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蕭鑒昀帶着守一策馬狂奔過街。

至西半城區域,距離旎芳閣尚有幾條街的距離,忽然發現前方車馬堵塞,人山人海,吵得是不可開交。

“怎麽回事”守一道。

蕭鑒昀翻身下馬,他個頭高,往前走了兩步就見前方街道竟被設了障,有衛兵戍守,難以前行,也無怪乎老百姓們吵破了天。

“怎麽說攔路就攔路啊!我今兒還得去徐家坡辦事呢!!”

“說是公事修葺,一直攔到燕園那頭,全攔上了!”

“攔到燕園這麽長好家夥,加起來四五條街市呢!得影響多少鋪面房子的生意啊!”

“別說生意了,我連家也回不去了!!”

“這也沒出封路告示啊!!官爺!!有你們這麽辦事兒的嘛!!”

“從徐家坡一直攔到燕園”蕭鑒昀眉頭緊皺,低語道: “那豈不是旎芳閣也在裏頭”

他轉頭看向守一,發現守一已經火急火燎的奔上來,擠進人群道: “官爺!!官爺!!麻煩放我進去!!現在修不得公事修不得啊!!旎芳閣裏有北印人在作亂!!!在魚肉老百姓,咱們得進去抓北印人啊!!!會出人命的!!!”

他的聲音并不怎麽高亢突出,卻意外的被戍守的衛兵精準捕捉到。

“誰在胡言亂語!”他以佩刀擋開人群,指着幹瘦佝偻的守一道: “好啊,是你個髒兮兮的老頭兒在妖言惑衆,來人吶!把他抓起來!!”

幾個兇神惡煞的官兵便要湧上來拿人,但尚未靠近守一,已被蕭鑒昀隔開,蕭鑒昀站在那兒身形都要比那些衛兵高上小半個頭,身形颀長,肩背開闊,完美的将守一擋在身後,他兩指夾着跟前的刀尖緩緩挪開,微笑道: “官爺都沒親去求證,怎就知是妖言惑衆”

“我自是知道。”那兵頭子倨傲道。

“那若真有北印人,做了什麽不可挽回之事,官爺是打算自裁以謝罪嗎”蕭鑒昀道。

“沒有那種可能。”那兵頭子惡狠狠說: “你再生事我将你也一同抓進大牢裏去——”

他話音未落,人已被一腳踹出去八丈遠,連着路障也一并撞飛,蕭鑒昀低首閑閑的撣着袍擺上的褶,四周看了一圈,另幾個拔刀的比之這位頭兒更加外強中幹,竟被他銳利的眼神吓退,包圍圈直接散開了,蕭鑒昀也無心再管,帶着守一長驅直行。

二人的行徑膽大包天,引得圍觀百姓們的竊竊私語,衆人雖且驚且疑,但終是無人敢像他們二人般違背官兵的意志擅自闖入,便在這一處堵的越發水洩不通。

虞媚娘就身在這其中。

“北印人,旎芳閣,這……”她的表情略有些驚恐,貝齒咬住了嫣紅的下唇,只咬的唇瓣失去了血色。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亂傳的,又沒有誰真的看見,封路封一陣就好了,亂闖會被抓起來的……”她喃喃自語,安慰着自己,恍惚轉過身去, “沒必要為了這事去打攪他,沒必要,不可以……”

她的素手藏在袖中,捏緊了一枚玉佩,手心出了些冷汗,在冰涼的玉佩上染上濕意,隐可見“踐塵”二字微微發光。

她朝着反方向跌跌撞撞的行了幾步,終是去往驿站,塞了錠銀兩給馬夫, “送我去臨安将軍府!立刻,馬上!”

-

一整條街道空曠至極,死氣沉沉,兩旁屋舍不是門戶緊閉便是有被毀壞洗劫過後的痕跡,而這大多是酒肆和金銀當鋪。

馬兒馳騁無阻,蕭鑒昀邊策馬邊問: “有多少北印人”

“我瞧見的便有七八個……全都進了旎芳閣,許是還有別的,與他們分散開來。”守一的嗓音一陣陣發緊: “這群禽獸怕是早就蓄謀已久,旎芳閣裏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根本就是待宰羔羊!”

“漱玉眼下如何了”蕭鑒昀道。

守一搖了搖頭。

紙鳥的視野有限,旎芳閣後來門戶大閉,許是那些北印人又有什麽肮髒下作的計劃要施行,其中情形他便不得而知。

“她應該不至于在這種時候逞英雄吧”蕭鑒昀低語道,隐有暴躁。

說起來事出突然,蕭鑒昀卻既沒有問他如何得知的城西的事,也沒有問北印人為何物,他們溝通全無阻礙,連想法都異常的默契,守一心中驚疑,不知蕭鑒昀究竟對多少事洞若觀火,但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馬如乘風,前方道路口忽然閃出一個人影,驚聲大叫,馬蹄高高的擡起,眼看着就要踩到對方的臉上,蕭鑒昀面色驟變, “籲”一聲強自勒馬,生生控住,他定睛一看,詫異道: “葛姑娘!”

來人跌坐在地,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髒污,一張巴掌大的臉幾乎看不出五官,不是旁人,正是葛瑤。

“蕭小侯爺!!”葛瑤顫巍巍擡頭,看見他時如看見了天降及時雨般,喜極而泣道: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終于尋見人了!!!大家夥兒有救了!!”她手腳并用的爬起來,跌跌撞撞上前,哽咽道: “求求您了蕭小侯爺,帶我去京兆府,帶我去報官吧!!有蠻人在旎芳閣裏殺人!!還淩辱青橘姐姐!!!再不去阻止他們!!大家就都要沒命了!!”

她緊緊的攥着馬鞍,片刻便泣不成聲,雙腿直打軟,一看便知一路跑了不短的距離,蕭鑒昀眉頭皺的愈發深邃,聽守一道: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是漱玉姐姐,漱玉姐姐讓我藏在泔水桶裏,我身形小,可以爬狗洞。”葛瑤用力擦了把臉,結巴道: “漱玉姐姐把那群蠻子都引上樓了我才趁機跑出來的,她叮囑我一定要去報官……蕭小侯爺!”

蕭鑒昀毫無預兆的翻下馬背,像拎小雞似的拎着葛瑤往一旁的棚屋裏走去,那是一處大門殘破的酒肆,二人甫一進去就看見在前臺趴着一具死透了的賬房的屍體,葛瑤吓得尖叫起來,被蕭鑒昀捂住嘴,推進了那屍體後頭。

“想活命就聽我的。”他的面色森寒,俊逸的臉上浮着一層銳利的霜色, “這地方那些蠻子已經來過了,十之八九不會再來,你就在這裏待着,保持安靜,哪兒也別去。”

“那漱玉姐姐他們怎麽辦!”葛瑤早已慌不擇路,眼淚吧嗒吧嗒直掉, “漱玉姐姐讓我去報官的——”

“報什麽官,你當官府會管管得了嗎他們怕是早就暗通款曲,裏外勾結。”蕭鑒昀冷冷道: “那些封路的官兵根本就是在給北印人放哨。”

“什麽!”葛瑤瞳孔驟縮,她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可是連官府也不管的話——”

“旎芳閣我會管,你只管顧好漱玉給你留存的這條命。”蕭鑒昀道,轉身出門。

-

“哐”

裝有三顆北印蜜骰的骰盅被貫在桌面上,整張黃梨花木的桌子都在劇震。

漱玉坐在桌子的一頭,背後幾步之距站着旎芳閣衆人,滿臉皆是膽戰心驚,絕望悲憤,巴圖溫則坐在桌子的另一頭,背後身畔烏泱泱擠着興奮期待的北印人,他們時不時振臂高呼,吶喊助威,恨不能爬上賭桌去,再用眼神扒光對面這群中原女人。

無論是哪一方,場上衆人無一例外都在焦灼的圍觀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局。

巴圖溫的目光一直凝在漱玉清冷的臉上,那種好奇和征服欲已經達到了巅峰。

毫無疑問,這個女子比之旁的,其美貌之出衆相當不講道理。但美貌是一方面,軟弱可欺的中原女人在巴圖溫眼中根本談不上是人,頂多只能被稱之為是獵物,玩弄之後自不必留,可以随意處置。

但漱玉,巴圖溫願意短暫的稱其為同類,他在漱玉身上看到了一些別的引人入勝之處,這會讓他覺得漱玉若是被輕易“吃掉”,就太可惜了。

“開盅。”他獰笑道。

漱玉翻動手腕,骰盅下是三個六點的蜜色熊骨骰子,巴圖溫是的則是兩個。

“我又贏了。”漱玉淡淡道,她平靜非常,反倒是一直離了老遠的旎芳閣衆人終于膽敢陸續上前半步,發出小小的驚呼。

“三局了,漱玉贏了兩局,好厲害啊!”

“咱們有救了,咱們是不是有救了!老天爺保佑!!”

北印人們顯然大失所望,懊喪唏噓,捶胸頓足的,叽叽咕咕罵着北印話,巴圖溫眯眼,慢慢的後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漱玉的臉,這女子的臉上既沒有得勝的雀躍,也沒有劫後餘生的狂喜。

巴圖溫輕輕吸氣。

這蜜骰的重量他從來沒有虛誇過,三枚放在骰盅裏,稍瘦弱些的北印人搖斷手腕骨的都有。

而這中原女子竟沒有自吹自擂她非但真的能搖,而且技術相當不錯,三局搖出了七個六,就算是他自己,熱衷于玩兒蜜骰,也很難穩定發揮的搖出這麽大的點數,

更奇怪是的,第二局漱玉搖出了一個六一個三一個一,他本以為漱玉是搖不動了,所以才發揮失常搖出這麽随機的花色,要知道體力自是越搖越差的,第三局巴圖溫還當自己穩贏……沒想到——

這女子真是叫人怎麽也看不透。

“怎麽說”漱玉望着巴圖溫,清淺一笑。

巴圖溫挑眉。

“再來。”他說。

漱玉眼尾輕輕一收。

那廂她背後的旎芳閣衆人則炸開了鍋。

“為什麽再來啊!漱玉不是贏了嗎!!”

“就是啊!!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呢!!”

北印人猛地拍案,發出巨響,那些女子當即噤若寒蟬。

“你又沒說三局兩勝”巴圖溫放縱同班撒潑威脅,自己則目不轉睛的看着漱玉的臉,忖度越深, “姑娘,是你大意了。”

漱玉眯了眯眼,她不着痕跡的将右手放松垂至桌下,指骨艱難的抻開,指尖輕顫。她面上不動聲色,以左手取了茶盞來飲,道: “三局怎能盡興,那就五局三勝制好了,可若五局三勝閣下還不認的話,怕是會在同伴裏失了威信。”

她這話說的雖委婉,卻十分迫人,也在理。

巴圖溫轉動眼睛。

他是這群人的首領沒錯,北印人選首領沒有什麽虛頭巴腦的考量,只看強或不強。

體力上他固然是強的,但他更明顯的優勢是他的腦子,比起這群未開化的粗魯同伴,他會中原話也有更多一些的智慧,行事有條有理,這才能叫人信服。

此番他否認失敗是鑽了賽制的空子,能顯得他機敏,但若是純純輸了再反悔,就只會顯得他輸不起。

“好,就聽你的,最後兩局定生死。”巴圖溫咬牙大笑,他猝不及防的舉起骰盅猛搖起來,漱玉一怔,忙緊緊跟随,她舉起骰盅搖着,腕骨卻漸漸吃不上勁,指尖亦酸脹發麻不受控制,她漸漸要拿不住這骰盅,隐隐感覺骰子要落地了,只能被迫中斷了搖盅的過程,提前将骰盅按在桌面上。

那廂巴圖溫仍在搖着,眼底光芒大漲,他得意洋洋的又搖了一陣,按盅開蓋,裏面是三個六。

“姑娘,你還好吧”他挑釁似的說。

漱玉皺了皺眉,她額頭上布了一層細汗,心跳也如擂鼓, “笨咚笨咚”的瘋狂撞擊着胸膛。

若是前世那拿弓的手,以她走南闖北多年練就的本事,贏巴圖溫根本毫無懸念。

但眼下,她只恨自己孱弱無用。

骰盅打開,裏面是三個二和一個一。

北印人哄堂大笑。

“漱玉你怎麽回事啊!!怎麽就搖這麽一點!!你倒是集中精神啊!!”背後一叫紫藤的花箋娘子們沖口而出: “咱們姐妹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絕對不能輸的!!”

她的話點燃了衆人的焦慮。

“就是啊就是啊,岑漱玉你加把油呀!!不能松懈的好不好!!”

“天哪平局了,怎麽辦我好緊張!!輸了怎麽辦,我們會不會跟青橘一個下場——!!”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漱玉閉了閉眼,太陽穴“突突”脹痛。

葛瑤怎麽還不回來……莫不是中途出了什麽事她當真能拖到葛瑤帶救兵回來麽

手腕則沉重的像是要折斷了般,吃不消,靠搖是搖不出三個六來了,漱玉想,那就拼運氣吧!

她飛快的舉盅,扣下!

一起一落一瞬目,她幾乎沒怎麽搖,讓對面的巴圖溫愣了一下,漱玉的唇角卻一寸寸的上揚。

“你做什麽不搖”巴圖溫道。

“因為我不需要啊。”漱玉笑的愈發燦爛,她以左手示意巴圖溫, “輪到閣下了。”

巴圖溫狐疑的看着她,舉起骰盅。

他搖了兩下,忽的手腕一僵,骰盅險些脫手,他不得不中途扣下骰盅,眉頭緊皺的看向漱玉。

漱玉則笑盈盈的回望着他。

從進門到現在,這是巴圖溫第一次見她笑,此前她一直神色清冷如月,不茍言笑,不可亵玩。

眼下她的笑柔婉多情,讓巴圖溫不禁想是發生了多大的好事情才能讓她如此開心愉悅。

是搖出了三個六

舉盅就是三個六這可能嗎

巴圖溫自己的盅裏可沒有三個六。

他垂着眸子深思,卻聽漱玉緩緩開口。

“我叫漱玉,不知閣下名諱”

“巴圖溫達蘇臘。”巴圖溫冷冷道: “你問這作甚”

“我瞧你是個有勇有謀的人,北印來中原一趟不易,要知中原地大物博,享樂之物無數,何必鬧得劍拔弩張,非要見血不可呢”漱玉道。

“玉姑娘是什麽意思”巴圖溫道。

“這一輪,你我棄盅。”漱玉道: “巴圖溫閣下放我們姐妹一馬,我們姐妹自也不會虧待了閣下及閣下的兄弟們,當奉以珍馐,以最美的歌舞情致陪諸位飲上一杯,也好讓諸位今日沒白來這一趟。”

她此話出,場上一片寂靜。

巴圖溫盯着她看,眼神如鷹隼,充滿穿透力。

“你是三個六”

“我哪有那麽好的運氣。”漱玉含笑。

“說實話我不太懂你此舉的意圖”巴圖溫說。

“中原儒家奉行‘中庸’二字,其意為待人接物保持中正平和,因時制宜,因物制宜,因事制宜,因地制宜。”漱玉說: “直白些就是……不要不留餘地。”

“我在你們這兒殺了人,還不止一個,你會給留餘地”巴圖溫忽的發笑,眼底有嗜血的光澤在閃爍, “漱玉姑娘這話說了自己信麽”

“你是非要讓我說出來緣故在你麽”漱玉将骰盅往一旁推了推,雙手托腮道。

她歪着頭看巴圖溫,眼尾狹長的陰影如鳶尾,又純又媚, “中原可沒有像巴圖溫閣下這樣威猛又高大的男人,見一次,心難耐,又怎舍得輕易讓閣下走。”

她一字一句勾人,讓巴圖溫的呼吸漸漸粗重,鼻翼翕張。

“好。”他一推骰盅起身,曬出裏面的兩個六和一個五,但他渾不在意,只盯着漱玉大笑道: “那就依漱玉姑娘的,咱們兄弟下樓去,學學這群中原人,附庸風雅!”

他頗為具有號召力,一招手那群北印人便吆喝着勾肩搭背的轉了身,竟似是真的打算放過,漱玉微微松了口氣,險些站不住,呼吸一陣深一陣淺。那廂,紫藤左右看了看,難以置信道: “岑漱玉,你真要讓我們姐妹伺候這群蠻子”

漱玉心口郁結煩躁,冷聲道: “怎麽,你很想獻身那去啊,沒人攔你。”

“誰想獻身了!!”紫藤跳腳道: “這群蠻子這麽髒!又這麽粗魯!!!剛剛殺了阿壽,還把青橘姐姐弄成這樣!!他們是禽獸!!連禽獸都不如!你居然還能沖他們抛得出媚眼!!不是我們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要臉面的好不好!!”她越想越氣,轉身去掀桌上的骰盅, “你明明就能搖出三個六!!你可以讓這群蠻子都滾的!!你偏要做這些下賤事情!!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骰盅裏是三個一。

漱玉面色驟變,伸手欲拂落骰子,但為時已晚,最後一個下樓的北印人回頭了,正好看見,當即大叫起來,一時間所有的北印人都停住了腳步。

“砰”

“砰”

巴圖溫一步一步的走上樓來,他冷冷的,殺氣凜然的注視着漱玉。

漱玉微退,暗暗捏緊了桌角。

“你騙我。”他說: “我那麽信任你,你卻騙我。”

“我從未說過我搖出了幾個點,何來騙你”漱玉的指骨捏到發白,低聲道。

“既然不是騙我,那說喜歡也是真的了。”巴圖溫露出了森白的犬牙,他倏地一步上前,将漱玉抗上肩頭: “那今天我對你做什麽都是你情我願了對不對漱玉姑娘,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定會讓你嘗嘗北印男人的好處!!”

“你放手!放我下來!!”漱玉拼命掙紮,耳邊是北印人猖狂的淫笑和女子尖銳的哭叫之聲,但很快就弱去了,因為巴圖溫将她扔在了一張床上,反鎖上房門。

漱玉面色驟變,翻身欲走,又被巴圖溫拽回,她踢騰了兩下膝蓋被抵住,巴圖溫扣着她的雙腕輕易拉到頭頂,獰笑道: “你放心,我不會吃你也不會殺你,我會帶你回北印,将你關在一個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在那裏鋪滿獸皮,點燃常年不熄的茍活,讓你即便什麽也不穿也不會感到寒冷……”

電光石火間,頭頂傳來破裂巨響,竟是房頂破了個大洞!漱玉一低頭,任憑木屑磚石悉數砸在巴圖溫的背上。

“什麽人!”巴圖溫被砸的火起,回身咆哮。

“是你爺爺!”來人惡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 “光天化日下的說什麽鬼話!你們北印沒有女人嗎!非要千裏迢迢到中原來搶搶你奶奶個魂!!”

“爺爺奶奶”巴圖溫盯着蕭鑒昀看了兩秒,幽幽道: “她竟是你老婆”

漱玉: “”

蕭鑒昀: “”

蕭鑒昀: “你中原話還怪好的嘞”

下一刻,巴圖溫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冷笑出聲,猝不及防的拔出砍刀橫斬向蕭鑒昀, “管她是誰,我今天還就搶了!我不僅要搶!我還要打斷你的下半身,讓你癱在這裏親眼看着她變成我的老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