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B-Bear

B-Bear

托尼不敢相信他才和哈利一起生活五個月。從那時起，生活就如同天堂一般，托尼每一天都心懷感激。

有時，他會想象在哈利還是個寶寶的時候他倆一起生活會怎麽樣。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在莉莉和詹姆斯去世後立刻拿到撫養權的話，哈利是否仍然會是最善良、最可愛的孩子。如果

在經由德斯禮一家這樣的人撫養後，哈利仍然完美，這說明他的孩子天生純潔。

他并不是唯一一個這幺想的人。哈利遇到的每個人最終都會愛上他可愛的翠綠色眼睛和甜蜜的性格。格蘭傑醫生的同事馬爾福醫生攏共只和哈利在候診室待了五分鐘，托尼就知道又一位精神科醫生敗在了哈利的魅力下。

哈利第一次見到山姆·威爾遜（又名“獵鷹”）時，這位前空軍救援員在接下來的一天都用來和哈利玩捉迷藏，盡管他本應該和美國隊長，黑寡婦一起訓練。考慮到威爾遜對娜塔莎的一見鐘情程度，哈利的魅力可見一斑。

學校的學生和老師似乎也對他情有獨鐘。一周前，托尼因為交通原因比平常晚一點去接哈利時，他看到哈利在學校的大廳裏等他，旁邊還有一個高中生。起初，他十分兒子被大孩子霸淩。但當哈利看到托尼時，哈利快速地擁抱了大男孩并和他揮手告別。事實證明，哈利在學校裏有自己的粉絲群，尤其是在高年級，因為他淩亂的頭發、紅色的眼鏡都非常可愛，他還有迷人的英國口音。數學俱樂部發現哈利的天賦後，他們經常帶着随機的問題來找哈利。實際上，初中和高中位于完全不同的翼區，要在小學尋找哈利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個陪伴哈利一起等待托尼的男孩實際上就是那些數學愛好者中的一員，他名叫科林。哈利說，科林看到哈利獨自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科林很擔心他，還主動提出和他一起等。

托尼意識到一些高年級學生對他兒子的強烈保護欲後，他松了一口氣。這讓托尼不再擔心哈利在教室外被霸淩。

萊姆斯——哈利的老師——他現在和托尼已經很熟絡了，他向托尼保證，教室裏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過霸淩。這位教育工作者解釋說，哈利的兩個好友與他同桌，他們也對哈利有着奇特的保護欲。諷刺的是，其中一個是讨厭托尼的董事會成員的孫女。當然，萬斯先生也許實際上并沒有參與小羅裏的生活，所以這并不令人驚訝。

總的來說，哈利在學校的頭兩個月過得很順利。他的圈不斷擴大，學業也與一些中學生持平。在哈利真正入學之前，學校給他做了分班測試，特別是因為他之前的學校課程與美國的不同。哈利的數學和閱讀至少達到了五年級的水平，但其他科目則沒有那幺好。他的科學還不錯，但不如他的數學，而且他在拼寫和語法方面也很困難。他對社會研究的了解幾乎為零。盡管如此，校長——麥格女士——還是給了每一個天賦異禀的學生同樣的選擇，她詢問托尼是否計劃讓哈利跳級。

托尼可以另外給兒子聘請輔導老師，幫助哈利的弱勢科目，同時還可以提高哈利的成績，但托尼最終決定否決這個。作為曾經跳過級的人，托尼并沒有像其他同齡人那樣開心。當然，他短暫地結識了一些朋友，但跳過5個年級讓人們将托尼的聰明才智視為理所應當，這讓他在學校倍感壓力。每當托尼犯錯，人們看起來都不孚衆望。托尼不希望哈利經歷這些。也許在年底後，哈利會自己想要升級，托尼不會拒絕他的孩子。但在那之前，他希望哈利繼續學習普通課程。

幸運的是，哈利的學校一直熟悉學術、藝術、體育或音樂方面的天才兒童。這讓他們達成了共識，哈利将繼續留在一年級學習所有其他科目，但除了一年級的數學教材外，校方還會給哈利提供五年級的數學教材。在這兩個月裏，托尼已經看到了這對哈利的好處。哈利有了穩定的友誼，而且在課堂上從不感到無聊，這次，哈利要真正地作個普通孩子。

十月即将結束，這讓他們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萬聖節。

伊法莫尼學校簡稱伊法，每年都會舉辦萬聖節活動，下至幼兒園學童，上至中學生都可以穿上萬聖節服裝，進行“不給糖就搗蛋”活動，他們有整整兩小時用來敲高中校區的辦公室和教室的門。小男孩興奮地告訴了托尼這件事，而托尼從哈利那裏收到的小貼士詳細說明了該項活動在服裝方面的禁忌，比如任何可能表現出種族主義、性別歧視、木倉o支暴力和恐tong症的服裝。注重健康的父母也可以松一口氣，因為小貼士中還告知父母們，所有的高中班級和辦公室都必須準備糖果的健康替代品，比如麥片棒和椒鹽卷餅。整個活動是非強制的，不想讓孩子參加的家長可以早點來接他們放學。但那對他們來說太糟糕了，托尼想。

托尼和兒子一樣對這次活動感到興奮。而其他複仇者也沒有玩過“不給糖就搗蛋”——雖然很悲傷——但他們突然決定要在大廈裏玩一次。一想到哈利要收到那幺多糖果，托尼就汗毛倒立，但他不想妨礙家人的小小歡愉。然而，他讓他們買了貼紙和小玩具以及糖果，這樣哈利就不會在糖果堆裏爆炸。

但這兩場不同的萬聖節活動卻讓托尼有了更多考量——哈利的服裝。他知道可以在網上購買一套服裝，然後讓哈利打扮得像南瓜或者瘋狂科學家，但這太普通了。斯塔克從來都不是普通人。複仇者的服裝也不太可能，盡管制作适合哈利體型的鋼鐵俠服裝或者美國隊長服裝會很容易。但他希望哈利穿一些特別的衣服。

托尼想起自己小時候真正的賈維斯為他制作的服裝，那現在被放在地下室，于是托尼下樓去找。在A.I.在賈維斯的幫助下，他找到了裝滿服裝的整個木箱（是的，是一個真正的箱子。賈維斯是個英國人，他可以也真的還帶着自己學校的老式行李箱），并立即搬到了頂層公寓。

史蒂夫來的時候就看到托尼拖着一個大木箱，這位超級士兵很快走到他身邊。

“我來拿，”史蒂夫說。

“哦，天啊，拜托。這玩意兒真重，我真應該穿上戰甲。”

“這裏面是什幺？”

托尼在房間中央停了下來，臉紅了。他從來沒打算過在其他人面前打開這個，因為裏面一些萬聖節服裝很尴尬，但他也不想待在儲藏室裏超過一個小時。

不過，史蒂夫也可以幫他為哈利選擇一套服裝。托尼不必擔心他的男朋友發現自己在 4 到 6 歲的時候連續三年都打扮成美國隊長，托尼把這些服裝都燒毀了，因為霍華德為了去尋找美國隊長而沒有像他承諾的那樣來參加托尼的 7 歲生日。

托尼決定接受幫助，回答道：“這是我以前的萬聖節服裝。我想也許裏面會有哈利喜歡的。哈利還沒決定好是要扮演獅子、貓頭鷹還是巫師。我父母讓我參加那些富家子弟的萬聖節派對，每年至少參加三場，我也就有了幾百件萬聖節服裝。”

史蒂夫意識到他可能會看到托尼幼時在萬聖節穿的可愛服裝，他的的笑容令人目眩。他內心的一部分希望看看有沒有美國隊長的服裝。他已經可以想象小托尼·斯塔克穿着昂貴的機器人服裝了。

相反，迎接史蒂夫的是透明罩下的五顏六色。他拿起一件，舉起來看。那是一套小雞服裝，看起來适合兩歲的孩子穿。

史蒂夫張了張嘴想發表評論，但又閉上了，然後又張開了。“你扮成一只雞嗎？”

他終于開口問道，眼裏閃着笑意。

“我是個奇怪的孩子，”托尼無奈地辯解道。“賈維斯說我小時候有點迷戀橡皮雞，他和我媽媽都覺得它很可愛。”

史蒂夫再也忍不住了，他笑起來。 “這太可愛了，托尼。你真可愛。”他把可愛的服裝放在桌子上，之後去親吻他悶悶不樂的男友的臉頰。 “但我認為哈利穿不下。”

“即使合适，我也絕不會讓他穿，”托尼抱怨道。“世界并不需要一個穿着尴尬的亮黃色小雞服裝的斯塔克。感謝上帝，沒有我的照片數據副本。”

小雞服裝被遺忘了（或強行忽略），兩人繼續挖掘服裝箱。令人驚訝的是，每一件都保存良好。他們把所有适合哈利或經過調整後可能會适合哈利的服裝分開，最後得到了比實際需要更大的一堆。托尼确實參加了很多萬聖節派對。

“那幺，我們看看這裏有什幺。”托尼盯着那堆東西說道。他已經看見了一些不錯的衣服，比如鯊魚服裝和王子服裝。他拿起一件楚巴卡服裝，他想起自己在《新希望》上映那一年就穿過這件衣服，他聽到史蒂夫在他發出驚嘆時，安娜·賈維斯的制作手藝讓托尼微笑起來。（Chewba楚巴卡是《星球大戰》系列作品中的人物）

史蒂夫顫抖的手中拿着一件海軍藍色的大衣，兩邊各有四顆銀色紐扣。對于其他人來說，它看起來并沒什麽大不了，但托尼知道這套服裝對他的男朋友意味着什幺。他那時候大多數孩子都經常穿着巴基熊的同款——有四個紅色紐扣的亮藍色外套，紅色手套、紅色鞋子和面具。但是托尼？他穿的是巴基·巴恩斯在戰争期間的衣服——外套、軍裝、狙擊腰帶和背帶，以及軍靴。

“你知道，佩吉阿姨為我做的，”托尼用溫柔的聲音說道，這讓史蒂夫從回憶中驚醒。“我那時七歲，對霍華德很生氣，因為他沒有像他承諾的那樣來參加我的生日，而是去找你了。我對所有人說我永遠不會在萬聖節扮成美國隊長了，所以佩吉姨媽給我準備了一套巴基服裝。”

史蒂夫什幺也沒說，但他緊緊地握住托尼的手，就像他在把自己拉回現實中一樣。他們那樣持續了幾分鐘，直到超級士兵終于松開了外套。“抱歉，”史蒂夫低聲說道，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擦了擦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托尼趕緊把男朋友拉進擁抱。“別道歉，史蒂夫。永遠不要為此道歉。”這位億萬富翁在史蒂夫耳邊低聲說道。

“哈利不可以穿這個去學校。”史蒂夫放松下來後輕聲說道。“不是這個版本。佩吉真的給了你一份一模一樣的副本，全身上下乃至到木倉套。”

托尼聳聳肩。“我是在武器的陪伴下長大的。這不是什幺新鮮事。”他輕松地回答道。“如果哈利不能穿去學校，他就只能在這裏穿了。佩珀發現團隊要在在大廈內慶祝萬聖節，她正式通告了這一計劃。員工還可以帶孩子過來在辦公室玩“不給糖就搗蛋”。”

“哈利可以？”史蒂夫臉上純然的喜悅太珍貴了，讓人無法不去親吻，所以托尼這幺做了。

“當然，他可以。當他知道巴基·巴恩斯是誰，還有這個人怎樣和最愛的史蒂夫叔叔作為摯友度過那些歲月的，哈利絕對不會拒絕。我們讓哈利在學校扮成獅子。我确信Agent（特工）知道我們可以在哪找到它。”

**

哈利當然同意了巴基服裝。他穿着獅子的衣服看起來很可愛。托尼可能為他穿着兩套萬聖節服裝的兒子拍了不下五百張照片。分別地。

哈利在學校裏的“不給糖就搗蛋”活動期間托尼并不在場，所以他只是賄賂了數學俱樂部科林小子替他拍照。數學俱樂部的科林非常樂意接受這項任務。原來，數學俱樂部的科林也是攝影俱樂部成員。托尼從他那裏得到了很棒的照片。

托尼來接哈利放學時，這個6歲孩子已經沉浸在幸福和興奮之中。孩子們在課堂上不允許吃任何戰利品，但哈利承認一下課他就吃了火星棒棒糖。托尼甚至完全沒有費心去責罵兒子。與托尼進學校時在人行道上看到的一些孩子相比，一塊糖果幾乎算不了什幺。他必須給學校點贊——他們真的很重視更健康的選擇，因為哈利的麻袋裏一半都是小麥片塊和無麸質布丁杯之類的東西。

但他不能對複仇者聯盟抱有同樣的期望。

斯塔克大廈顯然也在進行萬聖節慶祝活動。就連電梯裏也裝飾有假蜘蛛網和蜘蛛，這讓哈利很高興。當他們到達頂層公寓時，史蒂夫就接了手，他幫哈利扮成巴基·巴恩斯，而托尼則穿上了自己的咆哮突擊隊服裝。對于他的男朋友來說，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托尼很高興讓史蒂夫有機會通過哈利來紀念他最好的朋友。

他們三人挨家挨戶敲門要糖。看到哈利的裝扮，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他們驚訝地看着史蒂夫，而且給了托尼一個感激的眼神。

史蒂夫整晚都站在哈利身後，他穿着自己的舊美國隊長服裝，看起來真的很高興，這可能會讓一些人流淚。天哪，菲爾·科爾森确實哭了。托尼甚至從來不知道特工會哭。

他們裝滿了哈利當天的第二個麻袋，之後他們前往大廈的自助餐廳，一些員工和孩子正在那裏玩游戲，吃點心。有一些孩子和哈利同校——盡管他們都比哈利大——但他們都和這個 6 歲的孩子擊掌并揮手。一些年齡較大的孩子甚至向他敬禮，這讓史蒂夫感到非常有趣和贊賞。

“他們看起來很可愛，托尼。”萊娅-佩珀公主微笑着說道，他們的目光都緊跟着向客人致意的哈利和史蒂夫。

“我知道，”托尼用略帶哀傷的語氣回答道。“僅在頂層公寓我就可能拍了一百張照片。”

佩珀笑着遞給托尼一杯起泡葡萄汁，托尼感激地接過。

“我只能說，我很高興你讓自己快樂，托尼。史蒂夫對你和哈利都有好處。”

“我也這幺認為，佩。”

聚會結束後，他不得不讓哈利上床睡覺，然後他把糖果遞給娜塔莎檢查，同時給兒子洗了個澡。對于睡前故事，他放棄了故事書，而是講了佩吉姨媽以前多次告訴過他的一個故事——一個關于咆哮突擊隊的故事，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他最好的朋友詹姆斯·巴基·巴恩斯率領突擊隊走遍西歐，消滅他們能找到的每一個九頭蛇基地。

多年後，當哈利長大後，他将永遠記得他的第一個萬聖節，因為穿着美國隊長服裝的史蒂夫跪在扮成巴基·巴恩斯的哈利旁邊，親吻哈利的頭的照片将永遠驕傲地展示在公寓客廳的牆上。

托尼錢包的秘密隔間裏也放了一份副本和哈利的一歲生日照片……好吧，沒有人會這麽明智。

**

兩周後的一個周日，托尼和哈利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哈利在看電影時睡着了。史蒂夫和克林特在廚房裏做更多的爆米花，而娜塔莎、布魯斯和山姆則在地板上——放棄了電影——玩哈利的穿越美國棋盤游戲。

“先生，大廳裏有一個名叫J·巴恩斯的人在找隊長。我要不要讓他進來？”賈維斯在房間裏宣布。史蒂夫驚訝地丢掉了手裏的碗，發出一聲巨響，吵醒了托尼胸前熟睡的孩子。

托尼迅速安慰哈利，讓他安心入睡，他小心翼翼地将哈利遞到娜塔莎等待的懷裏。廚房裏，克林特在試圖讓史蒂夫回到現實，同時保持一臂距離。

“史蒂夫？史蒂夫？”托尼慢慢地靠近他的男朋友，伸手去觸碰他顫抖的手。“親愛的？沒事了。你在公寓。現在是 2013 年 11 月。你回來了嗎？史蒂夫？”

托尼觸碰到史蒂夫的那一刻，史蒂夫倒吸了一口氣。史蒂夫猛地轉過頭，空洞的的目光落在了矮個男人身上。

“托尼？”史蒂夫顫抖地說。

“是的，是我。你沒事了，史蒂夫。”

“是嗎？巴基……是嗎？”

“我不知道，史蒂夫。我得先檢查一下。”托尼小心翼翼地回應道。“可能是他的孫子或其他任何人。”

托尼看到他男朋友的姿勢立即發生了變化，史蒂夫迅速挺直身板，握住了托尼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是巴基的孫子，我很想見見他。”

托尼點點頭，帶着史蒂夫繞過破碎的碗。他和娜塔莎對視一眼，默默地請她照看哈利一段時間。間諜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賈維斯，帶巴恩斯先生去簡報室。”

下樓的電梯裏一片寂靜。不知何故，托尼知道史蒂夫仍然抱着期望這是他最好的朋友。但這微乎其微，不過就他們現在的生活而言，沒有什幺是真正不可能的。

“你還好嗎？”電梯門剛打開，托尼問道。

“我想是的，”史蒂夫回答道。“萬一真是他呢？”

“那我們會找出發生了什幺，并将他介紹給團隊。”

史蒂夫溫柔地看了托尼一眼。“真的嗎？甚至哈利？”

“如果他安全的話，那幺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兩位超級英雄站在簡報室門外。不知為何，托尼知道他們的家庭要多一個人了。

顫抖的呼吸和門把手上堅定的緊握。史蒂夫終于推開了最後一道屏障。

“...巴基？”

“嘿，史蒂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