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章

第 80 章

月夜淌亮。

紅綢燭光,映了少女雪肌一身細淡旖旎的粉澤。

動了動身子,她往枕邊人懷裏鑽。

【啪——】

一聲不大不小的輕響砸在耳邊。

她懶懶撩起眼皮,正撞上季褚望噙笑的薄唇。

“夫君,怎麽還不睡?”

“懷理給我們發了消息。”

聽聞哥哥的名字,盛衿霧頓時散了困意,撐起上半身,如瀑的秀發從玉頸間滑落到胸前。

一縷調皮的,纏在男人指尖。

“哥哥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無需擔心。”

季褚望撚了撚指間的軟發,淺褐的眸子勾起一抹亮。

如那檀木書桌的燭火,寸寸都是幽深的熾烈。

“到底是什麽事?”

Advertisement

盛衿霧的心落定不下,她蹙斂起眉間,伸出藕白的手臂,拿過跌在他胸前還未息屏的手機。

屏幕裏,躺着盛懷理發來的幾條簡短消息。

分開拆解,她個個識得。

但合在一起卻信息量爆炸。

【褚望,十萬火急,明早把我家戶口本寄過來。】

【插個隊,我和葉子周一領證。】

【十分感謝,下周五飛淮京請客。】

盛衿霧垂着杏眼,一字一句念着。

念到最後,她話裏的開心從嗓尖冒了出來。

“夫君,哥哥的意思是要和葉子結婚了?!”

季褚望吻了吻少女光潔的額心,薄唇稍勾,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是的,季夫人。”

摟住他的脖頸,回了一吻,她撈過他的襯衫随意套在身上,下了床。

然而,剛趿拉到拖鞋,雙腿一軟,險些摔在地。

季褚望長手一伸,及時撈過少女。

锢緊在懷裏,他從枕下取出一物。

“九兒,是在找這個?”

盛衿霧偏過腦袋,定睛望去,正是她想要替哥哥尋的戶口本。

“咦?你竟然拿過來了?”

他放進她手心,溫潤的氣息拂過懷中少女的耳尖。

“想不想親自交給懷理?”

少女擡眼,圓圓滾滾的瞳珠在閃熠的燭火下,映襯得像夜幕星點的亮璨。

“可以嗎?”

季褚望俯低頭,在她眼尾印下一吻。

“當然,我已讓龔助準備好了一切。”

-

【轟隆隆——】

朝陽躍出地平線的剎那,螺旋槳的氣浪絞鬧華市上方的平靜。

直升機安全降落在明雨大廈的樓頂。

盛衿霧挽着季褚望的胳膊,出了機艙,回頭看了一眼。

圓團的機身是一幅偌大的水墨漆畫。

一朵盛然綻放的玫瑰與一束濯然出塵的蓮花。

初旭自上方拂照。

金枝玉葉,兩兩相纏,渾然一體。

“夫君,它有名字嗎?”

季褚望牽過少女的手,溫言詢問:“九兒想取什麽名?”

“我們取個可愛的。”

盛衿霧點了點尖俏的下巴,凝神思考會兒:“就叫可愛。”

男人的薄唇咀嚼着這個與喜歡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的稱呼,長眉懸上一抹初日的暖:

“可愛?”

她的腦袋窩在他的寬平肩頭,倚着力行至電梯間。

“可釋義值得。

世間所有,包括九九,都值得夫君熱愛,對嗎?”

季褚望摁下電梯鍵,攔腰抱過少女。

嗅了嗅少女的發梢,依稀殘存着他的幽冷檀香。

淺淺啜飲了小口,他倏而彎唇,道出心中話:“對,最愛是九兒。”

盛衿霧惬意眯起眼,兩手牢牢抱住說話人的脖頸。

頭靠在他的胸口,她櫻唇嚅動,懶長着聲調:

“這麽早,哥哥起床了嗎?”

“我們先回家。”

“嗯!”

-

天際,朝雲褪去了鑲金的邊兒。

不知是夏蟬亮嗓的第幾聲,卧室裏的小女人終于朦朦胧胧睜開了眼。

看着四周的家具布置,與那半開忘關的窗戶,同少時如出一轍。

盛衿霧恍惚以為回到了自己家。

但,其實是自己家的對面。

當初季褚望為了掌握她動向,特意買下來的。

“醒了?”

男人的嗓聲從門口傳來,柔得像一痕潋滟春水。

她翻了個身,看過去。

頓時渾身一僵。

只見另外一位未說話的男人長腿交疊,背靠門框。

一雙眼粲若桃瓣,含了絲寵溺的淡笑,炯炯揚着神采。

她揉了揉眼,待看清真是盛懷理時,驚喜地喚了聲:“哥哥?”

“還不快起床,太陽都快搬家了。”

盛懷理雙手抱胸,搖着頭走開,留下四個字:“懶蟲妹妹。”

盛衿霧掀開被褥,端坐在床邊,朝門口的男人張開了胳膊。

“夫君——哥哥笑我。”

季褚望帶上門,走到少女身前,抱她入懷,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發頂。

“九兒,十二點了。”

“什麽?!”

上午她吃了早餐,給盛懷理發了條消息。

遲遲沒收到回信,她知道是沒起床,也不敢打擾他和葉子,便窩在沙發看電影,一覺睡到了現在。

“是我昨夜太過折騰。”

季褚望拾起地上的拖鞋,為她穿上,揉了揉少女塌軟的腰側,低聲喃問:

“疼不疼?”

想到昨晚解鎖的新姿勢,兩團緋紅爬上盛衿霧的耳根。

她左右晃了晃腦袋,纖細的腰肢也在男人微涼如脂玉的掌心蹭了蹭。

見少女垂着腦袋不肯出聲,他觸了觸近在咫尺的鼻尖。

“起床?”

“嗯......”

盛衿霧嘤咛了聲,支着發酸的腰身下地。

打開門,季褚望扶着少女的腰走出去。

盛懷理正側對着他們,立在窗邊,手機緊貼耳廓。

遙望着青北裏的方向,欣賞窗外的午陽渡拂霞雲一身赤野的紅光。

不知葉子在電話那端說了什麽。

偶爾,他唇側掀起,眸眼含着兩片專神傾聽的凝注。

下一瞬,又劍眉輕挑,弄起似笑非笑的谑笑。

男人對愛人的呵護深沉,兼以少年捉弄心悅之人的悸動神色。

是盛衿霧從未發掘的另一面。

難怪葉子從小給哥哥的備注是:全世界最壞的裝子。

不忍打斷這份美好,她駐足,安靜停留在卧室門口,對身邊的男人說:

“夫君,看到哥哥幸福,我也很幸福。”

話音落地,饒是身為的警察的敏銳直覺,窗邊的男人握着手機轉過頭。

一雙墨眸,沾染着的情意尚未褪盡。

連嗓音也如鋪陳進窗的日光,浸了清涼的溫蘊。

“好了,小懶蟲起床了,等會我來接你。”

見他挂斷電話,盛衿霧蛾月眉湧上一闕難消的促狹。

“哥哥,我剛剛想明白了一件事。”

“嗯?”

“哥哥,你是不是從小就拿我這個妹妹作你追葉子的工具人?”

盛懷理面色如水,絲毫看不出波瀾,拿起金絲楠木茶幾上的暗紅戶口本。

他走近,理順少女額鬓翹彎的小絨發,才道:

“九九,哥哥小時候也是愛你的。”

這句話的含義是,他的确是愛她這個妹妹的,但也确實把她當作了工具人。

盛衿霧嘟起小嘴,對眼前男人的不滿如連珠炮似的吐出來:

“小時候你說你要值日,其實是想出門偶遇葉子,給她送早餐順便載她一起上學。”

“給我和葉子買手辦,卻悄悄作弊趁機多送葉子生日禮物。”

“讓我守住化石姑娘的秘密,是因為你私下就叫葉子為化石姑娘。”

“謝微哥明明知道你喜歡葉子,上次卻故意模糊線索,就是害怕我告訴葉子,對吧?”

“上周你專程來淮京,也是從姑奶奶口中提前知道葉子在那兒采素材,故意裝作偶遇的。”

見少女事無巨細抖出兒時事,盛懷理嘆息了聲,把她攏進懷裏,連聲哄道:

“哥哥錯了,上周去淮京最主要的目的是去見你,和她偶遇,純屬巧合。”

盛衿霧擡起頭來,兩只杏眼在說話人的俊臉滴溜轉了圈,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哼,是嗎?”

“哥哥發誓。”

看着盛懷理的端肅模樣,她忍住唇角的笑,眨了眨烏黑的眼睫,佯裝天真問道:

“那哥哥會讓妹妹和褚望先領證嗎?”

“前幾天葉子在我眼皮底下相了個念MBA的小年輕,九九妹,你哥我已經是惹人嫌的大齡男青年了。”

“啊?那她為什麽不和小年輕在一起?”

睨見男人眸底的愣怔,盛衿霧忽而捂唇笑開,拉過他的手左右搖着,像小時候一樣。

“當然得和哥哥在一起啦,懷理可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盛懷理點了點少女的額心,無奈道:“調皮。”

盛衿霧順勢挽過身旁的兩位男人。

趁着盛懷理回消息的間隙,她踮腳偷親了下季褚望沉着的側臉,又獻媚一笑,用口型寬慰道:

“這次我們就讓哥哥一回。”

捉到他淡淡壓彎的唇弧,她才側頭對盛懷理說:

“走吧,我們一起去接葉子!”

-

青北裏院門外。

一位倩麗的身影站在石獅邊,上周的亞麻黃發早已褪成墨黑。

“葉子?”

範晔葉聞聲轉過頭,微圓的眼瞳在觸到盛懷理的第一眼便迅速錯開。

牽起盛衿霧的手,她小聲招呼着:

“來了?等會什麽時候的飛機?”

盛衿霧笑而不語,歪着腦袋,兩瓣粉紅的唇翕合,道出一個困惑她幾小時的問題。

“我是該喊你嫂嫂,還是喚他姑爺?”

“姑爺。”

“嫂嫂。”

範晔葉對上盛懷理的眼,不自然別過臉頰的發。

“......咳,看你吧,九九。”

盛衿霧親昵地圈住說話人的腰,把臉埋進她的肩窩。

“還是嫂嫂吧,嫂嫂更親近,我從小可喜歡嫂嫂了。”

瞥見少女額頭蹭到的頸間存着一抹紅痕,盛懷理不動聲色放下範晔葉壓在耳後的墨發。

“走了,爸媽還在家裏等。”

日頭漸緩西行,壓到拂風區時,少了幾分炎炎。

一行人出了電梯,盛衿霧牽着範晔葉,走在最前面。

打開門,盛母正在廚房裏忙活,聽到玄關處的動靜,擦了擦手,趕緊從裏面走出來。

“都來了?剛好可以開飯。”

盛衿霧率先走進餐廳,提起餐桌上的茶壺,問道:“爸呢?”

“你爸在書房處理工作,你先招呼下褚望,媽媽去看看鍋裏。”

盛母正說着,餘光望見自家兒子不知和範晔葉說了些什麽,後者忽然面紅耳赤。

她壓低聲,叮囑道:“懷理,別欺負葉子。”

“媽,我哪有欺負她......”

範晔葉不輕不重踩了腳說話的男人,打斷他的話,對着不遠處的圍裙女人,弱弱喚了聲:“嫂嫂。”

盛衿霧的肩頭碰了碰突然害羞的小女人,用氣音提醒道:“嫂嫂,該改口了。”

“媽......”

盛母霎時愣怔得紅了眼,一把抱住範晔葉。

“诶!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深藏功與名的少女,默默退後。

尋到季褚望從書房出來的身影,拉他下了樓梯,走到客廳外的露臺。

“夫君。”

季褚望凝着少女。

強光下,一雙眼弧姣好的褐色瞳珠變淺。

淺得近乎透明。

“九兒有事情?”

盛衿霧伸出兩只小手,放在他眉上,替他擋住頭上的烈光。

看着他的瞳珠漸漸幻變成兩塊通透無雜質的黃珀,她才道:

“如果你不習慣說爸爸兩字,可以像喚季伯伯那樣叫父親。”

季褚望握過少女的纖纖玉手,把它們攏在掌心裏。

薄唇徐徐湊近,放肆咬弄上她耳尖,嚅出的語調甚是漫不經心。

“季伯伯?嗯?”

【叮咚——】

一聲門鈴響起。

盛衿霧如獲大赦,一下掙脫男人的禁锢。

撩開黏上她側頸的青絲,她扔下一句話,幾步溜到玄關。

“夫君先去客廳喝茶吧。”

勻穩了呼吸,她鎮定自若地推開門。

門外,裴君湛身姿清俊挺拔,正提着一個純黑紙袋。

見到開門人,他面上掠過一絲驚訝。

“九九?什麽時候回來的?”

盛衿霧笑着應道:“我今早到華市的,君湛哥,吃飯了嗎?快進來坐。”

裴君湛客氣搖頭,推了推高直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不用了,我還得去值班。盛叔叔在家嗎?”

“剛我路過書房,聽見他在打電話,可能是在處理工作。”

他颔首,遞過手裏的紙袋:“那請九九把這件襯衫轉交給叔叔,并替我對叔叔說聲生日快樂。”

“好,君湛哥,九九一定帶到。”

門輕聲關上,盛衿霧提着紙袋轉身,正遇見盛母端着排骨湯從廚房走出。

“媽,爸爸的襯衫什麽時候放在君湛哥那裏了?”

“襯衫?你爸沒有襯衫放在君湛那裏啊。”

盛母取下隔熱手套,取出紙袋裏的淺灰襯衫,嶄新的吊牌順勢從衣領垂墜而出。

似是憶起了什麽,她恍悟地把新襯衫疊好。

“我知道了,春節過後不是大降溫嘛。君湛回來取衣服,忘帶鑰匙了。

暮阮的電話也打不通,你爸就把他的外套和你元旦給他買的針織衫一并給了君湛。”

“後來,君湛來還衣服,除了那件針織衫你爸沒要,其它的都收了。”

盛衿霧小臉困着疑惑,不僅追問道:“為什麽?那可是我特意給他買的,他不喜歡?”

“你爸讓你給君湛送排骨湯那天,褚望下午來家裏拜訪時也是穿的那件。

你爸本來就舍不得你嫁到外省,閨女你真是誠心氣你爸。”

“......老板說買多有折扣,我也沒多想,就拿了兩件一樣的。”

“好了好了,這事不要讓褚望知道就行,把它放進你爸衣櫃裏。”

盛衿霧連連點頭,蹑腳上了樓,剛握住門把手,便注意到一道由不得她忽略的視線。

狀似自然地把紙袋藏在腰後,她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夫君?”

季褚望站定在少女面前,眉眼淡淡,垂凝着少女做賊心虛的俏顏。

“九兒在自己家需要小心什麽?”

盛衿霧正絞腦汁思索着理由,恰時,旁邊的書房門從裏面無聲打開。

盛父見二人杵在他卧室門前,好奇問道:“九九你拿的是什麽?”

不等盛衿霧回答,季褚望輕輕奪過紙袋,遞給說話人。

“是裴君湛送給父親的禮物,并讓九九代他給您說一聲生日快樂。”

頓了頓,他又不疾不徐添了一句。

“還說,您那天特意讓九九送到他醫院的排骨湯很好喝。”

這句無中生有的話入了耳,盛衿霧驚得張圓了紅唇,愣是吐不出半個解釋的字。

盛父取下老花鏡,慢慢別在襯衫的口袋上,接過那紙袋,對着兩人慈祥地笑了笑。

“九九,我去試試合不合身,你帶褚望先去客廳喝杯涼茶吧。”

狡猾,若盛教授也。

盛衿霧抿着唇,讓開路。

【砰。】

身後的卧室門被老父親幹淨利落地關上。

只剩他倆的走道,倏然陷入一片默契的沉寂。

掐着手心,盛衿霧瞄了眼身旁默不作聲的男人,懊惱地咬了咬唇。

紙包不住火。

她就知道騙不過季褚望。

“夫君,回家我再解釋好不好?”

季褚望聞聲,長眉蹙斂開,暫且撣落眉間的冰雪。

“好,聽九兒的。”

-

午飯後,盛衿霧借着要回淮京的借口匆匆把季褚望拐回了神慈巷。

抱起門外送達的紙箱,她打開門,并貼心拉上客廳窗簾。

當屋內視線暗得不見五指時,她安撫好季褚望坐在沙發等,自己先鑽進卧室。

不一會兒,門啓開一絲縫。

如小貓般糯聲糯氣的喚從裏捎到客廳。

“夫君,你進來。”

男人站起身,大致猜準她的計謀。

清勁修長的手握住門把手,不假思索推開。

“喵——嗷。”

映入眼簾的少女,一身貓耳短絨白裙。

光膩的臉蛋畫着三根翹立的胡須。

兩只細而長的腿收斂,跪坐在床上,正沖着他虛晃起捏彎五指,擺出的小老虎兇狀情态。

他眸心掀動,只一瞬,便被強大的理智凝固凍結。

雙手環胸,他面上根本不為所動。

整個人立在牆邊,仿佛是位不受魑魅魍魉誘惑的入定老僧。

睹着少女僵住的嫣然笑靥,他薄唇傾吐:“九兒是想蒙混過關?”

盛衿霧又喵嗷了兩聲,順水推舟,懵懂地搖着粉白的長尾:“不行嗎?夫君?”

男人的褐眸驟時如雪初霁,映流出一隅玩味。

走近搖尾乞憐的少女,他坐在床邊,修長的食指輕扣她的下巴。

一聲九兒未喚出,便被她反客為主。

當濕熱的唇腔快要黏住他指尖時,季褚望捉住被角,把虎貓少女裹進絲被裏。

“喵嗚。”

少女的白皮粉耳耷拉在被子外,像是蔫了的氣球。

男人的身子輕壓,一雙眸子往裏探,靜靜鎖住少女酡粉的面顏。

少女似有所覺,羽睫下的烏瞳純淨無辜,似兩片剔透晶瑩的琉璃。

饒是他萬般抵捺,也禁受不住她這樣的無聲誘引。

松開手勁,他嵌進柔軟的絲被裏,覆上那片比平日更淡薄軟柔的身體。

“九兒。”

他的動作輕輕的,像一只蝴蝶扇開翅膀,勾到她敏感的花蕊。

酥癢的麻驀地如電流,淌過四肢百骸。

盛衿霧不自覺摟住男人,毛茸茸的腦袋也擱在他肩頭。

一抖又一抖。

蹭着他耳後的硬發,語不成句地委吟着:

“夫君,我和君湛哥哥......只是單純的鄰家兄妹關系,是......爸爸他喜歡君湛哥哥。”

“但是......我保證......嗯......”

勻緩了氣息,她斂聚起渙散的眼神,側頭啄了啄他的耳:

“夫君,我真的......啊!”

一聲訝呼乍起。

暗黑的室內,墨綠的窗簾透着微光。

依稀辨得一團粉白被抵上牆。

随後,男人的吻細密落下,吞進她的清白辯解。

素牆的冰涼,胸前的火熱。

盛衿霧左腿被他扣在腰腹,右腳勉強能踮觸到地。

深谙他是在重溫昨晚的新姿勢,可他怎麽能......衣衫完整與她做事?

盛衿霧勉力撐起一絲清醒,咬開他的紐扣,反手捉住高翹的貓尾巴,故意掃過他的胸膛。

“唔。”

貓耳發箍被頂撞墜地,她也如同失了神智般,渾身洩了力。

這個姿勢,果然還是她最不能忍耐緩沖的。

胸口被輕捶了下,季褚望淺瞳外圈的青焰燒得烈,薄唇吮幹少女咿呀時,唾液染濕的唇角。

“九兒,告訴我,父親除了普洱,還喜歡什麽?”

盛衿霧倚靠在他懷中,杏眼半斂着。

她的語氣虛虛的,黏着缱绻未盡的春潮:“爸爸還喜歡古玩。”

“好,下周我親自送到家裏。”

聽到這話,少女忽即嬌滴滴地笑出聲。

擡起眼睫,她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視線。

“原來夫君不是吃我和君湛哥哥的醋,吃的是爸爸和他的。”

一陣短暫的阒靜後。

水聲、吞咽聲。

以及少女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聲聲混糅,彌漫出卧室。

促起的節奏,散交在房屋裏的各個角落。

綿連不絕,似一首專屬二人的自由爵士愛樂。

忘卻今夕何夕,要一直奏吹到鬥轉星移,天荒地老。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校園修仙狂少

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