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月光
第51章 月光
◎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雙更)◎
聞堰寒側顏線條輪廓幹淨, 少了正面的幾分攻擊性,一眼望上去,反而多了幾分少年肆意風發的清冷,被粉絲們稱作讓人心跳眩暈的神顏。其實他這張臉帶來的鋒棱感, 大多來源于那雙淡漠的眼, 身高同常人的差距使得他總是微垂着眼掃下來, 有種上位者俯視衆生的距離感。
沒人不會為賽場上次次化險為夷的頂級賽車手心動。
擰緊的眉峰,微抿的薄唇, 冷邃的五官,沉着的心态,使得他整個人身上迸發出張力強勁的荷爾蒙氣息。
跟在他身邊, 似乎總是讓人有種安全感。
“栩栩, 轉向系統也出了故障。”
剎車失靈, 對于頂級賽車手來說, 還有辦法化解,但兩者疊合, 危險系數直線攀升,在最後看一個被稱為‘死亡彎道’的路口,輪毂失滑,車身徹底失控。
任由再出色的經驗與技巧, 在死神降臨面前,依舊是不堪一擊的笑話。
這輛價值上千萬的改裝賽車, 轟然往前鋪滿積雪的巨石撞擊, 雪花迸濺,像是一場燦爛的白色焰火, 轉瞬同碰撞産生的火花相撞, 蒸騰為一圈朦胧的白霧。
電光火石間, 安全氣囊彈出,伴随着一聲金屬碰撞的裂響,車窗玻璃盡碎裂。
“栩栩!”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聞堰寒下意識将她護在身前,碎片刺入他挺括的脊背和耳後,汩汩鮮血溢出。
他已經拼盡全力調整了撞擊的方向,沒能預料到的是,車輪被地面凸起的砂礫卡住一瞬,後輪空轉,車頭傾斜,方向驟然改變,溫幾栩所坐的那一側受到強烈的外力擠壓,腦中霎時閃過一片白光。
五髒六腑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耳邊響起持續性的嗡鳴聲,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她看到聞堰寒向來沉穩的臉上浮上了與他周身氣質相悖的慌亂,套在身上的青野賽車服LOGO頂部的白色布料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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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位置的車門發生了嚴重變形,溫幾栩的大腿被壓在底下,疼得快要麻木,嘴唇阖動,蚊吶一般的無助嗓音,“聞堰寒,我好疼啊。”
她那麽嬌氣的一個人,被他握住手腕,稍用力些都會泛紅,用那雙清淩淩的桃花眸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這樣的痛對她來說,她怎麽受得了?
紮在她身上的碎片,猶如噬心蛀骨般侵蝕着聞堰寒的軟肋。
聞堰寒第一時間向賽道外發出了求救信號,又繞道察看了油箱,确認不會引燃後,才單腳抵在車身上,用力地将車門往外拉,目光落向她,面色依舊沉穩,柔聲安慰的話語裏卻含了一絲顫意:“忍一忍,我馬上就帶你出來。”
伴随着金屬的呲啦轟響,車門被他暴力卸下,于此同時,手掌也被鋒利的金屬劃出一道血口。
“你的手受傷了。”
他卻像是沒聽到一般,視線梭巡一番後,眉心緊擰,“栩栩,可能會有點疼,你如果忍不住,就咬我的肩膀。”
救援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趕到,他沒法容忍自己将時間浪費在等待上。晚一秒,她被壓住的腿失血壞死的概率也就越大。他開始痛恨這樣的自己,恨自己為什麽要讓她當最後一場比賽的領航員,他忘了自己這個位置并不安全,被無數雙罪惡的眼睛凝視着,黑暗的髒痕早已遍及周身。
她不該被卷進來的。
溫幾栩抹掉眼角的溫熱,聽話地順從着他的安排,曾經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此刻正以□□之軀,暴烈地同金屬對抗着,山頂巨石滾落,砰聲砸下,變故來得太急太快,保護她的本能像是刻在了骨子,他竟然用左手替她抵了一劫。
他俯身将她護在身下,一聲壓抑的喘息鋪灑在耳畔,溫幾栩似乎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響。
“聞堰寒,你怎麽了?”溫幾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驟然凝固的呼吸讓她心間一窒,“你說話啊,你不要有事好不好?聞堰寒!”
“別害怕。”他有些艱難地扯起嘴角,朝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我在的。”
額間泛出的冷汗凝濕了碎發,溫幾栩低頭瞥了一眼,卻只望見一片翻露在外的皮肉,觸目驚心般的猩紅和白骨讓她的胃裏跟着翻湧。
眼淚斷線了般滾落,溫幾栩不敢再看。
從前溫父同她說起過無數次賽車事故,提及那些殘忍又卑劣的鬥争,說起事故的驚險,她從未有過敬畏,理所當然地認為只有足夠小心,就不會有意外。
當她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面時,恐懼才從腳底爬升而出。
“聞堰寒……”溫幾栩崩潰地喊着他的名字,對上他深晦複雜的眼,蒼白的薄唇緊抿着,另一只尚能活動的手顫抖地撫上她的眼睫,他的嗓音啞地像是快要碎掉了,“不要看,會吓到你。”
溫幾栩不住地搖頭,悲恸籠罩着她,“你不該為我擋下的!”
他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十六歲即站在頂峰,用這雙手創造了無數榮光。
車庫裏上百臺珍藏,每一輛都如數家珍,即便退了圈,也能在興起之時,同朋友們肆意約上幾局。
可是為了救她,他的左手血肉模糊。
恐怕以後都再也不能開車了。
他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壞蛋變成這樣?
眼淚滴在她的臉上,溫幾栩被滾燙的熱意灼燒着靈魂,他的唇輕柔地、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眼角的淚,強令自己語氣發冷,“溫幾栩,你答應我的,不許哭,記住你說的話。”
他依舊是那樣霸道、強勢,說着不容置喙的話。
卻再沒了威懾力。
溫幾栩的眼淚争先恐後地落了出來,近乎失聲地同他作對着。
察覺到他試圖将她從塌陷的車身裏救出來,溫幾栩雙手抵在胸前,“救援隊一會就來了,其實也沒那麽疼,我可以忍的。”
不要為了她,再受到更深的傷害了。
他像是被氣笑了,“一會是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你知道重物擠壓的時間過長,會出現急性腎功能衰竭,嚴重可能致死嗎?”
“我現在都覺得不疼了……”
她沒有多少醫學常識,被他這麽一說,也跟着害怕起來,“聞堰寒,我會不會死在這裏啊?”
“閉嘴。”聞堰寒驟然揚聲,睇過來的目光迸發出深冷的寒意,“我不會允許你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我。”
更不會将她的命,坐以待斃地交給旁人。
就算是死神想從他這裏帶走人,也得先問問他同不同意。
溫幾栩被他這麽一吓,反倒不哭了,委屈巴巴地望着他,“那我不會截肢吧?嗚嗚嗚像爸爸一樣裝上假肢……”
聞堰寒堵住她喋喋不休作亂的唇,貪婪地汲取着她唇裏的今夜,酸澀的,腥甜的,濡濕的,飄蕩了數日的靈魂像是回了溫、落了地。
聞堰寒抵開她的牙關,将她攪成一汪清池,察覺到她的嗚咽聲漸止,眼神透出一片迷朦,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發蒙。
見她終于不再胡思亂想,聞堰寒側眸,抓住時機,終于撼動了那塊塌陷的重物,克制地松開了她柔軟美好的唇,用腕骨的力量将她抱了出來。
左手的手掌早已沒了任何知覺,同她接吻的時候,像是有着麻木痛苦的治愈力量。
可就連這個吻,也是他偷來的,早已不屬于他。
溫幾栩從來沒有過這樣痛苦的時刻,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化作了重疊的虛影,眼前只餘下他撕裂賽車服的布料,笨拙地用嘴和右手替她纏上傷口的重影。
他抱着她大步邁向雪地中,短靴深陷在雪地裏,未經開發的路段,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費力,落雪萦着他的發梢、肩側,染上一層白霜。
冰涼的雪花像是水晶球裏細碎光影,将這片蒼茫大地籠罩,雙眸漸漸阖上的那刻,一滴溫熱的、不屬于雪花般冰涼的液體落在溫幾栩的臉頰。
澀鹹的味道彌漫。
她努力地朝他伸出手,想觸碰他滴聚着晶瑩碎光的下颚,可是手怎麽也擡不起來,最後輕輕垂落。
宛若雪落下的聲音。
-
抵達賽段半程時,數輛醫療車駛入,溫幾栩被訓練有素地擡上擔架,視線在觸及到聞堰寒面目全非的左手時,所有的人都不免心驚。
簡單包紮處理完畢後,裁判不忍再看,在旁邊用英文提醒,“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半個小時,3號車手,是否選擇更換車輛,繼續比賽?”
圍觀的工作人員、車迷皆安靜下來,屏息凝神地望着他,所有熟知他秉性的人都知道,Vincent有自己的驕傲,他這樣睥睨一切的人,哪怕是受傷,只要還有一口氣,也會跑完全程。
鏡頭掃向他,攝影師卻被一雙森寒至極的眸子凝視。他背過身,挺括的身體遮擋住正面的狼狽,他跟着上了醫療車,沉聲吩咐:“去最近的醫院。”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時,面上皆浮出震駭、不解,悔恨、不甘、心疼,無數情緒萦繞在圍觀的衆人心頭,距離冠軍只差最後一個标志點,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個別情緒激動的粉絲試圖沖破安保的束縛,讨論聲不絕于耳,對于這一決定,沒有人能接受,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如果你跟着醫療隊走,返程時間将無法完成比賽,視為棄賽,前十三站的積分将全部失效,再次确認,3號車手,你是否明确比賽規程?”
“開車。”聞堰寒怒聲大吼,“她快疼死了你看不出來?!”
醫療車司機被他周身萦繞的修羅氣息吓得屁滾尿流,連忙踩下油門。
距離賽道近一點的粉絲看清了他左手的傷勢,被露出的森森白骨吓得臉色發白,都知道棄賽對于賽車手來說意味着什麽,一些車迷別過頭去悄悄拭淚。
而此時,一公裏外,終點的另一頭,無數舉着V的車迷将周遭圍地水洩不通,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期待。
直播間內數以億萬的車迷內,也都在期待着,年少成名的天才,以桀骜肆意的神情高舉着冠軍的獎杯。
結束他退圈前的最後一場比賽。
所有人都在期許着他為他加冕的那刻,卻無人知曉,在他親自摘下王冠之時,內心經歷了怎樣的掙紮退讓。
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
在冠軍和她之間。
哪怕再來一萬次,他也會無條件地選擇救她。
-
溫幾栩醒來時,已是兩天後。
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潔白如新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她有些艱難地活動了一下身體,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浮了上來,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緊接着,對上一雙沉郁青黛的眼,瞳眸裏纏繞着血絲。左手吊着石膏,五官輪廓更加鋒棱有致,像是刀鞘。
溫幾栩思緒還沒回籠,茫然地看向聞堰寒。
醫生走了進來,囑咐道:“溫小姐,恢複期我們會給你安排一些力量訓練,只要極力配合,就不會留下後遺症。這段時間飲食要清淡,保持情緒平穩,多補充蛋白質和維生素。”
溫幾栩點頭,一一記下,任由醫生攙扶着調節病床的傾斜板,坐直了身體。
病房內只剩下了她們兩人。
溫幾栩感覺頭有些暈,撐着額間問:“我受傷的事情,可以不要告訴我的家人嗎?我怕他們擔心。”
“好。”
目光在前方放空了一會,溫幾栩才漸漸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那個幾近纏綿的吻。
他為她落下的眼淚。
和血肉模糊的手掌。
溫幾栩問:“你完成比賽了嗎?”
聞堰寒垂下眼睫,淡聲:“你先養好自己的傷。”
“你該不會棄賽了吧?!”
面對她的質問,他的神情冷漠而木然,避而不談道:“溫小姐,請你謹遵醫囑,不要有過于強烈的情緒波動。”
“為什麽不正面回答我?!聞堰寒!”溫幾栩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手腕處的沉香手串被她撥動,木珠發出彈撞的脆響。
男人背對着她,腕骨被她抓住,松竹般的脊背有一瞬的僵硬,從容地收回手,像是在避免和她的觸碰。
低磁的聲線平靜道:“溫小姐,這和你無關。”
溫小姐,怎麽會是溫小姐呢?
記憶湧入腦中,溫幾栩恍惚地想起,這是她和他在青野展廳做下的約定。
冬季賽過後,他們就不再有任何關系了。
是陌路人。
可是又有誰會為了陌路人放棄自己執念一生的信仰?
值得嗎?遺憾一旦留下,就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好好休息,我還有會議,先走了。”聞堰寒擡眸,視線淡淡落在她身上,依舊是那副矜貴不染纖塵的淡漠模樣。
“為什麽?聞堰寒,你怎麽可以為我棄賽……”溫幾栩哽咽地逐漸失聲。
目光落在她挂着淚痕的臉上,聞堰寒花了一整晚才鑄建起的城牆轟然倒塌,理智瀕臨破碎,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克制不住地想要緊緊擁著她。
一遍遍地吻過她的眼角。
勒令她不許哭。
他知道,他不能。
就算有,也絕不是現在。
他竟可笑地認為自己的放手能換得她的自由恣肆,卻忘了,在她成為他軟肋的那刻起,她便被他拖入了這冥暗蝕骨的池沼。
所以必須在這一刻狠下心來将她推開。
即便再難,也要隐忍、蟄伏,在背後為她肅清障礙。
他還沒全盤接過聞仲衍的位置,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出手,人人都知曉他狠戾的手段,在局勢穩定前,是最危險的時候,他不能将她牽扯進來。
聞堰寒深看了她一眼,冷聲打斷:“溫小姐,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哪怕是第一次見面,聞堰寒也不曾對她像現在這樣冷過,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潑下,驟然浮出的寒意讓溫幾栩生出了悵然若失的陌生情愫。
溫幾栩咬着下唇,漂亮的桃花眸裏閃過淚光,有些惱意:“你明明還戴着我送的沉香手串,怎麽能說我自作多情。”
這座私人醫院建在懸崖邊緣,高屹在雪山之巅,從窗外俯瞰而下,唯有一片蒼茫純白。
聞言,他微蹙的眉心收攏,撥下那串沉香,指腹摩挲着圓潤的木珠,玉笛般的食指同中指并攏,懶怠地夾着,當着她的面,随手抛了出去。
就像是扔掉不再重要的東西,雲淡風輕。
“現在呢?”聞堰寒的喉間像是被刀片割出絲絲血跡,孱弱無聲,痛意卻直穿心髒,唇畔卻浮起淡淡的笑意。
“溫小姐,我想,我們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救你,是出于人道主義,換作任何一位領航員,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救他。”
“你的手……”
“我已經退圈,褪去了賽車手的身份,倒也沒有你想得那麽重要。”聞堰寒的唇畔虛勾起淺淡的弧度,帶了一抹譏诮的意味,仿佛是在說,溫幾栩,不要自作多情了。
說要斬斷關系的是你,現在你如願了,他終于冷卻了對你的遷就和寵溺。
為什麽還要奢求更多。
你們的分離,已經足夠體面。
可是為什麽,心裏像是缺失了一塊。
溫幾栩有些茫然地觸摸着胸口的位置,看到他擡步,優雅地起身離開。
窗外雪花飛揚,在瑞典最寒冷的冬天。
她和他徹底說了再見。
-
一個月過後,溫幾栩出院。
世界車迷都在為法國車隊的冠軍KL歡呼,國內車迷一片死寂,熱搜像是被壓了下來,沒有一條消息提及聞堰寒棄賽的理由,雪花崩塌之際,沒有一片砸在溫幾栩的身上。
溫幾栩将聞堰寒曾在漂移賽送給她的車、以及那枚粉鑽,托人退還了回去,她有一些私心,留下了戒指盒,小心地珍藏着。
溫家的司機将小姐吩咐的事都完成後,恭敬地打算離開,卻見那位已然全盤接手聞氏商業帝國的年輕掌權人驀地叫住他,相比于上次見面,他眸中的淡漠更甚,指腹間攆着一枚男士手表,“這個也幫我還給她。”
傳言他在今年的冬季賽中,判斷失誤,造成了一場不可估量的車禍,左手的神經元和組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拿不穩重物,溫家的司機以為是謠傳,如今親眼見到他的指骨發顫,才發覺那小道傳聞所言非虛。
不免好奇地多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神情淡漠,舉止端莊。
“聞先生,我會交給小姐的。”
司機常年跟在溫家,自然認識表的品牌,小心地接下。
離開之際,不免嘆息,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怎麽也會有失誤的時候,想當年溫老爺子也是在賽車上受了重傷,司機不懂賽車,更何況那是有錢人的消遣,距離他的世界有十萬八千裏那麽遠,遂不再花時間琢磨。
徐特助見少爺目送着溫家的人離開後,仍舊駐足在原地許久,京市難得落了一場雪,在他精致考究的西裝萦了滿肩,碩長清隽的身形顯得有些蒼涼。
自聞堰寒開始着手一部分集團事務後,徐特助便跟在他身邊了,對少爺恣意淡漠的脾性無比了解,直到溫小姐的出現,短短幾個月,卻像是歷經了一生的劫。
前些日子疲于準備的訂婚禮,也如大夢一場擱置。
徐特助斂去心中酸澀,輕聲提醒:“聞總,下午一點約了縱橫鋼鐵的執行董事,現在應該出發了。”
聞堰寒回眸,邁出腳步,進了勞斯萊斯後排。
腕骨中染上褐紅色血漬的沉香珠串滑出,在靜谧的車內發出一聲輕響,聞堰寒垂眸望着它,目光微微失了神。
徐特助不忍追憶那日的情境,視線從後視鏡移開。
聞堰寒深冷的目光收回,不動聲色地那串沉香藏回了襯衣袖扣中,從此,再不示人。
作者有話說:
太子的手會好,但是比較晚,大概在婚前(?
朝暮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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