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第二十七章

◎是還沒被揍夠麽◎

許皎早上出去買早餐, 剛走出樓道,遠遠地就瞧見陳遂和誰在地上扭打一塊兒。

他明顯占着上風,把那人身體壓着, 直往對方臉上砸拳頭。還有個中年男人站他身後, 試圖把他拉起,但顯然不敵竄着怒火的少年那一身蠻橫的力氣。

“诶欸你怎麽回事?再不停手我報警了啊!”中年男人威脅着, 邊慌裏慌張地摸出手機。

許皎趕緊跑了過去。

陳遂是鐵了心要狠狠揍這傻逼一頓,男人威脅的話沒能讓他有絲毫動搖, 他又掄起拳頭, 身後女孩兒透出焦急的一聲卻讓他聽話地生生止了動作。

“陳遂——!你別打了!”

陳遂松開了緊揪着沈昱瑾毛衣領的手, 駕輕就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地上起來, 中年男人連忙去扶沈昱瑾, 許皎這才認出他是沈家的司機。

也看見了剛一直被他按在地上揍的是誰。

沈昱瑾在她面前從來就沒有過這麽狼狽的樣子, 顴骨紅印明顯, 嘴角破了皮, 身上的羽絨服蹭了一地的灰。

她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沈昱瑾過來找她,被陳遂看見了, 他為了給她出氣,就像在醫院裏哄她的那樣真揍了他一頓。

許皎連忙有去瞧陳遂,他臉上倒是沒什麽傷痕。

陳遂對上小姑娘投來的目光,沒了半分剛才的嚣張氣焰, 很心虛地将頭低了下去。

畢竟他昨晚才答應了她不要打架,他也是真打算言出必行, 可一見到沈昱瑾, 胸口的那團火噌的一下就燒起來, 怎麽憋都憋不住。

憑什麽他一次又一次讓她難受, 掉眼淚,還能沒事人一樣,現在還有臉過來找她?

陳遂不怕那男人報警,這種程度的打架頂多批評教育一頓,再或者關他個一兩天,只是他不想這一幕偏被許皎看見。

沈昱瑾拿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也是一肚子窩火,但看着許皎左手掌心纏着的那一層層白紗布,到底是愧疚的情緒壓過一頭。

要不是他拜托她給唐歆慈伴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甚至在她被玻璃劃破手後都沒發現,而是選擇先抱着唐歆慈去醫院。

“皎皎,你今天手還疼嗎?”他暫時壓下火,先關心地詢問起她。

聞言,陳遂“嗤”的一聲笑出來,諷刺的表情明擺着寫臉上:“你要真想知道,回去自己拿幾片碎玻璃把手劃破,看第二天還疼不疼。”

只一想起昨晚她滿手血,傷口還紮着不少碎玻璃渣的情形,陳遂就心疼得要絞起來,他倒還好意思問這種話!

沈昱瑾擰了擰眉,很不爽陳遂老是摻和他和許皎的事,卻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問的不恰當。

“對不起。”他态度誠懇地向她道歉,解釋道:“當時歆慈摔在地上起不來,和說我腳很疼,皎皎你知道的,對于學舞蹈的人來說腿腳很重要,當時太黑了,我只看到你站在幾個女生中間,沒發現你手受傷了。”

許皎突然就很煩他這樣,也讨厭他們這樣說不清的關系,他總是這樣,對她好的是他,讓她失望難受的也是他。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她神色淡淡的,聲音平靜卻也透出疏離感,再不像從前和他說話時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親昵感。

從前那個笑盈盈的少女不見了蹤跡,沈昱瑾第一次見她這麽冷漠地對自己。

“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陳遂打你的這事你就別計較了,他是為了我出氣才這樣的,我很好,你也不必拎什麽水果來看我。”

許皎說完轉身往回走,沈昱瑾想要追上她,被陳遂橫插來一腳攔住,深黑的眸子冷冷睨他一眼:“怎麽,是還沒被揍夠麽?”

沈昱瑾:“……”

媽的,他第一次想爆粗口,偏他還真打不過這個小混混。

陳遂拎起乒乓球臺子上的那些塑料袋,幾大步就走到許皎身後,沈昱瑾只能幹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于樓棟裏。

許皎還生着他氣,不願意見他是正常的,确實也是他太過分了。

他想着,心裏竟冒出幾分嫉妒來,嫉妒他樣樣都看不上的陳遂,剛被許皎那樣維護。

但要是她會喜歡陳遂,沈昱瑾覺得根本就不可能。

-

一進樓棟裏,陳遂就十分乖地向她道歉:“我錯了,我回去就給你寫檢讨,保證寫一千字的。”

許皎轉過身,比她個子高好多的少年朝她低着頭,哪有半分剛揍起人來不要命似的狠勁,就有種藏獒突然變成了小金毛的感覺。

沒聽到她說什麽,陳遂以為小姑娘是氣得不想再理他,瞬時就慌的不行:“你要覺得一千不夠我就寫兩千的,我保證不再犯了。”

只要她能還理他,寫多少字他都願意。

許皎剛聽沈昱瑾說那些對不起的話就很煩,可這會兒聽他向她道歉,就有種說不出的好笑。

她想嚴肅的表情一點繃不住,沒忍住還笑彎了眼:“下不為例,這次就不用寫啦。”

陳遂緊繃的弦松下來,将手裏拎着的那袋小籠包遞過去給她:“謝謝小許老師寬宏大量。”

-

寫卷子寫到差不多十二點,許皎思考起自己中午吃什麽。

冰箱裏有先前包的餃子,要是手沒受傷的話她煮一鍋餃子就行了,可現在左手還纏着紗布,等吃完刷鍋洗碗都不太方便。

考慮了會兒她打算出去吃,剛拿了錢走到玄關錢,敲門聲就響了。

陳遂站外面,端着一鍋冒着熱氣的財魚湯走:“能幫我個忙嗎,飯不小心做多了,幫忙一起吃。”

他将魚湯端了進來,折身回去,再來時手裏又拿着個電飯煲的內膽,裏面是才煮好的米飯。

許皎從廚房裏拿了兩副碗筷出來,在他對面坐下,陳遂接過碗盛了碗湯後先放到她手邊。

他有點兒緊張地看着她:“你嘗嘗好不好喝?味道是鹹了還是淡了。”

雖說他嚴格地遵循那攤主的做法,做完自己也嘗過的,覺得還可以,可還是是怕不合她的口味。

許皎舀起一勺熬得奶白的魚湯,吹了吹氣放進嘴裏,眼角彎了彎:“很好喝。”

陳遂勾了勾唇,吃飯中途他又忍不住多次瞄向她的左耳朵。

許皎沒戴助聽器,他記得早上時她也沒戴,當時他只以為她是忘記了。

連着幾次三番地看過去,連許皎也察覺到了,挑着魚刺的動作一頓,兩扇濃密的眼睫擡起望向他。

“那個,”陳遂踟蹰了幾秒,到底憋不住關心想問,但又怕惹得她難受,聲音藏着小心翼翼的情緒:“你今天怎麽沒戴助聽器?”

許皎倒沒覺得有什麽,大大方方地告訴了他:“昨晚在舞臺上我的助聽器被人撞掉到了地上,可能是被踩到了,後來戴上就總有雜音不太舒服,我下午還要拿着去修一下。”

“那我陪你一起去。”陳遂聞言立即道:“正好我下午也沒什麽事,而且這邊商場我都還挺熟的,免得你一個人還要到處找。”

“這樣太麻煩你了呀。”許皎表情有些猶豫。

“那你天天花時間給我畫重點,還給我抽查難道就不麻煩了?”他當即一臉正色,義正辭嚴教育她道:“許皎,做人要知恩圖報。”

許皎:“……”

飯後陳遂把吃的碗筷給洗了,用的理由和剛才一樣,讓她沒法反駁。

不是所有的商場都有賣助聽器的店,他們去的前面兩家就沒有,到了第三家商場後問了門口的保安,又饒了一大圈後總算找到了。

店員拿着工具拆開她的助聽器,仔細檢查之後道:“有個小零件壞了,我給你換一個就好啦。”

“多少錢呀?”許皎問。

“零件三百,人工費五十。”

許皎從卡通熊的零錢包裏拿出錢付了,換零件的過程挺快的,十多分鐘左右就弄完了,售貨員把她的助聽器交還給她:“你試試好了沒。”

戴上之後左耳終于重新恢複了聲音,她笑起來:“已經好了,謝謝。”

售貨員從玻璃展櫃裏取出一個小巧的白色助聽器,趁機向她推銷道:“小姑娘你這款助聽器用了好幾年了吧,裏面其他的一些零件也都已經老化了,不如你看看我們這兒最新的一款,比你現在用的更輕便,傳聲效果也更好,現在正在做活動,打八折呢。”

許皎知道就算打折了也不會便宜,搖了搖頭,溫聲禮貌地拒絕:“不用了,我原先的還可以用,暫時不買新的了。”

她又看向陳遂,因為能又聽見聲音而開心,彎着眼角道:“我們走吧。”

少年擡腳和她一起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店員正把那只助聽器放回原處。

下面一個小标簽寫着價格:11999。

走出這家店,本該是直接坐電梯下去的,許皎看見旁邊一家賣羊絨毛線的店,中間的貨架上挂着幾條織好的圍巾。

她問陳遂:“你能陪我進去看看嗎?”

陳遂自然沒意見,跟着她走進去後就見她拿起一條圍巾摸了摸,看那表情似乎還挺滿意,偏過頭問他:“你覺得這幾條圍巾哪條好看呀?”

他以為是她挑給她姨夫的,參謀道:“這條灰色的吧。”

小姑娘倒是真聽勸,他說完她就拿起那條圍巾去付錢了,兜裏的那只小熊零錢包又拿了出來,紙幣零錢都快掏完了才買下這條兩百多的圍巾。

等到坐電梯時。

“給你。”

一只軟白的小手朝着他遞來,陳遂愣了愣,他沒想到這條圍巾是送給他的。

“最近天氣都好冷,你經常騎摩托吹風感冒了,還是戴條圍巾保暖些。”

耳邊是她輕軟解釋的嗓音,陳遂有些遲鈍地接了過來,像是還沒從那陣錯愕裏反應過來。

過了幾秒又很認真鄭重說了聲謝謝。

許皎臉頰露出一個軟軟的笑:“不客氣。”

他一直對她那麽好,她也想對他好。

陳遂手伸進紙袋裏取出那條圍巾,繞了兩圈系脖子上,兩人從電梯裏走出商場,才四點多鐘,斜陽已經一點點往下墜了。

溫度也随之降低,明顯冷了幾個度,還刮起了風,行人裹緊羽絨服匆匆來去。

許皎額前的碎發被風吹亂到兩邊,她微仰起頭看他,天邊晚霞映在她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漂亮的薔薇色。

她語氣裏帶着點兒小驕傲,彎彎的杏眼笑着問:“是不是戴上圍巾後就暖和多啦。”

“是啊。 ” 陳遂也笑起來,這麽多年的冬天就沒這麽暖和過。

-

回家之後陳遂就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好生的挂着,然後從屜子翻出兩張銀行卡。

具體每張裏多少錢不記得了,他撥了銀行的客服電話查了下,一張卡餘額1000多,另一張稍多一點,但也只有兩千幾。

然而那款助聽器的價格打八折之後還得九千五,就算之後的幾個月他天天吃饅頭,兩張卡裏的錢加起來也遠遠不夠。

他那輛摩托倒是值錢,限量款,後來他又花了不少錢改裝,應該能值個大幾萬,為了她賣掉他沒有一點不舍,然而同齡人之間沒誰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錢買他這輛摩托。

陳遂煩躁把卡扔回抽屜,拉開書包拉鏈拿了練習冊出來寫。

之前打游戲他能堅持幾個小時不動,這份精神如今也算是用在了學習上,從晚上六點多坐下到十一點,他就中途起來去喝水上了趟廁所,其他時候釘在椅子上都沒挪一下。

練習上的題當然也不是全會,他盡量把會的那部分全挑出來寫了。

窗外夜色深沉,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寫完最後一筆,抓起手機和鑰匙,走到衣架前就要取下小姑娘送的那條圍巾戴上,臨出門的前一腳又想起自己要去的是網吧。

那地方二手煙重災區,戴進去都把他的圍巾給熏臭了!他于是重新把圍巾又給挂上。

這個點正是網吧最活躍的時間段,黑漆漆的環境裏熱鬧的混雜着各種聲音。

差不多年紀的黃發網管看到他挺驚訝:“啊,遂哥你好久沒來了?”

“最近有事。”陳遂沒多說什麽,摸出20塊放收銀臺上,拿了網卡找了臺角落的機子坐下。

他暫時也想不到別的什麽賺錢方法,只能幹自己之前最熟的,給人代練,搶游戲裏的裝備賣。

熬到淩晨一點多,他去買了瓶紅牛提神,修長手指彎了彎,“咔噠”一聲勾開拉環。

旁邊兩人交談得正歡。

“六十多度的陡坡啊,這誰能把摩托開得過去,還沒上去呢就先摔一個大跟頭。”

“但獎金有一萬塊啊,要不咱們去試試呗,反正冬天穿得厚,摔一跤應該也不太疼吧。”他朋友躍躍欲試。

“你以為是走路摔一跤啊,那是從開着的摩托車上摔下來,胳膊腿摔斷都是有可能的。”

“你說的也是哈,不過等比賽那天咱們可以去看看啊,看那麽多人接二連三地摔跟頭應該挺有意思哈哈哈。”

陳遂仰頭灌着紅牛,聽到“一萬塊”時一頓,手裏的飲料罐放在一邊。

他側過頭,身子往那兩人座位那兒偏了偏,熬夜後嗓音明顯沙啞:“什麽比賽獎金能有一萬塊?”

“啊。”那人一愣,但也是個自來熟的:“就這個,你看。”

他把摩托車友群裏的一個陡坡競技比賽的消息指給陳遂看,見他看得目不轉睛,還好心勸道:“哎你別看獎金豐厚,這真要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陳遂沒吭聲,漆黑的眸子緊盯着那則消息,在心底記下來報名的要求和方式。

還有一個多月,剛好在期末考完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