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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但也是他活該◎

許皎到1班之後也不算特別陌生, 很多同學之前在上晚自習時就見過很多次了，尤其是沈昱瑾那兩個玩得很好的朋友，一個叫路明澤, 一個叫衛陽。

兩人每次在晚自習中途休息時都會過來找沈昱瑾, 一來二去許皎和他們也比較熟了。

第一節課一下他們倆就又都湊過來了，路明澤看她的眼神滿是欽佩：“原來許皎你的成績這麽好啊！我一直以為阿昱每回分高得逆天, 沒想到你逆天得和他不相上下，這次英語卷子可難了, 好多超綱的單詞, 你竟然考了滿分！”

許皎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 又聽他拍着胸脯仗義道：“你是阿昱的朋友就相當于是我的朋友, 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只管找我。”

說完他旁邊的衛陽嗤的一聲笑出來。

路明澤扭過腦袋, 一臉不樂意地看向他：“你這嘲諷的一聲幾個意思。”

衛陽毫不留情道：“我笑你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許皎和阿昱青梅竹馬, 有什麽事人家不能找阿昱, 需要找你嗎？”

路明澤被說服了, 也不生氣了：“你說得也對哦。”

許皎被他們倆這一唱一和的調侃弄得臉紅，沈昱瑾看見她泛紅的耳朵尖, 适時出聲道：“你們倆夠了啊，馬上就是老廖的英語課，你們這兩個拉低咱們班英語平均分的人還不快回座位，是生怕老廖注意不到你們？”

路明澤和衛陽立即馬不停蹄跑回自己座位, 縮着個腦袋，桌前摞起厚厚的一沓書, 争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許皎把等會兒要講評的試卷拿出來, 準備好一支紅筆擱在旁邊, 感知到身旁投來的目光, 她轉過頭看向他：“怎麽啦？”

沈昱瑾搖了搖頭：“沒什麽。”

他也從桌洞裏抽出試卷，視線落在題目上一個個單詞上，腦海裏浮現卻是剛才那一幕。

少女纖薄雪白的耳廓暈開淺淺一層胭脂色，有種讓人心癢的可愛。

甚至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碰碰，那是小時候從未有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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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許皎還是和向詩琴一起到學校外面去吃飯，兩人去的是最常吃的那家蛋包飯店。

吃完之後她又陪着向詩琴去買了杯奶茶，上到教學樓四樓，向詩琴挽着她手松開，依依不舍了好一陣兩人才分道揚镳。

許皎回到班上，她的座位被唐歆慈坐着，沈昱瑾正在給她講一道物理題。

唐歆慈轉身，對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皎皎，我坐一下你的座位呀，物理卷子最後那兩道題我上課時沒聽懂，想讓昱瑾哥給我講一講。”

唐歆慈一直在2班，她高考走藝術生那條路，文化課成績就不太突出，一直是班上最後幾名。

“沒事，你坐着吧。”許皎大方道。

沈昱瑾回頭往教室看了一圈後，聲音溫和對許皎道：“皎皎你先在路明澤的位置坐一會兒吧。”

許皎點頭，走到教室靠門邊，最後一排的一個座位坐下。

路明澤大概是為了上課摸魚不被發現，他課桌上兩摞書堆得非常之高，能很好的擋住視線。有兩個女生從教室前門進來，直到在她前一排的位置坐下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兩人倒是一眼瞧見給唐歆慈講題的沈昱瑾，嘀嘀咕咕地議論起來。

“你說沈昱瑾到底是和許皎是一對還是和唐歆慈有情況啊？”

“應該是許皎吧，之前我去辦公室交作業時就聽見沈昱瑾主動和老班說期中考試之後想和許皎一起坐，而且許皎長得真的好漂亮，成績又那麽好，和沈昱瑾很般配啊。”

“可是沈昱瑾對唐歆慈也很好啊，現在不就正在給她講題嘛。”另一個女生小聲反駁道，“就算唐歆慈長得沒許皎好看，可她會跳芭蕾舞呀，我聽說男生對會跳舞的女生都自帶一層濾鏡。”

她繼續振振有詞地分析：“最重要的是唐歆慈就住沈昱瑾家裏啊，應該是父母那輩就是很好的朋友吧，家世也相的那種當，這放偶像劇裏就是同主要一個屋檐下，日久生情的劇情诶！”

“你分析得也好有道理哈哈哈。”

路明澤拎着瓶脈動從教室後門直沖沖進來，見到自己座位上坐的是許皎還挺驚訝的：“許皎你怎麽坐我這兒了？”

前桌那兩女生一聽這話，着急忙慌地轉過頭，見到剛自己八卦的人正做自己後面，內心一萬個卧槽奔騰，只能僵硬地扯出一個讪讪又尴尬的笑。

沒等許皎回答，路明澤自己先看見前面坐在一塊兒講題的沈昱瑾和唐歆慈，也就了然了：“哦沒事，你就先坐我這兒。”

許皎也覺得這氛圍有些尴尬，何況路明澤已經回來了，她也不好繼續霸占他的座位。

她起身讓他坐，自己則站到外面的走廊透了會兒氣，現在天氣冷，教室門窗時刻一直緊閉着，待久了會有些悶。

一直到午自習的鈴聲打響唐歆慈才拿着卷子出來，和站在欄杆前的許皎撞上後抱道歉：“不好意思啊皎皎害你在外面吹了這麽久冷風，只是我物理這一章沒學好，昱瑾哥就只好把知識點都重新給我梳理歸納了一遍。”

許皎搖搖頭，說了聲沒事之後進了教室。

她從後面櫃子裏拿出自己的小熊抱枕，用這個枕在桌子上睡會舒服一點。

然後她發現1班和10班果然很不同，午休時間1班教室裏所有的白熾燈依然開着。

哪怕期中考試剛結束，大部分同學都在埋頭奮筆疾書地寫作業刷題，學習氛圍十分濃厚。

許皎有些被鼓舞到了，想着自己其實也沒很困，就沒了午休的打算，她找出本物理真題試卷開始寫。

沈昱瑾把英語老師布置的錯題整理做完了，阖上筆扔進筆袋，偏頭朝許皎看了過去。

少女又長又密的睫毛斂下，懷裏抱着只毛絨絨的棕色小熊抱枕，神色沉靜專注，纖細雪白的手指握着支筆，在演算紙上刷刷寫着。

筆尖停頓時她眉頭輕蹙，習慣性地咬唇，片刻後松開，豔紅飽滿的唇瓣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泛着水光，像綴着露水的玫瑰。

直到見她把這題寫完又接着去看下一道題，沈昱瑾才輕笑着出聲：“這麽刻苦，都不睡一下啊？”

因為教室很安靜，他和她說話時離得也近，許皎感覺到少年溫熱的氣息從她耳廓拂過，她耳朵也跟着有點變熱。

“嗯。”她小聲答：“還不是很困，想多學一下。”

沈昱瑾看見那雙她染着粉的耳朵尖，那種心裏無端發癢的感覺又來了，他移開視線，落在被她抱懷裏的小熊枕頭上，手伸過去揪了揪那只熊的耳朵。

許皎歪了歪腦袋，疑惑地看着他這一舉動。

沈昱瑾也意識到自己自己的奇怪，他咳了聲：“你這個，借我枕枕行嗎？”

許皎愣了愣，感覺和男生共枕一個抱枕的行為好像過于親密了點，但這個男生是沈昱瑾。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小時候還在一張床上午睡過。而且這個确實比枕着硬邦邦的桌子睡得舒服。

猶豫了一下，許皎就把懷裏的抱枕遞給他，沈昱瑾也是第一次枕着這樣的東西睡覺，沒哪個十七八歲的男生會給自己買這個。

毛絨絨的很暖，沾染着少女懷裏的體溫和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甜而好聞馨香，沈昱瑾更心猿意馬得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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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班今晚是英語晚自習，上到一半時英語老師接了通電話，突然有事要回去一趟。

“剩下的時間大家自己自習整理錯題，班長和課代表維持一下秩序，我把這次英語的滿分作文投在投影儀上，大家認真看看，同樣是一個班教出來的，怎麽許皎寫得和範文就挑不出一點錯，字漂亮得和打印出來似的，咱們班有些男生語法單詞從頭錯到尾，字還醜得和狗爬一樣。”

英語老師說完拎着包先走了，教室安靜的秩序維持了只十分鐘就原形畢露了，大家都知道今晚教導主任在別班上晚自習沒空來巡查，肆無忌憚得都敢到處換座位了。

王星宇就換到了陳遂身邊，本來想和他商量趁老師不在幹脆直接溜了，結果剛過來就看見陳遂在認認真真地抄投影儀上許皎寫的那篇範文。

王星宇：“……”

他真的是覺得越來越覺得遂哥不對勁，感覺像是小說裏被魂穿了一樣，魂穿來的靈魂還絕逼是個特熱愛學習的那挂。

他湊過去試探問：“遂哥你還記得你自己生日是幾號嗎？”

被他撞了下胳膊，陳遂手裏的在紙上劃出一條黑線。

他木着臉轉頭，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給他一個“你想知道自己祭日是哪天嗎”的眼神自行體會。

王星宇讀懂了那眼神，安靜如雞地自己玩手機去了。

陳遂把許皎寫的那篇英語作文完完整整抄下來，很多單詞不認識，他翻着她給他的那本字典一個個查。

王星宇百無聊賴地刷起了學校貼吧：“咦，許皎看着這麽乖還會早戀啊？”

陳遂翻着字典的手一頓，薄而鋒利的紙頁劃過指腹，帶來些微尖銳刺疼，血滲出一點。

他想繼續查單詞，但到底沒忍住，偏頭朝王星宇手裏的手機看去一眼。

這帖子顯然是1班的學生發的，主樓就很長。

“許皎和沈昱瑾真的不是在談戀愛嗎？今天午休時我看見沈昱瑾睡的就是許皎的那個小熊抱枕，這要不是男女朋友，誰會把自己的抱枕給別人用啊？！！

還有下午上語文課時，沈昱瑾在底下寫物理卷子被老師看見點起來回答問題，他站起來時連老師講哪題都不知道，許皎就頂着滅絕師太兇殘的目光在旁邊悄悄指給他看。

更關鍵的還在後面，沈昱瑾坐下之後，我還聽見許皎小聲勸他也要好好學一下語文，然後沈昱瑾就真的收了物理卷子好好聽起來。

媽呀！要知道學神唯一的短板就是語文，我們班滅絕師太和班主任對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說什麽只要他把語文再提高一點，高考狀元不成問題，但就是沒能讓提起一點學語文的積極性。

結果許皎一說他就聽了！！這不就是乖乖聽女朋友話的男朋友嗎！！

底下的讨論也很激烈。

1L：校花和校草在一起，這搭配沒毛病啊！而且兩人成績都那麽好，我感覺老師和家長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管吧

2L：确實，我要是能考他們倆這成績，一個月換一個男朋友我爸媽都不會管

3L：一邊談着戀愛然後一邊雙雙考入頂尖大學，嗚嗚嗚嗚我踏馬要羨慕哭了

4L：人家有顏值有成績還有對象，我什麽都沒有！！這次考試還退步了qaq這麽一比有種不想活了的趕腳呢555

王星宇還饒有興致地繼續往下翻着。

陳遂收回了目光，低頭繼續去查那些他不認識的單詞，尖銳的刺痛感持續地襲來，卻不是來源自剛劃破的指腹。

沒法疏解，但也是他活該。

誰讓他不自量力，偏要命的喜歡和他隔着天塹的少女呢。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我記憶混亂了，還以為自己是周五上夾子，原來是周六啊！所以今天還是照常更，周六的更新晚一點點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花 1瓶；

感謝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