身,手上打了幾個招式,“這個?”

盛衿霧重重點頭,一對杏眸滿是蕩漾的亮光:“嗯!”

……

轉眼,三人已行到跆拳道館。

跆拳道館內,一個碩大的武字占據半面牆,位于正中心。

剩下的三面牆分別是毛筆書寫的跆拳道十二字精神——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百折不屈。

字跡蒼勁透力,劍走偏鋒。

楚策率先換了道服,坐到季褚望身邊,肩不輕不重地撞對方的肩頭。

“想不到我竟然着了你的道,那等會就別怪我不客氣。”

季褚望不以為意,望着換衣室的門,說:“她也是黑帶六段。”

楚策笑着搓了搓手,劍眉下的俊目生起熊熊烈火,咬牙切齒。

“那正好切磋切磋。”

身旁人冷了笑,淺褐瞳仁覆上一層涼薄霜晶,脫口的嗓聲也冽寒生恻。

“你敢讓她在臺上哼一聲試試。”

“……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師兄我?”

季褚望不語,見盛衿霧從裏面出來,站起身,丢下一句話,擡腳向她迎去。

“你帶着一身傷去尋知己,她自然會疼你。”

聽到這話,楚策雙手一拍。

“此計妙啊!”

盛衿霧捏了捏高馬尾,才轉身問朝她走來的男人。

“他怎麽這麽興奮?”

季褚望伸手,把她鬓角的軟柔短發別至耳後,眉眼溫存含笑。

“棋逢對手。”

她擡眼,面上略帶驚訝。

“他也是黑帶六段?”

“嗯。”

瞧見她眉心又攏緊,他凝着眼,給她戴上護具,“怕了?”

“我贏了的話,他真的就會把筆還給你?”

男人的手霎那頓住,一對鳳眸露出啞燃的幽光,失笑問:“你在擔心這個?”

盛衿霧不答,只鼓起小臉,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放心,我會為你的心頭寵好好戰鬥的!”

“九兒才是我的心頭寵。”

男人的嗓聲浮沉着愔愔情意,飄飄悠悠蕩進少女的耳道裏。

她雙頰一赧,耳根也染上紅霞。

趁楚策沒看這邊,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的唇角偷了個香吻。

“你要為我加油。”

光亮蕩在淺褐瞳目底,他喉結一落,輕聲應:“好。”

-

臺上,盛衿霧與楚策鞠躬行禮。

比賽算是正式拉開帷幕。

她首先上前一個後踢凜冽帶風,被對方輕松化解掉。

盛衿霧饒有興致地看了眼對面的人,再一個提膝墊步,沖近他。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一個橫踢,成功踢到他的腹部。

楚策悶哼一聲,搖着頭說:“弟妹,你可真狠啊。”

盛衿霧笑得無邪。

“我答應過他,要贏回那支筆。”

楚策啧了一聲。

“繼續!”

話音落地,他一個側踢掃來。

盛衿霧微微屈膝,上擡前腿,挑開男人的攻擊。

旋即趁着他腳尖落地的瞬間,她身姿靈活,右腳蹬地起跳。

身體半旋,一個橫踢飛出打到對方的頭部。

雖然占了上風,但少女不太服氣,一對杏仁眼含着薄淺的怒氣。

“楚策,比賽時手下留情,我認為是極其不尊重對手的表現。”

楚策笑,一對炯亮的眼睛瞅了眼臺下的男人,又落到面前的少女身上。

“這可是你說的。”

盛衿霧就知道他是顧着旁邊的季褚望,才一直畏手畏腳的,叫停戰局。

“等會。”

馬尾在腦後高翹搖擺,她走到季褚望身前,小聲說:“你可不可以幫我買串糖葫蘆?昨晚我都沒吃到。”

男人不語,擡手拂拭她額際滲出的細密汗珠。

“想把我支開?”

“你在這兒,楚策都不敢反攻。”

“他要是弄疼你了,等會就告訴我。”

盛衿霧嘟起唇,委委屈屈地抗議。

“哪有你這樣的,我們這是友好切磋,好不好?”

“受點傷沒什麽的,小時候我練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都堅持下來了,而且你這話說得我這黑帶像是別人讓來的。”

季褚望長眉舒緩開,鳳眼湊近,緊緊追着她含怨帶羞的瞳仁,說:“除了糖葫蘆,還想要什麽?”

聽聞他妥協的話語,她眉眼一彎,粉唇噌噌跳出七個字:“跌打損傷膏,兩盒。”

刮了下她俏皮的鼻尖,他也彎唇答應:“好。”

見季褚望走遠,臺上的倆人算是正式放開了拳腳,酣暢淋漓地比試了一番。

館內男女的哼哈聲铿锵有力,響徹上空。

最後,盛衿霧摘掉紅色頭盔,閉眼躺在木地板上,長長地吐了口氣,表情滿是餍足。

“楚策,記得把筆還給他。”

男人劍眉高挑,用牙咬下胳膊肘的藍色護具,氣息微喘。

“你可真是護夫心切,不要命了。”

“只要是他喜歡的,我都要捧到他面前。”

他哭笑不得,摘下頭盔。

短發已被壓塌,幾滴汗水從鬓角流到光潔的太陽穴。

“什麽時候這話變成了你們小女生的臺詞了?秦祎以前也這麽對我說。”

盛衿霧甜蜜地笑了,側頭看向站着的說話人,不假思索地接過話。

“看來秦祎以前很喜歡你。”

楚策一怔,拿起毛巾抹了把臉上的汗,不經意問道:“她現在喜歡那人叫什麽名字?”

“穆何,我們學校的天才少年。”

“她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除非那天才變成蠢材,否則還是得眼淚汪汪來找我。”

“楚策,我覺得秦祎很好。”

盛衿霧收了笑,撩開酥酥癢癢,黏在臉頰的發絲,認真地說。

“她長得漂亮,而且善解人意,情商高,會察言觀色,還能有條不紊地經營着MonTalk和隅西。”

“只比我大三歲,卻已身價過億,對于你來說,她有什麽不好的?”

“不會喝酒,卻偏要去應酬,哪次不是我去收拾爛攤子?”

楚策把毛巾攥在手裏,目光沉了又沉。

“而且就喜歡小白臉,上次被小白臉騙了幾十萬,還心甘情願,我報警還罵我,就是個傻大妞。”

盛衿霧微微詫異。

“我以為你和她水火不相容,沒想到你還這麽講義氣。”

男人別過臉,把毛巾扔進髒衣簍裏。

鼻間冷哼一聲,轉身向換衣室走去。

館內靜沉下來,少女仍然躺在這片消寂中。

汗濕的發梢隔着層衣物緊貼後背,是滿載而歸的驕傲。

滾燙的身骨熨溫了涼木地板上,是生命輕盈的軌跡。

她惬意地阖上眼,伸了個懶腰,輕松喃喃。

“其實他對秦祎挺好的。”

“九兒。”

盛衿霧驚促睜開眼,見季褚望居高臨下地站在手邊,眉目含溫俯視着她。

動了動酸軟的四肢,她拍拍地板示意他坐下。

而他扔了盒跌打損傷膏給從試衣室出來的楚策。

“拿去,找你的知己。”

見楚策手疾眼快接住,季褚望複又添了句。

“宋婉在家,秦祎在隅西和她喜歡的人吃飯。”

男人愣住,一瞬恢複正常,晃了晃膏藥,潇灑說道:“走了。”

木門砰的聲關上,季褚望低身抱起盛衿霧,後者掙紮着想要下來。

“我衣服上全是灰。”

“沒事。”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蹲下卸掉她腳上的護具。

“伸手。”

盛衿霧懶懶擡高手臂。

護具松開,寬大的袖口順勢滑落到手肘。

左邊手臂上的細痕,蜿蜒淺白,清晰可見。

季褚望眉心攏緊,拉過她的手腕細細察看,聲音隐隐透着不悅。

“什麽時候被香燙過?”

沙發上的少女眼皮一跳,反問:“你怎麽知道是香?”

“這就是被香燙的痕跡。”

面對這無效問答,盛衿霧柔了嗓聲。

“嗯,就是你的香。”

男人的目底明顯存疑,她見狀,清了清喉嚨,略過主要原因,心虛解釋。

“去年在伽敦寺燒香,當時你排在我前面,輪到我的時候,你那香的香灰正巧掉在了我這兒。”

正說着,一抹溫涼扣印在她的手臂上。

盛衿霧慌張想要抽回,卻被他緊緊攥住。

緋紅飛上頰面,她低低嘟囔。

“你幹嘛啊?我剛出了一身汗。”

他不作聲,只是捏着她的手腕。

薄唇再次貼住手裏的玉白,從腕骨一直向上。

吻到那淡渺的細痕,開始細琢舐吻。

“季褚望……”

鳳眸聞聲輕擡,眸底的情緒駁雜。

盛衿霧眼底驚愕,情不自禁離開沙發背,整個人抱住蹲在地上的他。

上半身都依托在他懷裏,語氣盡量顯得輕松。

“你是不是在心疼女朋友啊?”

“對不起。”

“說對不起做什麽。”

她嫣笑着松開手,鼻尖故意左右磨了磨他的鼻尖。

“你覺得我很疼,但我認為這是宿命,也許老天那時就是在提醒我,你是我的有緣人。”

“但我又聽不懂它說話,所以就讓你的香燙燙我。”

“九兒……”

季褚望癡喃着,錯開鼻尖。

彼此觸碰的四瓣柔軟也默契微張。

薄唇氤氲着少女的香汗,渡送糾纏的舌頭也鹹甜有餘。

盛衿霧軟了腰身,迷醉在這場氣息交溶的熾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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