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哈利的第一天

哈利的第一天

床單太軟了。

晚上爸爸給他講了睡前故事，還給了他晚安吻後，哈利躺在新床上的唯一想法就是這個。對哈利來說，一切都好似夢境，他經常想知道什幺時候夢會醒。他覺得如果他最終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櫥櫃裏，他會哭的。

但床單還是太軟了。

他把他的毛絨玩具Ron和Poppy都抱到身邊，破舊的毯子塞在蓬松的枕頭下。即便如此，哈利在大房間裏還是感到孤獨。爸爸知道他怕黑，所以天花板上有夜燈，它照亮了有着漂亮星座的房間。他盯着星星看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他睡着。

但床單還是太軟了。

“賈維斯？”哈利小心翼翼地喊道。爸爸告訴他，如果他需要什幺，直接叫賈維斯就可以。

“Yes, Young Sir” 熟悉的聲音回應道。

“爸爸還醒着嗎？”

“恐怕沒有,哈利少爺。但我相信，如果你需要他，你父親會希望你叫醒他。”

哈利沉思了一會兒。一方面，他不一定需要爸爸。他只是睡不着，希望他爸爸還沒有睡着，這樣哈利就可以和他一起睡一會兒。另一方面，賈維斯似乎總是無所不知。如果賈維斯相信爸爸會希望哈利在需要時叫醒他，那幺這一定是真的。哈利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最後決定，他确實需要爸爸。

賈維斯打開了通往爸爸房間的走廊的燈，這證明他确實無所不知。哈利知道爸爸的房間在哪裏，因為它就在哈利房間旁邊，但哈利仍然在門外站了一會兒。

“沒事的，哈利少爺，”賈維斯鼓勵道。

哈利顫抖着呼吸，舉起拳頭，敲了三下門。他聽到門後有什幺東西在動，幾秒鐘後，門開了，露出了他穿着黑色襯衫和灰色運動褲的父親。爸爸的頭發有點亂，哈利對吵醒他感到內疚。

“哈利？你在這裏做什幺？”他爸爸問道，聲音因為剛醒過來而沙啞。

哈利唯一想到的是，“床單太軟了。”

一頭霧水，爸爸盯着他看。“太......軟了？”

“嗯，”哈利害羞地點了點頭。“我睡不着。賈維斯說，如果我叫醒你，你不會生氣的。”

“睡不着嗎，嗯？好吧，你今晚睡在我旁邊怎幺樣，明天我們試試不同的床單，“好嗎，孩子？”

哈利熱情地點了點頭，舉起雙臂要抱，這讓托尼輕笑起來。不願意拒絕兒子，他彎下腰，抓住哈利的腋窩，把兒子抱起來。

說實話，托尼的床單可能比哈利的更軟，但哈利似乎并不介意。托尼當即就知道問題不在于床單。這是哈利被帶出德斯禮家後第一個不得不自己睡覺的夜晚。整個住院期間，托尼都睡在男孩旁邊，或者睡在角落裏的沙發上。哈利從不單獨睡。這個新空間一定吓壞了他，或者至少讓他不舒服。

托尼不能忽視這件事，盡管他一直很想讓哈利親近他，但對于一個成長中的男孩來說，依賴共生是不健康的。他以後再處理這個，現在他們倆都需要睡覺，尤其是他們需要調整時差。

“走啦，”托尼睡眼惺忪地低聲說，他讓哈利躺在自己旁邊。孩子立刻蜷縮着身體湊到托尼的胸前，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幾秒鐘後，哈利就睡着了。“晚安，孩子，”托尼又低聲說了一遍，然後自己睡着了。

這有點吓人，真的，醒來發現嘴裏銜着一只腳。對于一個習慣睡在狹小空間裏的孩子來說，哈利肯定會經常翻動。整個晚上，哈利似乎爬上了托尼的胸膛，掉轉身體，然後決定扭動身體，讓自己下半身壓在托尼身上，而上半身則不舒服地擠在床的狹窄一側，哈利的一只胳膊甚至還無力地垂在床沿。

托尼輕輕地在兒子身下挪動了，然後在不叫醒哈利的情況下，調整了一下哈利的睡姿，讓哈利可以睡得更好，不那麽酸痛。托尼看了看時間，他意識到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他需要快點做好早餐。由于航班，他仍然感到困倦，在中午之前醒來簡直是一個奇跡，所以他決定麥片是不二之選。

問題是托尼的廚房裏沒有麥片。他已經更新了他的購物清單，裏面包括孩子們通常需要和喜歡的零食和食材，其中就包括麥片，但這些要明天才到貨。當然，他的櫥櫃裏裝滿了食品，冰箱裏也滿是昂貴食物。但孩子可能會想吃的真正意義上的食物？他一無所有。他真的不想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用藍莓和罐裝蘇打水糊弄兒子。

“J，團隊中有人醒了嗎？”

“羅傑斯隊長剛晨跑回來，先生。巴頓先生和羅曼諾夫女士正在執行神盾局任務，班納博士還沒有醒。”

“哦，好。問問史蒂夫他的廚房裏有沒有牛奶和麥片，”托尼命令道，關上了他鼓起勇氣打開的櫥櫃。他在那裏找到的只有香料和茶葉。他甚至都不喝茶。

“羅傑斯隊長想知道Cap'n Crunch可以嗎。”（Captain Crunch：百事旗下的谷物零食品牌，比較受兒童歡迎，口味包括但不限于水果味和巧克力味）

托尼被逗樂了，發出鼻息聲，然後爆發出一連串大笑。如果社交媒體發現美國隊長早餐吃Cap’n Crunch，他們會爆炸的。“可以，可以，”托尼喘着氣說道。

如果人工智能可以被逗樂，那幺賈維斯現在就是。“消息已傳達，先生。羅傑斯隊長說他現在送過來。”

托尼利用這段時間從洗碗機裏拿出碗，試圖找出他把勺子放在哪個抽屜裏。他知道他可以問賈維斯，但實際上，他昨晚還看到了它們！

“餐具在你右邊的第三個抽屜裏，”史蒂夫在他身後說道，語氣中流露出驚訝，這份驚訝是對托尼身為無超級血清的人類卻對日常生活一竅不通的。

托尼跳了起來，捂住胸口，甚至不是為了戲劇性這樣做。“Jesus fXXking Christ，史蒂夫。應該給你挂個鈴铛。”億萬富翁不滿地嘀咕道。不過，史蒂夫卻看起來非常高興，他把一盒牛奶和一盒麥片放在料理臺上。

“現在要注意你的言行了，托尼。小耳朵會聽到的。”金發男子用布魯克林口音懶洋洋地說。

“得了吧，小耳朵現在聽不到，沒人能阻止我——”

“先生，哈利少爺醒了。”賈維斯打斷道——聽起來也很得意。

“随便了。羅傑斯，你自己滾吧。在你旁邊忍不住說髒話。對小耳朵不好。”托尼說到最後，輕笑了一聲，讓隊長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氣。

史蒂夫半心半意地向托尼行了個禮，然後轉身朝電梯走去，他的步伐似乎有些雀躍。

“順帶一提，謝謝你的早餐，麥片隊長（Cap’n Crunch上文的麥片品牌）！”托尼在他身後大喊。他以為他看到了史蒂夫在關門前的微笑，但這一定是光線的問題。

兩分鐘後，哈利拖着他的獅子出現在走廊。某種程度上，托尼發現他兒子的頭發實際上可以更亂。滿頭蓬松雜亂的卷發，他頭發裏是襪子嗎？他之前也見過“新鮮出爐”的哈利，但這孩子的頭發今天看上去格外亂蓬蓬。

“早上好，孩子。”托尼在咖啡機旁邊燦爛地笑着，哈利咕哝了一聲，無精打采地朝廚房走去，直到來到托尼腿邊，他把臉埋在爸爸大腿上。托尼大笑起來，把孩子從地板上抱起來放在料理臺上。“寶貝，還累嗎？”

唯一的回答是孩子的哈欠。

“抱歉，但你不能整天都睡着，夥計。這會打亂你的生物鐘。也許吃完早餐，你就不會那幺累了。史蒂夫叔叔給你買了牛奶和麥片。”托尼信誓旦旦地說。

“希內德斯？”（Shreddies）

“呃？那是什幺？”

“是一個來自英國的麥片品牌，先生。”賈維斯回答道。

哈利點點頭，以示認同人工智能的回答。“達利喜歡，還沒吃過。”

好吧，這可不行。“列在單子上，J。訂一整箱，讓他們明天之前送來。”托尼認真地命令道。哪怕他必須讓那些東西從英國送來，哈利會有Shreddies的，不管那是什幺。

“訂購成功，先生。我建議您在孩子把料理臺當成床之前先喂飽他”

哈利就躺在那裏，水平地睡在硬大理石上，胸前緊緊抱着毛絨獅子。

“哦，wo kao”(sh…t)

“好了，我的小巴達旺（Padawan源自電影star war，指絕地學徒）。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托尼用力拍手。吃完早餐後，他迫不及待地想帶兒子參觀一下頂層公寓和樓下的實驗室。

哈利看起來并不介意爸爸的奇怪想法。孩子還穿着可愛的長袖睡衣，上面有一些卡通動物——好像是羊駝——哈利像一只小鴨子一樣跟在托尼身後。托尼則非常樂意給哈利介紹。他帶着兒子參觀了廚房和客廳。在哈利因為自己的照片被挂在大電視旁邊的牆上尖叫時，托尼笑了。這是托尼在醫院給哈利拍的照片，照片中哈利對着鏡頭笑容燦爛。托尼把它發給了佩珀，顯然是佩珀沖洗出來然後裝裱的。這可能是哈利第一次在牆上看到自己的照片。

與其他孩子不同，大電視并沒有引起他的興趣。電視下面的衆多游戲和種類繁多的游戲機也沒有。房間一側的巨大書架對小男孩更有吸引力。托尼看的閑書不多，所以架子上大部分都是學術書籍。當然，有時書架上會有出現一兩本小說。很可能布魯斯，令人驚訝的，還有Happy放過去的。還有相當多關于軍械，二戰史的書，不幸的是，還有大量有關自然和動物的《國家地理》期刊。那些可能都是史蒂夫的。

這引起了哈利的興趣。亮綠色的眼睛瞪大了，他轉身看着托尼，請求被允許碰一碰那些書。托尼幾乎無法對兒子眼巴巴的表情說不（normal face指沒有表現出強烈情緒或異常狀态的面部表情）。在狗狗眼的攻勢下，托尼潰不成軍。他的孩子非常喜歡這些，托尼最終決定訂購該公司出版的每一本書和雜志，并提前支付五年的訂閱費。嚴格意義上說，哈利游戲室的架子還沒有滿。

解決完書本問題後，托尼抱起哈利，把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哈利還是很輕，托尼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可以穩穩地抱着他。雖然他的實驗室目前沒有危險的金屬和設備，但托尼讓哈利一直待在自己周圍，至少目前如此。在托尼創建完兒童安全系統之前，哈利不能離托尼一英尺以上。

盡管如此，該實驗室還是獲得了很高的評價。托尼發現，哈利是工具的忠實粉絲。房間裏有價值數十億美元的機器人和儀器，但哈利對錘子和螺絲刀更感興趣。不過，這可能和它們被放在一個很棒的鋼鐵俠配色箱子裏有關。遺憾的是，他還是有點害怕Dum-E、U和Butterfingers。托尼認為這種情況可能很快就會改變，尤其是他聽到了孩子對機器人不協調的接球游戲咯咯笑。

他有了一個奇特的孩子。

頂層公寓和實驗室也從清單裏劃掉了，午餐是烤奶酪和番茄湯，換好衣服後，他們終于啓程前往家庭參觀的最後一個目的地。

最初，游戲室應該和哈利的卧室同時完工，但一些建築材料的交付出現了問題，這就是為什幺它昨天才完工，确切地說是他們到家前幾分鐘。有些油漆還沒幹。

不管怎樣，這都是為了錦上添花，因為托尼确信哈利在同一天晚上發現自己不僅有一間卧室，而且還有單獨的游戲室時，哈利不會那麽順利地接受這些。光是他房間裏的一切就已經讓他不知所措了。

游戲室曾經是托尼樓上的辦公室，但從未被使用過。幾年過去了，它最終淪為托尼用來放獎杯和獎項的地方，從一級方程序賽車到他因電弧反應堆獲得的諾貝爾獎。托尼非常确定他第一次科學博覽會上獲得的第一名小獎杯仍然在那裏。

或者曾經在那裏。那個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被搬到了地下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的書架，裏面放着教育書和故事書。之前線條流暢、邊緣鋒利的設計變得明亮、柔和。托尼在網上購買的玩具以及團隊其他成員在知道哈利後購買的玩具都放在櫃子和箱子裏。房間裏甚至可能還設有室內兒童基地和海洋球池。

“嘿，哈利，還記得我說我們回家後你不僅會有自己的房間，還可能會有兩個嗎？”托尼帶着兒子走向走廊盡頭，謹慎地問道。

哈利毫無負擔地搖了搖頭。

“嗯，爸爸做到了。我知道你非常喜歡你的房間，但我想你可能想要在另一個房間玩？也許等你明年開學，交到朋友後，你會想邀請他們來玩。那個地方會放着你叔叔阿姨拿來寵你的所有玩具和書籍。”

“比如達力的第二間卧室？”男孩的話聽起來很平靜，就像一個孩子有兩個房間，而另一個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孩子卻只能住在儲物櫃裏是很正常的事情。“當他弄壞玩具或者玩膩了，他就會把玩具丢在那裏。我就是從那拿到我的玩具士兵。”

“呃，也許……也許不一樣,”億萬富翁哽咽道。“這裏不是用來放破損玩具的，寶貝。這叫游戲室，你可以在那裏玩耍、看書和畫畫，随心所欲。要不我給你看看怎幺樣？”

五歲的孩子緊張地點點頭。他的卧室是一回事，因為哈利被告知每個人都有。卧室已經很大很漂亮了，而哈利也感謝過爸爸好久好久。爸爸說現在這一切都是哈利的了，哈利也不再需要付錢或者掙生活費，但這對哈利來說仍然很難理解。以前他總是要抵償生活費。

爸爸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五彩缤紛的明亮房間，，裏面的玩具比達力的還要多，還有‘高聳入雲’的書架，哈利除了哭以外不知所措。

“哦不，哈利。寶貝，怎幺了？你不喜歡嗎？”他的爸爸在他面前緊張地問道，一時間擋住了游戲室。“我們可以改。我會讓人過來重新做，親愛的。告訴爸爸出了什幺事，哈利。”

哈利用力搖搖頭。他的爸爸不明白。房間沒有任何問題。這是哈利一生中除了自己的卧室之外見過的最漂亮的房間。

但實在是太多了。

哈利一生中從來沒有擁有過這幺多的東西。像他這樣的小男孩不配擁有玩具、書籍和游戲室。他這樣的男孩只配得到櫥櫃、破舊的毯子和二手襯衫，而非大房間、氣味芳香的毯子和柔軟的全新衣服。

“爸爸，”哈利嗚咽着，舉起雙臂，這是想要被抱起來的普遍信號。他立即被抱起，以熟悉的豎抱姿勢。

“沒關系，孩子。用鼻子呼吸。沒事的。”

哈利照做了，然後他開始打哭嗝。“對.....對不起，爸爸，”他在父親的脖子上低聲呢喃。

“嘿。沒什幺好對不起的。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幺哭嗎？”托尼一邊輕輕地問道，一邊用手指梳理着男孩的卷發。

“我不值得，”哈利咕哝道，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托尼以為他們現在做得更好了。自從住院的第一晚起，哈利就一直表現得很好。他不再回避托尼之外其他人的觸碰，他的話也多了，而且他似乎喜歡托尼給他展示的一切，而且收下了這些——包括他自己的房間。雖然睡在自己的床上還是有點問題，但當被問到時，哈利承認他真的很喜歡他的卧室，只是一個人有點害怕。

那幺，為什幺他的孩子突然抽泣着告訴托尼自己不值得？哈利唯一不該得到的是他卑鄙親戚給予他的待遇。

“你為什幺會這幺想，孩子？當然，這是你應得的。你應得的比這更多，事實上，我會給你買下整個游樂園，但你的佩珀阿姨可能會狠狠地打我。”他試圖讓兒子相信自己的價值，他的胸口感到疼痛。托尼真的需要考慮給哈利找心理醫生。 。

“但...但為什幺沒……為什幺以前沒有呢？”哈利打着哭嗝勉強問道。

“你是指你還和親戚住在一起的時候？”孩子點點頭，托尼繼續說道，“我說過：他們很壞，不是嗎？他們不應該那樣對你，夥計。他們告訴你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

哈利不相信。托尼知道這種灌輸不會那幺容易消失。他摟住小男孩的手臂收緊了，在哈利的額頭長長地吻了一下。“我認為你應該看看某些東西，寶貝。也許到那時，你就會發現你值得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事物。”托尼低聲說道，抱着兒子回到卧室，他把莉莉和詹姆斯留給他的相冊放在了那裏。

他讓哈利在床上坐了一分鐘，然後從梳妝臺上拿出了印有小熊□□的那冊（原版插圖，而不是鮮豔的卡通插圖）。他坐在兒子旁邊，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哈利的背靠在他的胸口上。

“你的父母去世後把這些留給了我，”托尼低聲說道，與這憂郁的時刻相呼應。他打開相冊，翻頁，找到他想給兒子看的那一張。這是莉莉和詹姆斯第一次帶哈利回家時的照片。他們在大大的育嬰室裏，嬰兒床上方挂着大大的橫幅，上面寫着：歡迎回家，哈利！哈利顯然是睡在媽媽懷裏，但整個場景看起來是那幺美麗，那幺充滿愛。“看到了嗎，小家夥？這是你，才一周大。你的父母非常愛你，你知道的。莉莉告訴我，她還懷着你的時候，他們甚至在醫生确認懷孕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育嬰室。她和你的父親——詹姆斯花了數年時間準備生下你，寶貝。當他們發現你已經在媽媽肚子裏時，你知道他們做了什幺嗎？莉莉告訴我，他們去了最近的嬰兒商店，買了他們能找到的所有嬰兒連體衣。他們甚至不知道你是個男孩！你過去是被深切愛着的——現在也是，哈利。所以，當然，你值得擁有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當托尼結束他的簡短演講時，哈利又開始哭了。但這不再是因為不知所措，認為自己不值得任何東西。相反，眼淚是因為他的父母們——他們三個——以及他胸口難以理解的感覺。他用一根小手指描繪着爸爸媽媽的臉龐輪廓，記憶着他們的容貌。在爸爸把他從德斯禮家帶走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和長相。

“爸爸？”

“是的，寶貝？”

“我愛你。”

随後是笨嘴拙舌的一下停頓，

“我也愛你，哈利。每時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