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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林晰一只手緊緊地環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後頸，以絕對強勢的壓制姿态将時洛翊牢牢控在懷裏親吻。

周曉慧難以置信地驚叫出聲。

所有人都很意外，沒料到林晰會這麽大膽，竟然當衆去親一個男人。

果然是林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小子還是一樣的離經叛道，所謂的穩重內斂，不過是歲月沉澱後的僞裝。

林豐良氣急，最後的一點理智也消失殆盡，他抄起面前的杯子直接沖他們重重地砸了過去。

林晰一手環着時洛翊的腰，一手将他的頭扣到自己懷中，迅速地将人帶到一旁。

杯子砸在牆上發出炸裂的聲響，時洛翊下意識地閉眼。

頭很暈，時洛翊大腦處在半宕機的狀态，這和他預想的結果完全不一樣，他沒想到林晰能做出這種驚天駭地的事情。

也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曾經的林晰就是這樣的叛逆和狂肆，永遠地我行我素，他的表達永遠熱情濃烈。

“可以和我走了嗎”林晰直直地凝視他，褐色的眸子閃着淩厲的光。

“林晰，你敢!”林豐良震怒。

林晰轉過身，對着林豐良冷冷地說道: “林豐良!你沒有資格傷他半分，別說他只是和我談戀愛，就算是他要了你兒子的命，你也要忍着!”

“混賬!”林豐良怒不可遏， “你馬上和他劃清界限，要麽你們就一起滾，真的有本事以後就再也不要回這個家，我們林家沒有你這種變态。”

這一出鬧劇，有人看熱鬧，有人上前圓場，趙曼枝幫林豐良順氣，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冷笑，林豐良最喜歡用這句話威脅林晰，擺父親的威風，但是林晰怕過嗎

一走就是八年，完全不把他這個父親當回事兒。

此刻，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意，你喜歡祝凱昕的兒子，結果呢，人家這麽多年都沒把你當回事兒，這就是對他這些年薄待她們母女的報應。

林晰和時洛翊離開了，留下了一大桌各懷心思的人們。

安瀾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幽淡的目光流轉出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

兩人出了小白樓，沒有走出太遠，緩過神的時洛翊松開林晰，一切太過混亂，怎麽會變成這樣的離開這裏才能捋清頭緒。

但下一秒，就被林晰抓着，怼到花園的圍欄上，看着那雙暗光閃爍的眼眸，時洛翊心頭一緊，對方便再次重重地吻了過來，帶着前所未有的兇狠。

如同懲罰一般，林晰死死地箍着時洛翊的腰，那力度恨不得将腰身折斷。

帶着恨意的吻刺激得時洛翊頭皮發麻，感覺又要迎來一場漫長而磨人的拉鋸，但意外的是，這一次他竟很輕松地将人推開了。

時洛翊緩了緩呼吸，臉色青白，狠狠地擦了一下唇，冷着表情: “你瘋了嗎”

林晰目光盯着他水潤泛紅的唇上，随即閉眼深深地呼了口氣，強行壓下洶湧的情。潮，諷刺地說: “你在氣什麽，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時洛翊怒極反笑: “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少自作多情——”

“那你一直在做什麽”林晰睜開眼，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咄咄逼問道， “一次次地故意挑釁，幾次三番地引我注意，難道不是因為放不下”

“你在胡說什麽”因憤怒時洛翊透白的臉上多了一份血色。

林晰慢慢地朝着他靠近，目光有些危險地看着他: “怎麽我認真了，你反倒怕了嗎”

氣息的迫近，時洛翊身體下意識地貼在圍欄上: “……認真什麽”

這人一直都是流氓行徑，動不動就發情……想到剛才宴席上的那個吻，時洛翊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伴随着心悸，總覺得有什麽是和以往不同。

林晰聲音冷硬: “你就算恨我，也不該質疑我曾經對你的感情，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要去吻一個男人”

時洛翊心如擂鼓，心煩意亂地避開他壓迫的目光: “我怎麽會知道……”心是亂的，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感到慌張，但隐隐的又生出一些其他的情緒。

林晰深吸口氣，突然擡手扣住他躲閃的雙肩，視線緊緊地盯着他: “你是故意在折磨我嗎我這個人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和脾氣，沒人可以這麽幾次三番地戲耍我，哪怕是林豐良也不能——”

“你想怎麽樣”男人緊迫的視線讓時洛翊側過頭，他涼涼地開口， “我看你是霸總做習慣了，凡事都要人順從才可以。”

他感覺林晰抓着他肩膀的手慢慢收緊，氣息懸在頭頂，低冽清潤的聲音慢慢傳入耳畔: “唯有我的伴侶不同，只有他可以如此挑釁我，激怒我，挑動我的神經，讓我患得患失，心緒不寧，心甘情願地妥協。”

“你……”時洛翊擡頭，對上一雙看似犀利，又如水一般溫柔滌蕩的眸子，他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重重地擊在耳骨上，發出嗡嗡的轟鳴，熱血上沖，全身僵硬得像是讓巨蟒纏附住，他心慌地錯開眼，試圖掙開桎梏， “我……還有事兒，得……走了。”

林晰臉色冷冽，緊緊地箍住他的肩，不容他有一絲躲閃: “我不是沒想過放棄，我用了八年時間去忘記，築起的長城卻在見你的瞬間，頃刻間分崩離析，對上你，我從來都沒有贏過……我也不想再掙紮，輸給你我一直都是心甘情願……”

心悸……時洛翊覺得心髒快要跳出來，他覺得自己像是病了，手腳無力，似乎有什麽地方在隐隐刺痛，不疼，卻帶着難以言喻酸澀，磨人得厲害。

林晰抓着他，眼神如日頭一般灼人耀眼: “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和猜疑，以至于錯過太多時間，如果你還認為當初你哥哥的事情是我造成的，你可以繼續對我發洩你的怨恨，我不會為自己辯解，只要你回到我身邊。”

可是聽到“哥哥”兩個字，時洛翊身體戰粟一下了，沸騰的血液瞬間冷卻下來，他閉上眼，慢慢呼了口氣，說道， “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麽誤會，如果有，那也只是你單方面的，八年前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停了下來，睜眼看向林晰，說道， “我只問你，出國的第二年，他……我給你寫的信，你收到了嗎”

林晰眼神暗了一下，手掌下意識地收緊，死死地扣着時洛翊的肩膀，沉褐色的眼眸格外的深邃而蒼寂。

時洛翊從未見過他有這種表情，他就這麽地看着你，深情依依，眼底仿佛藏匿着無法言說的隐痛，仿佛他才是受了委屈的，看得人忍不住心口發軟。

看得久了，時洛翊忍不住別過頭，輕輕地笑了: “那麽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誤會。”

他曾經想過，一封信漂洋過海，很容易發生些什麽意外，以至于無法到達收信人的手中，現在想來，都顯可笑，有時女士幫忙，哪裏能送不到

時洛翊依舊淡笑着，黑而深的眸子卻只剩下最初的淡漠: “抱歉，我對你沒興趣，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恨你，是你讓我失去最重要的親人。”

他看着林晰深邃而錯愕的雙眸，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個喜歡你的人早已經死了。”

方洛然已經死了。

以前他覺得只要能讓林晰崩潰後悔，讓自己得到片刻的快意，也是值得的。

可是剛剛他想象一下了那個場景，這似乎并不能讓他感到爽快，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他能接受失落受傷的林晰，卻不願見到絕望崩潰的林晰。

方洛然沒了——他不知道該恨誰。

或許他一直想找的只是一個遷怒的對象。

那樣卑微的方洛然——

——收到信，他是不是就能回來

——小翊，他不會回來了，對不對

——他為了躲我，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可我連這裏都出不去……

他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已經不重要了，人都不在，還有什麽意義。

橫豎都是一個結果。

“時醫生……你上錯顏色了。”

女孩的聲音打斷了時洛翊的思緒，他緩過神，看向身旁的鐘彤彤。

鐘彤彤有些局促地道: “樹不應該是綠色的嗎紫色的樹，看着好奇怪。”

時洛翊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畫板，平靜地道: “那應該是什麽顏色，你來試試”

這些天，他借口看書無聊，将畫具帶過來“消磨時間”，鐘曉彤對此很好奇，但卻從未表示想要嘗試。

“不是，我亂說的……”鐘曉彤亂忙搖頭， “我不會——”

時洛翊将畫紙抽了出來，拿了一張新的畫紙固定上: “你可以重新再畫一棵樹。”

“樹……”鐘曉彤有些不知所措，緊張得手指蜷縮， “我不行的。”

“也可以自由創作，畫房子，畫小動物，或者畫人……”他将畫筆遞到她面前， “試試看，你想怎麽畫就怎麽畫。”

鐘曉彤拼命地搖頭，身體抗拒地後退: “我不行的，真的不行——”

時洛翊也不勉強，他站起身開始收拾畫具，鐘曉彤也過來幫忙。

等收拾完，時洛翊看着這一堆顏料花架，微微皺眉: “我要去外面采風，東西有點多，你能幫我拿一些嗎”

鐘曉彤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頭。

療養院的風景很好，時洛翊坐在湖邊，看着湖面上兩只悠然浮水的白天鵝，碧藍的天空，微風拂過，裹挾着青草的芬芳。

以前和方洛然在一塊的時候，他就經常來這裏采風。

“以前這裏還有只黑天鵝。”他對鐘曉彤說。

啊

鐘曉彤面帶不解: “只有一只嗎”

“嗯，就一只。”

“天鵝不都是成雙成對的嗎，是伴侶出了什麽意外嗎”

時洛翊接過她遞過來的畫筆，說道: “沒有，它就是喜歡自己，就像人一樣，有的人會選擇不結婚，他只是沒有選擇大多數人的生活方式。”

鐘曉彤緩緩地垂下頭，看着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後來呢，那只天鵝去哪兒了”

時洛翊目光淡淡地看着遠處: “天鵝的領地意識很強，原來就它一只的時候，還算是自由自在，但這兩只白天鵝被抱回來後，總是會欺負它，經常被啄得滿身傷口，所以最後……飛走了……”

“它會去哪兒”鐘曉彤忍不住問。

“不知道。”

冬天湖水結了冰，那只黑天鵝凍死在了湖面上，身上的羽毛被啄得七零八散，沒人知道它是凍死的還是因為受傷太重。

鐘彤彤垂下眼，低低地“哦”一聲。

時洛翊淡淡地道: “不合群就是這樣，身單力薄，還會被人以“不正常”的名義欺負，如果一直沒辦法對抗，就只能把最珍貴的一切拱手相讓。”

“可是它還有別的選擇嗎”鐘彤彤輕微地低語， “如果天生就是不正常的……”

時洛翊看着手中的筆，淡淡地笑了笑， “正常或不正常，都是以多數人或權力者的意志來決定的，面對強大的敵人，或奮起反抗，或妥協放棄，只是在你選擇放棄自己的權力時，就注定了被欺辱的命運……”他将畫筆重新橫到她面前， “相比較弱肉強食的自然界，至少人類的社會多了一個叫做「文明」的東西，總還有抗争的空間，你要繼續放棄嗎”

鐘彤彤看着面前藍色的畫筆，手指不自覺地捏緊，逐漸用力，眼中的糾結，仿佛要扣到肉裏的指甲，都昭示着主人心中的掙紮。

時洛翊夾着筆，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晃得透白: “行不行，只有試過才知道，一次次地拒絕擺在面前的機會，就像拒絕上帝對你伸出的手，再後頭你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清透的陽光裏，鐘彤彤對上那雙沉靜烏黑的眸子，太陽的暖光在他臉上浮動，藍色的金邊畫筆在晶瑩的指尖旋轉了一下，在光芒下流光溢彩。

再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接過了那支畫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藍天，白雲，大樹，房屋……

相較于時洛翊詭異的畫風，鐘彤彤的畫看起來似乎正常不少，稚嫩的筆端，線條卻很流暢，确實有些天賦。

時洛翊并沒有指導鐘彤彤的畫技，只是讓她随意發揮，偶爾還會給一句“不錯”的評價。

“畫個人，畫個你自己吧。”時洛翊撫着白皙的下巴站在一旁。

鐘彤彤這會兒心情看起來不錯，點點頭，沒怎麽猶豫就應了。

“時醫生……”

“嗯”時洛翊盯着她的畫，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我可以和你說個秘密嗎”

“嗯，你說。”

“我媽媽來看我了……”鐘彤彤有些高興地道。

時洛翊神情一頓，将目光從畫板移到了鐘彤彤的臉上。

“……什麽時候。”他聲音平靜地問道。

“她每天都會來看我，今天還買了水果給我，”鐘彤彤很是開心地道， “我送你的那個橙子，就是媽媽帶給我的。”

時洛翊輕輕蜷起手指，強行露出一絲笑容: “是嗎，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見到她的”

“就前幾天，不過可能之前媽媽就來了，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有好幾次，就聽見她叫我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太傷心了，還以為是錯覺，媽媽說等她找到新工作，賺了錢，她就來接我。”

時洛翊閉上眼，蜷縮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

所以——還是晚了嗎

時洛翊緩了緩呼吸，鎮定情緒，說道: “這幅畫可以送給我嗎”

鐘彤彤點點頭，笑得有些腼腆，将畫取下來遞給時洛翊: “我以後會畫更漂亮的畫給時醫生的。”

時洛翊笑着道: “那你要多努力。”

時洛翊直起身，微笑着和護工交代了幾句，便拿着畫離開。

轉身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徒然消失。

拐過療養院的，他接通了周靜的電話。

“時老師，你還在療養院嗎”

時洛翊沒回答她，而是問道: “你有買水果給鐘彤彤”

“是啊，怎麽了”

時洛翊閉了閉眼，說: “沒什麽，我還有事兒需要和趙逸平商量，下午就不去中心了。”

感知覺扭曲，幻視幻聽。

精神分裂——

鐘彤彤怕是真的需要常住這裏了。

“不行啊，時老師，你趕緊回來吧，你不知道咨詢中心電話都要打爆了，全都是你的預約”

時洛翊愣了一下，他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

他向來是投訴多，預約少。

“時老師，你火了，快點熱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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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夾子，所以更新會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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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在簡介，一個相愛相殺，勢均力敵的愛情，真的是好厲害的一個受，收了他吧。

還有一個香港年代文《[六零]港城名媛日記》也是我很想寫的，夢回六零年代的香港，我就喜歡這種小衆冷題材，不介意是言情的寶貝，就收一個吧，抱拳!

文案——

偶然之下，微微得到了一本老舊的日記。

日記的主人生活在缺衣少食的六十年代，但她卻自小過着驕逸奢侈的生活，父親是大文豪，母親是建築師，哥哥是船舶工程師，不料後來家道中落，父母将她嫁給了一個市儈摳門的壞分子，讓兩人偷渡港城避難。

名媛被港城的繁華多姿所吸引，可惜摳門丈夫是個錢串子，只進不出，逼着她過清貧的苦日子，直到她偶遇了紳士大方的初戀，為此她強逼丈夫與自己離婚。

但後來她發現初戀心裏有着白月光，身無所長的名媛逃離傷心地，一直生活落魄，境遇凄涼。

前夫尋她多年，得了她一句不後悔，最後因病去世，名媛因此一直活在悔恨之中。

還沒等她感嘆名媛多舛的命運，微微便穿越到日記裏，成為了那位名媛，得了一位便宜丈夫。

這個年代正是港城掘金的好時機，微微腳踹初戀，和錢串子丈夫一心搞錢。

為此，她給自己定了一個十年計劃——

一，搞外彙，玩股票，進軍房地産，十年後回內地幫祖國搞建設。

二，尋找流落海外的古玩孤本，搜羅國外建築設計稿，回去将住牛棚的父母接出來養老。

三，投資造船業，送哥哥一支遠洋船隊。

時機不等人，賺錢路上坎坷多，好在身邊有個靠譜的隊友。

很長一段時間，微微一直認為雖然便宜丈夫有些吝啬摳門，但是個清風霁月，用情至深的好人。

直到她看見摳門丈夫右手舉刀，左手按着黑大佬的手，臉上挂着斯文的微笑，讓對方簽保證書。

微微這才發現便宜老公是個腹黑冷血，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陰狠角色。

微微心裏犯嘀咕，這個便宜丈夫不知道還能不能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